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一名盗窃犯被北京警方抓获。在审讯室里,盗窃犯面对铁一样的证据和巨大的盗窃数额,他的脸上流下了心虚的冷汗。他知道,这次“进来”有可能就一辈子都出不去了。预审警官看出了他的心理变化,为了让他彻底交代余罪,警官向他宣读了相关政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能提供重大案情的破案线索,可视为立功表现,在法院量刑时,可以酌情考虑减轻刑罚。
那名盗窃犯一听,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他吞吞吐吐地讲了下面一段话:警官同志,几年前我和一铁哥们喝酒,他心情不好喝多了,搂着我的脖子告诉了我一个秘密——他杀人了!被杀的不是别人,而是他未来的岳母,尸体被扔进永定河里了。
预审警官一听,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一起盗窃案竟然牵出了一桩人命大案。警官继续追问道: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从事什么职业?盗窃犯告诉警官,他的那个哥们名叫闫卓,好像没有什么正当职业,他们也是在社会上认识的,不过,他知道闫卓的电话号码和家庭住址。杀人抛尸属于重大刑事案件,警方迅速出动成功地抓获了犯罪嫌疑人闫卓。
出乎警方的意外,闫卓到案后并没有过多地进行抵抗,反而一五一十地向警方交代了杀人抛尸的过程和地点。在永定河故道里,警方根据闫卓提供的抛尸地点起获了被害人的尸体,经过DNA比对,死者正是4年前失踪的单亲妈妈陈海燕。
接下来,在警方审问闫卓的作案动机时,他的一段话让在场的警察们大吃一惊。据闫卓交代:他杀害陈海燕的真正原因竟然是她3次用美色引诱他发生了关系,目的是威胁他离开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个结果确实出乎警方的预料,他们没有想到,一起简单的盗窃案竟然牵出了一段令人难以启齿的不论关系。
2000年7月,家住北京的女孩陈静,以优异成绩考取了北京一所名牌大学。妈妈陈海燕既为女儿感到高兴,又有一种做母亲的成功感。为了奖励女儿十年寒窗苦读,如今喜获金榜题名,她拿出了一笔钱给女儿报名参加了北戴河五日游。临出发时,陈海燕一再叮嘱女儿陈静:“路上要注意安全、不要吃不干净的食物、特别是不要跟陌生的人搭讪。”此时,陈静的心早已经飞向了大海,她根本没在意妈妈说了些什么,只是机械式的点着头假装听到了。
北戴河是著名的避暑胜地,在海边的蓝天白云下,陈静彻底放飞了自我,她躺在沙滩上尽情地享受着习习海风的吹拂。这时,有一位相貌英俊的青年男子走了过来,他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闫卓,能认识一下吗?”陈静抬起头,她看见了闫卓期待的目光。只是这一眼,仿佛是惊鸿一瞥,竟然令陈静怦然心动,她的脸红了,可是头却不由自主地点了一下。
原来,这位名叫闫卓的青年男子也是和陈静一个旅行团的。在旅途中,闫卓就注意到了容貌秀丽、浑身充满青春气息的陈静。就这样,两个年轻人以“偶遇”的方式相识了。
闫卓非常健谈,他讲笑话逗陈静开心,也介绍了自己的生活经历。他告诉陈静:我从小就喜欢计算机专业,靠自己刻苦努力,现在是一家电脑公司的经理,每个月月薪8000元。
陈静是个天真淳朴的女孩,完全没有任何社会经验,她为自己能结识闫卓这样的有为青年而感到自豪,同时也为闫卓如此年轻就取得了这样的成就而感到高兴。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两个人的感情迅速升温,很快,陈静以身相许,并正式和闫卓就确定了恋爱关系。
旅游结束后,陈静带着对闫卓的依依不舍回到了家里,细心的陈海燕发现了女儿身上的变化,在她再三追问下,女儿陈静向妈妈坦陈了这段恋情。
陈海燕听后极为震惊,她质问女儿:“静静啊,你才18岁呀,这么早谈恋爱会影响学业的!”“18岁怎么了?我都是成年人了,我的青春我做主!”陈静赌气地说道。
陈海燕听到女儿的话后并没有生气,她慢慢地冷静下来,她知道女儿陈静正处在青春期,这个时期的孩子都具有一定的叛逆性。
她没有和女儿正面发生争执,而是和颜悦色地对陈静说:“老话说‘男怕干错行女怕嫁错郎’,妈妈这辈子就吃亏在这句话上。”
原来,陈海燕是一位单亲妈妈,她离异后一直未再嫁人,一个人含辛茹苦把女儿抚养成人。
1985年,陈海燕的丈夫移情别恋,他不顾妻子和3岁幼女的苦苦哀求狠心地弃她们母女而去。面对花心的丈夫,陈海燕怒斥道:“当初你在花前月下许下诺言‘哪怕是山崩地裂,哪怕海枯石烂,我的心永远不变!’现在才几年?你的心就变了!”丈夫冷冷地回答道:“那些话你也相信?都是哄女孩子高兴的嘛!”说完就绝情地走了。
往事历历在目不堪回首,一想起这些,陈海燕就对女儿陈静未来的婚姻感到担心:绝不能让我的女儿再走我的老路!可是,任凭陈海燕如何苦口婆心的劝说,女儿陈静就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最后,陈静竟然任性地摔门而出,直接搬到了学校的宿舍去住了。就这样,母女俩冷战了半个多月。
网络图片
俗话说“只有狠心的儿女,没有狠心的爹娘。”陈海燕一看“强攻”不行,就改变了战术,采取迂回的方式劝说女儿陈静。陈海燕主动去学校找女儿陈静谈心,她首先表示要尊重女儿的选择,同时也表达了想见一见未来姑爷的想法。
周末的一天,陈静携闫卓回到了家里。闫卓双手提着贵重的礼物,一口一个阿姨的叫着,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初次见面,陈海燕对闫卓的印象还可以,小伙子长得高大帅气,一身名贵的西装衬托出了他不俗的气质。
席间,闫卓的表现更是可圈可点,他时而端起酒杯向陈海燕敬酒表示感谢;时而又殷勤地给陈静的碗里布菜表示体贴关心。这顿饭大家吃的都很开心,但阅历丰富的陈海燕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表象,她最关心的是表象后面的真相。
过了一段时间,陈海燕托人对闫卓的个人背景做了一次大调查。调查结果出来后,令陈海燕大失所望。原来,闫卓只有高中学历,而且也不是什么电脑公司的经理,更别提那8000元月薪了,他只是一个临时工,有时会接到电脑公司的一些小活,赚个零花钱而已,他的主要经济来源完全依靠父母的“支援”,说实话就是一个标准的“啃老族”。
陈海燕意识到,这个令自己女儿一见倾心闫卓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以闫卓现在的条件,她怎么能放心把女儿的终身托付给他呢?另外,闫卓所编造了哪些假话,也足以说明他是一个爱慕虚荣,人品有瑕疵的人。
可是,当陈海燕把这些情况告诉女儿的时候,哪知道被爱情冲昏头脑的陈静不但根本听不进去,反而却反应激烈,她大声反驳道:这些我都知道!闫卓从小聪明好学,只是他偏科比较严重,因此没有考上大学,比尔盖茨不也是没有上大学吗?闫卓在计算机方面很有天赋,他立志要成为中国的比尔盖茨,这一点我坚信不疑!
女儿陈静的一席话,说得陈海燕哑口无言。对女儿无计可施,她决定找闫卓说个明白,让他离开自己的女儿陈静。
闫卓得知陈海燕的来意后,他差一点给这位未来的岳母跪下,他首先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有些事情我确实撒谎了,但我是怕陈静瞧不起我,所以我就夸大其词欺骗了她,但我是真心喜欢您的女儿,我会爱他一辈子的!
总之,陈静和闫卓好像是事先商量好了似的,他们坚决地拒绝了陈海燕提出的分手的要求。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一年过去了,陈海燕发现,种种迹象表明,女儿陈静和闫卓已经同居了,这让陈海燕心急如焚:再这样下去,不仅女儿的学业有可能荒废,而且一旦结婚了,那后果不敢想象……
这段时间里,陈海燕备受煎熬、度日如年,由于忧虑过度,导致她晚上经常失眠,以至于每天上班时她都是无精打采、情绪低落。同事李某是陈海燕的好姐妹,两个人平时关系很好。她见陈海燕近期状态不佳,便询问陈海燕是否需要帮助?此时,陈海燕正想找个知心人一吐胸中的烦恼,于是,她就把女儿恋爱的事情告诉了李某。
李某安慰陈海燕: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当家长的不必太过于操心劳神,你就随她去吧!陈海燕是一位婚姻的失败者,她不想女儿走自己的老路,嫁给一个花心的男人,这是她最担心的问题关键。李某见陈海燕如此执着,就给她出了一个主意:电视剧里不是经常有这样的剧情吗?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为了考验男友对自己是否真心,让她的闺蜜去诱惑其男友,我想这个办法不错!
经好友提示,陈海燕的眼前一亮,这个想法确实不错,完全可以试一试。
于是,她准备开始实施“考验”计划。但是,陈海面临一个现实问题:此时的她已经是人近中年,她身边的朋友也都和她基本同龄,年轻漂亮的女孩她很少接触。其次,这种事情本身也不那么光彩,不宜大肆宣传。因此,陈海燕找了一圈人,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流逝,陈海燕变得越发焦急起来。
都说无巧不成书,就在陈海燕一筹莫展之时,一件偶然发生的小事情,给陈海燕实施“考验”计划带来了机会。
2002年的一个周末,女儿陈静和同学相约一起到天津去游玩,她们计划在天津多玩几天,临走时,陈静叮嘱妈妈如果闫卓来家里,就给他多做些好吃的东西。
陈海燕听了女儿陈静的话后,她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我豁出去了!陈海燕决定亲自出马,以自身为“诱饵”,去试探一下闫卓,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一个花心的男人。
晚餐的时间到了,闫卓果然如期而至。陈海燕也做了精心的准备工作:她不但做了几样拿手菜,而且还特意为闫卓做了他最喜欢吃的“糖醋里脊”,另外,她还打开了一瓶高度白酒。
面对着满桌子的美酒佳肴,闫卓有点受宠若惊,他一边喝酒吃菜,一边连夸阿姨的厨艺高超。这时,陈海燕端起酒杯满脸笑意地对闫卓说:“今天静静不在家,阿姨陪你多喝两杯,你不要拘束,放开量喝!”
在陈海燕的“鼓励”下,闫卓频频举杯向阿姨敬酒,很快,一瓶白酒就被两个人喝光了。在酒精的刺激下,陈海燕和闫卓都很兴奋,特别是陈海燕,她脸色通红、话语连篇,她讲人生、谈理想,最后,她说起了自己的那段失败的婚姻。她告诉闫卓,自己年轻时也是貌美如花,拥有众多追求者的优秀女孩,陈静的爸爸也是众多追求者中的一位。他能说会道,很会讨女孩子的欢心,陈海燕就是被他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所打动的。婚后,陈海燕的前夫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他不但不珍惜来之不易的爱情,反而却到处沾花惹草、追奇猎艳,最后,他抛弃了妻女投入到别的女人的怀抱。
说到动情处,陈海燕伏案大哭。闫卓吓坏了,他赶紧拿出纸巾为陈海燕搽拭眼泪。就在这时,陈海燕一把抱住闫卓,她一边伤心地哭着、一边嘴里喃喃地说道:你不要走!你不要抛弃我!说罢,她死死地抱住闫卓,一时间,闫卓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下意识地扶着陈海燕向卧室走去……
当晚,两个人在酒精的作用下,终于突破了道德的底线,发生了不伦关系。
网络图片
第二天早上,当闫卓醒来时,他发现了身边躺着的陈海燕,他的脑袋“轰”的一下,昨夜的醉酒一下子被吓醒了,他赶紧穿上衣服逃出了房间。
闫卓一口气跑到大街上,他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着。此时,他的心里五味杂陈:有懊悔也有些许的兴奋。到了晚上,他竟又鬼使神差般地来到了陈海燕的家里。这次,二人见面后没有过多的语言,而是直奔卧室再次发生了关系。
这次特殊的经历后,闫卓的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他开始有意识地躲避陈静,而且,无论陈静如何邀请他去家里吃饭,闫卓都会以各种理由拒绝,他害怕见到陈海燕,特别是她的那双漂亮的眼睛,闫卓感觉到陈海燕的那双眼睛深不可测……
闫卓的变化,陈静明显感觉到了,她感觉闫卓有些事在瞒着自己,二人的关系开始有些疏远了。为此,陈静痛苦不堪,经常一个人偷偷地流泪。
闫卓和陈静的现状,陈海燕看得一清二楚,她庆幸自己的“付出”得到了丰厚的回报。这时,她语重心长地告诫女儿陈静:女人对男人在花前月下许下的海誓山盟千万不要相信,那些经不起诱惑的男人怎么可以托付终身呢?妈妈就是前车之鉴啊!以往,陈静对妈妈的这些话根本听不进去。而这次,陈静却一反常态,她似乎听出了妈妈的弦外之音。
网络图片
随后,陈海燕找到闫卓,她怒斥了闫卓对自己的“非礼”,也嘲笑了他对陈静的不忠,最后,她警告闫卓离自己的女儿远一些,她不想再看到这个背叛爱情的伪君子。
与此同时,陈静也正式向闫卓提出了分手的要求。由于自己做了对不起陈静的不齿之事,闫卓的内心中有一种愧疚感,再加上陈海燕咄咄逼人的架势,最终,闫卓以沉默代替了回答。
不久,陈海燕的朋友给陈静介绍了一位名牌大学的研究生,男孩的父母都是公务员身份,这样的家庭条件令陈海燕十分满意。
自从和陈静分手以后,闫卓的精神一下子垮掉了,他整天无精打采提不起精神来,他幻想着有一天陈静能够回心转意再续前缘。
但是他知道,和陈静恢复关系的关键因素是陈海燕,于是,他鼓足了勇气来到了陈海燕家,请求陈海燕让他和陈静重归于好。
这段时间里,陈海燕的心情很好,她终于以自己独特的方式解决了女儿陈静的终身大事。面对眼前失魂落魄的闫卓,她怎能轻易地答应他的要求。不过,为了摆脱闫卓的不断纠缠,陈海燕并没有狠心地赶走他,而是耐心地劝导闫卓:强扭的瓜不甜、天涯何处无芳草。
待闫卓的情绪稳定后,陈海燕又亲自下厨炒了几个菜,两个人又喝了一瓶白酒。酒后,陈海燕和闫卓再次发生了关系,不过,这次陈海燕并没有喝醉,半夜时分,她趁着闫卓正在熟睡的时候给他拍下不雅的照片。
第二天早上,闫卓醒来后发现陈海燕正站在床边看着自己,这时的陈海燕好似变了一个人,她指着闫卓的鼻子说:今后你不准再骚扰我的女儿陈静,否则我上公安局告你强行非礼我,你别逼我,我手上有你的照片作为证据!
闫卓一听,吓得魂不附体,他一边跪地向陈海燕求饶,请她不要去公安局报案;一边指天发誓向她保证,不再和陈静联系了。
回到家后,闫卓越想越憋气,他明显地感到这是陈海燕给他设的局,但是,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闫卓有了一种被人愚弄的感觉。
2003年2月20日,闫卓一个人在小饭店喝闷酒,他越喝越生气,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再次来到陈海燕家。闫卓喷着满嘴的酒气向陈海燕提出了两个要求:一是让他再和陈静见上一面;二是把那些不雅的照片连同底片一起交给他。
陈海燕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她告诉闫卓:你想和陈静见面,那是不可能的;你想拿回照片和底片,门都没有!
酒后的闫卓异常冲动,面对着眼前这个颇有心计的女人,他完全丧失了理性,他掐住了陈海燕的脖子把她拖进了卧室。此时,陈海燕有了一种对死亡的恐惧,她拼命地挣扎着,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这时的闫卓已处于癫狂状态,他双手用力将陈海燕掐昏过去,随后,又拿起枕头捂在他的脸上,直到她不再挣扎。
十几分钟后,闫卓看着躺在床上的陈海燕一动不动,他意识到自己杀人了。这一下,他的酒完全吓醒了,他呆呆地站在床边足足有5分钟。
此刻,闫卓的头脑恢复了清醒的意识,巨大的恐惧代替了刚才的愤怒。他点燃了一颗烟大口大口地吸着,盘算着下一步的打算。
稍后,他找来了菜刀,把陈海燕的尸体分解成了六块,然后装进了一个蛇皮袋里;接着,他又把陈海燕的身份证、户口、存折等物品拿走,故意造成陈海燕离家出走的假象以迷惑警方的视线;最后,他连夜将陈海燕的尸体运走,埋在了永定河的故道里。
陈静周末回家没有看见妈妈陈海燕的身影,无论是她打电话还是联系陈海燕的朋友们,都没有找到陈海燕本人。于是,陈静拨打了110报警电话向警方报案称妈妈陈海燕失踪了,由于她提供不出来太多的有价值的信息,警方只能将此案列为人口失踪案件。
闫卓作案后,曾经在家里躲藏了一阵子。后来,他看风声有点过去了,便又出来继续在社会上混。这时的闫卓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他不但结交了社会上的一些游手好闲之人,而且还养成了酗酒的毛病,常常是见酒就喝,一喝就醉。
一次,闫卓和一个朋友喝酒,几杯酒下肚,他就有些醉意了。闫卓搂着朋友的脖子说:“我杀过人你信吗?而且是我女朋友的妈妈,这个女人太阴险了。”当时,闫卓的那个朋友并没有当真,他以为闫卓不过是酒后吹牛罢了。
4年后,闫卓的那个朋友由于盗窃贵重财物被警方抓获,为了立功减刑,那人向警方检举了闫卓的杀人犯罪事实。于是,就出现了本文开头的那一幕。
2008年12月23日,闫卓被北京市一中院以故意杀人罪依法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