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年》:女性国剧的文艺复兴,《衣袖红镶边》导演镜头美学回归

霧風誌 2024-10-15 22:02:14

期待已久的《衣袖红镶边》郑知仁导演新作《正年》,改编自同名人气网漫,由“百想视后”金泰梨、辛叡恩、罗美兰、郑恩彩、金允慧主演。编导演全女性阵容+韩国女性国剧题材,开播前就充满话题性,首播第2集后收视率翻倍增长,成为十月新剧之中的收视黑马。

讲述在木浦渔村生活的少女正年,有着天生的好嗓音,在市场上只要一开口唱歌就能卖掉所有的鱼,但妈妈却严令禁止她唱歌。某天,著名的梅兰国剧团“王子”文钰琼在市场上发掘了正年,并邀请她来看国剧表演,由此正年萌发了成为国剧演员的梦想。

故事围绕着正年与剧团成员们的成长,其中练习和表演国剧的部分非常多,演员金泰梨和辛叡恩从2021年就为此准备、练习,剧中的盘索里唱段皆为演员真唱。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文化输出,是风靡五十年代的韩国女性国剧的“文艺复兴”。

五十年代兴盛的女性国剧是脱离以男性为中心的传统国乐,创造出专属于女性自己的舞台,所有角色都由女性演员扮演,是集演唱、舞蹈和表演的综合艺术。打破性别束缚的女性国剧,在那个年代有着相当进步的意义。

《正年》从片头开始就别出心裁。请到现实中的女性国剧初代演员曹英淑配旁白,依序介绍演员上台,不仅符合国剧特色,也是在一开始就打破“第四面墙”,邀请屏幕前的观众们共同观看一出好戏。

虽然目前只播出两集,也能够直观地看到郑知仁导演从《衣袖红镶边》延续下来的镜头美学,细腻、唯美同时充满生命力的影像风格。

郁郁葱葱的夏天、肆意奔跑着的少女,是否有点熟悉?

从德任到正年,知仁导演镜头下奔跑着的少女总是那么灵动有活力,她们都有着和夏天一样旺盛的生命力。

特别的一点,正年这里穿了红色上衣。不同于刚出场和在市场卖鱼时穿的素色衣服,红色本身就携带着一种活力、热情的能量,对应到情节上,这里是正年跑着去找文钰琼,第一次表达了自己想成为国剧演员的梦想,红色与她兴奋而恳切的心情十分适配。

从画面上看,一抹红色在绿色为主的自然背景中也更为显眼,互为补色的红、绿使构图更和谐漂亮。

无论在表现情节、人物情感,还是镜头美学,小小的服装细节变化都有着巧妙的作用,这是知仁导演细腻、周到的一面。

还有一处熟悉却不同的镜头,这个以大海为背景的开放式构图,也让我想起《衣袖》,因为故事背景受限于宫中,即使有相似的凉亭,但像这种背景有着广阔大海的场景,在《衣袖》中是没有的。我的心情突然也很微妙:知仁导演镜头下的女性角色正在走向自由。

对正年来说,这个海边凉亭是她最初靠近梦想的地方。文钰琼开始指导正年,试想为什么不在文钰琼住处练习,而特别选择了这个场景呢?

梦想站上国剧舞台而踏出第一步的正年,更加广阔的世界如同大海一样在她的身后延展开来。

再对比看下这组镜头,妈妈把正年关起来了,国剧梦想眼看着夭折,姐姐透过门缝劝正年放弃。这是一个极端的封闭式构图、镜头遮挡只能看到缝隙中露出的正年和姐姐的小半张脸,也正因为露出的部分过少,观众视线反而能够只聚焦在一处,此时正年的台词和眼神传达着十分纯粹的信息——决心。

姐姐的眼神是有些惊讶的,但此时她也真正懂了正年,所以晚上趁妈妈不在,姐姐把烧掉的剧本从火堆里捡回来,把正年放了出来,为了让文钰琼带正年去首尔,姐妹俩一起在月明星稀的夜晚山野间奔跑起来。

姐妹离别的场景有种老派却质朴的动人——“能有那种梦想也是你的福气”,朴实又深刻的一句话,姐姐就是如此支持正年的。

拥抱的时候姐姐捏住鼻子、不哭出声音来的小细节也很感动。

挥别的场面更是好哭,偷偷离开家去追逐梦想的正年,对妈妈和姐姐其实是又内疚又依依不舍的情感,这时候才更真切地感受到,正年还是一个孩子啊。

不知为何总觉得,短发的正年很像宫崎骏动画片里离开家即将展开冒险的小主人公,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一串串眼泪在飞···有很强烈的动画既视感~

叙事方面第一集交代正年家庭背景、开启国剧梦想而决心离家,是相对简单的叙事,不过也埋下一些悬念。比如开头的天才歌伶蔡公宣。按照合照线索,就是正年的妈妈,因此正年才有天生的好嗓音,但妈妈为何放弃国剧、隐姓埋名在木浦渔村生活,和国剧团长有着怎样的渊源?

第二集正年来到剧团学习,由此引入了更多剧团相关的主要角色,其中最特别的就是许英谞。

她无论唱功还是表演都实力出群,是梅兰剧团最优秀的研究生,即将在公演中担任主演,但半路杀出的正年让英谞有了危机感······

还有目前戏份不多的梅兰剧团“公主”徐慧朗,似乎也有特别的故事线待展开。第二集最后正年受邀来文钰琼家中,同住的慧朗正要带一个小女孩出门去······

还有,她们的家中走廊挂着像结婚照一样的亲密剧照,似乎都有所暗示。

特别是在正年和文钰琼对话的镜头中,背景中的那幅画存在感仍然很强,像是一个隐隐的阻碍。或许在之后的剧情中,会揭示钰琼和慧朗的特别关系,以及为什么钰琼热衷于培养正年成为她的接班人?

这里钰琼特别提到了电影也很有意思。

“电影的时代很快就会到来”,相对的,国剧的热潮就会结束,不同的艺术形式随着时代的改变而兴亡盛衰。如今电影仍然流行,国剧却成为了时代的记忆,甚至已然被年轻一代所遗忘······如果不是《正年》,我也对此一无所知。

欣慰的是,《正年》出现了。

在不断求新求异的题材之外,在无数对未来的想象之外,我们也需要同样多的篇幅用来回顾和纪念过去的故事,尤其是在韩江获诺贝尔文学奖之后,我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它们可能不够新鲜、不够和我们所处的现实生活接轨,但是有时却能意外在时代更迭的故事中发现一些超前的东西,譬如《衣袖》的女性意识、《正年》中的女性国剧,如果不是有人书写、拍摄,就可能不会知道、更不会被记得的故事。

就像坐在观众席看着星坛般的舞台感到神奇的正年,屏幕前的我们看着正年感到神奇,这部作品本身就是一个“星坛”,如果我们也能用开放的心认识过去,记住值得被记忆的故事就好了,那么像大海一样广阔的世界也会在我们眼前延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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