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5月26日,我特意给儿子李鹏准备了10万元的生日满月礼金,想给他一个隆重的成人礼。这天一大早,我就来到了李鹏在市区的公寓。按照他昨晚发给我的地址,我很顺利地找到了他住的高层公寓。拎着一个大箱子,我按响了门铃。

我笑着点点头,举起手里的箱子道:“鹏鹏,生日快乐!爸爸专门为你准备了一个成人礼哦!”

李鹏没说话,默默把门打开,侧身让我进门。我将箱子轻手放在餐桌上,然后四处打量起这个小公寓的布置。客厅不大,但很温馨,家具看着简单质朴。墙上挂着几张李鹏和朋友的合影。看来他一个人生活也过得很好。

“爸,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要不先吃个早饭?”李鹏揉了揉头发,打了个哈欠。

“知道啦。”李鹏似乎有点不情愿,拖着步子来到餐桌前。

我忐忑地打开箱子,先拿出一个足球服务员的玩偶,“看,这个是你小时候最喜欢的球星,爸爸去淘宝特地定制的。”

“嗯。”李鹏面无表情地接过玩偶,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我的心沉了一下,但还是保持笑容,把装满长寿面的保鲜盒取了出来:“来,爸爸亲手为你做的长寿面,快尝尝!”

“知道了,一会吃。”李鹏没接过保鲜盒,自顾自去洗漱了。

我的心彻底凉了半截,但还是催着自己别失望,毕竟最重要的礼物还没取出来呢。深吸一口气,我缓缓从箱子里取出了一个精致的银行存折。

“鹏鹏,这个才是爸爸的大礼哦。”我双手递上存折,声音有点发抖,“这是10万元!以后你就是大人了,爸爸把这笔钱送给你,希望你自己好好规划未来的人生!”

李鹏匆匆洗了把脸回来,瞟了一眼我手中的存折,冷冷道:“10万?就为今天?”

“我不稀罕!”李鹏猛地打断我,一巴掌拍掉了我手中的存折。那银行存折在地上转了几转,最终静静躺在一旁。我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望着李鹏。

“省省吧,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你以为拿着10万在我面前晃,就能提升你的面子吗?我看你就是在炫富!”李鹏面色通红,语气激动。我还想解释,但他已经转身拿出手机,对着镜头嚷嚷起来:

“各位看官看看吧,我亲爹就是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今天非要在我生日当天送我10万,分明就是故意在我朋友面前卖弄!他才不关心我的感受,只想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关心我?哈哈,别做梦了,我早就看清你的真面目了!一个堕落自私的中年人,我才不要你的关心!”李鹏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猛地按下手机上的一个图标,“喂,把这个人拉黑,我再也不想见到他!”

“鹏鹏,你冷静点,我们好好谈谈!”我想夺过李鹏的手机,但已经晚了。李鹏一把推开我,打开门怒气冲冲地走了。

我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我深爱的儿子,亲手给我10万元作为成人礼,他不但毫无感激之情,还当着我的面辱骂我,直接把我拉黑了。

我不知道自己在李鹏的公寓里呆坐了多久,外面的天色从晴朗变成了阴霾。终于,手机的来电声将我的意识拉回了现实。我接起电话,是我的妻子小梅。

“老公,你给鹏鹏过生日了吗?他有没有很高兴?”电话那头妻子的声音充满期待。

“什么?!他怎么能这样!”妻子显然也很震惊,“老公,你别太难过了,我们的儿子可能是一时间误会你了。他毕竟还年轻,不懂事。”

“他现在可能心里还不平衡,你给他一点时间冷静冷静,等他清醒过来就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妻子安慰道,“而且,他毕业才一年,面临找工作的压力也不小。你就别再去找他了,给他一点时间。”

“嗯,我知道了。”我擦干眼泪,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只是我实在无法接受,自己对他如此用心,他却这样伤我的心。我做了那么多年他的父亲,他怎么能当着外人的面这样污辱我呢?”

“他确实太过分了,我也很生气。但作为父母我们需要包容子女的错误不是吗?”妻子叹了口气,“就像当初我们包容他考试作弊、恶作剧惹事一样,他终究会认识到自己的不对。”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勉强答道,“只是我现在还无法原谅他,需要时间接受这件事。”

“老公,你先回家好好休息。这件事我们慢慢处理。”妻子软声安慰我。

我答应后挂断电话,深深呼出一口气。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失落。原本美好的父子时刻毁于一旦,我的心如同麻木。

这之后我便再没联系上李鹏,据共同的朋友透露,李鹏还在朋友圈辱骂我是自私自利之人。我选择不去看那些伤人的话语,每天沉浸在工作中试图麻痹自己。但每每夜深人静之时,儿子愤怒中伤我的场面还是会浮现在我脑海,让我泪流满面。

妻子的安慰也无法减轻我内心的创伤,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和迷茫。面对亲生骨肉对我毫无尊重可言,我该如何是好?这场噩梦一般的记忆似乎会如鲠在喉,永远无法磨灭。

时光荏苒,转眼4年就这么过去了。这些年里,我一直无法联系上李鹏,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

就在昨天,一个电话突然打进了我的手机,电话那头居然是李鹏的声音。

“爸,你还好吗?我是鹏鹏。”他的声音有些虚弱。

我楞了一下,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嗯,我很好,你呢?”

“爸,我想见见你。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我已经意识到自己当年对你的误会和伤害了。请给我一个机会 ,可以吗?”李鹏的语气充满哀求。

“爸,对不起,当年我真的是太过分了!你给了我那么多爱,而我却那么伤你的心。这几年我一直内疚,实在无法原谅自己!”

“爸,我真的知错了,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李鹏跪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让我重新做你的好儿子可以吗?”

看着他这样,我的心开始软化下来。我知道自己始终无法狠心拒绝他,只能叹气劝他:“儿子,你先起来,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李鹏激动地点头,泪眼婆娑地望着我:“谢谢你,爸!我一定会重新做人,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

我见他如此悔恨,也不忍心继续责备,只是让他好好收拾自己,改掉酗酒的坏习惯。他一再保证会戒酒找工作,重新振作。

后来,我开始定期和李鹏见面,了解他的近况。他似乎说到做到,不再饮酒,在一家餐厅洗碗打杂。我也渐渐释怀,抚平了心结。

就这样,又过了大半年。这天我照常去找李鹏,却看到他桌上放着5个不同女生的照片。我心中一阵震惊,偷偷问旁人,才知道李鹏一直在外面有好几个女朋友!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年李鹏一直是这种人品。他之前造成失业也是被女友捉奸,这才分手失业的。这次跪地哭诉不过是想讨好我罢了,根本没有任何真心悔改的意思!

我终于认清这个儿子的真面目,也看清自己年复一年的溺爱有多错误。也许血浓于水,但他的品行我再也无法苟同。

这就是我和李鹏的最后一次见面了。我别无选择,只能接受这个教育失败的结果。愿他还来得及重新审视自己,不要毁了一生。

我沉默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餐厅。李鹏追了过来,着急地问我怎么了。

我冷淡地回答:“没什么,你继续忙吧,我先走了。”

“爸,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又做错什么了?”李鹏拉住我的手腕,眼中满是不解。

我甩开他的手,沉声道:“我了解你的为人了,李鹏。你不需要再假装悔改给我看了。”

“什么?我没有假装啊!”李鹏急得直冒汗。

“别再装了!”我严厉地说,“你身边那么多女人,我都看在眼里。你真的有悔改的意思吗?分明还是老样子!”

“行了,你不需要解释。”我止住他的话,“这就是你的真面目,我不会再被骗了。你只是想借悔改讨好我,目的只是想从我这里骗钱!”

“不,爸,绝对不是这样!”李鹏死死抓住我的手臂,眼泪汪汪地哀求,“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求你了!”

我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李鹏跌坐在地上,哭喊道:“爸,你听我解释,那真的都是朋友!我已经重新做人了,给我个机会证明自己!”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一眼,冷声道:“李鹏,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可你一次又一次辜负我的期待。作为父亲,我真的很失望。”

说罢,我推门走了出去。李鹏跪在地上,痛哭失声。

我快步离开餐厅,泪水模糊了视线。我始终无法相信,自己对李鹏倾注了无尽的爱与期待,他却始终没有一点悔改的意思,只是在利用我。

也许,溺爱之爱亦可成罪。多少次,我心软容忍他的错误,这都让他肆无忌惮,毫无道德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