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原军人之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生在喀喇昆仑为祖国站岗,死在康西瓦为人民放哨。”
喀喇昆仑山脉,平均海拔6000米以上,密集分布着五国边境。
2020年6月,中印边界外军蓄意违背条约,发起暴力冲突,直跨边境线朝我军发动攻击。
团长祁发宝身先士卒,站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中间,举起双臂试图阻止。却倒在了外军的“石头雨”“棍棒阵”之下,身受重伤。
他守护的,还有身后的祖国
营长陈红军当即带兵增援,可谁想到更多的外军一众从山上冲下,敌众我寡。
陈营长壮烈牺牲时,十个指头全被打断。可33岁的他,还有6个月就要当爸爸了。
清澈的爱,只为中国这一次中印边境冲突中,虽然外军被击退,但四位年轻的战士也永远留在了那里。
他们之中,有即将成为父亲的陈红军、19岁的娃娃兵陈祥榕、对“心爱之人”永远食言的肖思远、奋力将战友推向岸边的王焯冉。
自2020年4月以来,有关外军便在加勒万河谷地区,在边越线修建道路、桥梁等设施,蓄意挑起事端。
甚至对我方前去交涉的士兵进行暴力攻击。
陈祥榕是年纪最小的“娃娃兵”,平常大家也都最照顾他,然而在面对人数远远多于我方的外军,这位年仅19岁的战士没有丝毫退缩,而是次次勇敢地冲锋向前。
他在日记中自豪地写道:
“面对人数远远多于我方的外军,我们不但没有任何一个人退缩,还顶着石头攻击,将他们赶了出去!”
然而,外军仍不死心,蟑螂一样每隔几天就到我国边境挑衅。仗着人多,不顾后果地向我国戍边战士进攻。
6月,外军再次违背与我方达成的共识,越线挑衅。按照双方之前达成的约定,团长祁发宝本着解决问题的诚意,仅带了几名士兵,蹚过齐腰深的河水前去交涉。
祁发宝张开双臂挡在外军面前,大声呵斥:
“你们破坏共识,是要承担一切后果的!”
然而对方无视我方诚意,早有预谋地潜藏,且调动了大量兵力。
外军悍然越线挑衅
“他们的人陆续从山崖后冒出来,跨越了边境线还不停止”,战士陈鸿宇回忆说,“我们人虽少,可拼了命也不能退呀!”
祁发宝见此情形,组织士兵占据有利地形。对方却用钢管、棍棒、石块发起攻击。
站在最前面的团长成为重点攻击目标,眨眼间头部便遭重创!
闻此情形,营长陈红军立即带人立即突入重围营救团长。
军医韩子伟记得,祁发宝被救出后,头上有一道十几厘米的口子,鲜血染红了河滩,在为其包扎时,团长甚至要一手将布扯下:
“我不能把他们丢在前面啊!”
那天,王焯冉和战友们收到消息连夜增援一线,不料河水湍急,已经快齐腰深。
就在第四次渡河时有人被激流冲散,王焯冉见此拼命拉住战友,全力将他托举上岸,自己却在冰冷的河水里冻得快要失去知觉。
突然,王焯冉的一只脚被卡在了激流的巨石中,已经上岸的战友还没来得及拉他,只听他费尽力气喊了一句:
“如果我死了,照顾好我老娘!”
战友获救,而他永远地倒在刺骨的河水中。
他们用生命筑起巍峨界碑
陈祥榕刚忙着抵御敌人,眼见营长陈红军就要倒在外军的围攻下,他举起盾牌便往营长身边冲,用自己身躯护在奄奄一息的营长身上。
可不幸,在外军持续挥打下,19岁的娃娃兵还是壮烈牺牲了。
当战友们回到陈祥榕的家乡慰问他的妈妈,这位母亲目光呆滞,久久只问了一句:
“我想知道,祥榕牺牲的时候英勇吗?”
那场战斗后,很多士兵自发祭奠,他们将“宁将鲜血流尽,不失国土一寸”写在了头盔里、衣服上,一切肉眼可见的地方;
那场战斗后,边防连队斗志更加昂扬,所有服役期满的士兵全部选择留队戍边;
那场战斗后,王焯冉所在团的18名女兵三次请战,她们在请战书中写道:
“愿同男兵一样英勇战斗,甚至流血牺牲!”
一位95后戍边战士的双手
陈红军、陈祥榕、肖思远、王焯冉,这四位英勇的战士,用他们的生命,捍卫了我国的领土完整,他们的英勇事迹,不仅激发了全体官兵的战斗意志,也感动了亿万国人。
一身参军报国梦甘肃陇南的一个小村落,是陈红军的家乡,在村里人眼中,他从小就是懂事孝顺的孩子,不仅学习不用家里操心,放牛、种庄稼样样精通。
自从一家人搬到县城后,老房子便交由其姑父打理。在姑父心中,陈红军虽然参了军,但也一直没有忘记老家的亲人们,每次回来都会带些副食水果,陪他住上几天。
由于陈红军的三叔是军人,他从小便偷偷地戴起三叔的军帽,心里也萌发了参军的想法。
身体素质好不说,陈红军在学习上也是个顶个的优秀,虽然高中毕业后没能参军成功,考上西北师范大学心理学专业的他仍有一腔报国热血。
2009年,陈红军大学毕业,原本已经通过了公安特警的招录考试,可听说有征兵机会,又临时变了卦。
参军时的陈红军
老师和同学们都没想到,平时内敛含蓄,看起来有些憨态的陈红军毅然决定前往边防一线,用热血和信念,筑起了巍峨的边界。
在所有士兵心里,陈营长不仅在履行一个营长的职责,又像是所有人的长兄,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关心着每个人的安危。
使战士们印象最深的,是一次宿营,当陈红军带战士们巡逻到指定点位时,发现宿营地只有遍地的碎石。
那天晚上没有地方睡,陈营长叫上各班长、党员、骨干睡在外面。把运输车厢让给一些义务兵和身体不舒服的士兵休息。
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营长有一件大衣,我记得特别清楚,有一个义务兵感冒了,发高烧,陈营长就把大衣给他,送他下山。”
这是营里一个士兵的日记,生死与共的团结中,逐渐凝聚起以命相托的情谊。
“让他成为像爸爸那样的人”2020年除夕前,陈红军好不容易有了一次回家探亲的机会,虽然只有14天,但对他来说已经足够。
在妻子肖嵌文眼中,陈红军是个不懂浪漫,但又十分细心的人。
她埋怨在好不容易能和远方的陈红军视频通话时,他还在办公桌前忙自己的工作。她埋怨他几年才回家一次,埋怨他很少给自己回信。
然而在结婚纪念日,她总能收到陈红军写自己写的厚厚一沓信和礼物。在战友带回来的丈夫的遗物中,他钱包里的结婚照已经被摸到快要包浆。
还有一次他过生日,妻子寄过去的信画着蛋糕图案,他小心翼翼地用胶带一层层将信塑封起来,希望这样能保存得长久些。
看到这些,肖嵌文再也忍不住,她抱着从未见过父亲的儿子,痛哭起来。
那年春天,当远在喀喇昆仑的陈红军得知妻子怀孕的消息,惊喜得快要跳起来。
初春的喀喇山脉仍然寒风刺骨,但陈红军却再也不这样认为,他更加拼命努力地工作,一有闲暇时间,就去请教团里的老兵,想着回家后做第一顿饭给儿子吃。
然而就在六月,冰雪即将消融的时候,他却和冰雪一样,长眠在喀喇昆仑山下。那时,孩子还有四个多月出生。
由于担心怀着身孕的肖嵌文情绪波动过大,出现什么意外,战友们都决定先不将此事透露给嫂子,连媒体也是在2021年才被授权公开此事。
转眼间陈营长的儿子如今已经3岁了,不知道爸爸一词在孩子心中是个怎样的存在。
但肖嵌文坚信,陈红军是全家骄傲,他离开后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但现在最要紧的是,陪伴在小红军身边,见证他的每一段成长。
2022年1月3日深夜,陈红军生前所在营,接到了来自远方的一通电话。
肖嵌文的新年愿望是合成一张一家三口的全家福,这样‘小红军’不仅知道爸爸去哪了,还会永远记得爸爸穿军装的样子。
陈伟说:“营长不太喜欢照相,但我相信,肯定会有的。”
战友们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照片。经过一阵加工,久违的“全家福”终于完成。
一张“合成”的圆满
“营长,嫂子和‘小红军’都好着呢!这一次,她让我们帮着做全家福我们咋能办不到呢?”
结语时光荏苒,转眼已过数年。在这几年里,陈红军的精神始终激励着他的战友们,他们也以实际行动践行着军人的使命和责任。
由于肖嵌文怀孕当现在还无工作,有着声乐学硕士学历的她被调任至西安音乐学院当老师,‘小红军’也落成功户西安。
手指爸爸的‘小红军’
陈红军未陪妻子完成的愿望,国家和战友们都还记得,逢年过节,家里都会来一批战士,他们千里迢迢前来看望‘小红军’和嫂子。
‘小红军’出生时,刚好是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出国作战纪念日,肖嵌文的爷爷也是一名志愿军战士,她相信这是冥冥之中的血脉传承。
陈红军父亲感慨道:“他(小红军)和红军长得一模一样,我们被政府照顾得很好。
孩子现在也知道他父亲是烈士,我们一定会好好培育他,将来还让他去报效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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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十安】
【编辑|长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