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半个月国庆时,儿子跟儿媳商量,说要全家出去旅游,当时我兴奋极了,还是说想海边看看,儿子笑嘻嘻地说:“妈,您都快70岁的人了,还去海边,不怕海浪把您卷走啊!”儿子刚说完,儿媳就捂着嘴哈哈大笑。“你这孩子,说话太难听了。”我埋怨了一句,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儿子也只是开玩笑而已。
可旅游的事情,毕竟是定下来了,至于去哪旅游,还要慢慢商量,原以为得吵几天才能得出结果,谁知儿媳随口一句,“去爬泰山吧。”儿子立即同意,我忽然有些心寒的感觉,咱都快70岁的人了,咋能爬得动泰山,可人家都这么说了,我也只能跟着一起去。
听人说,爬泰山挺累的,所以我提前买了登山杖还有帽子,我还买了个大水壶,这样就不用浪费钱另买水了。虽然没去成海边,但好歹是出去旅游,咱这心情还是很激动的,跟朋友聊天时,也跟他们说了自己要爬泰山的事,他们都竖起大拇指,夸我越活越年轻。
2没几天时间,事情又有了变故。某天晚上,儿子跟儿媳窃窃私语,说什么车上位置不够,什么时候去接谁。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再一问才知道,原来儿媳要把亲家母给带上,我有点不开心了,明明是咱自家人旅游,带亲家母干什么呢。
记得去年过年,儿子大年初二就跑去亲家那边了,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我几次给他打电话喊他回来,他都不答应,还劝我过去。等到初五我实在受不了了,只好坐车赶到了亲家那边,可人家压根就瞧不起我,处处给我脸色就算了,还变着法地要把我撵走。
初七那天早上,我正在沙发上躺着,亲家母突然走过来,笑眯眯地说:“你儿子让你回家取点东西。”我信以为真,等我真回了家,给儿子打电话问他,儿子却说:“我没让你找东西啊,谁让你回去了?”
当时我才知道,原来自己受骗了,我想再回去讨个说法,儿子急躁地说:“行了,别惹事了,既然回家了,就在那边待着吧。”从那以后,我一想起亲家母那张脸,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可亲家母比我强,人家有存款,有退休金,情商又高,儿子儿媳更喜欢她,而不是我。
3这次国庆旅游,儿子要把她带上,我很不开心,当晚就找到儿子,劝他别带亲家,儿子低头玩手机,压根就没搭理我,过了好久才说:“行,你自己跟儿媳说。”我气得不行,反驳说:“你开玩笑呢?我要是找了儿媳,不就得罪了人家了,往后还怎么在一起?”儿子冷笑说:“我说了就不得罪了?”瞧他这冷漠眼神,我瞬间明白了一切。
我知道,亲家母跟我们一起旅游,大概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既然无法改变,那就接受。反正爬泰山的时候,我跟她保持距离就行了。
马上要放国庆假期了,我这心里十分激动,儿子的情绪却起伏不定,有时候很高兴,有时候很急躁,脾气一上来,劈头盖脸地就把我一顿骂。刚开始,我以为是儿子心情不好,也没有过多理会,可是次数多了,我慢慢察觉出不对劲了。
后面,我干脆跟儿子说:“你们要是嫌我累赘,就把我扔在家里,我不去旅游也行。”说这话时,我眼里闪着泪花,儿子回答我的问题,仍是站在自己的角度,“那不行,你不去,外人岂不是要说我闲话,你一贯大舌头,我们都不知道。”说罢,他还转头问了儿媳,儿媳表情尴尬,但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不去也不是,去也不是,我陷入了迷茫,也决定不再挣扎,反正事情他们做主,咱就混一天是一天吧。
4还差一天国庆,儿子早早地起床,敲响了我的房门,第一句话就是,“妈,我今天送您回家。”当时我很纳闷,“回哪个家?”儿子笑着说:“您的老家,昨天听儿媳说,您要回去吗。”我努力地回忆着,真想不起来说过要回去的话。
可儿子没有分手,当着我的面,帮我收拾行李,还给我买了车票,瞧他这似笑非笑的样子,我忽然想起,他现在的行为,跟当初亲家母的做法如出一辙,只是故意找个借口把我赶走罢了。
我没有任何争辩,拎着行李出了门,儿子还算有点良心,知道跟着我下楼,把我送到小区门口,谁知等到了门口,亲家母居然欢天喜地地过来了,一看见她,我全明白了,儿子就是把我撵走给她让地方的。
见亲家母来了,儿子尴尬一笑,随后把我抛下,拉着亲家母就往家走,我眼睁睁地瞧着这一切,心里难受极了。到了车站,我默默地坐在座位上,任凭泪水流下。
回到老家的破房子,我开了门,坐在椅子上,终于没有一点掩饰地大哭起来,我猜测,儿子可能要接亲家母在他家长期生活了,这原本该是我的生活才对,可我不恨亲家母,也不恨儿媳,只恨儿子。
5我思索了很久,终于还是给亲戚朋友打电话哭诉,倾诉了一段时间,终于开心了一些。忽然,手机铃响了,我的心里升起一股希望,以为是儿子回心转意了,谁知却是远嫁了14年从不回家的女儿打来的。
刚接起电话,女儿便把儿子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还说要接我过去养老,我真的很感动,可聊了五分钟还不到,女儿就说:“妈,我过几天同学聚会,没钱没面子,您把金镯子借我显摆一下吧。”说完,还给我发了个地址,让我照着这个给邮过去。且不说我们这村子里没有邮快递的地方,就是有,我也不能把这一万多块钱的金镯子给她。
我当然拒绝,随后女儿竟说:“真吝啬,怪不得我哥把你撵走。”就这一句话,把我气得浑身颤抖,我当即怒骂。“你们都来占我便宜是不是?”女儿赶紧挂电话,我气得把椅子都给砸了,决定以后靠自己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