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小说:《继室难为》作者:云朵偷喝我酒

元枫评小说 2024-04-05 09:58:50

文案:

沈兰溪身为社畜被内卷猝死。一朝穿越,她成了京城小门户沈家的庶女,不愁吃穿。就在她在沈家快乐养老时,却是猝不及防的要被送去做继室养继子,还是替嫁!

啊?怎么这样?嗯?给她一万两,还有丰厚嫁妆?那夜明珠和红宝石头面也给她?哦,那没事了。

婚后——

宅斗?争宠?

“老夫人念曾孙念得紧,就接到膝下亲自抚养了,那城外的庄子给你。”

沈兰溪:“好的。”

“郎君公务忙,半月来后院一次,夫人勿扰,这两箱子银子是郎君给夫人的。”

沈兰溪:“好的。”“你年纪浅,管家之事且先放放,这是座三进院宅子的契子。”

沈兰溪:“好的。’

哎!继室难为啊!

她如何才能抵挡得住,这些糖衣炮弹对她做‘贤妻’的意志的消磨?

只是,这美好生活不知从哪日起变了——

“这是我今日的功课,请母亲检查。”

“母亲,我衣裳破了,还请母亲帮忙缝补。”

“母亲,书院里的同窗都吃过自己母亲做的饭菜,听说很好吃。”

“母亲——”

沈兰溪:“停!乖,你是大孩子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娘子,该安置了。”

“娘子,我的同僚都有自己娘子绣的荷包。”

“娘子,今日大雨,为夫体虚,切莫忘了来接我下值。”

“娘子,澄哥儿缺个弟弟,我们努力些?”

沈兰溪:“滚!”

都一把岁数了,还努力什么!

片段:

门敞开来,引人注目。几位穿着官服的男人皆面色尴尬的对视一眼,又瞧向包厢里。

做戏做全套,沈兰溪捏着绣花小绢帕捂着脸,一副受了欺负泫然欲泣的模样,哭腔软糯,“郎君?”

祝允澄噔噔噔的跑进来,有些别扭的与李乾景见了一礼,退身站在了沈兰溪旁边,瞧着她的眼神难掩自责。

都怪父亲,非得在外面站。着“正卿?”李乾景站起身来,眉头一动,又转头瞧向旁边恍若柔善可欺的女人。呵,他竟是还着了道!

“臣见过三殿下。”祝煊踏进门来,躬身行礼。

他伸手,把那红了眼圈的小娘子拉到身边,圈着她细腕的手下滑,把那柔软捏在掌心,“方才之事,臣与几位大人皆听得清楚,我祝煊再是不济,也不会让内子遭受如此侮辱,殿下身份尊贵,此事便上达圣听,由皇上裁夺吧。”

李乾景似是被他这话气笑了,脸上的神色变得甚是难看,“侮辱?若是我今日所言句句属实呢?”

“今日刑部向大人也在,既然三殿下笃定自己绝非虚言,那臣便斗胆替内子报官,还请向大人秉公执法,查得清明。”

李乾景说得笃定,祝煊也回的强硬,一窝人立在门口,面面相觑。“那,那回衙门?”向大人试探的问。

公堂之上,沈岩与林氏也来了,一个畏畏缩缩,一个冷着脸。......祝少夫人身世之事,还请沈大人与沈夫人如实说。”案桌后的向大人轻咳一声道。

“二娘是我外室子,确不是娼妓所出。”沈岩说了一句,便垂首不愿多说了。

李乾景冷哼一声,“沈大人莫不是年岁大了,记性不好了?”

他一双锐利的眸子盯着他,缓缓道:“二十几年前,沈大人一个军护子建功立业,意气风发,可不是这般懦弱啊,到底是老了,不记得祝少夫人的生母是谁了?”

李乾景说着站起身,“那本宫便给沈大人提个醒儿,当今国舅塞给沈大人的女子,名唤紫衣,沈大人可记起些什么了?”

沈岩缩在袖子里的手隐隐发抖,“臣是识得这女子,但二娘确不是她所生。”

沈兰溪垂着眼皮,跪的笔直,面上淡然无色。

“事至如今,我也不瞒着了。”林氏忽的开口,顿时引得众人瞧来。“二娘的小娘姓袁,名青羊,与我是闺中密友,也是我夫君心仪之人,可惜袁家太穷,婆母没瞧上青羊,做主让夫君迎我进了门。夫君入朝做官后,偶然得知夫君有了外室,便是青羊,那时她已有一月的身孕,至于三殿下所说的紫衣娘子,呵,我从未瞧得在眼里。”

“那女子也是苦命,被人塞来做耳报神,却是从不知夫君与她只是应付,藏在那怀安巷里的才是心上人。紫衣娘子被众人瞧着入了府,做了妾,一日接一日的困在一方小院,无人知晓,在那同一日,青羊也入了府,可惜她福薄,生下二娘后便撒手人寰了。外人猜疑紫衣娘子是有了身孕才被夫君接入府中,但自始至终,有孕之人并不是她。三殿下若是不信,便着人去查,这桩旧事,还有这些年沈家因何沉寂,也该翻一翻了!”

沈兰溪垂着脑袋眨了眨眼,有些意犹未尽。

这故事……..真的还是编的?着实精彩啊!

竟是不知,沈岩还有这般跌宕起伏的过去啊!这比元宝买来的话本子还要有趣!银子都白花啦!

“还有”,林氏深吸口气,一双眼直视着李乾景,“不知三殿下是从谁的嘴里听得的谣言,其心简直可诛!二娘虽是庶出,但也清清白白,容不得旁人随意污蔑,三殿下听得一句,便来污这孩子耳,敢问一句,殿下是何居心?”

这锐利言辞,激得公案后坐着的向淮之一抖。

祝少夫人不愧是在沈夫人身边长大的,如出一辙的匹夫之勇李乾景眼角一动,一双眸子微眯,上位者的气势瞬间铺天盖地的压来,“你,再说一遍。”

“三殿下是觉得哪句说得不对?”祝煊忽的插嘴,“是‘二娘身世清白,容不得殿下诬蔑’还是那句是何居心’?”

李乾景发黑的脸转过来,盯着他不语。

祝煊与他对视一眼,视线扫过一旁立着的几人,“荟萃楼里,三殿下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想让内子从我这里探听得什么事好传与殿下?

人证俱在,三殿下是想抵赖不成?”一句句逼近,偏生一句都赖不得,李乾景一张脸黑得如盛了墨汁的砚台,锦缎衣袖里的手紧了又松,气得发抖。

公堂上气氛沉寂,众人眼观鼻鼻观心的不出声。

半响,李乾景朝着沈兰溪转身,上身微曲,拱手行礼致歉,“今日是我受小人蒙骗,言行无状,污蔑了二嫂声誉,改日我定当携礼登门请罪,还望二嫂见谅。”

沈兰溪垂着脑袋,又恢复了那乖软无害的模样,连忙摆手,怯弱道:“妾身担不起三殿下这声二嫂,且我不爱俗物,这礼还是免了吧。”后面这句,林氏装耳聋,眼皮都不抬一下。

祝煊视线扫过那乌黑发间的金灿灿,垂了眼皮只当没瞧见。

沈兰溪说罢,抿了抿唇,一副受气模样,又小声的补了一句,“我不是很想见到你。”

旁人听得不清,离得近的祝煊却是勾了勾唇,眼里滑过些许无奈,伸手拉她起来。

“今日亏得诸位大人皆在,为内子之事做了见证,正卿谢过各位。”祝煊说着,拱手道谢。那几个受了礼的人连忙七嘴八舌的出声回礼。

“祝大人客气了.....“祝大人不必多礼……’

李乾景握紧了拳头,硬是挤出些笑来,刚要开口,却是被祝煊抢了些。

“三殿下既是道了,臣便带内子先行一步了,今日之事,想来殿下也不想在坊间传开吧?”

话音落下,祝煊便牵着沈兰溪出了门,与外面探头探脑的祝允澄撞了个正着。

祝允澄愣了一瞬,连忙收回脑袋,规矩的与两人见了一礼,“父亲,母亲。”“嗯。”

祝允澄跑到沈兰溪身侧,小声问:“你还想吃糖葫芦吗?”

半刻钟后,祝家三人各自握着一根糖葫芦,慢悠悠的往沈家晃去,祝煊手里还拎着打包好的烧鹅。

糖葫芦是祝允澄斥巨资买的,吃得甚是珍惜,亦步亦趋的跟着前面并肩而行的两人。

“今日做得很好。”祝煊夸赞道。沈兰溪笑得得意,与他说起当

街被拦之事,“我用脚都能猜到,邀我的定不是祝窈,澄哥儿也机灵,带你们来的好快,我还什么话都没套出来呢,你们便到了,无法,只能是捡重要的说了。”

这语气,倒是还有些遗憾?祝煊屈指,在她额头上轻敲一下,“不可冒险。

沈兰溪点头,应得敷衍,“我知道,珍重自身嘛,这你大可放心,我惜命的紧。”一家三口刚到,便被人迎去了厅堂,饭菜刚好,人也坐的齐整,却是没动筷子。

“去净手,过来用饭。”林氏招呼道。

沈兰溪把祝煊手里的烧鹅递给了旁边的女婢,“还是热的,去拆开端上来。”

“是,二娘子。”

沈兰溪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斟了杯酒,郑重道:“今日多谢父亲母亲了,二娘敬你们一杯。”

“一家人,不必言谢。”林氏说着,却也与她碰了杯。

沈岩没说话,举了举杯,依旧一脸土色。祝煊随了一杯。这架势,瞧得潘氏一愣一愣的。

她也知晓眉眼高低,没问缘由,只是笑道:“还没动筷子便吃酒,二娘仔细一会儿醉了。”

女婢适时端了烧鹅上来,林氏道:“怎的还去店里提了这个来?”“小孩儿馋这个味儿,嚷着要吃,郎君便买了一只,刚烧好的,母亲吃只腿儿。”沈兰溪亲手撕了条腿给她,甚是贴心。

祝允澄:“?”

算啦!父亲买的烧鹅,他自己也确实想吃,她这话也算不得错吧?

林氏知她为哪般,也受了她的好意。

一只烧鹅两条腿,一条给了林氏,一条给了‘馋嘴小孩儿’祝允澄,沈兰溪啃着没肉的翅膀也吃得美滋滋的。祝煊瞧了一眼,收回了视线。

用过饭,祝煊便往衙署去了,沈兰溪随着林氏去了主院儿。

“兰茹呢,母亲罚她跪祠堂了?”沈兰溪问。

方才用饭的时候她便想问,但忍住了。想也知道,那丫头定是被罚了。

闻言,林氏叹了口气,颇为头疼,“跪了两日,我让人送她去她外祖家了,待在府里没个安生,等来年给她定了亲,再派人接她回来吧。”沈兰溪诧异的扬了扬眉。难得见林氏对沈兰茹生这般重的气啊。

“母亲有中意的人选了吗?”沈兰溪问。

“倒是挑了几家,家世不显,但是府中简单些,还得多看看。”林氏说着,忽的问,“瞧着,你与祝家小子相处得不错?”

沈兰溪也坦然,“郎君重公务,我在院儿里也自在,母亲知道我性子的,最是怕麻烦。

“说起麻烦,前些时日你为茹姐儿出头,声名于坊间有损,祝家老夫人可罚你了?”林氏关切道。

沈兰溪摇头,“祖母虽是严厉了些,但也慈爱,讲得了理。”

“那便好”,林氏放下心来,“我还恐祝家罚你,惹得你与祝家二郎生了嫌隙,没有便好。”

说罢,林氏又道:“前些时候,我兄长差人给我送来些头面,有不少漂亮耀眼的,我给你留着呢,去瞧瞧。”

一刻钟后,沈兰溪坐着沈家的马车满载而归了,面上的喜色挡都挡不住。

嘿嘿~今年的她适合闷声发大财呢~~

夜里,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祝煊边脱身上落了雪的大氅,边抬步往内室走,入目的是一堆金灿灿的头面首饰,便是烛火昏暗也

掩不住那些东西的贵重。只穿着里衣的小娇娘在喜滋滋的清点自己的家当。

“这是?”祝煊诧异的扬了扬眉。

莫不是白日里的事让她还心生介怀,想要带着她这堆金银珠宝跑路吧?沈兰溪扬起一张俏生生的脸,

“今日母亲给我的,都好漂亮呀~”

林氏给她这些,她也很容易能想到缘由。

对林氏那种穷得只剩下银子的人来说,能用钱解决的事最是简单不过,而她沈兰溪也最吃这套。

林氏想用这些东西答谢她替沈兰茹出头,那她便收了这份谢意就是,亮晶晶的她喜欢,林氏也能安心,双赢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祝煊在床边坐下,拿起一只蝴蝶发钗瞧,便是连蝶翼触须都精美异常,纹理繁复,最重要的是,足够沉手。对庶女这般大方的嫡母,倒是难得。

“你小娘——”灵位可在沈家,可要在年前去祭拜?

“是紫衣。”沈兰溪坦诚道,顺手拿走他手里她的蝴蝶发簪。只一动,那两只蝶翼便颤了颤,如真的一般,甚是好看。

“我小娘在生下我之后便出府了,这点我还是知道的。今日三殿下说的那话也确实不错,我的确是娼妓之子,但那又如何,有罪的从不是我,也不是我小娘,而是那些利用女子玩弄权术的人。”

“传言深受沈岩宠爱的女子,被以平妻之礼下葬、灵位安置于宗祠的,不是我小娘,是青姨。沈岩与母亲在府衙撒谎,咬死了我是青姨所生,是碍于祝家,若是我所料不错,祖母与母亲也不知我是一

“沈兰溪!”祝煊急急的唤她名,堵住了那戳人心肺的字眼。

沈兰溪撇了撇嘴,也配合的把那几个字吞掉,“他们想骗的不只是三殿下,还有你祝正卿。沈岩庸碌了一辈子,只在为沈兰茹择婿这一事上高调了一回,哪知道沈兰茹不愿嫁你,反倒是便宜了我这个从未入他眼的庶女。”

她把玩着振翅的蝴蝶发钗,无甚语气道:“沈岩不喜欢我小娘,也不喜欢我。”

祝煊忽的喉间发紧,瞧她的眼神难掩心疼。要如何冷待,才会让一年幼的孩子知晓自己父亲不喜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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