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上包厢里一端酒小男孩,
他说他不是干这个的,我寻思我也没说他是干这个啊。
然后,我们两睡一块去了。
他吵着要跟我回家。
这可把我难住了,我跟贺骁是世家联姻,我有老公,怎么带他回家。
后来,小狼狗红着眼睛让我滚,我哪能让他如愿。
几年后他摇身一变成商界大佬,追着我咬。
不是,季如风,你先听我狡辩......
1.
我在包厢遇见一端酒小男孩。
肤白貌美西装裤大长腿,就眼神不太好,太凌厉。
他放下酒,就要走。
我饶有兴趣把人叫住,拉着他坐在沙发上。
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往人家衬衫里塞。
问哪儿人啊,家里情况啊。
风月场上,眼力好的一看有戏,一般顺着往下说:
父赌母病弟读书,刚做不久还不熟;兄弟姐妹全靠我,生意失败要还贷,无奈走上不归路。
万能模版,总有一款合适。
我打量眼前少年,他薄唇轻抿,似有怒意。
少年那双眼睛微眯,快速起身,衬衫里的钞票顺着光滑的肌肤洒落一地,
看得人心痒痒的。
“我只是送酒的,不是来卖的,打扰了。”
说完,人家推开门走了。
我愣在原地。
不是,我也没说他是来卖的啊。
这人年纪轻,气性倒是不小。
发小陈瑾搂着一漂亮男模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说染姐,咱能不能含蓄点,那小子看着就不是干这一行的,咱们是遵纪守法的良好市民,逼良为娼这事可不能干啊。”
说得倒是大义炳然,要是她搭在男模腰上的手能再松松,
这话,我就信了。
不过,我两虽然不着调,也不敢做过分的事情。
实在家里看的紧。
陈瑾外头有人,看的紧。
我家里倒是有人,不过是我妈看的紧,贺骁不太管我。
包厢里音乐舒缓,光线昏暗。
都是清一色的美男子,美则美矣,就差了那么半截味道。
脑海里浮现那一双凌厉的眼睛,像极了冬季的雪岭。
很冷,很纯粹,勾得人心痒。
发小陈瑾踢了我一脚,“干嘛呢这是,搁酒吧里装深沉,很显然,你不具备这项技能啊。”
我无语的看着陈瑾,我两打小一个大院长大,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对方一清二楚。
“就一小男生麽,你看上,我肯定给你安排妥当。”
我一听,大脑宕机三秒,陈瑾打小鬼主意多,当然,我也不少。
自从陈瑾在外包养一男人,行事风格越发大胆。
他们两三天两头吵架,每次一吵架,陈瑾拉着我往酒吧钻。
点了一大堆漂亮男人,端茶倒水。
暖心话一堆一堆往外蹦,哄得我跟陈瑾很上头。
见多了,也腻。
我担心陈瑾喝多了,在她想出鬼点子前趁早打住。
“你别给我找事啊,他再好看能好看到天上去,一个男人不至于。”
这话我说的有点亏心。
不过,出来玩就买一开心,天底下漂亮男人多的是。
话刚说完。
酒吧经理堆着笑领着端酒小男生推门进来。
2.
“小季,还不给染姐道歉,染姐就跟你闹着玩,你还摆脸色,真是不懂事。”
我听着蛮受用的,我跟陈瑾一个月在这消费少说三十万,VIP待遇是应得的。
又砸吧出一丝不对劲出来。
酒吧经理这话搞得我是一恶棍一样,专干欺男霸女一事。
配上眼下这场景,似乎更甚了。
少年眉头紧锁,那双眼睛似乎越发冷了。
似乎咬着牙说出,“染姐,对不起。”
陈瑾指着圆桌上,“别光说对不起啊,这桌上三杯酒,喝完这事才算完。”
这酒是烈性威士忌,没对饮料,三杯酒下肚胃估计也不好受。
我看少年挺为难的,想英雄救美一回。
不等我开口。
他举起酒杯咕咚大口灌下。
陈瑾乐得拍手较好。
包厢内气氛活跃,少年头也不回的走出包厢。
别说,背影倒是挺好看的,
普普通通的白衬衫西装裤穿在他身上,好像是那么一回事。
身在红尘,却没有一丝风尘味。
陈瑾叫我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我撇撇嘴,没搭理她。
看帅哥怎么,又不上手,看看又不犯法。
酒过三巡,陈瑾死活不愿意回家,她跟外头那位江先生这次似乎吵的蛮凶的。
就在酒吧顶层一套间住下了。
我不放心,跟她上楼。
我回家也是空荡荡一人,哪里都一样。
陈瑾挡着门不让我进,搂着一包厢里一男人指着隔壁;
“染姐,你都多大了,还跟我睡,隔壁给你开好房间里,房间里有我给你准备的一礼物。”
说完,那门啪的一声关上。
我推开隔壁的门,见酒吧里道歉的少年浑身湿透坐在沙发上。
一身冷气,衣衫微乱,眼尾泛着猩红,火辣热透带着浓烈的憎恶,那双眼睛也没了雪山上的冰冷。
我大脑瞬间宕机。
搞什么!这把开大我没经验啊。
打了三遍陈瑾电话才打通。
“我说,染姐,你说你带发修行累不累啊,人家贺骁能左拥右抱,你咋就不行。别跟我说你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很明显你也不具备啊。”
我?
电话挂断,我愣在原地。
我跟贺骁结婚那天,不敢看对方说‘我愿意’,怕当场笑出声;
结婚那晚,贺骁说他实在没感觉,主要我们两太熟了,从小光屁股长大,
新婚夜打了一晚斗地主,各在对方脸上画了满脸王八,天亮了才睡。
我两一大早一脸体虚给家长问好,家里人都夸我两感情好。
我两面面相觑,感情也不敢不好,京圈水深,婚姻大事与利益捆绑,一辈又一辈都是这样过来的,
反抗的代价太大,我妈当年就试过。
我觉得蠢透了,一辈子花不完的钱非要为一个男人要生要死,不值当。
婚后各玩各得,只是,这次玩的有点大。
不道德是不道德了点,可道德的标准是利己啊。
我咳了咳,故作镇定,“要不要我给你叫医生。”
少年看也没看我一眼,起身去转门把手。
3.
发现打不开,居高临下看着我,火药味十足,“你还要不要脸!”
我。
头一回被人骂,还找不到还口的理由。
因为,这事,确实跟我有关,我那缺德发小干的好事。
我有点害怕,要是他把事情闹大,叫家里人知道,我妈手里的皮带也不是看着玩的。
在心里把陈瑾骂了三千遍,指着卫生间,
“要不......你继续去泡着。”
少年握紧拳头莎莎作响。
恨不得要我粉身碎骨,那眼神看得我心慌。
有色心没色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想跑路。
这会跑路,又觉得有那么点不道德。
现下细瞧这张俊脸,白衬衫打湿紧贴腰线,衬得少年的身材越发好。
我又不想走了。
少年被我看的面红耳赤,愤恨不已。
随后又气笑了,那笑容特恶劣。
少年的弯腰在我耳边絮叨,“那就如你所愿,你可不要后悔!”
......
那晚后,整整一个月也没见过。
那天早上醒来神色复杂看着我,再三确认我是否有男朋友。
我刚睡醒,大脑转不过来,一副智商被压抑的呆滞状态。
听一句漏半句,本能的脱口而出,“没有啊。”
出来玩,主打一个单身,况且我是真的没有男朋友,我是结婚了。
我是坏了点,可昨晚这事他也不吃亏啊。
他冷峻的眉眼舒缓,
我看他一副小男生欲言又止的摸样,脑袋瞬间清醒。
真怕他开口闭口要对我负责啥的。
主要我实在是结婚了,不能带你回家。
他也没说什么,准备出门。
我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递过去。
他满眼怒火剜了我一眼,摔门而去。
钱也没要,那昨晚算什么?身体的友好交流?
别说,小模样还挺带感的。
一月后陈瑾养在外头的江先生餐厅开业典礼,我去给她撑撑场子。
她呢,身份特殊不方便露面,把我叫来忙前忙后。
真服了。
我一进门,就瞧见一熟悉身影。
季如风服务员打扮迎面撞见。
我两同时面上一红,我是想到那晚战况,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想岔了。
季如风快速恢复神色,从我身边走过当我是空气。
欲擒故纵是吧。
A城这么大,晾了我一个月,好巧不巧在这遇见,
我这脑袋瓜子,打死也不猜不到除了蓄谋已久以外的答案。
心里得意的不行,一把拉住季如风的胳膊,
脑袋一抽问道,“你想见我就直说,等在这忙前忙后,我会心疼的。”
少年脸一红,没好气瞥了我一眼,“人贵在自知之明,低在自作多情。”
好家伙,又被骂。
我迟疑,
这话,我不知他从何说起,要不是喜欢我,他脸红什么劲。
我在江先生店里没事人一上午。
倒是季如风忙的热火朝天,我托腮看他忙碌身影。
不得感叹,年轻人精力就是旺盛。
就是那双白玉修长的手指免不了沾染剩菜油污,
我摇摇头,年轻人就是不会来事,到我跟前说几句好话,不就什么就有了么。
我掏出手机拍下季如风的照片,发给贺骁。
贺骁秒回,‘禽兽’。
?
我大脑袋问号,贺骁也太记仇了,他一年前给我看一女孩照片,嫩得很。
我骂他禽兽,他记到现在。
我迅速发一大耳瓜子照片过去。
4.
贺骁回复,‘老铁树开花不容易,你放心,咱妈那边我替你遮掩过去。’
我忍不住嘴角上扬,做夫妻做成我们这样,只差拜把子了。
一杯咖啡啪的一声落在我眼前。
季如风撂下咖啡就走了。
我不爽的摇摇头,这人怎么跟快冰一样,还喜怒无常,
那晚我记得他不这样啊。
我拿起手机给贺骁发了消息,“怎么搞定男生。”
贺骁还是秒回,发来一本泡妞秘籍,PDF一共整整45页。
真是难为他了,S市的年轻市长想不到手机里还有这等封建糟粕。
我眉头一皱,问他是不是发错了。
“哎呀,染染,都是一样的,你把女的换成男生,差别不大。”
我半信半疑,打开PDF看了半天。
相比人群中浪漫告白,对比之下开车送他回家更靠谱点。
因为,我还要脸。
主要,就是兴头上,过了兴头谁知道以后,开大没必要。
季如风不带歇的,期间给我送了好几次甜点。
每次专挑我看的尽兴,笑的时候冷脸站在我跟前。
搞得我每半个小时抬头看他,
看着看着,被季如风这张脸吸引,眉眼如峰,好看。
江先生看出猫腻,笑着说今天大雨,让季如风早点下班。
我把车停在外面,示意他上车。
季如风不肯搭理我,江先生是个明白人。
“小季啊,染姐是我们朋友,雨这么大,染姐正好顺路送你。”
季如风两难,红着脸钻进副驾驶。
主要这车是保时捷两座跑车,也没有其他位置可以坐。
关上车门那一刻,我两都挺尴尬的。
季如风率先开口,“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话把我问住了,季如风像是高山上圣洁的雪莲,清冷高贵。
我们这样在世家长大的孩子,从小被身边人恭维着长大,
外头看着光鲜,实际只有自己知道,身处大染缸,五颜六色污遭事见过不少。
季如风这样的,我头一次遇见,
眼睛很纯粹,比我还傻。
我忍不住靠近他,季如风身上的少年清香味直扑鼻子,勾人的很。
“当然是喜欢你,我在追你。”
话刚说完,季如风的耳后根红成一片,我从来不知道男孩子会这么容易脸红。
一看他脸红,我就知道这话,说对了。
季如风瞥了我一眼,“不合适吧,你是喜欢我,还是没睡够。”
我愣住,跟季如风接触不多,也感觉出他的话锋利讽刺意味十足。
我寻思也差不多,喜欢是真的,喜欢睡也是真的。
主要跟贺骁在一块有不小的阴影,我跟他新婚第一晚尝试那会,试了半小时,最后跟我说不行。
贺骁说,看着我这张脸实在没感觉,我气的和他对打半小时。
最后偃旗息鼓,打了一晚上的斗地主。
我跟贺骁的结婚的共同基础:不讨厌对方。
我大大方方承认对季如风的喜欢,他似乎不买账。
我索性破罐子破摔,“我是喜欢你,你提的后者也有占比成分,不过,还是前者以压倒性优势获胜。”
不出意外,季如风整张脸都红透了。
“无耻。”
5.
得!这下答对了,贺骁的秘籍果然不差。
我没直接送他回家,跑车停在一处会员制餐厅。
季如风面露难色,说不想在这儿吃饭。
我脑袋一抽说我请客。
季如风脸色更差了,“我真不是来卖的,我们之间差距太大,那晚的事我不追究你,你就把他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短短四句话,把我大脑说懵了。
望着少年清秀俊朗的脸,那双眼睛闪着光亮,那双大手修长有力,看得我心猿意马。
我立马改口径,“不吃这个,咱就去吃其他的,你忙了一天,饿肚子不好。”
我把保时捷包车停在路边,陪他大路边上吃炒饭。
怎么说呢?挺诡异的。
路边看不见的灰尘扬起,这蛋炒饭炒的再香,我也不敢吃啊。
季如风吃的起劲,问我为什么不吃。
我为难的说不饿。
吃完饭送他回家。
车厢内密封性好,我肚子咕噜咕噜直叫唤。
季如风下车前,别提多高兴,凑到我跟前,声音蛊惑,“大小姐,回去吃山珍海味吧,穷人的生活不适合你。”
我哪听到这些,季如风整张脸挨着我,就差贴一块了。
少年身上的气息充斥鼻息。
我忍不住转头看他,
不巧,真贴一块去了。
季如风呼吸停滞几秒,眼神慌乱,快速下车带上车门。
望着季如风快速上楼的背影,心里一阵暖。
自打陈先生的餐厅开业,我没少跑他那儿。
季如风也不是每天都在。
大多晚上过来,白天做家教,凑大学学费。
我倒是给他送过几回东西,他脸色不太好,把我晾了一礼拜,直接当我一隐形人。
这追人真是难。
贺骁给我时不时发消息鼓励,陈瑾让我不要一棵树上吊死,直说我也不是啥长情的人。
陈瑾的话不无道理,主要,季如风好是好,我砸吧出几口味道,他就不让了。
老是在我跟前晃悠,吊着我。
这不能惯。
我打算躲他一礼拜。
计划实行到这三天,陈先生打电话来,说季如风情况不太对。
我正好在附近办公室坐着无聊,索性开车过去了。
季如风站在餐厅门前神色焦急,忙着打车,
他一看见我,立即招手拦住,坐上来,“帮忙送我去医院。”
我一听医院,再看他神色估摸着出了大事。
也没多问,飞速送他到医院门口。
他妈胰腺癌晚期,今天本来下午该化疗,不曾想中午人就没了。
临了一句话也没说上。
他抱着他妈低声啜泣,哭的特别难受。
像极了小时候我陪着我爸最后的样子,那时候还不懂什么是死亡,我爸说死亡就是远行。
我妈呢,巴不得我爸远行。
我忍不住拍拍季如风的肩膀,想安慰又觉得不对,蹲他旁边一把抱住他。
季如风红着眼眶愣住,“你干嘛?”
这不明摆着么?我大喇喇回答,“抱你啊,这个时候有个拥抱最好。”
季如风不情不愿推开我,站起身不想让我看见他脆弱的样子。
“我不需要。”
我叹了口气,绕过他的正面,一把抱住他,“我爸去世那会,人会不由自主发冷,最渴望的是有个温暖的抱抱。那会没人抱我,这回我抱你。”
季如风身影微愣,倒没推开我。
大手抱住我,抚摸我的头埋进他的胸膛。
他的胸腔在震动,是哭泣的声音。
6.
那天过后,我陪他参加完他妈的葬礼。
我趁机握住他的手,季如风淡淡看了我一眼,倒没推开。
大手暖暖的,从来不知道两只手掌握一起会这么温暖,几乎听见心跳的声音。
葬礼结束后,我送他回家。
肚子不合时宜的叫出声。
季如风看了我一眼,叫我上楼。
他在厨房里做蛋炒饭,香味飘来,特像电视里演的那种家庭生活。
屋子不大,家具陈旧,东西摆放有致,说不出来的温馨。
这次蛋炒饭,我没客气全部吃光了。
还不忘恭维季如风,“手艺不错,可以出师了。”
季如风问道,“你妈妈不给你做饭么?”
我微愣,记忆力除了保姆做饭,我妈还真没给我做过饭。
我妈就一恋爱脑,二十多年就围着一男人转,她尝试给那男人做饭,差点把厨房烧了。
我摇摇头,“没有。”
季如风沉默片刻后,用指腹擦去我嘴角的饭粒,轻笑,“以后想吃饭,来这儿,我给你做。”
看着季如风我哪里有心思吃饭啊,我想吃什么,他明知故问又不让。
我刚想摆明心思,抬头瞧见季如风嘴角上扬,眼睛湿漉漉的,特人畜无害。
我以为看花了眼,多瞧了两眼,原来冰山还会笑。
别说,季如风笑的样子特好看。
这样的季如风,我想多见点。
趁着季如风心软,酒足饭饱扑倒在季如风怀里,
意味很明确,我今晚要在这过夜。
为他忙前忙后,总不能一点甜头都不给吧。
季如风皱眉,倒也没推开我,反问我,“染染,你真的喜欢我么?”
我一听这个就来劲了,“我不喜欢你能围着你转整整一个月么?再说我喜欢你,你又不吃亏。”
季如风一听,脸色刷的一下就红了。
我说的也是真心话,喜欢他是真的,围着转也是真的。
只是再围着他转一月,我也没这耐心了。
季如风也听话,从衣柜里拿出他的衣服让我换洗。
我一看有戏,洗完澡,心猿意马睡在他卧室等他出来,
季如风洗完澡好像挺不好意思的,
从背后抱住我。
折腾一番我累得腰快断了。
季如风抽风一样,大手抚摸我的脸颊,说要对我负责。
我惊的差点从床上跳起,我们这种搞地下恋情可以,弄到台面上,家族企业股市跳水,贺骁的政图也有冲击。
这不是他要对我负责,是在叫我对他负责。
这人才刚上手,我才砸吧出几丝甜意,丢了又不舍得。
季如风估摸着看出我的不自在,阴沉着脸,“你不愿意?”
我头痛。
放软态度,“我们之间差这么多,享受当下不好么?”
季如风眼神快速暗淡下去。
说完,我越发觉得自己是个渣女,不过,负罪感不多。
季如风才上大学,我都快三十了,这差到天南海北去了。
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发生关系这种事,只能和自己妻子一起,你是女生,我得对你负责。”
我一细想,没想到季如风是一纯情小处男,感叹自己捡到宝。
又颇为烦恼,负责这种事,也得看对方愿不愿意吧。
不想破坏难得的温馨时刻,
搂住季如风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胸膛,莫名有种心安的感觉。
“别想那么多了,等你大学毕业也这么想,到时候你再对我负责。”
男性思维多变,贺骁身边的男男女女换了一批又一批,我们那个圈子,也没见过哪个男性长情的。
季如风是男性,也没什么不同,能拖则拖。
7.
那晚季如风似乎说了一大堆情话,我沉沉睡去,一个字都没听清。
我搬来跟他一起住,他一边上大学,一边照顾我一日三餐。
两人搁一块说说废话,必要时进行密切交流。
这天陈瑾打电话来,组了一局。
正巧季如风这段时间学业紧张,早出晚归,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给他卡,他死倔,不要。
给他买衣服鞋子,骗他说不超过100块。
真的,我这辈子撒的谎,全在这了。
我本来不想去,要是季如风知道我去酒吧,回来指不定跟我怎么闹。
“我说染姐,你要是被一小男孩拿捏,别怪姐妹我看不起你!”
话都到这份上了,事关女性尊严,这局半小时就到。
包厢里烟熏缭绕,陈瑾被一群漂亮男人围着,
别看她整个一没事人,其实我知道,她铁定又和江先生吵架了。
男模见我穿的低调却是高奢,
坐在我身边一个劲的献媚。
美则美矣,就是不知道怎么着想起家里那条小狼狗。
估摸着系着围裙等我回家吃饭。
我刚想放下酒杯,陈瑾不屑的看了我一眼,“我说染姐!你这样看着不对劲啊,一脸春心荡漾,别跟我说你跟他在谈恋爱,就一男人,玩玩得了。”
这话把我噎住了,我不否认有玩的成分在里面,
可说我跟他谈恋爱,还想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陈瑾敛去笑,特郑重的看着我,“你不会真上心了吧,你跟他没可能,你要真跟他有那么一回事,趁感情不深赶紧分开。”
我烦躁的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什么上心不上心的,我什么样,你还不清楚。”
刚说话,门砰的一声被踹开。
我跟陈瑾吓一跳。
刚想骂人,见季如风穿着酒保服站在门口,满脸怒气。
原来见不到人是搁这兼职呢。
季如风眼中掩饰不住的厌恶,看得我心慌。
脚不听使唤,我追出门去。
我追到他家门口,季如风在屋里怎么也不给我开门。
“季如风,我知道你再听,你先听我狡辩。”
“呸!”
“季如风,你听我解释,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心里喜欢你,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我跟陈瑾有生意往来,大家逢场作戏,你能不能体谅体谅我。”
我跟陈瑾就一酒搭子,屁的生意往来。
封建社会有一词形容我两特到位:纨绔子弟。
我站在门外哭的特伤心,起初假哭,想想不成,拧巴自己的大腿,挤出几滴眼泪。
又想想,季如风真不要我了,我去哪再找这么一忠诚的小狼狗。
还在意我。
他要是心里没我,怎么可能扭头就走。
门开了。
主要是我哭的太大声了,周围邻居开门投诉。
季如风一把把我拽进屋内。
“酒吧很好玩么?男模很好看么?腿长在你身上,你自己不想去,别人也拽不动你。”
这话把我堵得语塞。
酒吧好玩,男模一个赛一个好看,是我自己想去的。
这回答我哪敢跟他说啊。
说了我今晚睡大街不现实,不过,季如风再也不理我倒是很有可能。
我挤出几滴眼泪,“我也不想啊,可是我要吃饭啊,谈生意不去包厢,还能去哪里?成年人的世界都是难着难着过来的。”
见季如风脸色好转,我直接开大,“季如风,你是我第一个心动的男孩,我真的好爱好爱你,我爸很早死了,我妈不管我,我的世界只有你。”
季如风听了特心疼,把我抱在怀里,说以后要赚很多钱给我。
这事我以为就这么过去了。
8.
三天后,季如风说他申请转专业,不再攻读医学,转专业金融学。
我知道他那三两重的心思,他觉着我比他大七岁。
以后我走在他前头,他得学医救我。
现在他想早点赚钱给我花。
该死,情话都让他说了,那我说什么。
有那么一刻,我倒真的幻想我跟季如风到老的画面。
要是他再乖一点,在一起十年八年倒也没什么。
这事,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
直到我跟我妈在餐厅一块吃饭,
每个月十五号,我照例陪我妈吃饭,还有他身边那男人。
他抢了我爸的位置。
不过,我也不讨厌他。
因为,他挺讨厌我妈的。
8.
一XX大学物理学天才,被我妈牢牢攥在手心,我妈连个名分也不给他。
这男人提了无数次分手,我妈上赶着不愿意,她的手段这些年我是受教了。
我家这梁,大概是从这开始歪的。
不过我妈也挺不容易的,一边哄着男人哄了二十年来年,一边把家族企业做大做强。
饭桌上我妈问我近况,我有一句没一句答着。
我妈转头给那男人夹菜,男人也不动,面色阴寒,“去把孩子打掉!”
?
什么玩意?我石化在当场。
我妈当场就哭起来,怎么也不肯。
二人吵着吵着把餐桌掀翻。
饭菜撒我一身。
不是,掀桌子就桌子,往我这边掀干嘛,有病啊。
那男人就是不爱她,当场就走了,我妈站在原地伤心的要命。
突然,季如风穿着服务员衣服出现在我跟前,眼神特心疼,
“有没有烫着?”
胳膊上是烫伤了,红成一片。
季如风把我拽到身后,特正经的对我妈说,
“您是染染妈妈对吧,阿姨您刚才为一男人这样对您女儿,不觉得羞愧么?”
我妈疑惑地打量季如风,“你是?”
“我是程染男朋友。”
我一个劲的给我妈递眼色,特担心她说漏嘴了。
我妈到底是老江湖,笑笑,“程染?男朋友?头一回听说。”
季如风以后我只交过这么一个男朋友,事实上的确如此。
我跟贺骁,说好听点叫那契约婚姻。
说直白点,婚后各玩各得,是形婚。
“染染是个可怜的小女孩,你们从小对她不闻不问,恕我直言,阿姨,您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以后,染染我会保护。”
说完拉着我手,特拽的走出餐厅。
我忍不住吻他,原来被人重视的感觉是这样。
自那以后,我跟季如风如胶似漆,他给我买一钻戒。
我的首饰盒里没这么小的钻石。
也没心意这么贵重的。
他满脸通红跪在地上,用三个月的兼职工资买了这一戒指。
“染染,我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
我当时就接下这枚钻戒。
那一刻我们幸福的拥吻,忘却的很多事情。
包括我已婚这事。
一月后,贺骁打电话来跟我说他升官了。
这是好事。
我要陪他去山区走访,宣传当地的茶叶文化,也算是变相立人设。
来了很多记者。
我跟他手挽手,在茶园里宣扬当地茶叶文化,带动当地经济发展。
报道将我跟贺骁两人写的天花乱坠。
少年情深,青梅竹马,门当户对,结为连理。
这报道,我们两家的家长花了大价钱宣扬。
我看得见,贺骁看的见,季如风不会看不见。
我心慌意乱,手机上安静如鸡。
9.
季如风一个电话也没打来。
贺骁看我频繁看手机,“你给你那本泡妞手册你是不是没好好看过。”
我烦着呢,懒得搭理他,“你说这个干什么?”
贺骁笑的特别高兴,
“手册上有两大忌讳,一则不能动真情,二则撒谎不能骗到底,是要吞一千根针。”
......
一千根针我吞不来,贺骁的嘴我倒是可以拿一千根针缝上。
贺骁叫我回去好好哄哄人家,有必要时他亲自去帮我劝。
季如风道德准则高到天上去,睡一觉就要结婚的那种。
他太纯粹了,纯粹的我想死。
我心惊胆战的回到季如风家里。
季如风淡淡看了我一眼,给我做了一晚特香的蛋炒饭。
“吃吧。”
我一看他这样,整个就一没事人,估摸着还不知道。
也是,年轻人哪会关心时政,还是普通时政。
我心满意足的吃完蛋炒饭。
季如风走进卧室,拿出一叠资料放在我跟前。
“傅染,随母性,二十九岁,A市明电企业的傅雪的独生女,S市市长贺骁的妻子。”
“那天在餐厅,我对你妈说我是你男朋友,看我像个小丑你很得意是吧。”
“你跟我在一起,你老公知道他妻子出轨么?”
“在我之前,你又有过多少男人,傅染你数的清么?”
我愣在原地,眼眶红红的。
季如风真是我第一个男人,这话我看着季如风的眼睛却说不出口。
心里堵得慌。
我是出来玩了,我是喜欢季如风,凭什么他这么质问我,还没有人这么质问过我。
他有什么资格。
我花钱出来玩,不是找气受的。
可是,季如风不要我的钱。
我笑的没心没肺,“我们在一起不快乐么?我跟贺骁各玩各的,他也知道你的存在,你不如跟了我,要什么有什么。”
“我是真的喜欢你,不然也不会骗你,更不会就这样跟你住在一块。我家屋子大多了,因为你,我才愿意在这。”
我家屋子是大,太空寂了。
季如风抽风一般站起来,指着门外,“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他问我要那一克拉都不知道有没有的戒指。
给我的凭什么要回去。
我告诉他,“戒指扔了。”
季如风笑的狠厉,“扔了也好,你根本就不配戴它。”
“傅染,你让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