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进了敌人的战壕里,战壕边响起一声沉闷的爆炸,新兵杨东升触雷了。他的左脚被炸掉。在战场上,战士们都是凭着勇气和热血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穿梭。我见过被炸断手臂的战友,单手持枪追了敌人三百多米把敌人打死的案例。
但只要看到自己伤口的惨状,直面淋漓的鲜血时,恐惧就会涌上心头,人立马就没有了力气。我替杨东升包扎了伤口,一排长带着几个兵冲了上来,说:炮火要来了。我们把杨东升安置在战壕转角处,翻出了战壕。我还能听到杨东升的哭声。我们翻出战壕后看到的是一片带着铁丝网的缓坡,已被炮火炸得坑坑洼洼。有些地雷已被炮火爆炸的谐振震得露出了地面。我对一排长说:我们不能往后撤,地雷太多了。我们回战壕去防炮。
一排长点头同意。这时有两个兵往缓坡跑去,不幸踩响了地雷,两团烟雾升起,再也不见人了。我军发起了新一轮的炮火急袭,炮弹梯次落在我们战壕的周边,爆炸声震耳欲聋。我将杨东升掩护在身下。8连进攻五四零高地很不顺利,战友们被敌人的机枪火力压制在水田里进退两难,田里的泥很稀,泥水包裹住战士们,每向前爬一步都有人伤亡,稻田的水都被战士们的鲜血染红了。我一连,五连,九连,向六幺二高地北侧发起进攻,遭到敌人五四零高地的疯狂阻击。
我军炮火急袭后,我看到杨东升伤口处的急救包已被鲜血完全浸透,他已陷入了昏迷。指导员带着三排部分战友也冲入了战壕。看到我和一排长在这里,就向我们靠了过来。我趴在战壕边观察,距我战壕约200米处有一个敌人的水泥工事,还不断的向外喷吐着火舌。六幺二高地北侧的枪声如炒豆一般。指导员的左手食指中指已被越军子弹打断,简单的包扎着。他说:必须要拔掉这个火力点,为高地北侧战友们减轻压力。指导员带三排战友在正面佯攻,一排长和我沿战壕向越军火力点迂回爆破。我和一排长带着炸药包及手榴弹向战壕东面迂回。我们沿着战壕跑了三四十米,我突然发现四五名越军猫着腰鬼鬼祟祟的向战壕方向跑过来,据我们约有一百多米。我举枪瞄准再三确认,这不是自己人吧?这是我第一次将枪口对准人,当然这是敌人。
我感觉我的手抖得不行。越军个子很矮小,皮肤黝黑,其中有一个还打着赤膊。当敌人离我们还有五六十米时,一排长的枪响了,只见为首的敌人头往后一仰,倒在地上,我也拼命扣动扳机,几秒钟打完了整个弹夹。直到一排长不断拍打我的肩膀,我才缓过神来。一排长对我说:别紧张,敌人已经全部干掉了。开枪时要压着枪口往下打,要不然子弹会发飘,打到天上去了。我点点头,这时我第一次近距离向敌人开火,并消灭了敌人。内心也就不再恐惧了。我和一排长交替掩护往前跑,快临近敌人工事时,发现工事前有一条约三米宽的防步兵沟,沟深约两米,里面都是敌人的粪便,如果我们下到沟里,很难爬上去,就会成为敌人的活靶子,如果绕开这条沟,还不知道要走多远。
一排长说,时间来不及了,我们跳下去,我托你上去。只能这样了,我和一排长跳入了防步兵沟,沟内臭气熏天。一排长蹲下我踩着他的肩膀,手指挖着沟边的泥土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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