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子最东头有户姓沈的,九五年连生三朵金花。沈家嫂子生三丫头那天,接生婆刚报完信,沈木匠就抄起斧头,把院里的枣树砍得只剩光杆:"开春再不发新芽,这破树留着有啥用!" 更可气的是,对门赵家生了俩秃小子,赵婶可牛气了,晾尿布都要往沈家院子里甩。 沈家三个丫头打小活得憋屈。大丫二丫蹲门槛上喝稀饭,赵家小子啃着白面馍在院门口晃荡,油星子顺着嘴角往下淌。三丫头刚学会走路那会儿,抱着沈木匠的腿喊"爹",愣是被拎着后脖颈子扔进柴火堆:"赔钱货还有脸叫爹!" 枣树桩子孤零零戳在院子里,开春当真没冒新芽。沈木匠拎着酒瓶子蹲树坑前骂街,骂着骂着突然不吱声了——三丫头不知啥时候爬过来,攥着把小野花往树根底下塞。那花儿蔫头耷脑的,倒是衬得孩子手心通红。 日子过得跟拧麻花似的,越拧越紧巴。大丫十岁就踩着板凳煮全家饭,二丫天不亮去河边洗尿布,三丫头整天追着村里教书先生跑。赵家那俩小子倒是养得金贵,老大偷鸡摸狗被逮着,赵婶叉着腰骂街:"男娃皮实点咋了?总比生一窝不下蛋的母鸡强!" 谁也没想到最先炸的是二丫。那年她十四,抱着洗衣盆跟赵家老二撞个正着。半大小子嘴贱,学他娘阴阳怪气:"洗这么多尿布,赶明儿给你妹招上门女婿啊?"二丫闷不吭声抡起棒槌,硬是把小子追出二里地,最后扑通一声给捶进臭水沟。 村里人指指点点说沈家闺女泼辣,沈木匠反倒蹲门槛上抽了一宿旱烟。第二天破天荒摸出五毛钱,让大丫去集上扯块花布。三丫头扒着门框偷看,她爹后脑勺的白头发在日头底下泛着光。 开春落头场雨的时候,教书先生拄着拐杖敲开沈家门。三丫头攥着满把铅笔头跟在后面,小脸绷得紧紧的。老先生说话直打哆嗦:"三丫头把我攒的旧课本全啃完了,镇上考试要报名费......"沈木匠闷头刨木头,刨花飞得满院子都是。 那天半夜有人瞧见沈家院里晃着火折子,沈木匠蹲在枣树坑边上烧纸钱。火星子飘到枯树杈上,突然"噼啪"爆出点绿星星——嚯,那死透的枣树根底下,不知啥时候拱出两片嫩芽芽。 赶巧乡里敲锣打鼓送喜报,三丫头考上了县重点中学。赵婶扯着破锣嗓子满村嚷嚷:"女娃读书有屁用!"她家老大这会正在派出所蹲着,偷摩托车让人逮个正着。 沈木匠把三个闺女叫到枣树底下。树叶子哗啦啦响,枝头沉甸甸挂满青枣。他摸出把豁口剪刀,抖着手剪下三串枣花:"当年......当年这树要是没活过来......" 大丫在县城开了裁缝铺,二丫成了养殖大户,三丫头揣着博士录取通知书回村那天,赵家老二正蹲在自家破瓦房前搓玉米。他娘前年走了,临终前攥着俩儿子的手直瞪眼,到底没闭上。 那棵老枣树如今罩着半个院子,树皮上还留着斧头印子。村里小媳妇抱着娃来讨枣子,沈木匠眯着眼笑:"生闺女好哇,闺女是贴心小棉袄......"话没说完,三丫头从县医院打电话来,说是刚给老爹添了个外孙女。
一天,郑板桥接到一桩风流案。无赖吴公子状告一个小和尚和一个小尼姑。来龙去脉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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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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