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铁瓜几年前在离市区不远的地方买了个农家小院,一是为了度假休闲,二是为了养那几条我捡来的流浪狗。校园中有条狗,是刚生下来没多久就落入了我的魔爪(我不收留它估计就得冻死),然后我给它带到了这个小院养了起来,还给它起了个狠名——丧彪。
话说这丧彪,血统串的比美国人的性别还多,而且经过各种填鸭式的喂养之后,长得那叫一个身强力壮,而且不服就干,很快这货就成了当地村里的一霸了,什么鸡鸭鹅狗看到了它就像看到了鬼子进村似的。
我平时不在的时候,我托付帮我喂狗的当地一个大叔跟我说,你家这丧彪把村里的母狗祸害了一个遍,也跟公狗打了个遍!为此我还挺洋洋得意的!
不过,按理说狗这东西应该跟狼一样,打架赢了就应该成为这一片的王者,其它狗看到它应该都表示臣服,可是我家丧彪不一样,它只跟小院里养的另外几条狗关系还算不错,到了外面看到狗就干架,哪怕对方服了或者跑了它还追着咬!
结果丧彪这惨无狗道的行径终于是遭来了报复,有一天村子里的狗在丧彪的淫威之下团结了起来,合起伙来把丧彪收拾了一顿。那家伙货被收拾的真是鼻青脸肿,掉皮少毛的,浑身上下都是伤。
不过农村的狗打架好像一般都没有往死咬的,因为估计它们也知道,把别人家的狗咬死了它们的主人就会收拾它们,否则估计丧彪就得命丧当场。
我看到丧彪那惨样也挺心疼,但是也只能认了,谁让它自己不老实才遭次劫难的?不过第二天,丧彪的伤口开始发炎了,连狗头都肿了,如果不进行治疗估计会有生命危险!
于是我就给它打消炎药,打针这手艺我从小就在萝卜上练过,后来又在不少流浪狗身上练过,给流浪狗打针那可是个技术活,因为它们真会咬你的。
我给丧彪打针的时候,我却不担心它会咬我,因为别看它在外面对别的狗凶,在我面前它老实的跟个兔子一样,不过我一针扎进去之后,它还是惨叫一声,想要挣脱,可是我却牢牢的控制住了它,直到药液打完才放开它。
挣脱之后的它立刻跑的离我远远的,用一种纳闷又无辜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再在跟我说:我特么都这么惨了,你怎么还拿东西扎我?
然后那一天丧彪都离我远远的,好像生怕我又把它拎过去扎针,这货也就是没看过《还珠格格》,否则它肯定会把我当成容嬷嬷!
打完针之后,我也再没搭理它,给院子里的狗都喂饱之后就离开了。
第二天我又过来了,打开门,第一个迎接我的竟然不是平常最喜欢缠着我的安倍,而是丧彪。它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对我疯狂的摇着尾巴,这时我看到它头上的肿已经消了一些,我知道这是消炎药起效了,而丧彪这货竟然明白了这一切跟我昨天给它打针有着直接的关系,所以这才第一个对我迎了过来,围着我那叫一个谄媚!
我看着它那德行也觉得好笑,然后它竟然主动趴到了我昨天给它打针的地方,又转头看着我,意思是继续给它打一针。我当时真觉得这货是成精了吧?不过可惜不是只狐狸,要不然还能变个美女来报答我。
我准备好注射器械,又给它打了一针,这次它除了在针头扎进去那一刻抖了一下,再没其它反应了,就那么老老实实的趴在那里等我把药液推完。
拔出针头后,它又站起来对我一通撒娇谄媚,完全没有了当村霸时的那种狠劲儿!
之后我又给它打过一次针,然后它基本上就痊愈了,它似乎也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恢复了健康。第三针打完后我再去小院,它虽然还是那样的奴颜媚骨的围着我,但是它却不主动趴在打针的地方了,我问它还要打针吗?这货竟然嗖的一下就从我身边跑开了,看来它完全明白什么时候需要打针而什么时候不需要!我这时候真的被丧彪的智商所震惊,然后我觉得我突然理解了为什么丧彪对村子里头别的狗那么凶狠,因为这是它在对别的狗进行智商歧视啊,估计在丧彪的眼里那些狗连狗都不如……
而同样的事情我也在一只流浪猫身上见过,这只流浪猫也是它那一片的猫霸,所到之处别的猫莫不臣服,我给它起了个名叫大B哥!
这大B哥从来不亲近人,高傲的狠,哪怕投喂它的那些大妈们都说这货没少吃她们的猫粮,却从不让她们靠近。不过有一天,我路过大B哥的地盘时,大B哥却跑了过来,一屁股坐到了我面前。我心思这货是要对我进行拦路抢劫吗?结果大B哥竟然走到了我脚下,抬着头对我张开了嘴,我才发现,这货的牙齿上卡着一块骨头,它是来找我帮它取出这块骨头的。
我蹲下身子,仔细看了一下,然后用手指抠了抠,发现卡的很紧,我手指太粗,猫嘴太小根本拿不下来,而大B哥就那么老老实实的蹲在那张着嘴让我检查,这场景让我感觉到我似乎成了一个牙医,而大B哥就是一个来我这看牙的孩子。
我跟大B哥说,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找把镊子回来给你处理,然后我转身在附近找了个便利店,很幸运,里面有镊子卖。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大B哥就在那一动不动的等着我,我想这货也是成精了,完全明白了我说话的意思。
我上前把大B哥抱了起来,坐到了路边的台阶上,把它放到了我的膝盖上,在此过程中,从没亲近过人的大B哥没有一丝反抗。我拿着镊子,小心翼翼的伸进大B哥嘴里,而大B哥则自己主动张着嘴,甚至把眼睛都闭了起来,一副完全把自己交给我的样子。
我很快的就取出来了那块骨头,跟大B哥说了声,搞定了!大B哥睁开眼睛,一骨碌爬起来后就从我膝盖上爬起来跳到了地上,然后立刻恢复了高冷的猫霸状态,晃着它那条高高竖起来的尾巴,亦步亦趋的走了,我在它后面看着它,心说:这哥们不讲究啊,走的时候连声谢谢都不说吗?
结果就在大B哥要消失在拐角的那一刹那,我看到它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竟然冲我点了一下脑袋,我当时人都懵了,因为在那一刹那我真的感觉那不是一只猫,而是一个人,它在用人类点头的方式跟我道谢,它仿佛在跟我说:谢了哈,兄弟,哪天来家里喝酒哈!
在那一刻,我甚至感觉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并非杜撰出来的,因为动物的智商绝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低,它们中的佼佼者真的有种聪明到让人以为它们成精了的地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