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绑定了生子系统。
上一世,我嫁给陈王刘越,多年无子。
他说不能生孩子的女人不是真正的女人。
所以任由我被王府的老嬷嬷灌下各种偏方,苦不堪言。
而他却流连美色,潇洒风流。
我最终被害得积药成毒,血流三日,含恨而亡。
死前,我的丈夫刚往王府抬进来第八位姨娘。
再睁眼,我绑定了生子系统,再无不孕的烦恼。
后来,我的夫君终于遇喜,诞下了王府第一个孩子。
1
“王妃,该喝药了。”
我还没从惊诧中缓过来,睁眼便瞧见了一碗黑乎乎散发着浓郁恶臭的药汁。
徐嬷嬷一张老脸笑得褶子皱在了一起,倒三角的吊眼里恶意闪烁。
下意识地,我的嘴比我的脑子反应更快。
“我不喝。”
“不喝?”
这老贼瞬间变换了脸色,收起了那副假笑,冷哼一声。
“王妃莫不是忘了,这可是王爷那边儿过过明路的神药,您嫁入王府三年无所出,王爷没休了您,那是念在往日的情分上。”
她招了招手,房内站立的几个丫鬟迟疑地靠近,试图向我伸手。
我反应过来,一把接过那碗药,不等徐嬷嬷志得意满,反手便将还有些滚烫的药汁连碗一同摔在了她脸上,接着脚下用力,把人踹倒在地。
“谁敢拦我?”
几个小丫鬟想来扶被我一道眼锋吓在了原地。
徐嬷嬷在王府也算是养尊处优多年,被喂得膘肥体壮,我担心用脚踹不够疼,四处看了看,顺手拿起我那玉枕往她身上狠狠招呼几下,直到地上的人出气儿比进气少了方才罢休。
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我看着几个显然被吓得不轻的小丫头不紧不慢道。
“你们今日可要想清楚了?王府中,谁是主子,谁是奴才,僭越的奴才,下场可不好过。”
说着,我余光瞥了眼地上的徐嬷嬷,满意地听到想听的话。
“奴才们,但凭王妃差遣!”
“很好。”
我起身,随手点了几个人。
“来个会做羹汤的跟我过来,剩下的把这儿清理干净,人从哪儿来,就送回哪儿去。”
下人们要表忠心,我不担心她们此刻反水。
徐嬷嬷在王府得陈王看重,今日她们一群小丫鬟就是什么也不做,都算是得罪了她。
只要不是蠢的,她们也不会选择在此刻得罪我这个正儿八经的王妃。
直到进了小厨房,我才有了些重生的实感。
2
“系统?”
吩咐了人去忙活羹汤,我试探地在心底出声。
“在的宿主,生子系统818为您服务。”
带着些滋滋的声音在脑内响起,我松了口气。
上一世,我被各种所谓生子的偏方折磨得苦不堪言,向刘越诉苦求救时,他竟然还能一派高高在上的模样,说出:
“生不出孩子算什么女人?你作为本王的王妃,当做足了表率,徐嬷嬷也是为你好,不就是一点儿药吗,别人都吃的,为什么你就吃不得了?”
直至我被关在房里,喝了一碗又一碗的药,最终吐血而亡,这个自称系统的东西出现在我脑中。
它说他是生子系统,原话是:
“我们系统出品的东西,可以解决所有生物不孕不育的难题。”
无论有什么代价,我都选择抓住了重生的机会。
“王妃,汤好了。”
我打开盛好汤的汤盅,一瞬间,热腾腾的白气冒出。
“系统,兑换新手礼包。”
放下搅拌的汤匙,盖上盖子,谁也没有发现一颗莹润的药丸落进汤里,瞬间化开。
这一次,我就是不择手段,也要让他们付出应得的代价。
3
徐嬷嬷是王府的老人,她前脚在我的栖云阁出了事,后脚消息便传了出去。
我带着汤去到刘越院子里时,门房看起来很是诧异。
“见过王妃。”
门房有些犹豫,隔得老远我也能听到里面隐约的动静,表示理解。
“你去通报王爷一声,就说近日天冷,我给他送了暖胃的羹汤来。”
我能猜到里面是谁,无非是那位受宠的月姨娘。
毕竟亲娘受了如此委屈,她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里面人没让我等太久,走进去时,果真看到了那位娇俏的宠妾。
见我进来,她敷衍地行了个礼,余光瞧见我手里的食盒,嗤笑道:
“咱们王妃一向最是清高,今天怎的,也学了咱们来给王爷送汤了?莫不是做错了事,心虚不成?”
这话说得可谓是僭越,我没理会他,而是看向默不作声的刘越,轻笑一声。
“这汤是早早就在小厨房熬上的,本想着过午再给王爷送来,又怕过犹不及,熬久了失了鲜甜,这就紧赶慢赶送来了,王爷一会儿可要趁热喝。”
“你这是有所求?”
刘越挑眉,似是惊讶。
他倒是有自知之明,我心底嗤笑,面色不改。
上一世,我因为吃药的事寒心,刻意疏远了他,平日里恨不得与他不见面,又哪里会像现在这般煲汤又笑脸的。
“王爷神机妙算。”
我笑吟吟地附和,又看向月姨娘,她正因着无视她恼怒,却碍于刘越在场无处发作呢。
“说来此事也和月姨娘有些关系。”
我一边说,不紧不慢地将汤盛出,递给坐着的男人,见他慢慢喝下,目光幽深,唇边的笑意更是真心了几分。
“往日念着王爷看重,又事关王府子嗣,我喝一些徐嬷嬷送来的药也无伤大雅,只是……”
我蹙眉,似是做出一番挣扎又道,
“只是今日方才发现,那嬷嬷送来的药里,掺了害命的东西……”
4
“你胡说!”
话音刚落,月姨娘便急忙出来辩解,她算不得聪明,这般掩耳盗铃的模样,任谁看了也只觉得心中有鬼。
“月儿,你僭越了。”
连着两次被插嘴,刘越那高傲的性子哪里能容忍,我顺势上前一步,将剩余的汤盛了出来。
“王爷莫气,喝口汤下下火。”
转头,看到神色僵硬的月姨娘,叹了口气。
“若是你不愿相信,便去请了大夫来看,想必那药渣还在,一查便知了。”
说完,我后退两步,向刘越俯身。
“王爷明鉴,妾还想叫人去寻天下名医,以求诞下王爷子嗣,保全我王府血脉。”
“云儿,你能这么想,本王很满意。”
手被扶住,我死死按捺住像打一巴掌上去的冲动,顺着力道起身。
“女人生孩子是天性,哪有生不了孩子的女人,那还能叫女人吗。”
下一秒,听了他的话,我不着痕迹地抽手,皮笑肉不笑。
“是啊,哪儿有不能生孩子的人呢。”
下人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便请来了府外的大夫,那药渣自然也呈了上来,甚至还有徐嬷嬷房里未熬制的药材。
我赞赏地看了一眼呈上来药材的丫头,倒是机灵。
而查出来的结果在我的意料之外。
没想到这药材不仅有毒,还掺了避孕的东西,只是剂量微不可察,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想起来这药当初被徐嬷嬷传得神乎其神,王府得宠的女眷都在喝,刘越气昏了头,当场下令将人杖杀,连带着月姨娘也被连夜发卖。
“云儿,这些年来是本王错怪你了,都怪那该死的老虔婆!”
刘越抓着我的手,一副愧疚的模样,看得我几欲作呕。
刘越此人,胸无点墨,贪好美色,若非有个宗室子弟的名头,与街头地痞无甚差别。
想到我的计划,我强忍着心中杀意,与他唱起了戏。
“王爷,我们本是夫妻,谈何错怪呢?咱们啊,来日方长……”
“对!对!来日方长!”
看他什么也没察觉到的模样,满意极了,当晚将人以吃多了药身体不适的由头将人劝去了其他屋子,我便吩咐如意去给我寻一条狗来。
“要蠢的,凶一点也没关系,一定得蠢。”
如意就是那个从徐嬷嬷房里翻出药包的人,如今我身边无人可用,索性将她提拔做了身边的大丫鬟。
听了我的吩咐,她什么也没问,便退了下去。
5
小狗到了我院儿里的第二日,刘越也频频踏足。
除了时常要应付他叫我恶心以外,我倒对这一切乐见其成。
毕竟有系统在,连敦伦之事也能让他在梦里自娱自乐还能回味无穷。
随着陈王和陈王妃重修旧好浓情蜜意和王府寻天下名医的消息传开以后,我这栖云阁来了客人。
“母亲来得真是时候。”
看着依旧光鲜的母亲,我一时间思绪翻涌。
上一世,其实我是有可能免去死亡的。
我的家世不显,但也算清流之家,否则刘越再对我的容貌钟情,我也当不得王妃的位置。
出嫁时母亲还叮咛我在王府吃了苦头要和家里说,对我依依不舍万般心疼。
却在我入府第二日便将我的陪嫁丫头悉数召回,美其名曰出嫁从夫不可再与娘家牵扯过多。
害我出入王府便孤立无援,处处吃了以月姨娘为首的几个妾室不少亏。
后来更是因为无子的事与刘越几乎决裂,那时心高气傲,不愿隐忍求生,被徐嬷嬷这样的恶奴堵在房里喝了一碗又一碗要命的“求子汤”。
当我好不容易送回去一封信,想要和离时,没等来爹娘的关怀,而是一封满是训诫的回信。
说什么和离会给家族蒙羞,无子便是我的错,甚至自发搜集了不少偏方连同我那封信一同送去刘越手上,被他下令彻底禁足,加速了我的死亡。
“听你最近乖觉了许多,你父亲就让我来看看你。”
母亲放下茶盏,眉目温和,窗外透过一丝日光照在她的脸上,第一眼看过去,就像是万般慈悲之人。
谁能想到呢?
这个在京城贵妇圈子里以和善扬名的,常年茹素的夫人,会在她的女儿被迫害时不阻止,甚至还拱火。
甚至在此之前,我与刘越离心多年,她连一封信都没来过,如今我和刘越的关系被宣扬出去,她便迫不及待地来了……
“你想通了就好,女人哪儿有不生孩子的,那些没孩子傍身的夫人,哪个不是拼了命去笼络丈夫的心?”
母亲挥手,身后站着的丫鬟呈上来一个盒子,我打开扫了一眼,约莫是一沓药方,心中冷笑。
我该庆幸吗?
这一世这些药方没有被送去刘越手里,我能自己选择喝与不喝。
“母亲考虑真是周到。”
“汪!”
角落里一声清脆的犬吠响起,吓了母亲一跳,她皱眉看我。
“什么时候养了只畜牲?”
“畜牲养熟了,比人听话。”
6
告别了母亲,我看着角落那只小白狗,缓步靠近。
小狗似是警惕,缩在一处冲我龇牙。
“奴儿还没养熟,奴婢这就将它抱下去。”
如意在一旁小心说道,我摆摆手,顺手取了一块儿肉脯朝小狗扔去。
只瞧它鼻翼翕动,嗅了一会儿便埋头吃起来。
“畜牲不听话,给点甜头就成了,若是噬主,再给几下棒子,那不就听话了,毕竟它命门都在我手里攥着,对吗?”
最后一句我问得很轻,却足以敲打这个最近身边多了许多“朋友”的丫头。
她确实很聪明,一下子就听懂了,颤抖着跪倒在地。
“奴婢知错了。”
“起来吧。”
我放缓了语调,摩挲着她的脸,一直看进她的眼底,半晌,将一支金钗放到她的手里。
“你那么聪明,又那么乖,我很喜欢,一直保持下去,我会更喜欢你的,知道吗?”
“是!奴婢愿为王妃,万死不辞!”
看着她眼底逐渐升起的狂热,我终于满意,凑近她耳边,低声几句。
“我有件事交给你……”
直到一个月后,我收到母亲的来信。
信上直言让我出面,将家里那几个姨娘打发了,言辞恳切足以见得我这母亲被磋磨得多惨,看得我没忍住笑出了声,让一旁的刘越看了过来。
“没什么。”
我解释道,一边起笔回信。
“我父亲新纳了妾,家中近来热闹许多,我瞧着便高兴呢。”
写着写着,我抬眼看过去,刘越还在吃案上摆放的糕点。
“王爷最近胃口好了许多呢。”
“是吗?”
他摸了摸肚子,哈哈一笑。
“是云儿这里的点心太好吃,让本王食髓知味!”
说完,他自以为幽默地眨眨眼,
“人也一样。”
我微笑,手里的笔紧了又紧,磨了磨后槽牙,才将将把脾气压下来。
“好吃就多吃一些。”
养分得跟上啊……
7
“出嫁从夫,女儿已是王府的人,如何能插手娘家的事。母亲往日教我,父亲乃一家之主,男人嘛,谁没有个三妻四妾的,母亲忍忍就是了。”
吩咐如意将信送出去,我想了想,再提笔。
阿爹亲启……
直到两封信都送出去,我便将季家的事抛诸脑后。
寻医的风声放出去,我精挑细选良久,才物色好满意的人物,将人安置在府里后,我便慢悠悠地等待着时日。
直到冬至那日,府中家宴,我刚给自己盛了一碗羊汤,便听得刘越突然作呕,没了食欲,心情却更加美妙。
“王爷,您怎么了!”
席间乱作一团,便无人注意到我不合时宜的笑脸。
生子系统新手礼包:好孕丹。
8
京城最近很热闹。
先是听说原本疏远的陈王夫妻重修旧好,再是王府放出消息大肆搜寻女科圣手。
原本平息了几日,结果不知怎的,王府又开始遍寻名医,说是那位陈王殿下突发恶疾,连宫里都来了人探望。
只是每个进到王府的大夫,无一不是讳莫如深,众人便觉着,多半是绝症,就这么闹了段时日,又有重磅消息。
说是那位多年无子的陈王妃,有孕了!
无关外界怎么说,府里倒是没什么动静。
无非是现在刘越情绪激动,反复无常,谁要触了他的霉头,保准是要被杖刑打死。
我看准时机,每次都将人救了下来,原本只担个空名的掌家权,便逐渐凝实起来。
9
这日我照常提着食盒,靠近房门时,边听见里面的怒吼。
“滚!都滚下去!庸医!废物!都滚!”
房门打开,形容狼狈的大夫匆匆退出来,见到我,虽愣了一下,还是恭敬地行礼,末了,还隐晦地提醒我不要进去。
“王爷现在正是失控的时候,或许会不小心伤到王妃。”
“无妨,王爷是我的丈夫,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照顾好他。”
说完,没管身后诧异又动容的老大夫,径直走进了房间。
我从不错过任何可以为我的名声添砖加瓦的机会。
能进来王府的大夫,随便哪一个放出去都是很有名望的人,从他们口中听来我的好话,总比我自夸来得真实。
绕过屏风,一个花瓶被扔到脚边,碎得四分五裂。
而刘越则是坐在地上,披头散发双目泛红,形容狼狈至极。
见我进去,神色稍缓。
“你来了。”
随即又看向我的身后,有些急迫。
“做好封口了吗!”
“放心。”
我眼也不眨地越过地上的狼藉,将食盒放置在桌案上,把里面的汤盛出来,鲜甜的香味顿时争先恐后地溢出来。
刘越被自己气得几日不曾进食,乍一闻到这扑鼻的香味儿,便没忍住咽了咽口水,见他这模样,我轻笑一声。
“王爷再气,也别拿自己的身子撒气,先来喝汤吧。”
“哼!这帮沽名钓誉的庸医!竟敢说本王是……”
似是不齿说出那个字眼,他嘴巴一闭,不再开口,见我愣在原地,不满地催促。
“愣着干嘛,你要饿死本王?”
话还没说完,汤匙便贴近了他的嘴边。
终究是食欲占据上风,他乖乖张嘴将汤咽下。
“幸好有你在。”
他嘟囔着,耳根泛红,端过碗来,喝完了汤,又吃了不少饭食。
我就静静地站在一旁,手中动作不停地给他备菜。
“多吃些……”
多吃些,多吃些,把肚子里的孩子养大些,养得健健康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