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是为了给姐姐配植骨髓,姐姐死后,所有人都把我当成姐姐的替身

伏天故事会 2024-01-24 14:36:02

我的出生是为了给姐姐匹配骨髓。

姐姐自杀,父母和姐姐的男友,把我当成她的替身。

当我发现这一切时,我告诉他们,我只想做我自己。

而他们彻底撕下伪善的面具,把我放入笼中……

我捏着钥匙站在那扇门前,犹豫纠结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才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

我有预感,里面的东西也许会颠覆我的认知。

我打开灯,入目是密密麻麻布满整个房间的照片,还有一架非常漂亮的钢琴,很干净,看得出有人定期打理。

我呆愣地抬头看向那些照片,上面是我婴儿时期到十五岁时的照片。

我的脸颊隐隐发烫,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相框,我拿起来一看,是我和常燃在少年时期的合照。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我的话。

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在一瞬间凝固了,照片上的女孩笑靥如花,常燃满脸青涩,他偷瞄少女,耳尖发红。

我和常燃相差整整十一岁,这个时候的我尚且年幼,那照片上的人,是谁?

我忍住心中翻涌的情绪,把相框翻过来,那里用小刀刻着一行字:“祝桑桑天天开心,万事胜意。”

看到这个名字我想到婚礼上李伯伯说漏嘴的那个名字,叶桑桑。

“你在干什么?”常燃冷漠的声音出现在门口,我被吓了一跳,相框离手,摔在地上,玻璃四处飞溅,划伤了我的小腿。

我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抱他,冲他撒娇,他的表情在相框的落地的那一瞬间骤变。

他脸色阴沉,蕴藏着怒意,他毫不留情推开我,我没站稳直接摔到了地上,右手按在碎玻璃上,我痛得深吸一口气。

常燃完全没有注意到我,他小心翼翼拨开照片上的碎玻璃,照片完好无损他才松了一口气,珍而重之重新放在床头柜上。

常燃又回头来看我,看见我倒在地上,突然愣了一下,神情恍惚,快步走上前把我扶起来。

他握住我流血的手心疼地吹了吹,语气紧张:“桑桑你没事吧?”

我咬着唇,没有回答他的话,反问道:“叶桑桑是谁?”

他的表情变了又变,没有说话。

我脑海里有一个模糊的声音,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狼狈:“她是,我的姐姐?”

他终于有了反应,他故作平静,但越来越用力的手出卖了他的情绪,他双目猩红死死盯着我,一字一句道:“你就是桑桑。”

我被他的力道弄得有些疼,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桎梏。

“我不是!我不是你口中的桑桑!”

我崩溃大喊。

他扬起手一巴掌落在我脸上,目光冰冷刺骨:“我说你是你就是!”

我感受着脸颊上的刺痛,一下子噤了声。

“桑桑,对不起。”

他像是从魔障中清醒,慌乱地向我解释。

我把手抽出来,眼泪簌簌落下,喉间哽咽,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我失魂落魄转身离开了房间。

他没有追出来,我忍不住回头,他从架子上拿出一个崭新的相框,仔细把照片重新装起来。

我不愿意再看,逃一般跑出去。

他口中的桑桑不是我,而是我的姐姐。

原来这么多年,在常燃眼中我一直是姐姐的替身。

我一边流泪,一边朝着家那边跑去,此刻我无比想要看见温柔的父母,他们那么爱我,一定会为我做主的。

我一路跌跌撞撞闯回家,门没关,父母正坐在沙发上说话,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我满腹委屈在看到他们的时候再也憋不住。

我想要扑进母亲的怀里跟她说常燃有多过分,我还想问问姐姐的事情,为什么他们没有告诉我。

他们背对着我看电视,距离他们三步远,我停下了脚步。

母亲的语气充满了惊慌和埋怨,手握成拳狠狠砸在桌面上。

“没想到那丫头居然知道了!常燃这小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像是被定在了原地,迈不开腿,记忆中的母亲一直都是温柔的,她唯一对我严格要求的就是钢琴。

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刻薄冷漠的表情。

父亲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说:“没事,那丫头什么都没有,跑不远的,而且还是常燃把她培养成这样的,你看多像啊?”

母亲轻哼一声:“我的桑桑可比那丫头聪明多了。”

我麻木地站在不远处,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父母的话无异于一盆冷水朝我兜头浇下。

如此疼爱我的父母原来也把我当成姐姐的替身。

我突然有些茫然,好像这天地间再也没有我的容身之所,哪里都不是我的家。

一只手牵起我的右手,那人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桑桑,怎么连伤口都不处理就跑了?”

我慢慢转过头,常燃俊美的脸上满是心疼,他叫来管家,手里提着医药箱,拉着我走到沙发上坐下。

父母听见声音回头,表情十分不自然,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朝他们露出一个微笑:“爸、妈。”

母亲看见我鲜血淋漓的手掌心疼坏了:“天杀的这是怎么弄的?你这样还怎么弹钢琴?”

她瞪着常燃,后者愧疚极了:“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桑桑。”

父母很生气,他们把常燃骂了个狗血淋头,常燃一边听着,时不时道歉,一边给我处理伤口。

他怕我痛,轻声哄着我,动作温柔,和以前别无二致。

我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呆坐在沙发上,我的父母,我的丈夫,他们都笑盈盈地看着我,温柔地对我说话。

我曾以为我们是最幸福的一家人,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我的,它属于另一个人,我素未蒙面的姐姐。

我几乎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机械地被常燃牵着。

母亲说想要看我弹琴。

我不知道我说了什么,回过神来我已经坐在了钢琴边上,父母和常燃都在椅子上温柔地朝我笑。

我的手指落在琴键上,手掌的刺痛我恍然不觉,不用思考,也不用回忆,欢快的音乐在客厅里回荡。

我的嘴角下意识地翘起,微笑,我想,现在的我一定很像姐姐吧。

不然,我的父母和丈夫为什么满脸幸福呢?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小时候学琴,母亲拿着棍子,弹错一个音,我就会挨一下打,尤其是这首《梦中的婚礼》,必须熟练流畅。

弹琴的时候必须微笑,表现得很开心,很享受,眼泪是不被允许的。

一天下来,我的手能肿成猪蹄,晚上母亲会看着我的手心疼哭泣,向我道歉。

可一到白天练琴的时候她又会变成那个冷漠无情的魔王。

以前我总是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我知道了,因为姐姐喜欢。

我不需要问也能够在脑海中拼出姐姐的样子。

她是一定是一个温柔的人,喜欢穿白裙子,在钢琴上很有天分,学生时代她是年级第一。

她不喜欢吃甜食,不喜欢吃辛辣的食物,温柔优雅,善解人意。

因为我永远不能大声笑,不能吃辣椒,不可以穿除了白裙子以外的任何衣服,我必须会弹钢琴,并且要弹得很好。

除了弹钢琴我不能有别的爱好,所以他们摔坏的画板,因为我吵着要画画把我关在地下室反省。

我从来没有吃过鱼,大抵是因为姐姐不喜欢吃。

我不可以娇气爱哭,因为姐姐是坚强的。

我和姐姐越来越像,所有人都把我当做她的替身,那我呢?

我是谁?

心脏一抽一抽地疼,我手指颤抖着,死死咬着牙没有让自己哭出来。

我活了二十一年,却是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们没有让我停下,我也没停,直到弹完整首曲子,伤口又裂开了,纱布上已经渗出斑驳的血迹。

他们三人一同围上来,父亲不善言辞,他直接打开医药箱,常燃替我解开纱布。

母亲娇嗔着责怪我:“你这孩子,总是这样,一开始弹琴不管自己再难受都要弹完才罢休。”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违心说:“因为我喜欢。”

果然,他们都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处理完伤口,我们坐在餐桌上吃饭,一桌子素,母亲夹了一块胡萝卜放进我的碗里:“来,你不是最爱吃胡萝卜了吗?”

迎着他们期待的目光,我忍着反胃,把那块胡萝卜夹起来放进嘴里,牵强地笑笑:“好吃。”

母亲喜出望外,又给我多夹了几块,我一一吃下。

当晚我因为严重过敏被常燃送进了医院。

在我迷迷糊糊间,我听见常燃语气冷漠而又怅然:“这样就不像她了,她最喜欢吃胡萝卜了,怎么会因为胡萝卜过敏呢?”

眼眶泛起湿意,我不敢面对这可怖的现实,我甚至朝上帝许愿,让我逃离这个噩梦,把我温柔体贴的丈夫还有关心爱护我的父母还给我。

可惜我失望了。

我醒过来时床边没有人,我的父母也不在,心中的幻想被毫不留情地戳破。

我没有家了。

住院一周,除了钱,任何事情都是亲力亲为。

护士小姐姐曾经问我为什么住院这么久没人照顾我。

我听着她的话愣了愣,想到过往种种,我说:“我是孤儿。”

她同情地看了我一眼。

医院外,常燃已经靠着车在路边等我了。

他深邃的面容一如既往,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我只觉得恍如隔世。

在医院的日子里,我清醒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过去。

常燃像我的奶妈一样把我养大,接送我上下学,给我喂饭,给我买衣服,我被钢琴老师骂也是他来安慰我。

说我是被他养大的一点也不为过,父母也同样对我关心,不过都是在意我的成绩,我的钢琴学习进度。

我直直地望向他,他牵过我的手,带着我上车回家。

父母欢迎我们,我只觉得遍体生寒,这个家为什么会扭曲成这样?

常燃说国际钢琴比赛下个月开始,他已经帮我报名了。

他笑眯眯地揉了揉我的脑袋,温柔又宠溺。

父母也很开心,说我终于可以圆梦了。

我连笑都笑不出来了,他们没有一个人问过我的意见。

也是,一个傀儡而已,不需要自己的思想。

我按照他们的要求,一路杀进决赛。

最后的角逐中我与冠军失之交臂。

理由是我的琴声不快乐,并没有表达出琴曲应有的情绪。

我谢过评委,看向观众席。

三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我突然笑了,我输了,现在的我是不是不像姐姐了?

颁奖典礼尚未结束,母亲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父亲深深看了我一眼,眼底满是嫌恶,追着母亲出去了。

常燃就那么看着我,看了好半晌,他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我依稀辨别,他说的应该是“不听话的话关起来就好了。”

他也没有等我。

他们走了,把我一个人留在陌生的北方城市。

他们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我跑了,也是,我身无分文,一无所有。

作为一只被他们豢养的金丝雀,我又能到哪里去呢?

司机小王来接我,我顺从地上车,小王欲言又止:“夫人,总裁很生气。”

我闭目养神:“知道了。”

司机把我送到爸妈的别墅,推门就挨了我妈一巴掌,力道之大,我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

“我花这么多钱来培养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

“赝品就是赝品,桑桑一直都是第一,一直都是!”

我没管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平静地转头看向她。

母亲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凌乱了几分,那张风韵犹存的脸没了往日的优雅,像个疯子。

她看我的眼神满是憎恶,好像我是个见不得光的臭虫。

越过她,我看到常燃和父亲端坐在沙发上,他们的眼神是如出一辙的冷漠,冷眼旁观这场闹剧。

父亲额头青筋暴起,捡起桌上的茶杯砸在我的额角,言语间充满轻蔑和嘲讽:“真是个废物。”

我看见常燃眸光微动,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把我拉到身后,带着我向父母赔礼道歉,在他们不耐烦的呵斥声中,常燃牵着我回了他的别墅。

“桑桑,你是最棒的,冠军一定是你的。”

他的笑容深不可测,怜爱地抚摸我被砸伤的额角。

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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