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体弱多病,母亲让我认了隔壁村的邻居当干妈。 每年暑假,我都要去干妈家住上十天半月。 那晚我和干姐挤在雕花木床上,蝉鸣声里突然传来堂屋的喧闹。 掀开打着补丁的蚊帐,月光正从瓦缝漏进来,在青砖地上洒下碎银般的光斑。 干妈抄起案板上的菜刀,手起刀落间,墨绿纹路的西瓜"咔嚓"裂成月牙,凉气混着清甜扑面而来。 "甜掉牙喽!"干妈把淌着汁水的瓜心塞进我们手里。蹲在磨得发亮的青石门槛上,红瓤在月光下泛着水光,咬下去的脆响惊醒了檐下的蛐蛐。瓜汁顺着小臂流进肘窝,干姐突然戳我:"快看!" 堂屋地上堆着二十多个鼓囊囊的蛇皮袋,干爹和两个汉子正扯着嗓子分派:"这袋给老三家,刚添了孙子!""那袋给村头五保户张奶奶!"墙角的二八自行车把手上,还挂着三四个用草绳系好的小西瓜。 起夜时撞见檐下一溜青白瓜皮,月光给它们镀了层霜。手电筒光束扫过猪圈,老母猪正把最后半块瓜皮拱得打转,黑籽在泥地里闪着光。很多年后才懂,那些深夜分走的西瓜里,藏着如今再难寻的人情味——甜的是瓜,更是那份见者有份的热乎气。
我小时候体弱多病,母亲让我认了隔壁村的邻居当干妈。 每年暑假,我都要去干妈家住上
没睡醒的阿其玛
2025-04-22 10:1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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