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地里点燃火柴,我看到了我自己,我以为我回到了八年前,却发现拼命救下的人,却是害我成为孤儿的人。

信仰是不世 2024-05-28 12:01:44

导语:我看着火柴熄灭,冻死在了冰天雪地里。

再次醒来,我回到了孤儿院。

我重生了?

不对,

我手里还有熄灭的火柴,

还穿着死时的衣物

而且

面前站着一个瘦弱的小女孩

那是我!

1.

我叫安雪,是一个孤儿。

安是孤儿院的姓氏。

我被孤儿院捡到的那天,D市迎来了百年来的第一场大雪,院长给我取名单字为雪。

我本该死在二十三年前的那场大雪里。

今天又下雪了,是D市这二十三年来的第二场雪。

雪的温度有些刺骨。

我倒在雪地里,手里攥着最后一根火柴。

第一场雪伴随着我出生。

第二场雪,伴着我死亡。

我看着火苗即将熄灭,缓缓闭上了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悠悠转醒。

我面前是很多大箱子,箱子里全是破旧的玩具。

这就是地狱?

我觉得无趣,干脆闭了眼。

不对!!!

我猛然睁眼。

这是孤儿院。

我回想起看过的网文情节。

这是重生吗?

我低头看看自己,衣物被化掉的雪打湿了。

我的手里,还拿着那一根熄灭的火柴。

“吱呀”一声,杂货间的门被推开了。

我迅速躲在了一个巨大的箱子后面,这是我在孤儿院经常藏身的地方。

我静静地听着来人的动静。

手心抓出了一大把汗。

一阵短促的脚步声靠近。

一个穿着孤儿院统一衣服的女孩绕到了这个箱子后面。

我无处可躲,抬头看她的脸。

然后,我清晰地听到了我颅内爆炸的声音。

因为这个女孩不是别人,是我!

她先我一步开口了“你是谁?”

这时的我刚好十岁,身上的衣服是十岁的时候慈善机构捐赠的,我仍能感受到当时拿到新衣服时的欢喜。

她看着我与她六分相像的脸,得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你是我的家人吗?你是来找我的吗?”

我直接顺着台阶下了,“看起来是这样的,我应该是你的远方表姐之类的,不过我也是个孤儿。”

她听后似乎有些惋惜的摇摇头,“看来我们的家人不太喜欢我们。”

家人吗?

可惜我唯一一个家人死了。

“安雪,离六一还有几天?”

“就是今天啊。”

今天!

“你现在马上到接待处去,快去!”我语气非常急切。

小安雪带着一脸疑惑向门外跑去。

“姐姐,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在我记忆里,今年是阮氏夫妇女儿失踪第十年,阮夫人无法再有身孕。他们是来这里收养孩子的。具体怎么收养我不清楚,我只知道,那年我就躲在这个大箱子后面,所以我错过了。

我不想让小安雪再次错过。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杂物间的门再次推开了。

小安雪穿着粗气,欣喜地告诉我,“姐姐!我今天又多了两个家人,是我的爸爸妈妈!”

我也不自觉挂上了笑容,我知道她是被成功收养了。

“爸爸妈妈看到我脖子后面的梅花印记都哭了,说找了我十年。”

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原来我,是阮氏的千金啊。

小安雪在我身边蹦蹦跳跳,“姐姐,我有新名字啦!爸爸说我姓阮,名字可以继续叫安雪。”

边说边搜刮着大箱子里的玩偶存货,这是每次慈善活动我藏下的。

“对了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安雪。”

2.

我叫阮安雪对我的身份保密。

然后我就开始了在这个世界的生存之旅。

第一件事就是随便找了份兼职,用赚到的钱去开了个身份证。

然后我去了家政公司。

这家家政公司是我特意选的,我一早就有留意阮家在上面的招聘广告。

“明天可以来面试吗?”

“可以的,阮夫人。”

第二天我便去了阮家。

阮夫人见到我第一眼便问我,“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比较大众脸,很多人都这么说,夫人您应该记错了。”

“可是......”

“妈妈!”我看见阮安雪从楼梯上跑下来,扑进了阮夫人的怀里。

阮夫人温柔地拍拍她的背,“安安,你小心一些。”

当她看向我时,我极其微小地幅度摇了摇头,示意她保密我们的关系。

她看懂了我的暗示,转向阮夫人,“妈妈,这个姐姐是谁?”

阮夫人笑着解释道:“这是今天来找工作的家政姐姐。”

然后阮安雪助攻道:“这个姐姐好漂亮,我喜欢这个姐姐。”

阮夫人见小安雪很是喜欢我,于是问了我一些常规的问题。

当问到我的名字时,她的眼里闪过惊讶。“好巧,和我们安安同名诶。”

“我的荣幸,夫人。”

面试过了之后,我便天天可以与小安雪见面。

阮家工资给得很高,在D市是收入中等偏上的水平,并且还提供住宿。

只是这些钱,还不够。

那日下班之后,我走到了一条非常昏暗的小道,小道远离中心城市,住户都是平房。

按着记忆我敲响了12号的门。

我很熟悉地站在门口等待。

接着,门开了。

头发斑白的老人与我对立而望。

“婆婆”我停顿了一下,浅浅吸了一口气。

“您好,我是D市大学的大学生,我们在举行老人关爱活动,我想对您做几个调研,您看可以吗?”

老人笑了,笑得很灿烂,是我很熟悉的笑。

“好啊好啊,现在年轻人就是热心肠。”

我强忍着眼泪跟婆婆说话。

因为在生前的那个世界,婆婆已经死了,死于瓦斯爆炸,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这间小屋所在的小道也是我之前居住的地方,昏暗、潮湿、鱼龙混杂。

还好,这里有婆婆,婆婆也是孤身一人,但婆婆总是很关照我,她会煮好鱼汤敲响我的房门,会将亲手织的围巾围在我的脖子上,会在寒冷的冬日给我温暖。

婆婆是我唯一的亲人。

我要阻止婆婆的死亡。

3.

我每天都会来找婆婆,带着婆婆最喜欢吃的雪花酥。

我工作更加卖力,让她远离瓦斯爆炸那场事故。

这周六,小安雪新认识的好朋友柷也来别墅一起吃饭,阮氏夫妇参加酒会叫我代为照看。

柷也是一个很可爱的男孩,与他同行的是他的家教沈煜。

柷也性格跳脱,和小安雪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我和沈老师就沉默地守在旁边,双方都不说话。

我没忍住打量了一下这位沈老师,桃花眼,鼻梁高挺,薄唇,面部轮廓流畅硬朗,衣品很好。

带的是24年劳ls的白金陨石盘,我之前干销售卖出去过。

但是等等!

现在是13年前,沈煜为什么有24年的表?

难道他也是?

沈煜似是感受到我打量的眼光,抬眼看了我一眼。

“沈老师的手表真好看。”

他自顾自地看了看,没说话。

晚餐结束后,我将柷也和沈煜送到别墅的大门口,已经有专车在等待了。

在沈煜要上车时,我叫住了他。

“沈老师空闲时间可以骑共享单车,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这句话很刻意,我用尽全力去试探了。

沈煜愣住了一秒,忽然转向我,眼里是看不清的情绪。

他转身对司机说:“你先把小也送回去,我自己回。”

“跟我走。”

我把他带到了阮家的后花园,此时只有昏暗的灯光照着庭院。

要聊的太多,我们似乎不知道从何聊起。

我率先开口了“你是柷也?”

“你是阮安雪。”

他似乎很肯定。

“不是,我是安雪。”

他似乎有些不明白这其中的区别。

我接着发问了:“你哪来的文凭依据?还能混个家教。”

他解释道:“我当时过来的时候书包还在,刚好要去实习面试。”

“你怎么死的?”

“下雪路打滑,出车祸了。你呢?”

“冻死的。”

气氛尴尬了一瞬,这个死法还确实很少见。

冻死的前一周就是婆婆遭遇瓦斯爆炸事故的那一周,屋子里什么东西都烧没了,只有婆婆一直放在盒子里的雪花形状的项链还在。

之前婆婆总说,她想要看雪,但是D市23年没下过雪了,我只能带走婆婆的项链,希望项链能够代替婆婆看雪吧。

那一天,终于下起了鹅毛大雪,东边的山上银装素裹。我想把那条雪花项链埋在最厚的那一层雪里。

于是我爬上了雪山,我怕山脚的雪化的快,所以我一直爬一直爬,爬的好高好高,直到我爬不动了,我才将项链埋下,摔倒了雪里。

我爬了两天两夜,没有带食物,渴了就吃雪。倒在雪里,我觉得自己好冷好冷,我颤抖地划下一根又一根火柴,我将冻僵的手放在火苗上烤,想象着是婆婆暖着我的手。

“婆婆啊,小雪好冷好冷,婆婆能不能抱抱我。”

最后火柴都划完了,婆婆也永远离开了。

那我也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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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是不世

简介:她与他的酸甜苦辣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