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入狱时,我从早上跪到凌晨三点只为亲口告诉他,我等他娶我。
他临近出狱的时候,我转身嫁给了别人。
后来他飞黄腾达,用尽手段逼我改嫁给他。
所有人都羡慕他对我的深情,说我是他愿意拿命保护的妻子。
婚后,他每晚带不同的女人回家,寒透我的心,我沦落为圈子里的笑话。
我熟视无睹般不吵不闹地搬去客卧,从不惊扰他的好事。
他砸开客卧的门,将我压在身下,粗暴地吻着我的唇,声音压得很低:「你为什么不吃醋?」
江寒墨,如果你知道我快死了。
你,会是什么表情?
我等了江寒墨十年,最后嫁给了别人。
江寒墨众目睽睽之下在婚礼上誓言对我忠诚,晚上就将别的女人带回了家。
生活真是讽刺。
1
江寒墨正帮着周婷婷挑选着孕妇装,眼神里流露出的宠溺俨然一副他们才是恩爱夫妻的模样。
我下意识地躲开装作没看见,却又在婴幼儿用品区和独自挑选着纸尿裤的周婷婷撞个正着。
我们四目相对,周婷婷阴阳怪气地先开了口,「没人爱的女人就是可怜,自己的老公陪别人也不陪自己」
我淡淡地笑了笑,用极为柔软的声音对她说:「至少,别人还愿意正大光明的给个名分,总好过给别人做见不得光的小三。」
周婷婷气得都快要跳起来了,脸胀得通红,低声的回击:「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寒墨已经答应要娶我了」
寒墨,周婷婷叫得很亲昵,我听着胃里却泛起阵阵的恶心。
「是吗,他养了你三年,我猜这话,他一定不止和你说过一次,有哪一次兑现过吗?」
周婷婷像是被戳到了痛处,刚要说些什么,又咽了回去。
她用掌心轻抚着自己平坦如席的小腹,底气十足地看着我,「这次不一样,我怀了寒墨的孩子,他这次肯定会说话算话的。」
我冷冷地回:「最好是这样,别让孩子出生以后像你一样见不得光。」
周婷婷恼羞成怒,将手里的包使尽全力的挥向我,却由于脚下踩的恨天高一下失去了平衡跌坐在地上。
江寒墨从不远处看到跌坐在地上的周婷婷,急急忙忙地跑过来。
他一边扶起周婷婷一边贴心地问:「好好的,怎么还摔倒了。」
安抚好故作可怜的周婷婷,江寒墨才注意到我的存在。
他脸上的神情笃定周婷婷的跌倒是我干的,却还装模作样地问:「你干的?」
我用几乎同样冰冷的语气淡淡地回道:「是她活该」
江寒墨的脸色沉了下去,声音压得很低:「你太过分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有点儿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江寒墨一把将周婷婷抱起,朝着出口走去,语气里透着心疼,「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看着江寒墨抱着周婷婷远去的身影,衣服口袋的手里紧紧地攥着两张薄薄的诊断书。
一张是孕检诊断书,我怀孕了。
一张是胃镜诊断书,我得了胃癌。
我在同一时间得到这两条消息,医生说我的身体不一定能撑到孩子降生。
我无法描述自己听到这两条消息时的心情和情绪状态,出了医院门不知不觉地就来到了母婴用品专卖店。
没想到的是,正巧碰到了江寒墨正陪着周婷婷买母婴用品。
2
我漫无目的地晃到了天色变暗才回去,家里依然是空荡荡的。
我将诊断书塞进客卧的床头柜里,柜子里一摞信封引起了我的注意。
信封上落了一层薄薄的浮尘,我轻轻弹去信封上的浮尘,扬起的的灰尘落到手腕。
我将手腕伸近眼前轻轻吹去落在手腕处的灰尘,灰尘吹散后,一道腕痕若隐若现的浮露了出来。
正是由于这道腕痕,有了那摞信的第一封,是江寒墨在狱中写给我的第一封回信。
我抽出第一封读完之后,没有放回信封就任它散落在床上,整整三百八十六封信铺满了那张单人床。
我正看着满床的信出神,一双粗壮有力的手臂从背后环住我的腰,在我的耳边落下他湿热的气息。
「暖暖,你好像瘦了」
他的身上的香水味很刺鼻,我上午闻到过,来自周婷婷。
突然地一阵干呕促使我朝着垃圾桶吐了口痰,顺便从江寒墨的怀里挣脱开了。
江寒墨盯着满床的信,语气也柔软了许多,「我没想到我给你写的信,你都还留着」
江寒墨眼神恳切地看着我,「暖暖,我们以后好好在一起,好吗?」
好好在一起?江寒墨,你这是在求和吗?
那周婷婷又算什么,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是什么?
你出轨,就一句轻飘飘的一句好好的,就能把这一切都抹掉?
我从床上抓起一把信,从江寒墨地口袋里掏出火机。
打着火机,将手里的信引燃。
江寒墨一把从我手里夺去燃烧着的信,不顾滚烫的火焰直接用手扑灭正在燃烧着的信。
江寒墨眼神恢复了之前的凌厉,「苏暖,你总能知道怎么伤我最疼」
他将手里的信放到一边,扼住我的脖子,把我推倒在床上。
江寒墨眼睛充血,像一头失控的猛兽,粗鲁地扯开我的睡裙。
我被他扼住喉咙说不出话,用攥紧的拳头使劲地砸向他。
他低下头咬在我的肩膀上,疼得我眼泪浸湿脸颊。
我隐隐地感觉自己被江寒墨咬住的肩头被滴落的水珠打湿。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仿佛谁先心软,就输了一样。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止住了江远舟进一步的动作。
是周婷婷打来的。
江寒墨盯着来电显示想了一会儿,松开扼住我脖子的那只手,接起电话。
江寒墨故意把免提打开。
电话那头的周婷婷声音里带着哭腔,「寒墨,雷声好大,我很害怕,你能来陪我吗?」
江寒墨没有理会电话那头的周婷婷,眼神落在我耳旁压着的信上面,转而施舍般地盯着我,「苏暖,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同意和好,我就好好的留在你身边。」
手腕上的旧痕穿过时间传来剧痛,有些事一旦发生了,无论时间再怎么淘洗,总会留下痕迹。
江寒墨,我们之间就像我手上的腕痕,当你划下的时候,就已经没再修复的可能。
我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你做梦」
江寒墨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苦笑了一下。
对着手机那端的周婷婷说:「等我。」
江寒墨起身,随着一声重重的摔门声,房间又恢复到之前空荡荡的样子。
3
睡到半夜肚子莫名地疼了起来,我强撑着到客厅倒了杯水。
一杯水喝下去,额头上满是汗珠,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喝水喝的。
手边放着医生开的止疼药,我拿起后又放下,耳边响起医生的话。
实在疼的忍不住可以吃一片缓解一下,但是药的副作用很大,对胎儿可能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肚子越来越疼,我给江寒墨打去了电话,无人接听。
再打,无人接听。
继续打还是无人接听。
连续打了十几通电话都没有人接。
我不死心地尝试打视频电话,依然无人接听。
几乎就在视频电话被取消的同时,江寒墨的社交动态更新了一条动态。
「下雨天的夜晚,最适合和最爱的人窝在被窝里」
配图是两个人依偎着躺在床上,隐晦而又明显。
江寒墨几乎不更新社交动态,这么矫情的文案更不是他的风格。
周婷婷想证明江寒墨有多爱她,多在乎她,人又蠢,手段拙劣的让人想笑。
我满额的汗珠,背后却生起蚀骨的寒意。
「喂,120吗」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里的病床上,江寒墨和周婷婷都在。
江寒墨脸色冷得像一块冰,质问我:「苏暖,你就这么恨我?」
「你要是不那么任性,我们的孩子本可以保住的」,江寒墨的语气里惋惜里夹杂着指责。
我既委屈而又愤怒地反问江寒墨:「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我肚子疼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我怒气冲冲地指着周婷婷,「你在陪小三」
「我给你打了十几通电话加视频电话,你一个都没接。」
「害死孩子,你也有份」
江寒墨像是遭受到误解一般反驳:「苏暖,你别血口喷人,我手机根本就没有你打来的电话。」
我将自己打出的十几通未接电话记录放到江寒墨的眼前。
他瞬间哑口无言,掏出自己的手机,却没有一条未接记录,抬头看向周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