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出了一桩‘钓死鱼桃色案件’。
死者皆是男性，死时阳气大泄，遍布咬痕。
钓鱼爱好者称，钓鱼圈里流传着个故事，钓上死鱼的时候，绝对不能钓第二次，回头是岸，否则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恰巧，这桩案子里的男性嘴里，都被塞了一条三斤多的死鲤鱼。
1
去年夏天，我接到了一个诡异的案子，报案人称自己的羊去河边吃草的时候，叼出来一个生殖器官，现在不敢上前，也不敢走。
我们到的时候，报案人还坐在草地上瘫着，旁边是一堆污秽物，顺着对方的目光望去，正好能从杂乱的草丛缝隙中看到死者睁着的眼睛。
场面要比想的血腥，死者不仅被割掉了器官，身上上下还被啃食出了无数透骨的痕迹。
但四周像是被专业人士处理过，除去李昂，再没有任何人的血迹，印记，或者工具。
“陈队，这是什么咬痕，看着不像野狗野猫弄出来的，总不能是人咬出来的吧？”
身旁刚来的警员小李讲。
我摇头道：“人的咬痕，不至于那么小，倒像是被什么不规则利器生抠出来的。”
“查查死者信息，剩下的让专业人士来。”
2
我们将尸体交给了法医，开始深入调查，因为案发点偏僻无人，四周没有监控，只能先从死者身份上下手。
死者李昂，安家房地产的少爷，在自家公司挂了个总经理的位子，但很少去公司，目前和新交的女友在外租公寓住。
按照过往的经验来看，死者身上的伤痕更符合情杀，所以我们先去了公寓寻找对方女朋友张晓薇。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
但张晓薇开门时却是刚醒过来的样子，听到我们的一番话后，张晓薇怔愣了许久，喃喃自语：“不可能啊，我男朋友是和我一起回来的，怎么可能？”
张晓薇说完话，匆匆的跑进了屋子，我和几个同事紧随其后，跟着到卧室时，就见张晓薇站在床的不远处站着。
床上空无一人。
我开口道：“客厅的监控是开着的吗？我需要调取你这里的监控。”
张晓薇点点头
3
随着电脑上的时间走到夜里十一点时，空寂的屋子终于被人推动，张晓薇和李昂前后脚的走进来，前者慌张的坐在沙发上大口喝水，后者则拍着肩膀安慰，但也能看出一丝紧张的意味来。
我看向一旁的张晓薇询问：“你们在外面遇到了什么？”
张晓薇嗫喏了下，最终道：“我们去情人河钓鱼的时候运气不好，待了一个小时，我空军，李昂，李昂钓上来的却是死鱼。”
小李不解：“死鱼有什么好慌的？人有生老病死，鱼肯定也有啊？”
下一瞬，张晓薇颤抖着身子说道：“可死鱼怎么咬钩呢？”
小李一顿。
我道：“你继续说。”
张晓薇继续道：“其实也不是没有意外咬上的，有不小心钩到的，也有咬上断气的，但是怪就怪在李昂当时接连钓了三条死鱼，三条，每条都发臭了，这种情况下，发生一次的可能性都很小，何况是三次？”
“我们钓鱼的圈子里，有个说法，钓鱼一定要有耐心，坐的住，但如果钓上来死的，不论什么情况，都得收杆走，不然就会出事。”
小李疑惑：“可你们钓出来三次？”
“那天，李昂看到死鱼的时候脸色特别不对劲，像是魔怔了一样，无论我怎么劝，都不肯听，直到看到第三条死鱼的时候，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扇了他一巴掌，才把他弄走。”
“我早就该把他弄走的，如果钓上来第一条的时候就把他拽走，或许就不会出这种事！”
小李听的啧啧称奇。
我看着张晓薇，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听着倒像是个灵异故事。”
死者身体情况，让我不得不往情杀的方向怀疑，而身为女友的张晓薇，嫌疑最重。
“我知道你们不信，但是经常钓鱼的人都会守着一些规矩，因为有些事确实很诡异，”
这时，一直盯着监控的老赵出声：“找到了。”
我们目光转向电脑屏幕。
老赵把时间倒回去一点。
凌晨一点半。
随着时间推移，李昂从卧室里面推门出来，没有在客厅停留，从衣架上拿了件外套，就直奔门外，再然后就是开车离开。
中间唯一可疑的点，就是李昂左手打电话的动作。
但我们并没有在尸体身上，找到手机，要想查记录，就只能找再找专业人士过来帮忙。
拷贝完监控后，我们就离开了公寓。
在走出公寓时，我又开口：“张女士。”
张晓薇关门的手顿住。
“警官还有什么事吗？”
“你们为什么要选择晚上在情人河钓鱼？据我所知，李昂经常钓鱼的地方是一个私人水库，而且白天钓鱼的次数更多。”
张晓薇沉默。
我催促道：“这个问题很不好回答吗？”
张晓薇道：“因为我的问题，我偶然刷到了一条金鲤鱼的钓鱼视频，就想去看一看，至于为什么是晚上，是因为白天已经去了好几次了，都没有钓到，加上那个视频博主也是晚上钓到的，就去了。”
“张女士可以发我一下那个视频吗？”
“可以。”
“多谢。”
“等等，警官。”
“什么？”
“我可以去看看李昂吗？”
我沉默的摇了摇头：“抱歉，案件调查清楚前，还不能让你看。”
“我知道了。”
4
车上，我的思绪一直陷在张晓薇这个人身上，怪异，说不上来的怪异，一个得知男友死了甚至有自己原因在的女人，出现恐惧，慌张，不可置信，没什么问题。
可就是感觉这个答案太正确了。
我回想着最开始调查李昂身份时，调查出来的一点有关张晓薇的信息。
孤儿，靠着助学金上大学。
口腔医学大三在读生。
某平台的视频博主，以发钓鱼视频为主，粉丝上万。
李昂是钓鱼爱好者，因为一次意外，被吸引进张晓薇的账号里，之后慢慢成为男女朋友。
再然后就是同居。
问题在哪里？
我低头打开手机，搜着张晓薇的账号，一边刷，一边想。
正陷入纠结出不来之际，小李的手机铃声响了。
他接下电话后，脸色越加严肃。
挂断后，道：“李队，那通电话的主人找到了。”
5
陈钰，李昂的朋友，同样是一个富二代，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主儿。
也是当天晚上，第二个陪李昂钓鱼的人。
我们半路掉头，去往陈钰的住处。
和张晓薇不太一样的是，陈钰好似一夜没睡，看到我们的时候整个人疲惫又慌张。
听到李昂的消息时，陈钰显得颇为激动：“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我回来的时候，李昂还好好的！”
“你好像早就知道李昂会出事？”我问。
陈钰眼中闪过慌乱。
我继续追问：“为什么？你和李昂在河边是不是发生了争执？是不是你，杀了李昂？”
“放屁！你这是污蔑！”陈钰怒不可遏。
我道：“我们从接到报警电话到现在，不过几个小时的功夫，知晓李昂消息的，更是只有他的父母和女友，而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我。”
“我劝你如实回答，不然你的嫌疑会更大！”
“毕竟，你是目前我们得知的消息里最后一个见到李昂的。”
“我想你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陈钰瘫坐在沙发上，垂头丧气的讲：“那通电话，只是约他出去钓鱼，我们之前就是钓友，经常一起玩，只是没想到见面的时候发生了冲突。”
“当时，我无意间聊起了他的女友，我这个人嘴上说话比较贱，说了他女友几句不好听的，李昂又对这个女友比较宝贝，听到我这话直接给了我一拳。”
“我也没让着他，当即还手了，只是那小子比往日猛的多，处处往我要害打，那是下死手，着急之际，我就顺手拿起了一块石头，砸到了他的头。”
“然后他倒在了地上，流了很多血，我当时太害怕了，就跑了，可是没想到。”陈钰面色发白，似是回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没想到我才刚上车，李昂就开车跟了上来。”
“他想要撞我，你们可以去看我的车，车屁股的地方已经瘪了进去，幸亏我车技不错，才没让他弄死。”
“警官，我发誓，他的死真的不在我。”
“我是有错，但我回来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做记录的小李，询问：“那你为什么会知道李昂死了呢？”
陈钰深呼了几口气，才又道：“感觉。”
“什么感觉？”小李追问。
陈钰道：“感觉他已经死了。”
陈钰的这句话，让我们在场的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
前面还说人是活着的。
后面却又说感觉死了？
这听起来太过自相矛盾。
陈钰却解释说他回到家没多久，李昂就也开着车到了他家家门口，他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正好看到李昂停车下车时的样子，浑身是血，出血量多的已经不正常，但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走动，甚至大力的敲打他的大门，敲了好几分钟没有得到响应，才又开车离开。
而路，正好是他们来时开过的那条路。
那条路偏僻，无论是去医院，还是回李昂住的地方，都要多绕上一个小时，也就是说李昂有极大的可能又自己回到了情人河。
陈钰说到此时，明显激动了许多：“他那个时候的样子，那些举动，都太不正常了，他根本不像个人！”
小李忍不住反问：“这不是人还能是鬼啊？鬼可没有脚印，更不可能被监控拍到。”
说着，还往旁边又在调监控的老赵那看了一眼
此时正好放到李昂下车敲打陈钰家门的片段。
陈钰摇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感觉，我感觉他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像是鬼，或者其他的什么，操控着李昂的皮肉！真的，你们相信我，那绝对不是正常人有的状态！”
“具体如何，我们会去调查，在此期间，还希望你不要离开本市，随时配合我们的调查。”我道。
陈钰忙不迭的点头：“好，好！”
6
离开陈钰家后，小李一边开车一边道：“这怎么一个比一个说的荒唐，上一个讲灵异故事，这个又把李昂讲的不成人，也是有意思。”
我看向旁边一直在看两段视频的老赵，问：“老赵，你觉得呢？”
“看着荒唐，却又紧密相连。”
小李不解：“赵哥，我怎么听不明白？”
老赵摇头道：“你们发现没，他们虽然说的荒唐，但说的结果却都在同一条线上，张晓薇说的死鱼故事，如果成立的话，那陈钰的故事，不就也成立了？”
小李笑道：“那也就是说李昂早就死了，后来的李昂是死鱼作祟？赵哥，咱们这一行可不能迷信啊。”
我沉声道：“不，也许不是迷信！”
小李一愣
我继续道：“如果，所谓的死鱼作祟，是指其他的人呢？”
小李犹疑：“你是说张晓薇和陈钰说的不正常的李昂，已经不是真的李昂了？不能吧，脸是还是那张脸啊，身体也一样，而且一个是好哥们，一个是女朋友，不至于看不出来吧？”
我意味深长的道：“这个就要看他们有没有说谎了。”
7
下午三点，我们得到了新的消息。
尸体鉴定结果，李昂大约死在凌晨两点点到凌晨三点之间，也就是李昂在追赶陈钰到家门又返回去后的那断时间。
李昂的伤口，出于某种特殊器具，头部类似鼠牙，但比鼠牙锋利，简单点来说就是某一类喜欢受虐的人会定制，感受疼痛，但不会用太大力道，因为会咬下一块肉来。
而李昂的全身，都是此种伤口。
除此外，李昂的头部确实受到了撞伤，类似石头一类造成，不是致命点，或者说，李昂身上并没有致命点，他死于失血过多。
除此外，李昂和身边人的消息也又被查出来了一些。
1李昂曾有过多次恋爱，但都和平分手，但据去调查的同事说，几个女生的态度不一，听到李昂死亡消息后，有的露出释然，有的漠视，不像是和平分手的样子，但却都提了‘和平分手’几个字。
2李昂有两位前任已经抑郁自杀，且都是在和李昂分手后不久。
3李昂对现任女友十分宝贝，宝贝到不许张晓薇进入自己的交友圈子，像是对自己的那些朋友颇为忌惮，这是在他曾经多次恋爱中没有的表现。
4李昂父亲李海山对李昂态度敷衍，李海山在外面还有个儿子，是和自己秘书所生，据说，有意栽培的，也是自己的小儿子李姜。
5李昂发现自己有弟弟后，曾派人打过李姜，差点将人打死。
6李姜在李昂出事的时候，正好行踪不明。
7张晓薇在和李昂谈恋爱之前，跟踪过李昂，大概是在一年前，张晓薇曾多次出现在李昂出现的地方，有酒吧，有水库，还有……酒店。
8张晓薇家的监控只记录到了凌晨五点，说是附近停电，可早上六点的时候，有邻居看到张晓薇从外面回来。
9李昂的钓友，要好的除了陈钰还有一个叫赵航的，三人经常约在赵航家的水库里钓鱼，但这次李昂出事后，赵航却一改往日好友的样子，态度冷漠，表示已经和李昂及陈钰绝交。
10陈钰和赵航都曾私下约过李昂的女友，张晓薇并不算在其中。
之后，我们也整理出了可疑点，可深入调查的部分。
1李昂多位前任的态度，以及两个自杀的前任真实原因。
2李姜在李昂出事的时候到底在哪。
3张晓薇为什么跟踪李昂
4张晓薇在凌晨五点到六点之间去了哪里？
5陈钰和赵航李昂之间发生了什么样的矛盾。
这是一起很明显的，有预谋的谋杀案。
但嫌疑人很多。
无论是前任，还是现任，又或者是朋友，私生弟弟，都有杀李昂的可能。
看着墙上放满的信息和照片，我们重新分了组，老赵走访李昂的前任，他是个老警员了，对审讯有一定的经验，很容易套出一些不该说的话来。
原本调查李昂前任的小吴，则是被我调去查李姜和赵航，这两人看着和李都有关联，但却并没有实在性接触李昂的证据，需要用点特殊手段，恰好，小吴是个科技型人才。
我和小李，则继续调查张晓薇以及陈钰。
对这两人的话，我一直都保持怀疑态度，在深入调查信息出来后，某些地方也正实了我的猜测。
他们，并没有将实话全都吐露出来。
8
最先来的，是张晓薇。
此时日头已经渐渐西去，看着匆匆赶来的张晓薇，我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张女士，让你这么晚还要赶过来。”
张晓薇摇摇头：“没关系，我也希望能早点找到害李昂的凶手。”
“那我就直接进入正题了。”
“张女士说自己并不知道李昂离开过家里，那这张照片，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拿出一张照片摆在桌子上，上面是张晓薇出现小区的时候，也就是早上六点的时候。
“我们去查了，那个时候小区确实是停电了，但很幸运，街道上的一个监控正好能找到你们那边，也就恰巧将你照了进去。”
“张女士能说说去哪吗？或者说说，为什么明明知道李昂不在家，却要说自己不知道？”
张晓薇看着照片，苦涩一笑，随即道：“我只是不想他的事情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什么事情？”
张晓薇犹豫着。
我道：“张女士，你如果真的想早点查出李昂的凶手，就该把事情原委讲清楚，这也关乎到你自己身上的嫌疑。”
张晓薇低头从包里拿出手机，将相册打开给我们看。
上面是李昂和多个女人深夜去酒店的照片。
张晓薇说：“这是我们在一起之后，他出去约的照片，有我自己碰到拍下来的，有他那些人给我发过来的。”
“那天晚上，我确实知道他出去了，因为他打电话的时候，我是醒着的，只是装做睡着，因为我不想离开他吧，其实已经很多次了，我以为这次也是一样的，但我没想到一直到早上天亮，他也没回来。”
“这是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我有点慌，就跑了出去，可是找了几家他常去的酒店，却都没有得到他的消息，无奈，我只能先回来。”
“我当时焦躁极了，怕李昂这次不回来了，也怕他回来后会和我说分手，烦躁之际就顺手喝了李昂之前给我倒的牛奶睡了，再然后就是你们来的时候，那个时候，听到他出事我是真的懵了，不敢相信，李昂说过的，会成为我每天醒过来时看到的第一个人。”
我沉思几瞬，才又问了最关键的问题，张晓薇为什么要跟踪李昂。
张晓薇听后，微滞，开口声音很低：“因为我暗恋他，从我大一的时候，就暗恋他，我想成为他喜欢的样子，所以我开始不停的打工挣钱，开始学习钓鱼，李昂一直以为我们是兴趣相同才走到一起的，其实不是，我们的兴趣都是我刻意培养出来的，我的后台，也只有他能够私信。”
小李忍不住抬起头来，不敢置信：“这么渣的人，有什么好爱慕的啊，姐姐你也真是够……”
剩下的话没说完就被我凌厉的眼神逼了回去。
小李缩缩脖子，继续记录。
张晓薇没追究，反而开口回答了小李的问题：“他确实渣，但人也确实好，我大一的时候，被人欺负过，是他帮了我。”
我继续问着：“张女士对李昂身边的朋友有什么了解吗？”
张晓薇眼中闪过黯然：“没有，只在最开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过一次，是个叫陈钰的，后来就没有了，他不喜欢我进入他的圈子，哪怕他有朋友主动来加我，也会逼着我删掉，好像我不配进入他的圈子一样。”
9
张晓薇走后，小李拿着手机找我：“陈队，陈钰联系不上了。”
话刚落，陈钰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看到手机上的名字，小李惊讶：“奇了怪了，刚打了十几个都没有接，现在又打过来了。”
“接。”
小李点点头，按下接听。
通的瞬间，手机那边传来陈钰的惨叫。
“陈队，救我！救我！李昂要杀了我！”
我和小李对视一眼，抬腿就往外跑。
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程，被我缩到了十分钟之内。
小李下车的时候颤颤巍巍：“陈队，我算是明白赵哥为什么不让你开车了。”
我没有理会他，扔给了他一瓶水，就先进了陈钰的房子。
找到陈钰的时候，他正昏迷在地板上，四周有脚印，但都是属于陈钰的。
而在等救护车到来的这段时间里我也查了监控，奇怪的是监控没有被破坏，也没有少，但从头到尾除去陈钰，没有任何人出现。
将人送到医院后，医生检查说陈钰应该是有家族性精神病。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陈钰醒来后仍旧没有理智，一直念叨有鬼，甚至再度提起了死鱼传说，他说死鱼变成了李昂的样子来复仇了！
听了一会儿，没有太多有用信息后，我和小李就离开了医院。
因为去陈钰家的事情，小李坚持自己开车。
我没拒绝，只是坐在旁边思考陈钰今天发生的事情，开到警局门口时，我脑中猛然出现了一个念头。
这真的是个意外吗？
对方想要杀掉的，会不会还有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