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章完结
作者:尤四姐
主角:嘤鸣X亨邑
标签:古灵精怪真实不做作妃子*傲娇嘴硬心软皇帝
相互暗恋/帝后互怼/轻松甜宠
小说简介:女主嘤鸣的闺中密友是皇后,她在深宫中郁郁寡欢病逝,然后她被选定进入皇宫当继后,一个觉得他害死自己的好友讨厌他,一个因为她父亲的原因也讨厌她,两人朝夕相处,从相看两厌到欢喜冤家,后来两人逐渐在你来我往的对掐中产生感情。
小编碎碎念:近期看过的第二本架空清宫文,《为妃三十年》也炒鸡喜欢。
喜欢在哪里呢?一个拥有绝对权利甚至拥有整个国家的男人,只真心真意爱着一个人,甚至愿意为了她可以舍下脸面和骄傲。
男主是日理万机,雷霆手段的皇帝啊,危机四伏的王朝,利益交换的婚姻,让他的人生就是一摊死水,本该一辈子都不会爱人的他,却遇上女主,爱上女主。
他会变成幼稚小学鸡,故意给女主吃她忌口的东西,他会恐吓她,让她去敬事房给他呈膳牌,罚她顶砚台......,而女主也不甘示弱,她设计拿假印坑他,收其他娘娘贿赂的钱......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这两个人就这么你来我往地对掐,谁也不认输,谁也不怯场。
知晓自己的心意后,男主就变成了委屈巴巴小狗,他会不知所措笨拙地靠近女主,他会别别扭扭给女主做天棚打扇子,因为想念大婚前偷爬墙头见她,会委屈地在她睡着时,在她耳边低语:“嘤鸣,朕很喜欢你。现在开始,你也喜欢朕,成吗?”他会吃醋女主曾经订过亲,和太皇太后倾述“皇祖母,嘤鸣不喜欢我。”;他会告诉她“朕永远不会相信别人说你的那些坏话,一句都不信”;他会在她生命垂危的时候三天不合眼,一直陪在她身边,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她。
节选片段:片段1:皇帝请过安,陪着太皇太后说会子话,朝堂上的,大臣家里的事儿都有。起先还好,太皇太后也是一笑一乐,半道上忽然看向了嘤鸣,“姑娘昨儿不高兴了,皇帝猜猜是怎么回事儿。”
嘤鸣只觉脸上汗毛都竖了起来,腿颤身摇简直要站不住。
皇帝奇怪地瞥了她一眼,嘴里还应太皇太后,“孙儿不知道。”
太皇太后笑着说:“还不是因你抬举贵妃么,嘤鸣心里不受用了。毕竟是女孩儿,这上头有些小心思,也不能怪她。咱们宫里是这么的,和外头家子不一样,往后得慢慢习惯才好。”
皇帝呢,面上虽然平淡,心里却像滚水沸腾起来,一面疑惑,一面七上八下。
她怎么能为这事儿不高兴?为什么不高兴?他厚待谁,翻谁的牌子,都和她不相干的,她有什么道理不高兴?难道……她心里偷着喜欢他?瞧瞧那面如死灰,是吃味吃过了头的症状吗?她真的喜欢他?
皇帝胡乱思忖着,脑子里全没了章程。心头大跳起来,越想越慌乱,手里的杯子原本好好端着,一瞬杯里荡起涟漪,竟连拿都拿不稳了。他慌忙把杯子放回炕几上,勉强定住心神才道:“我……朕,朕是瞧着崇善治水有功,是……是瞧着皇考敏贵妃的面子……”
太皇太后看着皇帝的模样,一时也瞠目结舌。
这是怎么了,怎么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皇帝六岁践祚,即便是年幼时在朝堂上面对权臣也从未有过一丝胆怯,这回为了女孩儿的小性子,竟慌得手足无措了?
太皇太后看看皇帝,又看看嘤鸣,这两个人一个蔫头耷脑,一个六神无主,真是一幅奇怪的场面。想是小儿女各怀心事吧,太皇太后也乐得成全,笑呵呵道:“我这头没什么可伺候的了,今儿起嘤鸣就上御前去吧。皇帝,回头就把人带走!带走!”嘤鸣真的就这么被带走了, 像被人伢子售卖的可怜人儿, 失魂落魄地跟皇帝走出了慈宁门,大太阳照在脑门上热辣辣的, 都不知道躲了。
皇帝高高坐在肩舆上,她就在右侧随舆行走,眼梢能瞥见小两把上垂挂的朱红的络子,却竟不敢低头看她一眼。他还处在梦境一般的困惑里, 太皇太后的话让他无法消化,他以为这个二五眼会长期纠结于薛深知的死, 对他和整个后宫都充满敌意,没想到今天意外得知她的心事,这让皇帝摸不着头脑之余, 又有一点游丝般的欣喜。
至于欣喜什么, 他觉得没有必要深究,横竖他一向遵从自己的内心。他只是好奇,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是在去巩华城的路上?还是上回醉酒留在大帐过夜的那晚?当时其实他们睡得相距不远, 也许自己安置后她也来偷偷看过他。皇帝自问自身条件无可挑剔,春秋鼎盛的年纪,站上了无人可以企及的高峰, 手握苍生睥睨天下, 且又有一副朗朗好相貌,她确实没有理由不喜欢他啊。
不过女人总爱肚子里打官司,那天他们一同走在夹道里, 当时没有第三个人在场,她为什么不向他吐露心事呢。如果她说,虽然他也许不情愿,但看在太皇太后的面子上,还是会勉为其难的。只要她说,眼下可能又是另一种境况,毕竟她是要当皇后的人,他自然一切以皇后的好恶为先。
唇角忍不住要上扬,皇帝两手紧紧扣住游龙把手,他不知道自己在使什么劲儿,只是觉得需要花极大的力气按捺,因为他是皇帝,他必须稳重练达。她不喜欢他抬举贵妃,他又觉得好笑,这事儿就算是皇后也管不着,帝王要权衡利弊,平衡天下,她非但没道理不高兴,还应该体谅他……但她吃味儿,她吃味儿了!果然女人就是女人啊,面儿上装得那么老成,私底下终究有小性儿。
皇帝支起手,装模作样掩住鼻子以下的部分,上半截不动声色,下半截在掌心里绽出了花儿。
片段2:太皇太后沉默了下,复问皇帝:“你和嘤鸣处了也不是一两日了,依着你的意思,她为人究竟怎么样?”
皇帝抬眼瞧了瞧太皇太后,又瞧瞧皇太后,议政时侃侃而谈,一说起这件事就笨嘴拙舌起来,含糊地嗫嚅着:“朕瞧她不像个好人……”
太皇太后和太后愕然交换了眼色,“不像好人?咱们瞧她倒没有不齐全的。你同先头皇后合不到一处去,那也是没法儿,这个万万要仔细考量才好。你若是不喜欢,那就不必勉强了,横竖纳辛这会子在军机处,知会他一声,把人领回去吧,别耽误了嘤鸣的前程。”
太后也耷拉着眉毛一笑,“可惜了的,我倒怪喜欢这孩子的。咱们留人家在宫里这么长时候,总要给人家一个说法才好。要拉拢纳辛也不难,我认了嘤鸣做干闺女吧,赐她一个郡主的衔儿。回头皇帝再下道赐婚的旨意……她在进宫前像是和人过过小定的,是哪家的来着?”
太皇太后道:“海家的,如今掌管钦工处呢。”
“噢。”太后道,“那敢情好,传起旨意来不费力气。”
皇帝看着祖母和母亲一唱一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纳辛眼下才倒戈,倘或立刻处置了齐嘤鸣,只怕他心里有怨气。”
太后道:“所以我打算认下嘤鸣,这么着齐家跟前也算交代得过去了。”
这回皇帝不说话了,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过了好半晌,才听见皇帝开口:“这会子要是发了诏书,可是要先放人回去?”
瞧吧,这才是他真正担心的,怕旨意颁布了,嘤鸣就得离开养心殿。太皇太后看着孙子,发现他情窦初开的样子跟鬼打墙似的,十分不敞亮,得经过她们多番的逼迫才勉强挤出来一点儿,这样人家姑娘可怎么能感受到他的心意呢!
太皇太后抚了抚额,“要照着规矩,不是从嫔妃提拔的,合该由宫外抬进来才是。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倘或你舍不得叫她出宫,先晋了皇贵妃,再抬举成皇后也是一样。”
可皇帝觉得不妥,打从一开始就许了她皇后的位分,如今忽然晋了皇贵妃算怎么回事。皇贵妃再尊贵,也不能和皇后相比,最后玉牒上记上这么一笔,终归欠缺了体面。
可是即刻晋封,一则她要离宫,二则还不知道她现在究竟是什么想头。那天他兴冲冲赶到头所殿,听见的话到如今还让他灰心不已,因此谈及下诏,总有些犹豫。
“孙儿的意思是眼下暂且不急,待乌梁海派了兵再下诏,于大局更有利。”皇帝别别扭扭说,“朕这程子太忙了,大婚事宜又牵动朝政……朕回去,抽个空瞧瞧怎么拟定诏书……”
片段3:米嬷嬷见皇帝出现,忙率众人迎驾,笑道:“万岁爷怎么这会子来了?老佛爷在小佛堂礼佛呢,您只怕要稍等片刻了。”
皇帝说无妨,大步流星进了东次间。进去后就在南炕上坐了下来,也不理人,就那么一动不动,像石刻的雕像一般。
米嬷嬷不明所以,转头打量德禄。德禄不好说什么,摇了摇头,进门默然侍立在了一旁。
鹊印送茶来,到了门前被米嬷嬷接过来,自己送了进去。一面向上呈敬,一面笑问:“万岁爷一个人来的?嘤姑娘没跟着伺候?”
皇帝充耳不闻,提起那个二五眼,按在膝头的手便紧紧握了起来。
如果现在发恩旨让她出宫,她会有什么反应?是犹豫不去,还是欢天喜地?他主宰朝堂这么多年,臣工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得透,唯独看不透她。那个小小的橄榄核还在他袖子里藏着,他恨到极处想把这暗通款曲的赃物掏出来,交太皇太后过目,可再一琢磨似有不妥,只好怏怏收回了手。
好好的心情,全被搅合了。他失落地捶打着膝头,想起他们相视而笑的样子,心里油煎一样。遇上了这种事儿,他无处可以诉说,似乎只有老祖母这里能让他缓缓神了。
太皇太后从小佛堂出来,带了一身檀香的气味。因米嬷嬷事先和她说了皇帝的反常,她瞧他也愈发觉得他有些郁郁寡欢。怎么的呢,是为朝政还是为其他俗务?太皇太后虽是祖母,也不好直接问他,便东拉西扯说些笑谈,饶了一大圈,才最终点到七寸上。
“我早说过了,不要你夜里来请安,今儿这是怎么了?”
皇帝不说话,低着头,脸上神情黯淡。
太皇太后有些急,看了米嬷嬷一眼,复又问:“皇帝,可是朝政上遇着难事了?”
皇帝缓缓摇头,眉心也紧锁了起来。
太皇太后明白了,总逃不过小儿女间的那点子事儿。她知道皇帝不好开口,于是便给米嬷嬷递眼色,把殿里的人全遣了出去。这回只剩祖孙两个了,太皇太后道:“说罢,有什么苦闷,皇祖母给你参详参详。”
皇帝闷了老半天,原还觉得能忍受,可见了太皇太后,他心里的委屈就膨胀得装不下了,最后几乎有些绝望地说:“皇祖母,嘤鸣不喜欢我。”
片段4:“朕知道你伤心,你可以哭,但不能怨朕。”他隔着那扇门说,“朕这么做,是为江山社稷,是为后世子孙。朕被他辖制了整整十七年,够了,朕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将来也活在薛尼特氏的阴影里,所以一定要铲除他。”
嘤鸣听他说完,心头的那团痛慢慢沉淀下来,“我只是难过,为什么他们不愿意听我一句劝……”眼下已经是最坏的结局了,或者换一条路,也不至于落得这样凄惨下场。
皇帝的话没有温度,“如果他愿意退一步,确实不到非死不可的地步,朕看在他是孝慧皇后的父亲,是你义父的份儿上,也不能将他赶尽杀绝。可惜,权力这种东西,尝过了味道就不愿意松口,天下人皆是如此。朕问你一句话,皇后,你愿意死的是朕吗?”
嘤鸣一怔,脱口道:“不,我不愿意。”
他在门外听着,轻轻笑了笑,“既然不愿意死的是朕,那死的就只能是他了。”顿了顿问,“你还在哭么?”
她举起帕子掖眼睛,“这会儿停下来了。”
“是听见朕让你二选一,吓得忘了哭么?”
嘤鸣说不是,“您进来和我说话,我就觉得不能再哭了。”
他嗯了声,坐在南炕上慢慢拍打膝头,那清晰的剪影,秀美得像一幅画儿。
彼此都不言语,她能看见他,他却看不见她,但他还是转头望向那扇门,“皇后,朕希望你我之间不受琐事打扰,不是与自身休戚相关的,都不要去理会。当然,朕也绝不会让那些不好的事,在你身上发生。”
嘤鸣轻叹了口气,“可时候久了,还能这样心无旁骛吗?”
他说怎么不能,“朕不会说好听的,只有一句,请皇后记住。因为你身在其位,势必受人嫉恨,朕永远不会相信别人说你的那些坏话,一句都不信。”
嘤鸣眼里忽然盈满了泪,这呆霸王,宣誓的方式总是那么奇怪。可这样的保证,比说一万句甜言蜜语务实多了。深宫犹如悬崖,今儿鲜花着锦,明儿满门抄斩说来就来,只要他不听信谗言,她就没有这样的隐忧。
片段5:轻促的脚步声若即若离,他紧握住双手想,只要现在站定,回身就能抱住她。自己嘴笨不会说甜言蜜语,若是抱住她,她那么通透的人,一定能明白他的心。
可是勇气鼓足,正待转身的时候,小腿上不知被什么缠住了。他吓了一跳,低头看,竟是那只熊崽儿,两只前爪紧紧抱住他,仰着小脸儿,瞪着黑黝黝的圆眼睛就那么看着他。他头一次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早知道就不该把它买回来,让它被歹人取胆剁熊掌才好。
他叹了口气,“杀不得,朕现在真的想杀你了。”
要是熊能听懂人话,八成会问为什么吧!为什么……很难解释,他复又叹了口气,觉得今晚完了,继续不下去了。原本准备出门,却发现衣袖被她牵住了,她站在门前那片菱形的光带里,指尖捏着他的一小片袖襕,轻声说:“我回去,也会惦记您的。您在宫里万事要小心,这程子除了军机处的人,什么人都别见……等我回来。”不知为什么, 这话让他有种掉泪的冲动。
本没什么出奇的, 只是一句家常的叮嘱罢了,叮嘱他不要见往常不近身的人, 然后等她回来。这样小小的个子,三言两语竟很有气概,仿佛她回来了便能保护他。皇帝觉得有点可笑,自己是这山河主宰, 所有人都活在他的庇佑下,他何尝需要她来保护?可是为什么这样一句话, 让他生出了诸多感慨,是不是一个人砥砺太久,也会乏累?他本以为自己不需要谁来关心, 其实不是。人生多艰, 他想听那句话,她恰好说出来,一切便正逢时宜。
青嫩的指尖, 细细掂着那片织金盘绣, 轻微的一点牵扯便让他迈不动步子。他回过身来看她,满肚子话恨不得一齐涌出来,话一多就发堵, 加上他有动不动捅人肺管子的毛病, 因此愈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嘤鸣到这会儿才觉得有点尴尬,他似乎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忽然对他说这番话。是啊, 为什么要说这番话,连她自己也不明白,就是话到嘴边收势不住,脱口而出了。她甚至在他迈出门槛前一刻拽住了他,如果换做以往,这种行径简直不可思议,难道是因为迟迟等不来他的表示,自己按捺不住了吗?懊恼虽懊恼,但懊恼之余还存了一分希望,盼着他能有所回应,结果当然是以失望告终了。
她收回手,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这种难堪的境地真叫人没脸透了,只好硬着头皮转圜,“我也不愿意大婚前有任何闪失,望主子保重圣躬……好了,您回去吧,奴才恭送主子。”边说边蹲安,见德禄快步上前,复细细叮嘱,“近来御前的一切都要愈发仔细才好,万事多留个心眼儿,总不会错的。”
德禄连连说是,“请主子娘娘放心,大婚就在眼巴前啦,宫里处处留神,连侍卫都增派了好几班儿,断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她点了点头,“那就好。伺候主子回去,早些安置吧。”
皇帝就那样浑浑噩噩被簇拥着走出了头所殿,心里有一盆火,烧得他几乎续不上来气儿,走了好几步,越想越后悔,他怎么就这么出来了?她分明对他表示了关心,他应该回答她的啊!
肩舆就在宫门上停着,他走下台阶,忽然顿住了脚。
德禄呵着腰,不明所以,“万岁爷怎么了?”
皇帝没有应他,霍地回身绕过影壁,重新往前殿去了。
嘤鸣回到梢间,心里还惘惘的,才要坐下,猛一抬眼发现他又出现在门上,着实吓了她一跳。她说怎么了,“万岁爷落东西了?”
他憋着一股劲儿,冲口说:“朕会仔细的,不见外邦使臣,也不会让薛派的官员近身,你放心吧。”说完了转身欲走,忽然想起还有话没交代,重新转过来又补充了一句,“朕……等你回来。”这回不再逗留,匆匆往宫门上去了。
片段6:侧福晋往南炕上瞧瞧, 他不走远, 就在那里怔怔坐着,因熬得时候太长,眼下有淡淡的青影, 那张年轻的脸看上去就有点颓丧。
“万岁爷,您睡会儿去吧。”侧福晋看不过去,复又劝慰,“没的娘娘醒了,您把自己累倒了。”
皇帝哦了声,“朕不累,她不醒,朕也睡不着。”
侧福晋看看边上德禄,指着德禄劝一劝。德禄会意了,小声说:“主子爷,老佛爷给示下那晚您就没合眼,今儿是第三晚了,这么下去圣躬怎么受得了?让老佛爷和太后知道了心里也不安,回头再亲自跑了来,这大冷的天儿,没的叫老主子们受寒。”
皇帝的视线还是落在嘤鸣脸上,“朕怕她醒了见不着朕,会着急的。”
侧福晋听了直叹气,这皇帝倒是个痴情的人,实在是难得。这会子对他的成见算是全消了,侧福晋道:“娘娘知道万岁爷的心,您能这么待她,是她上辈子的造化。”
是造化吗?皇帝苦笑了下,“其实朕觉得,是朕把她硬拖进来的。如果不是朕,她应该嫁给海银台,过平常的日子去了。”
侧福晋没想到,这样一位天下之主,竟能毫不忌讳皇后以前定过亲的事儿,甚至在自己做得不够好时,痛快地承认自己的不足。只不过同海银台作比较,大可不必,她卷着帕子替嘤鸣掖汗,一面道:“万岁爷不知道,这世上从没有事事称意的,大有大的艰难,小有小的不足。那些个宅门府门里头,弯弯绕的地方多了去了,七大姑八大姨,知交亲戚、人情世故,哪一样不得操劳?我们娘娘,生来是个百样事情不上心的,要她事无巨细,实在难为她。宫里有这宗好,起码少了串门儿走交情的麻烦,要问问她的心啊,她八成说还愿意进宫来。”
皇帝听了她母亲的话,最后那句听得分外清晰。还愿意进宫来,那就说明她不后悔嫁给他吧!他望望床上的人,明明她就在不远处,却又仿佛隔着宇宙洪荒。他垂下头问:“她同您说起过朕么?”
侧福晋道:“自然是说过的,不过细想来只两回罢了,您在她口中无一处不好,说您的御膳房合她的心意,您待她也有真心一片。”
皇帝不由苦笑,难为她在御膳房之后还能想到他的真心,太不容易了。他以为她会和家里抱怨他多刁钻古怪,多不解风情呢。
“朕以前待她不好。”他忏悔式的说,“她才进宫那会儿没少受朕的气,也没少挨朕的欺负,朕还罚她顶过砚台……现在想来,是不是那时候留下病根儿了,或是哪里伤筋动骨了,才会变成今天这样。”
图源晋江,侵删
突然更新,然后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