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武侠《大漠狂龙传》第六十九章久别重逢

刀白说小说 2024-10-10 19:44:32
无忌道:“既然有人来接你,我就不送你了!”喀沁郡主急忙抓住他的手说道:“这怎么行?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一定要跟我回去,就算住几天也是好的,怎么这样就走?让我的子民知道我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我会被他们非议的!”无忌还要坚辞,只听一声长啸裂石穿云,一骑快马当先跑来,马上的人一面纵马奔跑,一面大声叫道:“文慧,文慧!”原来喀沁郡主给自己取了个汉名“文慧”,那个叫她的人声音好熟,无忌定睛一看,来人英姿飒爽,正是五年多没见的纽祜禄! 前几个月无忌遇上贺兰允速的时候,纽祜禄随孔静玄去北京朝见康熙,没在部落中,后来贺兰允速向纽祜禄说起遇上无忌的事,纽祜禄直呼可惜,责怪贺兰允速为什么不留下无忌? 贺兰允速笑道:“八叔你也是。当时我和金钹法王、古赤儿三人代表王妃去接朝廷派来的巡察天使,留住高叔叔如何安顿?而且高叔叔心事重重,并没有歇马的意思,所以只好放高叔叔走了。他五年之后重现江湖,肯定不会再次躲起来,假以时日,八叔与高叔叔定会重逢的!” 纽祜禄道:“我倒不担心我们没有重逢之日,我是担心你高叔叔的行迹被人发现,会给他招来灾祸和麻烦。你难道不记得高叔叔的师父是怎么死的了?”贺兰允速听了一怔,不知他何以说起无忌师父的死因来了,说道:“师公那次和我们一起到天山凭吊,曾说过高叔叔当时所处的位置要杀他的师父,近乎不可能。侄儿相信师公的话,也不相信高叔叔是杀冯女侠的凶手。八叔说高叔叔师父的死因,这与高叔叔与八叔重逢有何相干?” 纽祜禄叹了口气道:“师父明光烛照,说的自然有道理,我所了解的高叔叔,绝不是一个奸险小人,所以我也相信他不会杀他的师父;但天下有几个像师父那么明辨是非的人?以你高叔叔目前所面临的局面,就正与狂风骤雨来临之前相似,高叔叔给他师父之死压得透不过气来,江湖上到处都是铲除弑师恶徒的风声,这五年来寻找高叔叔的人何止千数,如果我不能尽快见到你的高叔叔,他怎么从这巨大的漩涡中脱身?” 贺兰允速道:“可是找到了高叔叔,又该怎么是好呢?” 纽祜禄说道:“你是个明事理的人,有些话我就不瞒你说了!我作为师公联络京城的使者,经常在江湖走动,除了给你的师公沟通传递消息,最重要的还是替穆土穆王公找回丢失了二十一年的儿子。你师公和师父是受了王公临终重托,要把丢失的孩子找回来继承王公之位、稳住穆土穆旗在朝廷的地位,以免好好的江山给朝廷用计分化,穆土穆先辈浴血从国外回归的苦心不是毫无意义了?” 贺兰允速一惊,说道:“原来朝廷这二十一年拒绝承认非穆土穆王公直系后裔,不加任命新王公是一个借口?这和高叔叔又有什么关系?”纽祜禄说道:“我的远房伯伯是正蓝旗主,不少消息是他无意中漏给我听的。皇帝对穆土穆部落从国外浴血回归,本不想加封赏,但若封赏了穆土穆,朝廷就可因此令穆土穆三十万铁骑劲旅俯首听命,以穆土穆不忘故土的忠烈,替朝廷守卫西北正北两路正是因地制宜,穆土穆人不用离开故土,也能为国效力,说不定日后朝廷还可借这三十万铁骑干出一番事业,而朝廷却因为在他们回归后赏赐了一笔不菲的‘贡赏’而不用支付一文钱的粮饷和军饷。” 原来康熙做了半世皇帝,标榜仁政,但他到了晚年倦于理政,吏治极为败坏。另外,因为“九子夺嫡”,国库空虚,也对康熙帝晚年政局产生了不良影响。若能将穆土穆收归国有,命富足的穆土穆部落镇守西北草原两路,至少三年以内不需朝廷供给粮草,有了这三年的时间,国库的窘迫,就能得以缓解。 贺兰允速还是不明白:“这和高叔叔有什么关系?” 钮祜禄叫他附耳过去,低声说道:“你高叔叔是穆土穆王公失散了二十一年的儿子!”贺兰允速又是大吃一惊,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说道:“朝廷这番谋划可真是机关算尽,好处尽收。但皇帝怎么肯定高叔叔会乖乖听话?”纽祜禄道:“这是朝中一种假托的说法,至于他们如何算计你的高叔叔,就不得而知了。你想想,你高叔叔一方面要应付江湖的仇杀,一方面又要防备朝廷的狡计,境况是何等凶险!作为他的好朋友,我怎能不忧心他的处境?” 贺兰允速听了这话只好说道:“目下高叔叔已经走了,着急也不是办法呀。不过侄儿倒没这么担心。”钮祜禄道:“怎么这么说?”贺兰允速道:“上次我遇见高叔叔,他的武功真是高得惊人!我和古赤儿加上金钹法王三人联手,都胜不了他一个,古赤儿和金钹法王还差点伤在他剑下!八叔,说句僭越大不敬的话,就算师公亲自出手,大概也不过能和高叔叔打个平手!” 钮祜禄听了不禁大为惊讶,说道:“我和他分手的时候,他恐怕连你也打不过呢,难道这五年里他有什么奇遇?”贺兰允速趁热打铁道:“高叔叔如果再来,八叔一定将他留住,这样就可以保他不被江湖中的人追杀,还可以为穆土穆立个大功呢!” 钮祜禄道:“你是说把高叔叔的身世告诉他?” 贺兰允速道:“这不是一个最好的办法吗?高叔叔自小和父母分散,一定吃了不少苦头,他也一定渴望结束漂泊,和自己的亲人好好生活。以八叔和高叔叔的交情,他一定愿意听八叔的话,留在穆土穆的。这么一来,高叔叔免去了被人追杀的风险,我们也给穆土穆部找回了传人,穆土穆部落的人还不知有多感激八叔呢!这不是一举两得吗?”他话音刚落,只听有人笑道:“这臭小子鬼点子真多,你八叔是何等样人,还用你教他?” 钮祜禄哈哈一笑道:“后生晚辈肯用心做事,还不走歪路,四哥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四哥一向还好吗?”原来是纽祜禄的四师兄柳弥勒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五师兄宗白虎。 原来宗白虎游历到了贺兰山,听说师父和八弟从北京回来,特地赶来拜见。不过孔静玄只在贺兰山住了一天,归心似箭,自己先回关东去了。柳弥勒和宗白虎是长白山八大弟子中长随师父身边的两个,宗白虎没见到师父虽然有些失望,但这失望之情,马上给师兄弟小聚的喜悦冲淡了。 纽祜禄和两位师兄寒暄过后,纽祜禄问道:“五师兄这次出门有什么见闻说给小弟听的吗?”宗白虎哈哈一笑说道:“我去过的地方可还没你多呢。新鲜事儿不多,却听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纽祜禄一愣,道:“什么不好的消息?”心想难道又和无忌有关? 果听宗白虎喝了口茶,说道:“我有个朋友,是燕然山飞鹰堡的堡主,前阵子我刚去探望过他,可我还在路上呢,就听风传飞鹰堡叫人给挑了,挑了飞鹰堡的人,一个是山东铁林寺的怪僧度恶尊者,另外一个,就是你常说的朋友高无忌。” 柳弥勒也说道:“我当时心中起疑这件事是真是假,度恶尊者的武功我多少知道,大概和你五哥在伯仲之间,可是飞鹰堡主的武功却在这两人之上,飞鹰堡主的夫人也是一个扎手的人物,再加上一个驰名武林的纪药师,按理应该大胜才对,结果居然是飞鹰堡主夫妇都给姓高的少年击败,纪药师这么一个厉害人物还断了一条腿!不过度恶尊者也死在纪药师的剑下了。” 纽祜禄眉头一皱,忙问道:“我的无忌兄弟呢?”宗白虎笑道:“八弟放心,高无忌击败三大高手之后扬长而去,路上又把前去追截的西域少林俗家弟子韩大方夫妇杀得一败涂地,还抢了韩大方的一匹好马,然后就消失了。他现在应该还好好的,否则早就有风声传来了!” 纽祜禄这才放下心上的石头,笑道:“姜还是老的辣,五哥说得不错,倒是小弟多此一问了。” 柳弥勒道:“八弟,你这小兄弟厉害得很呀,连飞鹰堡主、纪药师和韩大方这样的成名高手都败在他的剑下!”纽祜禄道:“我也奇怪,无忌的武功五年之内怎么会变得这么厉害?五师兄你怎么样?”他问的是宗白虎和飞鹰堡主的交情,怕宗白虎也涉入其中。 只听宗白虎笑道:“我和飞鹰堡主只是泛泛之交,谈不上很深的交情。我们是兄弟,我当然要先看兄弟的情谊,再考虑朋友的面子了。”宗白虎的性情刚烈,是猛士一类的人物,但他最在意的是师门兄弟之情,大师兄风太白他们违背师父师娘的心意投靠甘凤池,以至于师母鱼素贞气病而死,宗白虎因此与风太白、镜元子和完颜傲划地断交。纽祜禄知道他的脾气,有意先问他,听他这样说,放下了一半的心。 柳弥勒道:“这姓高的小伙子是八弟的朋友,我们自然要看八弟的面子,不会对他怎样。八弟,如果他如允速所言来到贺兰山了,你打算怎样?”纽祜禄道:“小弟现在也不知,只能待见过了无忌再说了。” 柳弥勒说道:“好,那咱们就听八弟的吧。老五,江湖的情面咱们可顾不得许多了。”宗白虎道:“那是自然。你是师兄,我听你的便是。”柳弥勒老于世故,也善于体贴人。他和宗白虎先来造访纽祜禄,是因为他们在江湖中听到的风声远还不止这么多,先行处置,怕伤了纽祜禄和无忌的交情,所以要先听听纽祜禄的意思。 几个人正在说话,金钹法王和古赤儿刚从王妃那里换班回来。金钹法王和宗白虎交情尤深,见了宗白虎十分欢喜,说道:“白虎兄难得在一地驻足,咱们今晚一定要好好聚聚。”宗白虎哈哈一笑,说道:“法王的面子无论如何是不能驳的。但做东的须得是我,所谓客不僭主,今天要倒过来了。”金钹法王一笑道:“贫僧听白虎兄的。”宗白虎道:“好,我还有话说给法王听,请法王一定要给宗某一个面子。” 金钹法王愕然道:“白虎兄有话何不直说?为什么这么文绉绉的?” 柳弥勒笑道:“敝师弟是怕把话说出来,法王一怒之下就走了。” 金钹法王是一派宗师,也算是个胸襟豁达的人,心想:“大伙儿是朋友,贫僧岂是随意迁怒于人的人?”但他也想到柳、宗二位这么说,多半是因为纽祜禄,他自己和纽祜禄的交情本就十分不错,见到柳、宗二人郑重其事,心中十分诧异,当下对三人说道:“白虎兄有话不妨直说,看看大伙儿是否有得商量。” 宗白虎说道:“飞鹰堡让人给扰了。” 金钹法王大吃一惊道:“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柳弥勒道:“一个月之前的事。这事牵涉长白山与迷踪门的交情,所以我们按规矩要知会法王一声,怕法王误会。”金钹法王道:“怎么,挑了飞鹰堡的难道是贵派的人?”纽祜禄道:“不是,这人法王也见过,就是那一次法王和允速护送那颜王子的迎宾法驾,去迎接朝廷派来的巡察天使时,半路上遇见的那个大汉。” 金钹法王面露惊异之色,道:“就是允速说的纽兄弟姓高的那位朋友吗?” 纽祜禄道:“正是。” 金钹法王问道:“他怎么跑去飞鹰堡了?” 纽祜禄摇头道:“具体的情形我们也不知道,不过飞鹰堡主夫妇受了点伤,并无大碍,二者之间为何起的冲突,却又不得而知。”金钹法王问道:“请恕贫僧眼拙。那位姓高的朋友端的是什么来历?” 柳弥勒说道:“五年多之前,天山派给朝廷袭灭这件事法王是知道的吧。” 金钹法王道:“哦,难道他是天山弟子?”天山派的灭门之祸是震惊整个武林的大事,金钹法王听外面回来的弟子说过。 柳弥勒道:“不错,他就是天山弟子。”接着说道:“天山浩劫过后,姓高的小伙子从江湖上突然失去了踪影,有人传他是为了躲避强仇而销声匿迹;有人传他是个弑师恶徒,要躲避武林正道的追杀,不敢在江湖上抛头露面。总之五年间江湖上没有他半点消息。”金钹法王道:“这两者应该都不是,那他销声匿迹是为了什么?他这个年纪能把武功练到这个地步,能为倒真的是不小呀!贫僧也自愧弗如!” 纽祜禄道:“这个就不大清楚了。法王可知道?” 金钹法王道:“贫僧是个出家人,除了在穆土穆帮王妃和郡主处理日常事务,哪有时间过问外间俗事?贫僧不过是猜想而已,因为五年前和五年后武功大异常人,其中一定有外人不知道的变故。对了,三位这么说有什么用意吗?” 纽祜禄见他面色和善,不像要发怒的样子,便放下了心上的一块石头,说道:“这位姓高的小伙子与在下是兄弟相称,在下是想请法王手下留情。” 金钹法王道:“贤弟,不是贫僧不卖你这个人情。只是贫僧尚有一事未明:你既不知他为何去的飞鹰堡,却怎知双方这个梁子是怎么结下的?” 纽祜禄早已料到他有此一问,当下便说道:“无忌是个忠厚的人,在下只能猜想不是他上门挑事,其中另有误会。” 金钹法王道:“飞鹰堡主是贫僧的俗家师叔,以贫僧所知,他虽然和江湖中的一些‘敏感人物’时相往来,可也不是一个乱来的人。贤弟,没见到当事人,我们还真不好下定论哪!” 宗白虎连忙插嘴道:“法王说得不错,只是飞鹰堡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后来这两个多月里江湖上没有发现姓高的小伙子的行踪,这件事的是非曲直正如法王所言,不好一概而论了。” 正在此时,古赤儿的同伴押不卢匆匆进来,还未曾来得及和所有人见礼,急急忙忙地说:“不好了,郡主出去了三天,一点消息都没有,她的随从,也一个都不见回来,王妃和那颜王子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呢!请法王和各位快去看看吧!”金钹法王听了气得脸上变色,骂道:“混账东西,这么重要的事怎么现在才来报?”话还没说完,纽祜禄已先与贺兰允速跑出门去了。金钹法王急忙叫古赤儿他们赶快带兵随后接应,自己和柳弥勒宗白虎一起去见王妃。 纽祜禄和贺兰允速他们纵马跑上山坡,赫然看见喀沁郡主和一个长须飞扬的大汉站在一起,不禁一愣一惊!他飞身下马,奔上石台,叫了一声“文慧”,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满脸虬须的大汉,是消失了五年的无忌!霎那之间,纽祜禄百感交集,颤声道:“你······是无忌?” 无忌没想到和纽祜禄会这么相见,他紧走两步伸出双手,伸手和纽祜禄的手相握:“纽大哥,是我!”纽祜禄大喜大惊,兄弟二人紧紧拥抱,久久不能分开,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一时间真是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还是纽祜禄马上镇定心神,问道:“五年了,江湖上没有你半点消息,无忌,你到底去了哪里?” 无忌淡淡地说道:“我没离开天山,只是没人找得到我罢了。”于是将自己误伤师父之后跳下悬崖的往事说了出来,道:“万年冰潭之下的水流怪异,不是机缘巧合,我根本到不了白云师太身边,也没有五年的时间跟着她老人家练成武功剑法了。” 纽祜禄十分讶异,问道:“白云师太?” 无忌点头说道:“是,她妹妹害她双腿尽废,将她丢下万丈悬崖,她和我一样掉落万年冰潭,一息尚存,爬到了她后来栖身的地方,这一坐,就坐了整整三十年枯禅,直到我出现在她面前。她的妹妹把她打落悬崖之后,冒充她做了天山副掌门,可以说天山的这场灾劫,都是她妹妹一手所赐!白云师太和她是双胞胎姐妹,白云师太的妹妹为了毁灭天山,不知谋划了多久,在阴谋尚未实施时便刻意学她的言行举止,直到天衣无缝时,方才下手将她暗害。她冒充她的姐姐做了天山派的副掌门,对外则称‘妹妹’不堪天山清苦,下山回乡去了,一句简单的谎言,瞒住了所有人。甘凤池大举攻山,是她打开了防守剑宫的三处天险,甘凤池才得以长驱直入。要不然,天山派的人也不至于玉石俱焚、全部战死。” 喀沁郡主叹道:“这女人心思真是无法言说的深沉,也真让人害怕!” 无忌道:“好在她也给公羊无伤杀掉,替天山派除掉了一个罪大恶极的叛徒。” 纽祜禄说道:“可是我和师父闻讯赶到天山,却没发现她的尸首。” 无忌颇觉意外,说道:“她在我眼前给公羊师叔祖一剑穿心,我看得清清楚楚,难道有错?”纽祜禄道:“须得眼见为实,否则一切皆可存疑。”无忌想了想道:“当时的场面我还记得清清楚楚,我们还在殊死恶战,王二十八就和她的尸首一起失踪了。难道王二十八也做了天山派的叛徒?” 纽祜禄问道:“这个冒充的白云师太是什么时候成为甘凤池的奸细的?” 无忌道:“我和真正的白云师太推断她变节投敌的原因和时间,大概是徐家的仆人把她从南京老家送来天山的时候。这个名叫徐白露的女子当是在路上便为血滴子所俘,她经不住雍亲王的严刑拷打和利禄诱惑,才屈膝投降,做了朝廷的内应。据真正的白云师太回忆,那位所谓的‘仆人’她也十分陌生,她只记得老家的仆人的确有叫这个名字的人,但这个仆人的形貌却不记得那么多了。那个仆人看上去忠厚老实,把徐白露送到天山,住了半个月就走了。后来一想,那个所谓的仆人大概是血滴子所扮,是朝廷派来监视徐白露,防着她反悔的。那仆人住了这半个月,剑宫的各处防守要害都已知道,再住下去没准会露出马脚,而徐白露也没有‘反悔’的迹象,所以他不敢再住下去,找了个理由离开了天山。” 纽祜禄皱眉道:“江湖上别说没人知道这个名叫徐白露的女人是死是活,王二十八似乎也人间蒸发了一般凭空消失了。如果能把这两个人给找出来,你的弑师的罪名或可澄清也未可知。” 无忌道:“多谢纽大哥相信小弟。” 纽祜禄笑道:“你不介意我的旗人身份,愿意跟我做兄弟,我要感激你才对。你也知道,我们长白山一派就因为给皇帝封成了‘护国两大派’,江湖上的人骂我们是朝廷鹰犬也非一日了。”回头对郡主说道:“你的腿伤不碍事吗?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连随从也没带?真叫我担心死了!” 喀沁郡主面起红晕,在火把光照耀下显得尤其妩媚,嗔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带随从?我的随从离开贺兰山不久就给那几个人陆续杀死了。”纽祜禄问起那三个黑衣武士,无忌道:“小弟见识不多,没看出来是哪一门哪一派的武功,不过他们的剑法我倒是记得不少。”当下拔出天龙短剑轻轻挥动,将那三名黑衣武士的剑法演了几招给纽祜禄看。 纽祜禄看完还没说话,贺兰允速已抢先说道:“这是武当派的太清剑法!”武当派的传世武功本是以开山祖师张三丰所传太极剑著称,太清散人以张三丰留下的武学著作,穷三十年之力另创了八十一路太清剑法,为武当派再添绝学,传为武林美谈。太清散人去世后,定玄道人在这门剑法基础上拾菁补遗,增添了许多变化,武当弟子行走江湖,用太清剑法者多,懂得太极剑的人越来越少,张三丰留下的太极因而式微,许多江湖中的有识之士对武当弟子舍本逐末颇为慨叹。 纽祜禄道:“我们从佐尔喀那边刺探出来的消息,说佐尔喀部落的善嘉王子从关内重金礼聘了不少能人异士,想不到竟然有武当派的人!” 无忌道:“难怪在天山我会遇见一鸿道人了。” 纽祜禄道:“天色已晚,无忌跟我去贺兰山,安顿下来再作打算吧!”他这番话正合喀沁郡主的心意。她虽从无忌的长相断定他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弟弟,但判明真假,还得她的母亲穆土穆王妃说了才算,留住无忌,让无忌跟她一起去见王妃正是她的所想,想不到纽祜禄的提议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喀沁郡主听了,不禁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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