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周默的手指僵在了键盘上。 "苏晴"两个字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切入他的视线。办公室的空调嗡嗡作响，他却感到一阵燥热从后背爬上来。这个号码，他已经两年没有见过了。 电话铃声固执地响着，周默盯着屏幕，拇指悬在红色挂断键上方。显示屏的蓝光映在他脸上，勾勒出紧绷的下颌线。 "周经理，季度报表您看一下？"助理小张推门进来。 "放桌上。"他的声音出奇地平稳，仿佛那个闪烁的名字与他毫无关系。 门关上后，周默终于按下了拒接键。手机屏幕暗下去的刹那，他长出一口气，却发现自己的掌心全是汗。 咖啡机发出"滴"的一声。周默起身去接咖啡，黑褐色的液体注入马克杯，热气模糊了他的眼镜。 两年前分手那天的雨也是这样模糊了一切。他记得苏晴站在门口，行李箱的轮子卡在门槛上，她说："我需要的是能陪我成长的人，不是一台工作机器。" 那时他刚升职，连续三个月加班到凌晨。苏晴做的晚饭热了又凉，凉了又热。 咖啡烫到了舌头。周默皱眉，把杯子重重放下。办公桌上摆着去年获得的"年度最佳投资经理"奖杯，金属表面冷冰冰地反射着顶灯的光。 手机又亮了。还是苏晴。 这次周默没有犹豫，他划开接听键，把手机贴到耳边，却没有说话。电话那头传来细微的电流声，然后是苏晴的呼吸——那种他曾在无数个夜晚听过的、轻柔得像羽毛一样的呼吸。 "周默。"她的声音比记忆中沙哑，"我...我怀孕了。" 周默的咖啡杯从手中滑落，在地毯上闷声倒下，深色的液体迅速洇开，像一朵丑陋的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