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门后,我被京城小霸王狂热追求,狼狈逃跑时却被昔日恋人缠上!

狂飙兔子舞 2024-03-01 18:23:26

我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女神医,问诊不看价钱,随缘抽签。

继上次抽中京城小霸王的签后,我生怕再惹上情债。

于是这次抽签前,我焚香沐浴,虔诚祷告。

手起签落间,凝神一瞧,险些眼前一黑——

竟抽中了阔别多年的青梅竹马的签。

1

我是江湖游医,也是苏氏一族最后一脉。

当年家族覆灭之时,我是唯一逃出生天之人。

但我无心复仇,只想远离纷争。

故而被老神医救下后,我顺势拜入他门下,从此与过往诀别,发誓再不见故人。

六年后,我学有所成,下山行医济世。

怎么也想不到,我救的第十一个人,竟就是故人。

——还是那个我曾经真心相许,约定不负此生之人。

侯府巍峨,乍见如旧。

外间不少下人洒扫庭院,内室此刻却静谧无声。

幽寂的氛围险些让我呼吸一窒,好几次忍不住想要抬头看看,猜他到底是不是认出我了。

所幸,身体很诚实,不敢动,完全不敢动。

我埋头叩首,内心战战兢兢,只恨不得给当时抽中签的自己啪啪两大耳光。

马达,抽中谁不好,偏偏抽中荀垚!

别看荀垚外表温润如玉,衣冠楚楚的模样。

他骨子里到底有多阴狠、偏执,没人比我这个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更清楚了!

万一被认出来……

想想那下场,我都忍不住替自己捏了一把汗。

内心懊恼不已,六神无主间,我终于听见那道久违的清冷声缓缓响起,「神医多礼了,起罢。」

我小心翼翼地直起身,全程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敢逾矩。

见室内又安静了下来,旁边干着急的老管事忙道:「敢问神医,我家侯爷可还好?」

察觉到汇聚在身上的那道充满询问意味的视线,我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脸上的面纱,确定面纱还在后,才道:「侯爷这是旧疾复发,瞧着这病约莫有些年月了。小人虽师承木阳神医,到底学识尚浅,恐是无法医治,还请侯爷另寻高明……」

「咣当!」

话音刚落,便听里头响起一声清脆。

我顿了顿,抬头悄悄往里间瞧去一眼,可惜隔着扇屏风,看不清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依稀瞧见有个人吓得跪到地上,连连磕头求饶,还是没逃过惩罚,被人拖了下去。

老管事训斥完了下人,转头和颜悦色地看着我。

我于是更加端正了姿态,屏风后,荀垚神色模糊不清,声线似无波澜,「抱歉,方才本侯未听清神医之言,可否有劳神医再重复一次?」

「……」

我抿了抿唇,掂量着道:「小人是说,小人虽学术不精,无法根治侯爷之疾,但所幸知晓暂缓病情之法,若侯爷不嫌,愿为侯爷医治一二。」

「是么?」

屏风后端坐之人似仍有所欲言。

但不待他开口,屋外一阵急切的通报声打断了屋内的异样气氛——

「启禀侯爷,徐将军到访。」

徐熙?他来干什么?

虽然满心疑惑,但他的出现于我而言可谓是场及时雨。

眼见着一抹皎色衣摆一晃而过,待荀垚走远了,我蓦然坐到地上,长吁了一口气。

可算是走了。

瞧瞧这威压,还真是比起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不是答应了师父,抽中的签绝不反悔,我才不想来呢哼!

所幸他此刻犯了眼疾,目不能视,无法察觉。

这可真是天助我也!

如此一想,我又暗自庆幸了起来,从地上起身,整理了衣裙。

顺着来时的路,悄悄往一处暗处走去。

2

不多时我便找到后门,纵身藏至假山后面。

望着门口坚守着的两个门卫,我估摸着他们换班的时间,瞄准时机,猛然撒出一包迷药欲迷晕他们逃之夭夭。

反正我已如约问诊,如今逃跑,应该也不算违约吧?

眼见着他们全都倒下,我还来不及高兴,猛地被身后骤然伸出的一双大手捂住嘴巴往暗处拖去。

「唔……」

我惊慌失措,好一番挣扎,混乱间似乎胡乱击中了那人的胸口。

只听一阵闷哼声响起,那人非但没有松了力气,反而变本加厉地蒙上了我的眼,将我转了个身狠狠压在假山上。

「救……唔……」命。

唇瓣被什么软软的东西堵上,我心神大骇,更加拼了命挣扎,发狠般咬破那人的唇。

血腥味瞬间四溢而出,忽然我摸到了那人腰间别着的什么东西,目虽不能视,但触感却超乎平常的清晰。

摸着那熟悉的纹路,恍然间我明白了什么,他似也察觉到我的意图,连忙护住腰间香囊。

趁他分神之际,我狠狠一推,终于自他怀中挣脱开来——

「够了!」

那人还想上前,我顿时怒目圆睁道:「徐熙!」

见我是真的生气了,俊美少年这才乖乖收敛,很识时务地马上低头认错道,「阿婉别生气,我知道错了。」

「……」

「半年未见阿婉,阿婉生得越发娇媚了。难道阿婉不想我吗?我可是很想阿婉呢。所以才会一时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个鬼!

真想叫他滚!

我心里头憋了一把火,自然不可能给他什么好脸色。

转身背对着他整理好了衣物,回头见他依然低垂着头委屈巴巴地站着,越看越火大。

极力克制住握紧成拳的手,我抿了抿唇,告诉自己,冲动是魔鬼,「你怎么在这里?」

见我终于愿意和他说话,徐熙俊俏的脸庞上可怜之色顿时消失无踪,笑道:「那阿婉呢?阿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江湖游医,随缘看诊,出现在这里很意外吗?」

我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想起方才推开他时他那明显忍痛的模样,再一瞧见他此刻脸上难掩的倦色和苍白,心中对他的情况有了一个了解。

本不想多管闲事,更何况他方才对我那般无礼,但转念一想,他若出事,只怕整个京城都得震一震,到时未免更加麻烦。

于是不情不愿道:「又受伤了?」

他似乎没有料到我会主动关心他,惊诧之后便是毫不知羞地往我身上靠,一边粘过来,一边虚弱道:「还是被你发现了,我原是不想让你担心的。」

我嘴角微扯,毫不留情道:「装什么大尾巴狼,若你当真不想被我发现,回京第一件事便不会是往我跟前凑。」

「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阿婉。」

耳畔响起他愉悦的闷笑声,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大没小,叫姐姐。」

「不要。」

我顿感胸闷气短,但到底是不敢再推开他了,毕竟虚弱是假,伤口是真。

而且依据我对他的了解,这家伙刚下战场,刚回京城没几日,就这么急吼吼地跑来长恩侯府做客,恐怕连伤口都没有怎么好好处理过。

思至此,我不由叹了口气,向四周张望片刻,确定无人经过后,才敢悄悄将他带回老管事给我安排的客房。

3

房里点了油灯,害怕被人发现,我不敢点太多盏。

小心翼翼地将他胡乱包扎的旧绷带拆下,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看得我倒吸了口气。

借着微弱的灯光,我不敢掉以轻心,细致地给他上药。

边上药边惊叹他福大命大,倘若这伤的位置再偏一些儿,只怕他都没机会这般优哉游哉地坐在这儿把玩我散落肩头的那几根青丝。

「阿婉还戴着这根簪子呢……」

一把拍开他伸过来的手,我面色如常道:「别动。」

徐熙果然乖乖听话,只是这份乖巧并不长存,不一会儿又动手动脚,几次想拉我入怀,被我瞪了一眼后,遂罢。

好不容易换好了新绷带,我如释重负般起身收拾桌上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

忽听身后他嗓音微哑,状似不经意道:「阿婉,可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葱白指尖微顿,我默不作声。

身后似有人起身,缓缓向我逼近。

徐熙悠悠从后面搂住我,脸颊深埋进我脖颈中,低声道:「阿婉,八年了,你猜荀垚是否还对你念念不忘?」

「……」

「当年苏荀两家联姻,风光无限,人人都说你们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始终不肯娶妻,也不愿纳妾,连圣上亲自赐婚都敢忤逆。你说,这是为什么?」

细密的吻铺天盖地袭来,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引起一阵阵瘙痒。

身后之人声音平静,气息如常,我却只觉阵阵冷意中裹挟着薄怒,怨恨和不甘似要将我吞噬。

虽不知他这又是受了哪门子的刺激,但相识两年,每日朝夕相处,我对他的脾性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平日里最忌讳提及此事的人是他,如今他自己重提旧事,却要我来平息怒意?

无端祸害我,这又是个什么道理?

于是我没忍住推了他一下,没好气道:「我说过,我和他此生再无可能。你不必如此试探我。还有,他娶不娶妻,与我何干?」

「……」

「就算真如你所说,他待我尚有情谊,对我念念不忘,那又如何?当年他爹因一己私欲害得我家破人亡,就算他当真不曾参与此事,我与他也早就回不到当初了。」

「是么?」

我转身,仰头直直对上他打量的目光,声音坚定道:「绝无半句虚言。」

虽不知这话是说给他听的,还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但我未曾将目光偏移分毫,试图说服他却是真的。

果然,对视良久后,徐熙面色缓和了些,但不待我松口气,他猛地夺下我头上的青玉簪子,声音骤然一沉:「那这是什么?」

看见他手中所拿之物,我神色微变,急急就要抢过来,「还给我!」

徐熙自然不能让我称心如意,他微低下头,目光直勾勾地凝着我,眼里一片冰冷:「你果然还是放不下他。」

此话一出,我抢夺的动作倏然停在半空中,心中止不住阵阵发凉。

是啊,我不是已经放下他了吗?

那我这又是在干什么……

渐渐地,我放下了我的手,眼睁睁看着徐熙当着我的面将那玉簪震碎,寸寸尽断,分崩离析,直到再也看不见簪子上雕刻的那行小字——「荀垚赠此生挚爱苏吟儿」。

明明早就知道结局,明知再无可能,可我却不知为何,心中蓦然一痛。

愣愣地凝着满地碎片,久久未能回神。

往事历历在目,七岁时他为我爬树偷鸟蛋,不慎摔下来险些断了腿;十岁时我入宫受尽公主皇子欺辱,所有人对我避之不及,唯他一心一意,护我左右;十四岁时我与阿娘外出遇险,他拼了命带我杀出重围,事后他浑身是血,赔上一双眼睛,而我除了惊惧过度,毫发无损……

发愣中,似有人轻拂过我脸颊,那人声线低哑,近乎偏执地、温柔地舔舐着我眼角的泪,「阿婉乖,别哭,他不值得你的眼泪。」

他漫不经心地撩过我耳畔垂落的几缕青丝,隐在黑暗中的俊美脸庞看不清神情。

声音却极度愉悦——

「以后,我才是你的唯一。」

自那夜后,我的心态似乎有所改变,却又似乎什么都没变。

好不容易送走了徐熙这尊瘟神,却不得不留下来为荀垚诊治眼疾。

这日清晨,我照例小心谨慎地为荀垚换眼药。

哪怕再三远离,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清香依然扑鼻而来,令我险些手抖得不知所措。

我连忙假装转身取药,听见老管事事无巨细地汇报着这几日府内事务。

当听见「后门」、「守卫」、「昏迷」等字眼时,我顿时竖起了耳朵,越听越心惊,仿若倒吸了一口冷气!

原来那夜那些守卫并非真的被我迷晕,而是故意而为之。

我压下心中顾虑,却忍不住去猜想,难道是荀垚,他发现了什么……

4

正思忖着,忽听荀垚声音清冷道,「神医为何这般惧怕本侯?」

我顿了顿,道:「回侯爷,小人不敢。」

「那为何离那么远?」

「……」

我抿了抿唇,只好走上前去。

一边为他缠上纱布,一边凝着他冷然的俊逸脸庞思考。

不会的,他不可能认出我。

否则以他的性格,又怎会如此平静。

如此一想,心中稍安。

我微前倾了身子,不再思虑其他,只一心一意为他的眼睛缠上纱布。

许是离得太近了,静谧中我似乎连荀垚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更遑论他身上那股天然的淡淡幽香。

抬头,是窗外斑驳的树影,晨曦摸着树叶残缺的脉络,悄悄下落。

落在屋内软榻之上面如冠玉、端坐如松的荀垚身上,好似渡了一层金光,唯美得令人竟忘了眨眼。

清香四溢间,我静静凝视着阖眸养神的荀垚,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是十几岁的阿垚哥哥,还是此刻已经二十几岁的长恩侯荀垚。

恍惚梦回当年,漫山遍野的红枫叶落了少年少女满身。

二人在一片红色中嬉戏打闹,金色的光辉渐渐下落,少年深情许诺,少女娇羞一笑,化蝶般扑入少年怀中,约定不负此生。

当年誓言犹似萦绕耳畔——

「荀垚此生,宁负众生,不负苏吟儿。」

「此心,此志,此情,天地为证,日月可鉴。」

曾经满心期许,铮铮誓言,如今再见陌路,往后经年,却只怕再无交集。

思至此,我垂眸凝向他,只觉曾经十五、六岁意气风发的少年身影好似在此刻与二十几岁沉稳内敛的荀垚重合,岁月不曾抹去他半分俊逸,俊秀的脸庞一如当年。

唯一不同的是,岁月犹如长河,看似平稳地流淌着,实则已然在潜移默化中将他从稚嫩清澈变得稳重寡言,再不似当年。

「神医这般看着本侯,可是想起了什么故人?」

形同静止的时间里,我听见荀垚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

平静无波的声线里听不出情绪,分明是与往日无二的清冷,却无端教我心中一凉。

我收起复杂的眸色,瞧着荀垚面色淡然,看上去并无异样,半晌才道:「侯爷……确实很像在下的一位故人。」

狭长浓密的睫毛微动,荀垚轻笑一声,「是么,想来神医与这位故人,交情颇深吧。」

不知为何,我似乎从他平和的语气中听出一丝怪异,但是又觉得不可能。

遂摇了摇头,将那些不切实际的猜想尽数甩掉,温声道:「没有。他只是在下的一位邻家哥哥,已经很多年不曾联系了,谈不上什么交情。」

「……」

视野盲区处,荀垚指尖微颤,不动声色地藏于袖中,许久不再言语。

处理好眼部的伤后,我兀自收拾医箱。

以为他不会再开口,却忽听他又道:「既然许久不曾联系,为何不去寻他……」

我怔了怔,低低的声音中隐含落寞,令我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正踌躇不知该如何回答时,荀垚却已然恢复正常,冷声道,「今日有劳神医,神医可以下去了。」

于是我不再多想,点头提起医箱往外走。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走为妙。

有心快步离去,不想临踏出屋门,身后却猛地一响。

我下意识回头看去,原是一个小丫鬟不慎打翻了茶盏,温热的茶水三分之二倒在了荀垚身上,瞬时便将他淋湿了个大半。

那女子原还想顺势倒入荀垚怀中,不想他坐怀不乱,非但没有怜香惜玉,反而毫不留情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冷着张脸怒道:「滚!」

登时从外头进来两个侍从,见怪不怪地将那女子从我身前拖下去。

边看着那女子哭喊着被人拖下去的身影,边回头瞧着荀垚黑得能滴出墨汁的脸,我忍不住心道:「还真是铁面无私啊,一点儿不懂得怜香惜玉。」

回神又想到以后我们再无关系,我何必再去理会他的事情,遂摇头一笑。

欲转身离去,不想竟又瞥见荀垚面色紧张地自腰间取下一块什么东西,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一遍遍擦拭着,那专注的模样,连身上湿透了的衣物也未来得及换。

好奇心驱使着我朝他走近了几步,待看清他手中所拿之物时,顿时浑身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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