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埔寨，古称高棉。贫穷、地雷、吴哥……这一连串的关键词，如同一面多棱镜，折射出这个国家曾经有过的辉煌与伤痛。世界文化遗产、世界七大奇迹之一的吴哥窟，吸引世界各地的旅行者纷至沓来；富有殖民时期法式风情的金边市，展示着东南亚小都会的独特魅力。跟着志雄走读一起深入了解这个中南半岛国家的风土人情吧……

暹粒·3

洞里萨河是吴哥帝国的发源地，我要认真看看。

记得第一次看日本史学家宫崎市定写的中国史，说中国最早的文明是以城市为主时，我感到很惊诧，因为中国长期以农耕文明为主。同样，今天的柬埔寨虽然以农耕文明为主，但城市文化也在吴哥帝国与前吴哥帝国时期占据过主导地位。

据斯特凡诺·维基亚的《千佛长廊的高棉、吴哥窟》：

史前时期（公元前6世纪到前2世纪），在后来高棉帝国的所在地兴起了一批小公国和非常多的城市，它们分布最密集的地区是洞里萨湖四周和湄公河沿岸。随着航行技术的改进，柬埔寨和越南的沿岸成了一些重要商路的一部分——这些商路西起罗马，穿过中东再进入印度和中国。

在前吴哥窟时期（公元1世纪到8世纪），公元1世纪崛起了一个商业性的城邦联盟，它繁荣于3世纪，被同时期的中国《南齐书》称为“扶南”。扶南的势力范围是在湄公河三角洲一带，以及今天的柬埔寨和越南的南部海岸。扶南是一个有强烈商业取向的海洋国家，位于越南南部的俄厄大概是扶南最重要的城市和海港，而考古学家在此挖掘到的大量器物中，有许多都是扶南跟印度、中国甚至罗马帝国通商所得。

扶南赖以崛起的文化、哲学与宗教观念很有可能最初就是印度商人带来的，他们当时在从阿拉伯半岛至远东的商路上极其活跃。中国史书也有记载，扶南各地的统治阶级曾邀请一些印度的婆罗门前往该地，充当顾问。

维基亚认为，扶南能够生存，仰赖的并不只是对印度宗教的信奉，它更多依靠的是高水准的水利工程。各个遗址都分布着绵密的灌溉网络，有能力疏导湄公河的湍急河水，使之为农业所用，这显示出扶南有可能不只是一个海上强权王国，它还能通过对土地的有效利用来维持国计民生。

扶南在6世纪发生危机，并被真腊兼并。真腊起初是扶南的附庸，后于公元550年左右独立。扶南的核心不在柬埔寨境内，但真腊却不然，其第一个都城建于公元613年，位于今天的柬埔寨磅通省。吞并扶南后，真腊分裂为南、北两部分，中国文献分别称之为“水上真腊”和“陆上真腊”。

公元9世纪初（802年），阇耶跋摩二世以荔枝山（Phnom Kulen）为首都，统一“水上真腊”和“陆上真腊”，开启了吴哥六百年（公元802—1432年）的帝国历史。

荔枝山位于暹粒东北方向约50公里处，现在也是一处景点。

我看到荔枝山东北部有一个叫高布斯滨（Kbal Spean）的丛林山区，意为“河流的源头”。印度文化中最神圣的地方是喜马拉雅山、恒河以及印度洋；与此对应的则是吴哥文化中的荔枝山、暹粒河与洞里萨湖。高布斯滨是暹粒河的源头，建于11世纪前后，成为山林度假区，也是朝圣之地。

高布斯滨入口

我发现高布斯滨与荔枝山的仪式感非常相似，又特意去了一次。

作者 | 张志雄

编辑 | 周艳 付心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