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节前,更加怀念我那慈祥的老爸

木鱼有牧渔 2024-03-24 13:36:41

我老爸是军人,常年跟随部队驻守在吉林边境那山林茂密的山沟沟里。一九四五年参军的老爸,有文化脑子灵活,军政素质强,同事关系融洽且严于律己,深得领导信任,所以,才40岁出头的老爸,便已经是副师职领导干部啦。但是,老爸给我的烙印:他是一位只知道工作而不顾及小家的人。

任某炮兵团政委时的老爸

六十年代中期,我上一年级的时候,姥姥领着我们兄妹随军,跟着我老爸部队在吉林和龙驻防(我老妈在沈阳市工作,没有随军)。老爸当时是某炮兵师副政治委员,他整天忙于工作,很少过问我们兄妹学习情况,家里的油盐酱醋等生活也同样是很少过问。

在老爸的心目中,工作始终是第一位的,家庭永远排在最后、最后。我小时候,老爸经常会长时间下部队出差,即使在家也很少与我们兄妹交流,我们兄妹的房间,老爸也很少有空进来看一看,貌似父子间没有很深的情感。书房才是老爸的天下~早晨我们还没有起床,老爸就已经在准备上班了,晚上等我们吃完饭了他才回家,回来后一头扎进书房写呀画呀直到半夜。只要老爸在家,电话铃声会不断响起,而且总有部队干部不分昼夜地来家找老爸谈工作,一聊很久。我们多有怨言,但毫无办法。

我一直认为:老爸是严父,不是慈父。六十年代,百姓生活贪乏,物资供应紧缺,部队也一样。由于部队驻地在四周荒无人烟的大山沟里,离附近镇子有十多公里远,所以,买菜购物都特别困难,每周军人服务社去八家子镇里拉回一车青菜,家属们立马抢购,没抢到就吃不上。有时候,我们家好多天都是连着吃糖包喝稀饭,桌子上没有任何青菜。为了解决吃菜问题,姥姥领着我们挎个小筐,拿着一把小刀去附近连队菜地里,挖收割后留下的大头菜根,回家姥姥把菜根硬皮削掉,中间的心切成片用酱油腌一下,我们天天就吃这个。夏天,我们哥们仨个放学后,就会去小河边采野芹菜,到连队菜地垄边上挖苋菜,拿回家用开水烫一下蘸酱油吃~,即使这样,我老爸也从来没有利用职权帮助家里改善一下生活。

任某炮兵师副政委时的老爸(左)

我们哥仨个是家里主要劳动力。当时家里是生火做饭,需要劈材、买煤和拖煤坯,姥姥从来不让公务班的战士帮着干,而是领着我们几个十来岁的孩子自己干。拖煤坯的活我最喜欢,觉得特别好“玩”,每次我都会抢着干。冬天,哥哥们拉着爬犁上山砍“干站”(枯S的树木)用于生火做饭,家门口的柴火垛码得像小山一样高。“家”对我老爸来说就是一个睡觉、吃饭的地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姥姥却从来没有埋怨过我爸,而且家里的细粮,都要留给下部队工作的老爸回来时再吃。

我老爸工作是出色的,并取得了显著成绩。老爸任军区炮兵宣传处长、团政委时还不到40岁,40岁出头已经是师职干部了;我老爸写得一手好字好文章,新闻稿经常在军报、地方报刊上刊登,他当时用的“笔名”在《前进报》、《解放军报》上经常出现,后来老爸便自作主张地把“笔名”当做自己的名字终身使用,所以,我们子女与老爸的“姓”都不是一样的。

父子四人在一起的时候

俗语道:大善无言,至爱无声。老爸平日对我们兄妹管教不多,交流不多,但关键几步却要求严格。一九七六年,我去部队当兵临走的前夜,老爸对我说:“到部队以后,不许说我是你爸。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奋斗”(我在老爸下属炮兵团当兵)。我在部队服役这么多年,老爸没有给我写过一封信,没有给我邮寄过一分钱,而我却谨记老爸的教诲,认真学习,刻苦训练,在部队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没有给老爸丢脸。直至我离开老部队上军校时,战友们都不知道我爸是我爸。

老爸离休后,我才觉得他是一位慈祥的父亲。一九八零年老爸离休后,住进了大连的一个军队干休所,过起了颐养天年、含饴弄孙的幸福生活。老爸做美食绝对是厨师级的水平,最拿手的是做东北菜,我最爱吃老爸做的酸菜汆锅、五花扣肉,逢年过节或来客人,都是我老爸持勺上灶;家里小菜园的蔬菜、瓜果和树木,被农民出身的老爸侍弄得井井有条,郁郁葱葱,每年收获颇丰;这个时候的老爸,对我们兄妹4人十分亲近,也知道问寒问暖,尤其对孙子、孙女更是疼爱有加,整天一副慈祥面孔,孙辈要啥给啥,言听计从;老爸老妈常常坐在一起天南地北聊天,不到做饭或休息时间根本是停不下来的;晚饭后,两人牵着手在附近东北财经大学校园里散步,十分恩爱。我们兄妹都以有这样的父母而自豪而仰慕。

离休后的老爸

欲孝父母已成梦,清明愁雨斩肠断。我老爸仙逝已经有10年了,他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昨天一样,然而我却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看不见他那雄壮的身姿。父亲节前夕,我深深地对天问一声:老爸,您在天堂还好吗?!我永远不会忘记您,因为我的血管里流淌着您的血液,我的秉性上烙着您的印记,我的思想里继承着您智慧~想您爱您,我的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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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鱼有牧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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