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抗战进入最艰辛的阶段。
从1941年开始,华北方面军意识到“华北治安肃清之成效,迄难如我意之根源在于共产党军之对民众渗透工作的深入与扩大”,因此,华北方面军在增加兵力的同时,加强对共产党和八路军的研究,对“剿共”策略作出调整,提出“剿共工作专靠武力讨伐,将难期待其成效。必须以热烈执拗之努力与军政民能力有机的综合发挥,以彻底摧毁、扼杀其组织力与争取民众之能力最为重要”。
1941年6月15日创刊的《剿共指针》月刊中也指出:“近代的武力视政治性为重大要素,为剿灭以政治七分、军事三分进攻之八路军,我方之武力必须具备高度之政治性”。日军华北方面军不断反思和总结,提出“扫荡战改为歼灭战”,因为对八路军“仅施以扫荡性示威,使其感受恐怖,并不能使其挫折瓦解。”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华北方面军更急切地期望恢复华北治安,变华北为战争的兵站基地。华北方面军高层意识到:“很难保证方面军不致因新作战之扩大而逐次调往作战正面,或随着兵力的抽调而改变防守观念。一旦洞察将来战争发展之动向,早日完成确保华北之安定,占有得以顺应新企图之态势极为重要”。
华北方面军参谋长安达二十三指出“今后方面军……不仅须极力确保现有之管辖区,更应制敌蠢动于机先,加强作战,以谋求提高治安之稳定性,并努力开发取得重要国防资源,以厚植我国力,提高并促进军在现地之自给自足”;“确保华北国防资源及交通线之重要性大增,此为方面军使命之一半”。日军治安作战的主要目的就在于剿灭敌对势力、保证重要国防资源的开发与运输。
所以在这一思想的指导下,日军改变了以往那种打完就撤的做法,而是对我抗日根据地进行了更加残酷,规模更大的“扫荡作战”。
1942年2月,华北方面军制定并下达该年度“治安肃正建设计划大纲”,确定本年度“尤其先将重点指向河北省北部的治安,并力求完成国军总兵站基地之使命”。
据统计,1942年日军在华北抗日根据地新筑碉堡7700余个,修壕沟11860余公里,进行了约75次“扫荡”。从2月开始,敌华北方面军对我太行、太岳区和晋西北抗日根据地发动了两期“驻晋日军总进攻”。2月3日,日军以1200余人的兵力“扫荡”太行区,以7000余人的兵力“扫荡”太岳区。四月底,日军集结三个师团、两个旅团共约5万余人,于5月1日开始,对冀中抗日根据地分区进行“拉网大扫荡”(习惯称“五一大‘扫荡’”)。在冀中八百个村庄,先后建立了1600多个据点,根据地被分割成2670个小块。日军在这一年的扫荡作战是极其疯狂的,从年头到年尾,日军忠实执行着对我抗日军民的“反复清剿”,在扫荡过程中,恼羞成怒的敌人,对我实行了“三光政策”。
在各根据地中,冀东根据地受到了日军的重点“关照”,日军唯恐冀东八路军出关向东北发展,极力将其扼杀在冀东。为切断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武装与人民群众的联系,日军在长城沿线一带通过“集家并村”手段将百姓驱赶到所谓的“集团部落”,当地老百姓称之为“人圏”,从而建立起“无住禁作地带”,肆无忌惮地推行“三光”政策。长城线上千里“无人区”,日军残暴程度不亚于南京大屠杀,日本华北方面军根据其“确保华北”、“利用华北人力物力”的方针和《1942年度治安肃正建设计划大纲》部署了对冀东等地“扫荡”作战。为了消灭冀东的抗日力量,占领冀东抗日根据地,摧毁抗日政权,进一步控制冀东,日军开展了“冀东一号作战”。1942年,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冈村宁次,为配合其太平洋战争,保持其在我国东北到华北运输线的畅通,控制东北,决定对冀东抗日根据地进行大扫荡。3月底,日军第27师团返回冀东,并带领伪治安军第101集团军十七个团和伪满洲军第25混成旅十个团,约四万余人,对我冀东地区进行了五次“大扫荡”。
在“反扫荡”中,八路军付出了巨大牺牲。1942年2月,根据中共中央、中央军委关于抗日根据地普遍实行精兵简政、整编主力军的指示,冀热察挺进军番号撤销,冀东军分区改编为第13军分区,归晋察冀军区直接指挥。
2月17日,驻遵化日军一个大队向位于瓠山村一带的第13团发起进攻。我13团官兵奋起反击,歼敌二百九十九人。战斗中,第13军分区副司令员兼13团团长、政委的包森同志,不幸胸部中弹光荣牺牲。
4月1日,日伪军开始对丰玉遵、丰滦迁地区“大扫荡”。3日凌晨,第13军分区政治部机关和第12团2营4连、警卫2连,在遵化县铁厂镇甲山一带,遭三千余日伪军合围。在敌众我寡、弹药得不到补充的不利条件下,军分区政治部主任兼第12团政委刘诚光,带领官兵利用地形顽强反击,先后击退敌人十余次进攻,歼敌六百余人。而我们也付出了极大牺牲,除四十余人突围外,刘诚光等二百余名指战员壮烈牺牲。
6月上旬,第13军分区在热南厂沟召开会议,讨论春季反“扫荡”以来冀东基本区形势,为粉碎日伪军“冀东一号”计划制定了新的作战方案。随后,又召开了三千余人参加的为包森、刘诚光等烈士复仇动员大会。
带着为战友复仇、为人民群众复仇的强烈愿望,我第13军分区各部队积极寻找战机,开展了“复仇战”。7月16日,分区第2营从热河南部向路南滦县机动,在赵店子(日本报纸称为沙河驿),与一队日军遭遇。
这支日军有点特殊,事情是这样的,1942年7月初,日军的冀东一号作战基本结束,为了提振士气,侵华日军第27师团师团长原田熊吉中将决定率领师团司令部内高级军官一起视察冀东警备地区的一线战斗联队、大队。与第27师团司令部人员一起的还有天津特务机关长雨宫少将、治安军(伪军)军事顾问高羽麻二大佐。
视察团成员构成如下:
日军第27师团长:原田中将、随员福间参谋。
日军第27师团步兵团长:铃木启久少将(相当于步兵指挥官,指挥该师团3个步兵联队)、随员炭江副官。
铃木启久少将
天津特务机关长:雨宫少将
驻屯步兵第一联队长:田浦竹治大佐、本部随员田岛大尉。
治安军(伪军)总署军事顾问:高羽麻二大佐。
日军共有两百,伪军也有六百,一共八百敌人,而这个情况我军并没有掌握。
为了保险起见,日军方面对外宣称是伪军的长官出去视察,并且还派了一个加强连队保护原田将军。
二营指战员并不清楚这个情况,冀东军区政委李楚离得到日军情报后认为这支伪政府车队有猫腻,但是没想到鬼子这么多高级军官在一起。因为日本驻冀东地区部队,一般时候,最高军衔只是少将。如日军独立混成步兵第八旅团司令官竹内安守少将。1943年之前,常驻冀东的日军第27师团第一联队指挥官仅仅是大佐,伪军能有什么大鱼,怎么也没料到这次网里的鱼会有这么大,所以第13军分区(司令员李运昌)只安排一个营来打伏击。
当日军视察团沿迁安——野鸡坨——沙河驿道路向野鸡坨前进途时,发现大杨官营到邵家营之间的道路已被破坏,前面的车子被地下的埋的雷给炸坏了轮胎,没法继续动了。视察团的汽车、卡车无法行驶,只好沿西侧田地向沙河驿前进。为保证视察团的安全,日军第1中队派出尖兵向前方侦查,当日军侦查部队前进约100米时。早已埋伏在周围的第13团第二营官兵突然从高粱地里杀出,对日军视察团发起了突袭。由于日军连续的扫荡,我军官兵见到日军就红了眼,我军指战员虽然弹药严重不足但是敢打敢冲,负责护卫的一个营的伪军不是被打死、就是溃散逃跑,就连军事顾问高羽麻二大佐也被八路军击毙。
而日军在遭到攻击后,迅速做出反应,第27师团步兵团长铃木启久少将马上下车指挥第1中队作战。同时第2机枪中队在司令部前架好九二式7.7毫米口径重机枪,周边日军士兵步枪全部上好刺刀保护原田熊吉中将和天津特务机关长雨宫少将。日军中的步兵团和我们部队的团不一样,通常下辖两三个联队,集中了师团的骨干力量。
步兵团司令部命令后面的部队停止前进,随着先头部队而行,炭江副官到达侧面土包的小台地上,侦查先头中队(中野第一中队)的交战状况,在通过桑田大约二十米的地点时,土包之间的攻击方一齐投掷出了手榴弹,穿过先头部队的间隙打了过来。手榴弹击中炭江副官的肩上,幸未爆炸,得免于难。伪军溃败后,护卫日军视察团的就剩第1中队和机枪第2中队一部了。司令部受到了正面攻击,得知事态严峻的原田熊吉中将和铃木启久少将、雨宫少将都做好了切腹自尽的准备,周边护卫士兵做好了玉碎的打算。
关于当时的交战情况,日军部队史《支那驻屯步兵第一联队史》写道:“在此以前,望见治安军于西北方高地约3公里附近与敌交火,战况对治安军不利,正逐步后退。步兵团长命田岛大尉向与前面之敌交战中的中野第1中队传达支援治安军的命令。田岛大尉冒弹雨从容穿过阵地,向中野中队进行了传达.....此外,吉野少尉将行军纵队后卫的重机枪、大队炮急速调到前面。他隐瞒了身上的战伤,冒着敌人的弹雨,指挥两分队作战.....同行的治安军为投入战斗,部队展开中,军事顾问鹰羽大佐身中流弹,不幸阵亡(实为高羽麻二大佐,该书误记为鹰羽大佐)......判断敌人是李运昌部队,约400—500人,但所属何团不明。敌曾一度冲至师团长近前,师团参谋当即拔刀,保护了师团长....”武士道精神有没有,皇军大无畏有没有,看看就得了。
由于日军在第27师团司令部前方布置了70毫米步兵炮和重机枪,我军的突击队杀过去的时候,日军已经把车子围了一层。只能跟日军展开了激烈的枪战。我军没有有效的攻击手段,一时难以得手,久战必然不利,双方激战了半个小时,离原田中将只有一个车的距离,就是打不过去。而得知老大被八路围着打的日军第27师团一部正在向战场运动,见事已不可为,为避免更大的损失八路军只好避其锋芒,战斗近一个小时后,全营撤退。
此战,八路军并无详细记载,八路军冀热察挺进军冀东军分区政治委员李楚离的报告只提到,12团袭击了一支23辆车的日伪军车队,击毙了伪军顾问。 事后查明,被歼之敌是日军第27师团长原田熊吉中将带领的冀东巡视团,被我们击毙的有伪华北治安署顾问高宇麻二大佐以下近十人,至于伪军嘛,就没人关心了。
原田老小子见八路军撤退,终于不用做大和刺身了,天晴了,雨停了,感觉自己又行了,堂堂师团长居然在皇军扫荡的“大好局面”下被我军揍了一轮,昭和男儿的小心眼特质被激发了,为了报复李运昌的第13军分区,命令驻屯军第一联队组织兵力对李运昌部进行讨伐作战。然而,数日的讨伐作战,日军完全找不到八路军主力,柜子认为八路翻过了长城,就打算罢战收兵,日伪不得不于7月19日结束任务,各个中队返回原驻地。
鬼子白忙了一通不代表八路军会轻易放过他们,由于事前不明情况放过了这么大一条鱼,曾克林司令员心里那个恨啊!鬼子就这么在根据地横冲直撞,说什么也得教育教育,八路军弹药精贵,哪里用的哪里补。
鬼子是19日午前1时作战结束,日伪部队向沙河驿集合,午后各返回原驻地。就在鬼子准备回窝的时候,八路军来了一个“回首掏”。
在鬼子收兵的前一天,八路军在干河草伏击了鬼子的一支运粮队。据曾克林将军的回忆记录:
七月十八日拂晓,部队悄悄出发,埋伏在干河草附近的高粱地里。日上三竿儿的时候,一队伪治安军大摇大摆地开了过来。我断定这是开路的,没有下命令打。一个营的伪军过去后,是一百八十多个鬼子,他们押着一百四十多辆粮车。鬼子的后面又是伪军,大约有两个营。
按常规,我军在每次战斗后总是立即转移。因头天在干河草设伏,佐佐木还以为我军仍像往常一样,早已远走高飞了,所以,毫无戒备。不仅伪军们松松垮垮,吆吆喝喝,连鬼子们也吊儿郎当,他们竟躺在大车上,悠荡着腿,哼着淫词滥调,就像在他们家门口那样悠然而放荡。埋伏在高粱地里的战士们看着这种情景,牙咬得“咯咯”响,轻声骂道:“狗东西!不用美,一会儿就叫你们回老家!”
鬼子全部进入了埋伏圈,我朝天发出一声枪响,我团所有的机枪、步枪一起射击,子弹像狂风暴雨一般压向公路。鬼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搞乱了套。他们人撞马,马踩人,车翻粮撒,自相践踏。与此同时,我四连一个猛冲,击溃了伪治安军的先头营;我五连冲向鬼子和垫后的伪军结合部,像一把利斧把敌人劈成两截儿。开路的和垫后的伪军见我军来势凶猛,不可阻挡,便扔下鬼子四散逃命去了。我军的作战意图本来就是“击溃伪军,全歼日寇”,所以,我四连、五连便放走伪军,回身加入围歼日寇的战斗。
因为12团长期在艰苦的斗争环境中战斗,所以战斗力特别强。再加上战士们听说是打佐佐木,不用动员,就已经红了眼了,所以攻势非常凌厉,日寇招架不住,企图退往路边的小山。二营五连七班抢先一步登上山头,冲着蜂拥而来的鬼子甩了一阵手榴弹,炸得他们鬼哭狼嚎,血肉横飞。活着的鬼子又卷回公路,退到路边的一个坟圈子里,架起重机枪拼命向我军扫射。
面对坟地里垂死挣扎的侵略者,我12团参战部队连续组织了几次冲锋都没有取得突破。急切中,曾克林命令二营全营发起冲击。一营三连和团部警卫连、特务连以及“潘家峪复仇团”插到敌人背后。警卫连一排长李学良绕到敌人重机枪的后面,先投出一颗手榴弹,接着又一个箭步跳上去,踢翻机枪射手,夺过那挺打得通红的重机枪。这时,二营各连和一营三连战士一跃而起,端着刺刀冲进敌群。与日寇展开了一场短兵相接的肉搏战。
没错,这支日军就是制造潘家峪惨案的“支那驻屯军步兵第一联队第一机关枪中队”——佐佐木部队,仇人见面还有什么好说的,历经两个小时的战斗,180名日伪军被歼,坟场、附近的谷地里到处都是敌人的尸体。可找了半天,大家都没有发现佐佐木的影子。会不会让他跑了?过了一会儿,2营侦察员陈志和向曾克林报告:佐佐木已被击毙!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开玩笑,八路军是啥心气。敌人还是有幸运儿漏网的,日军第一联队长田浦竹治大佐命令中野第1中队、小川第7中队约200人护送在沙河驿站避难的治安军(伪军)给养驮马队至王家店子村。按照联队命令,第1中队为前卫,治安军驮马队为本队、第7中队、机枪第2中队一部为后卫。沿沙河驿——榛子镇道路,护送治安军给养驮马队到上五岭的岔道口王家店子村后,各自归队。
19号下午15时,后卫部队第7中队(70余人)乘坐卡车,由沙河驿出发,当行驶到干河槽庄时,伪军给养驮马队突然遭到李运昌指挥的第11团战士的攻击。惊慌失色的伪军放走驮马后,争先恐后地往白云山方向逃跑。后卫队第7中队立即展开,留下1个分队10余人由渡边军曹指挥,负责保护卡车。
日军第7中队以中泽小队为右翼、永井小队为左翼,机枪第2中队一个小队以1挺重机枪部署在永井小队左翼、另一挺重机枪部署在中央指挥班前对八路军发起反击。担任前卫的第1中队士兵看到去五岭的岔路口王家店子村就在干河草庄前方约500米处,因而认为已经完成护卫任务,于是汽车兵一脚油门踩到底,卡车以最快的速度开走。行驶到榛子镇一带,休息了一段时间。其中第1中队长对手底下的人说道:“小川队(第7中队)很快就会从后面跟上来。”但此时,日军第7中队、机枪第2中队一部早已陷入八路军的包围之中。
本来日军还指望伪军能加入战斗,便冲进干河槽庄内,占据有利地形。结果伪军不战而逃,导致日军完全陷入八路军的包围。
激战仅仅2个小时,这股日军就被李运昌指挥的第11团歼灭殆尽。根据《八路军—表册》第471页记录,整个战斗中,八路军晋察冀军区第13军分区一部毙伤日军100余人、毙俘伪军一部,缴获步枪160余支、轻、重机枪12挺、掷弹筒4具,自身伤亡50余人。而按照《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第四十六军军史》第29页记载,整个战斗八路军缴获轻、重机枪7挺、掷弹筒2具、长短枪百余支。
由于日军第7中队、机枪第2中队一个小队被八路军全部歼灭,因此日军部队史里没有详细描述整个作战的经过。
日军第7中队战死人名单
在《支那驻屯步兵第一联队史》一书中简单地记录道:“激战数小时,终于耗尽了全部子弹。在这次战斗中,第7中队的小川平少尉,永井正雄准尉等46人,第2机枪中队的秋山武之助见习士官、根岸文治军曹等12人壮烈战死。护卫卡车的1个分队摆脱敌人的攻击,随卡车一起回到了沙河驿。第2机枪中队的昭和上等兵等2人,不顾受伤,把枪埋在土中,于次日清晨挣扎走到榛子镇第7中队本部,报告了小川第7中队覆灭的消息。传令兵新井周治一等兵经过殊死的努力,背负中泽小队长直到深夜才挣扎走到沙河驿。”
被八路军搞心态了,在这么一块地方接连被敲闷棍,鬼子心里苦啊,自8月1日至9月5日,日军进行了“冀东一号二期作战”,由铃木启久指挥,在冀东东部地区反复“扫荡”。冀东抗日军民再次投入了反“扫荡”斗争。到9月上旬共作战20余次,毙伤日军300余人,伪军150余人,生俘伪军400余人,缴轻重机枪13挺、掷弹筒9个、长短枪520支。在这次反“扫荡”作战中,又恢复了一批地区,其中丰玉宁300余村、迁滦丰100余村、迁滦卢70余村,并一度攻入唐山市内。
据不完全统计,冀东从1937年全民族抗战到1945年胜利,约有3万多战士牺牲,干部牺牲数千人,其中团级、地委级以上干部牺牲数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