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秦雪花,今年已经63岁了。最近我开始明白,我的家永远是孩子的家,但他们的家也不一定是我的家。去年过年我就去了他们家5天,就被他们一通嫌弃。
这不是又到年根了,儿子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他家过年,我当即就拒绝了。
讲述人:秦女士(声明:本文非我自己的经历,是根据讲述人的话语整理)
我是一个本本分分的农民,平日里就和我的老伴儿在老家里种地。虽然我们不算特别富裕,但好在村里的生活成本并不高。而且,我老伴儿有退休金,每个月还能领到五六千块钱。
我们有一个儿子,自从他毕业以后就留在城市里工作,还和一个城里姑娘结了婚。为了给他们在城里买房,可把我和老伴儿愁坏了。几乎拿出了我们所以的积蓄,全款给儿子在城里买了个三室一厅。
我老伴儿一直说,孩子在外面打拼不容易,不要给他们太大的压力。所以我们从来没有向儿子他们求过助。
冬天村子里比较冷,为了让我出行不冻着,老伴儿还特意给我买了一辆老年代步车。没事他就开车带着我去城里转悠转悠,日子过得我很是满足。
可三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
那天我在村口和邻居们闲聊,手机在屋里放了,老伴儿给我打电话我也没听到。突然,支书来家门口通知我,让我赶紧去医院一趟。赶紧回屋拿手机时,才看到老伴儿给我的未接电话。
我来不及思考,赶紧坐车去了医院。在路上,我急忙给儿子打电话,告诉他:“你爸进了医院,赶紧过来一趟。”
可是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老伴儿已经离开了。他突发心梗,走得太快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后,儿子和儿媳才赶到医院。当我看到儿子的时候,我放声痛哭起来。
那些日子,他们陪着我处理后事,我实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每天呼吸都感觉是困难的。我老伴儿在世时是个老好人。
当村里得知我老伴儿去世的消息后,大家自发地来到我家帮忙。在丧礼上,每个人都随了很多钱,大约有七八万。
事情办完之后,儿子他们就回城里上班了。临走的时候儿子说:“妈,你跟我们回去吧,你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我不想去,于是拒绝了儿子,我只想呆在老家,至少周围还有老伴儿的痕迹。如果我走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生活下去。儿子拿我也没有办法,只好顺从我的意愿。
我老伴儿走的第一年,我们是在老家过的年。孩子们都回来家陪我,尽管买了新衣服,家里布置得也是焕然一新。但我总是提不起精神,感觉不到任何喜庆的氛围,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除夕夜那天,孩子们都出去放鞭炮了,只有我一个人在家里,静静地对着老伴儿的照片发呆。我想起了我们年轻时的时光,我们一起度过的每一个新年,我们一起包的饺子,一起放的鞭炮。
但现在他已经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就这样,我在那一年里,一直沉浸在回忆和悲伤中。
老伴儿去世的第二年,我主动跟儿子和儿媳妇提出,我想去他们家里住几天。试图想从失去老伴儿的环境里走出来。儿子和儿媳妇同意了我的想法。
除夕夜的前一天,儿子开车来接我。临出门的时候儿子问我有没有给孙子准备红包。我很奇怪为什么儿子会问这样的问题。
“我肯定准备了啊,小孙子的红包我怎么会忘呢?”我疑惑的问儿子。
儿子:“不是的妈,你不知道去年的时候你不是没有准备红包,你儿媳妇是觉得你不怎么喜欢你的小孙子了哈哈,我还说她呢,咱妈就这一个小孙子再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儿子的话让我感到有些尴尬,确实是,因为我去年的情绪比较差,过年的时候都忘记了还有这么一茬事儿。我连忙解释说:“确实是,去年是我疏忽了,但是今年一定会准备好的,放心啊儿子”。
儿子点了点头,又说道:“哎呀妈,其实我们也不是为了钱才要红包的,只是过年了嘛,让孩子高兴高兴,感受一下奶奶给小孙子压岁钱的气氛。”
“对了妈,你可就这一个小孙子,准备的钱应该不会少吧?”
一路上儿子都一直在跟我提红包的事情,我觉得有点奇怪。但是我也没有多想,很快就到了儿子家。
刚进屋的时候,儿媳妇对我笑盈盈的,接过我手里的东西说:“妈妈,年夜饭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们来了。快换鞋洗手吃饭吧。”
我的小孙子看见我也扑到我身边:“奶奶新年快乐,恭喜发财,红包拿来吧。”
我看到我那可爱的小孙子也是笑的合不拢嘴。我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给小孙子。:“我的大乖孙儿,新年好,这是奶奶给你的红包,祝你在新的一年里快快乐乐。”
小孙子拿了红包就跑去她妈妈那里,随后两人就进屋了,起初我还没有觉得不对劲。但是准备开饭的时候,儿媳妇一直不出来,我叫小孙子吃饭,喊了好几遍都没有见他们出来。
我:“儿子,你去喊你媳妇和孩子出来吃饭吧,他们在屋里干什么呢?”
“妈,你别管,你先来吃饭吧?”儿子说。
“什么意思?等他们来一起吃呗,在屋里干什么呢?”我问儿子。
儿子支支吾吾的不说话,我试探性的问儿子:“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
自从老伴儿离开以后,我的生活过的一直都很拮据,所以我自认为给小孙子1000元的红包已经不少了。所以我压根都没觉得我的红包有问题。
儿子小声的告诉我:“估计还是因为红包的事情,去年你就没有给她就心存芥蒂,这估计是嫌给的少了吧,别管她。”
我很奇怪:“一千块钱还少吗?自从你爸走了以后我就没有收入,平常自己在家种种地,你是知道的,我哪有那么多钱给你们啊?”
儿媳妇这时候从屋子里出来,走到我身边。:“妈,你可千万别给我们哭穷,即便你再没有,也比我们过的富裕?”
我对儿媳妇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一个个都有工作有收入。我要是平时一个人,不舍吃不舍喝的,怎么叫个比你们有钱?”
儿媳妇接着说:“爸走的时候,单位给的,朋友拿的,不管多少,加起来也有二三十万了吧,这么多钱你还能说自己没钱吗?”
听到这话我十分心酸,这笔钱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动它,这毕竟是我老伴用生命换来的。
儿媳妇继续说:“以前爸还会每个月给我们3000块钱帮衬一下我们,如今爸不在了,您从来没再给过我们什么钱就算了。过年了,您给唯一的孙子的红包就这么点儿。也不知道你抱着那些钱要干什么?”
听到这些话后,我也不想再跟儿媳妇争吵,我将自己的口袋里所有的钱全部倒出,零零散散凑出来两千块钱,递给了儿媳妇。
“今天妈出来的时候,就带了这么多钱,如果你还是觉得少的话,那就当作我今年没有来过。”我顿了顿,对儿子儿媳妇说道。
儿子立刻拉着我坐在座位上。:“妈,你看你说那话,行了行了,丽丽(我儿媳妇的名字)你也赶紧坐下吃饭,大过年了,一家人非得弄成这样吗?”
那年的年夜饭吃的异常的沉闷,全程儿媳妇都板着一张脸,好像全家人都欠了他二五八万一样。儿媳妇这样就算了,儿子也这么不中用,我在那个家里根本就没有心思吃年夜饭。
记得当时小孙子让我陪着他看电视,我都拒绝了,直接就回屋了,躺在他们的那个屋里,我就在想过往的点滴。
这个房子,也是之前我和老伴儿省吃俭用,差不多用尽了我们的积蓄才买下的。
我都在想,那年要不是我有言在先,给儿子说了我要在这里住几天,是不是那天晚上我就被送回家了。
记得那年我只在儿子家住了三天,就让儿子送我回了自己家,回到熟悉的环境,我的心情才逐渐平复下来。
我再也不想在儿子家发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于是我决定:以后就在自家过年,再也不去儿子家里过年了。
一年之间,时光荏苒,转瞬间就到了二零二四年。我在自己的家里准备了许多年货,打算自已一人好好过个年。
虽然儿子还是喊我去他家过年,但是我还是婉拒了。对儿子说:“我更喜欢清静的生活,自己一个人在家舒服一点”
其实我并不是给不起孙子那点压岁钱,而是儿媳妇和儿子的做法真的太让我寒心了。他们用金钱来衡量亲情,这让我接受不了,你们说,我这样做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