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四个哥哥约好端午节前去妹妹家做客,姑姑知道后慌了神

尼春说情感 2024-05-27 03:33:34

爷爷奶奶养了五个孩子,前面四个儿子,后面一个女儿。

都说物以稀为贵,所以我奶奶是最宠我姑姑的,人家的女儿下地挖土种菜,去田里收割稻子,上山砍柴,可在我家,这些都是儿子们的事。

我姑姑,只需去地里搞些蔬菜回来,协助我奶奶做好一家人的饭菜就行。

在七八十年代,农村许多人家饭也不够吃,里面会放许多红薯。

菜呢,除了地里种的菜,就是自家拿蔬菜哂了做的腌菜,鸡蛋在那个年代,是个稀罕玩意,只有过生日那天才吃上一个。

我伯伯,很会读书,一直读书进城上班。

我爸参军去部队,转业后去了隔壁市的矿务局。

我的两个叔叔也靠自己努力跃出农门,在城里工作、结婚成家。

十里八村的邻居都羡慕我爷爷奶奶命好,四个儿子都吃上了国家粮。

可是我爷爷奶奶并不开心,因为他们的小棉袄漏风了,过得并不好。

姑爹家很穷,有个常年卧床生病需要照顾吃药的妈妈,有个身高一米五不到再也长不高了的弟弟。

姑爹家的土砖屋裂了缝,寒冬腊月里风从缝里钻进来,整个屋里冷冰冰的,姑姑每到冬天就会长许多冻疮,这些冻疮长手背上、脚趾头上、耳朵上、甚至脸蛋上。

这门亲事,我爷爷奶奶是不同意的,奈何我姑姑吃了秤砣铁了心,所以爷爷奶奶只好选择妥协。

抛去家庭条件,就个人来说,我姑爹长得还挺帅的,人也老实敦厚,是个可以依靠的人。

而我姑姑的颜值,真的比不上她的四个哥哥,四个哥哥长得又高又帅,而我姑姑才一米五六左右,长相太一般。

姑姑坚持要嫁,爷爷奶奶也没有办法,姑爹家穷拿不出啥东西,爷爷奶奶啥也没要倒贴了两床棉絮就让姑姑嫁了。

姑姑嫁过去后,没有了娘家养尊处优的好日子过,啥农活都要干,还要照顾卧病在床多年的婆婆,后来又接连生了两个孩子,她一天到晚忙得像个陀螺。

每次逢年过节回娘家,她就感叹婆家实在太穷了,自己嫁过去太累了。

爷爷奶奶瞟她一眼,没好气地说:“自找的,活该。”

姑姑就闷闷地闭了嘴。

一晃,姑姑嫁去姑爹家五个年头了,姑姑是1980年嫁给姑爹的,时间过得快,到了1985年,她都是两个娃的妈了,女儿4岁,儿子2岁。

姑姑在娘家有多享福,在婆家就又多受累,物质上虽然偶尔有娘家帮衬,但也还是很贫穷。

姑爹作为家里唯一能外出赚钱的顶梁柱,得想尽办法去外面做些事换些钱,家里田里地里,还有等着照顾的婆婆和两个年幼的两个小孩,我姑姑手脚又慢,根本忙不过来。

别人家的菜地里干干净净的,我姑姑的那几块菜地,草比菜长得好,村里挖猪草的小孩们最喜欢去姑姑菜地里挖猪草,不用多久就能满载而归。

姑姑家也养了两条小猪,也需要猪草,但她这人脾气性格好,对挖她菜地里猪草的小孩也是笑笑的说:"这回算了,下回别挖了,我自己家也有猪要吃呢。"

别人家稻田里没杂草,我姑姑家稻田里稗草生长旺盛,她做事慢事又多,根本没时间去拔草。

我姑爹在外面干一些日子就会抽空回来,去地里锄草,去田里拔稗草,村里的长舌妇们就借机跟我姑爹说我姑的坏话,说她怕是给娘家惯了,一点都不能干,啥事都做不好。

我姑爹一句话让她们闭了嘴,他说:“我堂客人好性格好,也不嫌弃我家穷,啥也没要嫁给我,还给我生了两娃,不晓得做事说明她在娘家过得好,来我家受苦了,是我没做好,怪不得她。”

长舌妇们自讨没趣后又风言风语说:“她那四个哥哥不是都吃国家粮吗?也就结婚时来送了一下亲,平时也没见来,估计也嫌弃他们家又穷又脏。"

我姑姑家穷是村里村外闻名的,但我姑姑家脏也是全村皆知的。

我姑姑不太会划算,要管孩子,要搞一日三餐,还有田里地里要管,家里就有点乱七八糟的,农具到处丢,小孩大人的脏衣服也没及时清洗,这样的日子过着过着她就习惯了,反正我姑爹也不怪她。

这话不知咋的传到了我大叔叔耳朵里,大叔叔那时在一个乡里当副乡长。

刚好不久就是端午节,我大叔叔就打电话给了自己的两个哥哥和弟弟,约好端午节的前一天回去,去看看妹妹嫁出去后到底过得啥样。

端午节的前一天上午,我爸他们四兄弟都在上午赶回了家。

爷爷奶奶很意外,说你们平时不是端午节那天才回来的吗?怎么今天都有空了。

大叔叔笑,说:“娘,我妹嫁到周家好几年了,我们就是送亲那天去了,这几年也没去她家看看,今天我们约好吃完午饭去妹妹家,看看她过得怎么样?"

姑姑家的情况,奶奶是知道的。

她摇头叫他们不要去,说去一趟走路要两小时,回来两小时,有啥必要?人是她自己要嫁的,随她去吧。

我的叔叔伯伯们就笑,并不吱声。

我妈是农民,跟爷爷奶奶住在乡下,她早早地搞了饭菜给他们吃,吃完饭才中午12点过10分。

叔叔伯伯和我爸放下碗筷,拿了给我姑姑买的东西就急急忙忙赶路了。

他们的礼物里有小孩的糕点、米、衣服布料和一些端午节的礼物。

我爸他们走了没多久,我奶奶左思右想,还是跑去老村长家给我姑姑打了一个电话。

那个年代,不像现在通话方便,那时一个村里大概率只有村长家有电话。

我奶奶让村长告诉我姑姑,说她的四个哥哥来看她,现在已经在路上了,让她做做准备。

我姑姑家啥情况,姑姑那村里的村长心知肚明,他挂了电话后,赶紧背着手去我姑姑家传话。

村长来到我姑姑家时,我姑姑正在厨房搞饭菜,两个娃吵着要吃鸡蛋,村长看看小木桌上的菜,一个空心菜一个腌菜汤。

听说四个哥哥马上要到自己家了,我姑姑再三确认后惊呆了,等她回过神来就慌了,家里乱七八糟的,哥哥们看了就太丢脸了,她得马上收拾。

她顾不得吃饭了,把碗一丢,就开始收拾那三间土砖房里的东西。

乱七八糟丢弃的农具丢一地,她弯下腰来把它们捡好归类、摆整齐了点,看起来顺眼些了。

然后她又手忙脚乱地把床上的被子叠好了,和枕头摆放整齐,但是房里大人小孩的脏衣服让她犯了愁,洗吧来不及了,怎么办?

她想了下,打开家里谷仓的门,里面已经没有谷子了,她把脏衣服全丢了进去,然后再把谷仓门关上。

接着她拿来扫把把三间房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把灰倒了才坐下来继续吃饭。

她和孩子们吃完饭菜,把碗洗了,又烧了一壶开水,泡了四碗茶。

这时我爸和叔叔伯伯们到了,别人要走两小时的山路,他们走得快,只走了一个半小时。

看着妹妹家裂缝了的土砖屋,他们心里不是滋味,进得屋来,两个小孩大叫舅舅,并且扑了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舅舅们手上提着的布袋子。

我爸蹲下来,从布袋子里拿出纸包着的糕点,一人给了他们一块,他们就欢天喜地地拿着糕点在门外边吃边玩。

姑姑忙拿出两条长木凳给哥哥们坐,又给他们把茶端了过来。

我爸他们喝完茶,站起来在三间房里转了转,除了农具和两张旧床,还有一个老式的没上漆的三扇门衣柜,几条站立不稳的木椅子,一个小木桌,一个破旧的碗柜子,别的啥也没有。

我伯伯问姑姑:“新文,你家的谷子还有吗?"

姑姑家早没谷子了,她的脏衣服等东西都丢在谷仓里了,听了哥哥问她是否还有谷子,她慌得赶紧回答:“还有呢。”

姑姑脸上的慌乱没逃过四个哥哥的法眼,他们起了疑心,不顾姑姑阻拦,向谷仓奔去。

当他们打开谷仓一看,瞬间傻眼了,哪还有什么谷子呀,就是一些脏衣服,两三双脏鞋子。

我大叔叔将那些脏衣服抱出来,放大木盆子里,拿了木桶子去水缸里舀水,想给她把衣服泡了洗了。

但是水缸也见底了,没办法,大叔叔就只好拿了扁担和木桶挑水。

我姑姑急了,扯住扁担绳索说:“三哥,不用你去挑水,你们在家坐坐,我去挑水。"

大叔叔没听她的,在小外甥女的带领下,去村里的井边来来回回挑了十趟水,把姑姑的水缸挑满了,把姑姑洗衣服的水也挑了,姑姑难堪,赶紧把衣服、脏鞋子洗了。

姑姑把衣服洗好后,她的四个哥哥又要求去她家地里田里看看。

那天下午,我爸把姑姑地里的草锄干净了,我伯伯和两个叔叔去田里把稗草扯干净了。

干完活后,太阳也一点一点落山了,天马上就要黑了。

我爸他们四兄弟也准备回家了,看着满面愁容的妹妹和两个眼巴巴望着他们的孩子,我爸他们从口袋里每人掏出20元钱给妹妹,让她给孩子们买点东西吃。

他们走时,姑姑带着两个孩子送到村口,久久不肯离去,我大叔叔回头挥手让她带两个孩子回家,我姑姑点头抹泪,直到看不见哥哥们的背影了她才牵着两个孩子一步三回头地回了家。

我姑爹后来说,从那以后我姑姑就变了,地里的草还是长着,田里的稗草还是夹杂在水稻中,但是家里却是干干净净的了。

我姑姑再忙,也会把家里打扫干净,会把水缸挑满,会把脏衣服洗了。

她说:我不能干,但也不能给哥哥们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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