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家全新力作《人间信》:抚慰内心深处的痛,治愈那些久远的伤

悠然阅汽车 2024-04-12 08:54:43

爷爷死了,用阿山道士的话说,父亲的锚脱落了,沉落海底,他像一匹脱缰野马,彻底放任自流,放荡不羁,骨头轻浮得像棉花,额头黑暗得像阴沟,结交一些狐朋狗友,整夜通宵在外面潦荡,鬼混,吃喝玩乐,歪门邪道,无所顾忌,变本加厉……

周末一直在读卖家的新作《人间信》。前两天麦家做客“与辉同行”直播间,董宇辉追问麦家:“人性是复杂的,文学作品为什么要去写人心中的不堪?”

麦家回答说:“如果文学创作把不美的一面剔除,那就是虚假的人生,读者自然不会被感动,不被感动就不会被浸润。”

如果文学作品刻意剔除掉那些不美好的一面,展现出来的只能是虚假的人生。那样的作品自然是无法触动读者心灵、无法让读者深感其中的。只有真实、深入地揭示人性的多面性,才能引起读者的共鸣,让我们在阅读的过程中得到浸润与启迪。

《人间信》是麦家继《人生海海》之后的又一力作,时隔五年,麦家再次以笔为剑,探寻人性的深渊。麦家在《人间信》中采用了第一人称间夹第三人称的创作方式,在“我”与家庭决裂后,“我”成为了“他”;而在“他”踏入军营,从一个黑色家庭来到一个红色大家庭后,“他”又回到了“我”。

其实即使读完整部作品,我们也很难对主人公与家庭的决裂方式做出评判,虽然在主人公的父亲被判入狱后,情感的天平曾一度向父亲倾斜。但当父亲毅然决然离家出走,去日本投奔“旧友”,主人公的一切行为似乎都得到了谅解。

个人认为,奶奶对父亲失望、离家出走,是埋在主人公心底的一粒种子,这粒种子在主人公受委屈时默默生长,在父亲扇出那一巴掌时开花结果。

“作为资深潦坯,父亲身体里有深厚、肥沃的不知廉耻的土壤,令他不要脸的奇葩开得根正苗红。”这样形容自己的父亲无疑是有悖孝道的,但是接下来的一段话却又令人哭笑不得——他有一种奇禀异赋,即以你之矛破你之盾,在正确的地方倒下去,在错误的地方站起来。

故事中的父亲的确有些“人见人恨”,他是家中独子,在双胞胎妹妹早亡后更是得宠。后来因为在非常时期救了日本人的孩子、没救中国人的孩子划归“黑五类”,主人公的奶奶也因此含恨离家出走。

为与家庭彻底脱离关系,主人公告发父亲参与赌博,可以说,主人公后来的一切一切,都是父亲八年牢狱换来的。依常理,这样的行为天理难容,但是所有人在短暂的“愤怒”后,都慢慢接受了现实,毕竟父亲一直在打破底线,甚至在母亲苦等了八年后,留下一封语焉不详的信消失不见。

麦家在这部作品中的语言风格多变,有时冷硬、有时风趣、有时细腻、有时深情,多变的语言风格,使得《人间信》充满了层次感和深度。另外,麦家在《人间信》中没有刻意塑造英雄或传奇人物,但它所展现的是普通人的生活与情感,亲人间的伤害与包容都让人深感共鸣。麦家细腻地描绘出人性的复杂和矛盾,让读者看到了故事中每一个人物内心深处的挣扎与追求。

谈到《人间信》的创作时,麦家说自己几度失控痛哭,麦家说“我是一个‘老’作家了,但从没有为书中的人物痛哭过,这一次是崭新的体验。”

写作,抚慰内心深处的痛,治愈那些久远的伤,这或许是麦家作为作家独特的自我疗愈方式,但他敢于回望“不幸”的勇气的确令人敬佩。麦家是一度被困在童年中的人,麦家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幽灵,而这本《人间信》正是驱赶幽灵的、寻求解放的、获得新生的密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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