我和妻子结婚十年，最终还是走到了离婚这一步。原因很简单——我出轨了。面对妻子的离婚要求，我二话不说就同意了，房子、存款都留给她，儿子也由她抚养。当时我觉得自己挺大度的，甚至有种解脱的感觉。 离婚后，我立刻搬进了情人小丽家。刚开始的日子确实甜蜜，每天下班回家有人等，周末也不用再被孩子的补习班束缚。小丽比我小八岁，会打扮会撒娇，让我找回了年轻时的激情。 上个月同学聚会，几杯酒下肚，我开始大吐苦水。说这些年在家多憋屈，妻子整天围着孩子转，对我爱答不理；说每次应酬晚归都要看脸色；说婚姻像牢笼，束缚了我的自由...我越说越激动，期待老同学们能附和几句。 可奇怪的是，饭桌上的气氛越来越冷。最后班长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我："老张，你儿子上周发高烧40度，你前妻一个人抱着孩子在医院跑上跑下的时候，你在哪儿？" 我顿时哑口无言，手中的酒杯差点滑落。班长的话像一记耳光，把我从醉意中扇醒。是啊，儿子发高烧那天，我正在陪小丽在迪士尼看烟花，朋友圈里还晒着两人依偎的照片。 聚会不欢而散，我踉踉跄跄地走到停车场，却怎么也找不到车钥匙。老同学大刘跟出来，递给我一杯热茶："你儿子现在上三年级了吧？上次见他还是幼儿园毕业典礼。"我接过茶杯，突然想起那次典礼，前妻忙着给儿子整理毕业帽，而我因为加班迟到了一个多小时。 回到家已是深夜，小丽敷着面膜在追剧，头也不抬地问："又喝这么多？"我默默走进浴室，看着镜子里那张陌生的脸——眼袋浮肿，胡子拉碴，哪还有当初意气风发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我鬼使神差地开车来到前妻小区。透过窗户，看见儿子正在吃早餐，前妻把剥好的鸡蛋放进他碗里。那么简单的动作，却让我眼眶发热。记得以前我也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只是从来都觉得理所当然。 "爸爸？"儿子突然发现了我，惊喜地跑到窗前。前妻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我仓皇逃离，却在后视镜里看见儿子失望的表情。 周末照例是探视日，我特意买了儿子最爱吃的草莓蛋糕。小丽撇撇嘴："这么贵的蛋糕，够我买支口红了。"我没接话，只是默默把发票藏好。 儿子见到蛋糕很开心，但吃得小心翼翼，生怕奶油沾到沙发上。我心头一酸："没事，弄脏了爸爸擦。"他抬头看我："妈妈说不能给别人添麻烦。"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 送儿子回去时，前妻递给我一个文件夹："这是孩子这学期的成绩单和体检报告，你应该了解一下。"我翻开看到"家长会出席记录"那一栏，清一色都是前妻的签名。 回到家，小丽正在试穿新买的裙子："好看吗？刷的你的卡。"我点点头，突然想起前妻五年没买过新衣服，总是说"带孩子穿舒服就行"。 夜里我辗转反侧，手机相册自动推送"去年今日"——是全家去动物园的照片。儿子骑在我脖子上笑，前妻举着冰激凌追着我们跑。而现在，我的手机里全是和小丽的亲密合照，儿子的身影越来越少。 周一上班，人事部通知我续签劳动合同。看着"婚姻状况"那一栏，我犹豫许久，最终填下"离异"。打印机嗡嗡作响，吐出的纸张上，这个刺眼的名词仿佛在嘲笑我。 午休时路过公司楼下的儿童医院，看见一个年轻爸爸抱着孩子冲进急诊室。突然想起儿子两岁时半夜高烧，我也是这样抱着他狂奔，前妻跟在后面哭。而现在，我连儿子现在吃什么药都不知道。 下班后我直接开车去了前妻家。儿子正在写作业，看见我时铅笔都掉了："爸爸你怎么来了？"我蹲下来抱住他："爸爸想你了。"前妻站在一旁，手里还拿着削到一半的苹果。 "我想...能不能每周多来看几次孩子？"我艰难地开口。前妻沉默了一会，点点头："随时可以。"没有指责，没有嘲讽，这份宽容反而让我无地自容。 回到家，小丽正收拾行李。"我们分手吧，"她说，"你心里根本没我。"我想挽留，话到嘴边却变成："对不起。"看着她摔门而去，我竟感到一丝解脱。 现在每到周末，我都会早早去接儿子。有时带他去公园，有时就在家陪他写作业。前妻偶尔会留我吃饭，三菜一汤，还是当年的味道。儿子渐渐开朗起来，上周甚至主动告诉我："爸爸，我当上少先队中队长了！" 昨天整理书房，翻出当年的结婚照。照片里的我搂着妻子，笑容灿烂。如今镜中的我，鬓角已生白发。十年婚姻，我弄丢了最珍贵的礼物，还好为时不晚，还能做个称职的爸爸。 人生没有后悔药，但幸好还来得及弥补。现在的我，终于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不是风花雪月的激情，而是深夜回家时，永远亮着的那盏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