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周《十四夜月图卷》纸本设色
30.4×134.5cm,现藏于美国波士顿博物馆
又是一年中秋,每逢佳节倍思亲。前几天买了些月饼,平实简单的那种,鲜花馅,鲜肉馅,挺好吃。一直不喜欢那种五仁月饼之类的,太甜。读诗,喜欢苏轼的《明月几时有》,喜欢王阳明的《中秋》,赏画,喜欢沈周的画儿(沈周《十四夜月图》:万里长空,一朝风月),这幅十四月夜图,今天又翻出来看一看了。
天上的月亮被台风吹走了,画中的月亮永远在那里,心中的月亮,安安稳稳,光明皎洁。
此心光明,夫复何言。
我们中国人,都有心中的那轮圆月,光明圆满。
沈周心中有那轮光明圆月,明亮,皎洁,还带着些许温暖。古人住的房子,简简单单的平方,没有空调,没有电器,冬天不温暖,夏日不凉快。但是呢,温馨,有生活气息。
外国的月亮也不更亮,古时的月亮也不是更圆。重要的是观者的心。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在中国的传统里,大家都知道在说什么。当一个人在看着月亮发呆,流泪的时候,大家知道为什么。
物有情,有意。并非物本有情,有意。这是千百年的寄托,是自然与人文的相互涵养。
月,不在是那个物理意义上的月。画,也不是视觉意义上的画。都有寄托,都有物与人文的交融。
先生游南镇,一友指岩中花树问曰:“天下无心外之物:如此花树,在深山中自开自落,于我心亦何相关?”先生曰:“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传习录》)
心与物的关系,就是这样,这种“看见”,是一种真实的发生,是知行合一的,心与物的碰触的当下的真实。
观画,就是这种心观,这幅画也随着当下之观而明白起来,此时,此画就不在心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