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包含虚构创作,内容为版权方所有。
明代阳谷县,杨逸探亲回家途中,遇见昔日同窗周云龙,老友重遇,分外亲热,便邀请周云龙到家中,设宴款待。
席间两人相谈甚欢,几杯酒下肚,杨逸已有几分醉意,说道自己曾经在南山杀死了一个客商,将人头扔在杂草丛中,尸首丢在枯井里,说的眉飞色舞,还拿出一张百两银票炫耀,说是从那客商身上得来的。
周云龙闻言大惊,忙告辞回家。
三日之后,周云龙到当地衙门报案,称杨逸夺财杀人。
县令胡图升堂问案,周云龙便将杨逸谋财害命的经过说了一遍。
县令问道:“杨逸杀人谋财,你可是亲眼所见?”
周云龙道:“并非亲眼所见,乃是杨逸亲口对我说的。”
县令道:“杀人乃是重罪,凶手岂敢对你说?”
周云龙道:“学生不知道他为什么说,只是他拿出一百两银票,说是从死者身上所得。”
县令听后,随即传杨逸到堂,问他是否杀人谋财。
杨逸表示那是酒后戏言,并无此事。
县令道:“既然是戏言,那银票是哪里来的?”
杨逸回答说是表弟的。
县令道:“你表弟现在哪里,可传他来问话。”
杨逸道:“表弟是商人,外出经商去了,年底便回,到时传来一问便知。”
县令听了之后,认为银票来路并无可疑,杀人又是酒后戏言,便即退堂。
不料此时忽然门口鸣冤鼓响,衙役带进来一看,是一个老婆婆和一个年轻的少妇,口喊冤枉。
县令便问有何冤屈。
少妇道:“民妇路燕,是王士翔之妻,这是婆婆,杨逸在南山杀死了我夫君,抢走了他一百两银票,求大人做主。”
县令听罢,大怒:“大胆杨逸,竟敢欺骗本官,如今人赃俱获,还敢狡辩?”
杨逸听了,忙跪地喊冤。
县令道:“你杀人夺财,还敢喊冤。”
一番审讯下来,杨逸只是喊冤枉,不肯招供。
此时站在堂下的周云龙进言:“如此这般也不是办法,大人何不派人去南山枯井查看一番,先找到尸首,不怕杨逸不认罪,若是没有尸首,说明杨逸无罪。”
杨逸也急忙说道:“正是正是,若井底无尸首,说明是酒后戏言,若井底有尸首,小人情愿领罪。”
县令觉得有理,便命衙役去南山查看。
没多久,衙役回报,从枯井底打捞出一具无头尸身,还带回一把折扇,上面写着“杨逸之扇”。
杨逸一听瞬间傻眼。
县令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杨逸只是喊冤,不肯画押。
县令道:“看来你还是不肯死心,本官限你三日之日内将王士翔的人头送来归案,否则大刑加身,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罢让衙役押着杨逸去寻找王士翔的人头。
衙役和杨逸离开之后,县令对王士翔的妻子路燕和母亲说道:“等找来王士翔的头颅,便可定凶手的死罪。”
路燕听了却连连叫苦。
县令便问其故,路燕却说自己不愿呆在王家了,要改嫁他人。
县令道:“你且等等,待案子结案,凶手落网之后,定为你选择良配。”
路燕跪地磕头,随后和婆婆一起离去。
话分两头,两个衙役押着杨逸在南山寻找了五天也不见王士翔的人头,县令下令继续寻找。
话说杨逸有个妻子叫杏儿,是个善良的老实人,见丈夫被抓,心中痛苦,心想若能早些找到王士翔的头,兴许可以替丈夫减轻一些罪责,于是向县令请求也上山寻找。
周云龙则表示念及和杨逸同窗之情,见杏儿是个妇道人家,恐有闪失,愿意和她一起去寻找。
县令同意了,于是周云龙和杏儿便一起上山寻找王士翔的头。
两人在山上走了没多久,便在杂草丛中找到了王士翔的头。
杏儿又惊又喜,惊的是人头找到,坐实了丈夫杀人行凶的实情,喜的是人头早日找到,丈夫不用再受酷刑了,随后便回城,将人头送到衙门。
县令问杏儿是如何这么快找到人头的。
杏儿天性纯良,丝毫没有隐瞒,说道:“多亏了周秀才帮忙,细心指导,民妇才寻得人头。”
县令听了点了点头,名人传唤路燕与其婆婆前来辨认。
路燕看后,证明是丈夫王士翔的头。
县令道:“既然人头已经找到,案情已然明了,不出几日便可定罪。对了,我记得你要另嫁他人,本县也一并帮你办了。”
随后县令便令衙役喊话:发卖王士翔之妻路燕,身价五十两,若有人想买,当堂画押交钱。
话音刚来,秀才周云龙便上前将路燕买了下来,现场签字画押。
县令道:“你既是秀才,以后要考取功名的,现在娶一个寡妇回去,不怕被人笑话吗?”
周云龙道:“大人,学生见此女失去丈夫,甚是可怜,所谓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学生娶她回去,也算是积了阴德。”
县令没有多说,将牵涉此案的一干人等全部喊上堂来,惊堂木一拍,说道:“王士翔被害一案,如今已经真相大白,只是凶手并非杨逸,而是另有其人。”
众人不解,忙问凶手是谁。
县令喝道:“是他,周云龙。”
周云龙听了大惊,忙喊冤枉。
县令重重拍了下惊堂木,喝道:“周云龙,你休要狡辩,本县早已查明,你和王士翔之妻路燕早已通奸多日,是也不是?”
周云龙一听,脸色突变,忙跪地喊冤。
路燕也吓的跪倒在地,口喊:“冤枉好人”。
县令继续说道:“周云龙,你本是乡里秀才,颇有才华,一日去寺庙,见到路燕,被其美貌吸引,见路燕是一人,便一路尾随,最终在寺庙禅房,向路燕表明心意,岂料路燕因为家中丈夫王士翔丑陋,心生厌恶,见你俊朗所以也对颇有好感,你们二人一拍即合,在禅房做下苟且之事,是也不是?”
周云龙和路燕听了,脸色大变,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县令继续说道:“你二人自从在禅房私通之后,便经常私通,但是王士翔营商回家,你们唯恐丑事被发现,也不甘心只做偷偷摸摸的露水夫妻,便打算除掉王士翔,做长久夫妻,只是一直没能找到机会。”
“恰巧周云龙遇见杨逸,杨逸酒后戏言竟然提醒了周云龙,于是你二人便设计杀害王士翔,并按杨逸所说将尸身投入井底,头颅扔在杂草丛中,以此嫁祸杨逸,是也不是?”
周云龙和路燕依旧哑口无言。
县令继续说道:“你们为了嫁祸杨逸,还将一把折扇放在枯井边,可有此事?”
周云龙道:“无凭无据,大人不能冤枉好人。”
县令道:“是不是冤枉,一看便知。”
县令命人取出在枯井便捡到的折扇,上面写有“杨逸之扇”四个字,县令命衙役将周云龙买路燕的契约上画押的笔迹一对,一模一样。
周云龙见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县令喝道:“周云龙路燕,你们二人私通,谋杀亲夫,还不从实招来?”
路燕跪倒在地,大哭大喊,说这都是周云龙勾引她,强迫她做的,她并没有参与杀害王士翔。
周云龙见路燕已经招供,知道再不承认也没办法,只好交代了犯案的经过,正如县令所言。
县令听后,让两人当堂画押,随后判处周云龙宫刑并斩刑,路燕被判浸猪笼,杨逸则无罪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