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七灵
偶然相遇，他一句话我就跟了他十年.
当我满心欢喜的以为自己拥有了爱情。
他的白月光回来了，十年的相伴，我自认为自己还是有些优势的，却不想输得一塌糊涂。
到头来还搭进去了一颗心脏。
我看清了也认命了，他却开始不依不饶的痴缠……
1
我叫许絮，今年50岁了，但外表看起来却是二十出头的模样。
在我十一岁那年，出了个意外，跟几个同龄的小孩在河边玩闹时，不小心掉了进去。
岸上的小孩儿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吓得四处逃窜。
闭上眼那一刻，我以为自己就这么溺死了。
可当我醒过来时，我竟然还在水里，而且不用呼吸。
然后我挣扎着游了上去。
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我居然在河睡了一天。
湿哒哒的回到家里，好赌的母亲和嗜酒的父亲没有一句关心，张嘴就是骂。
所幸我已经麻木了。
自顾自的去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后就跑到自己的小房间里锁上门。
在河里躺了一天的事情我不敢跟任何人说，因为怕被当成怪物。
第二天一早，我被喊去喂猪，路上碰见了昨天一起玩的几个小孩。
他们跟见了鬼似的一个个脸煞白。
我只好跟他们解释是自己一直在水里扑腾了好久误打误撞才游上去的。
小孩子忘性大，没过多久就跟没事人一样了。
可是第二次意外出现时，我开始正视这个事实。
原来，我没有死去的能力，或者说没有死去……资格。
那年我十三岁，那是一个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的日子。
我的赌鬼母亲不在家，应该是又出去打麻将去了。
酒鬼父亲可能因为心情不好，又开始酗酒。
而我不幸运的被他多瞧了一眼。
紧接着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空酒瓶。
我的脑壳很脆，瓶子碎掉的声音格外清亮。
不知道是不是鲜红的血刺激了他。
他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就往我脑袋上砸。
一下又一下。
我的视线从最开始的模糊到逐渐变得失去意识。
因为血液的流失，我的身体变得很冰凉。
可这次，我居然做到了灵魂离体。
我看到酒鬼父亲清醒后慌乱的神情。
是的，是慌乱，不是后悔，或者内疚。
当时，我第一次知道了自己拥有不死之身。(1
我眼睁睁看着他用草席潦草的卷起我的‘尸体’。
然后背着一路爬到山上，随手就扔在了一处山丘里。
我看着自己满头是血的躺在那儿，突然就笑了。
看着酒鬼父亲没心没肺的哼着小曲儿下山，我一路跟着飘在身后。
他哼的居然还是小时候经常哄我睡觉的儿歌。
可真是位‘好父亲’啊。
我笑着突然从他身体里狠狠穿过，他像是感知到了什么，顿在原地愣了一下。
三秒后，他甩了甩头，像是嫌弃自己想些有的没的。
我觉得好玩，在他走路时又开始狠狠穿过去。
这下，他慌了。
也是，毕竟，刚刚杀了人，还抛了尸。
他开始加快步伐，眼睛一直定定看着前方。
我也开始加快来回穿梭的频率。
他吓得跑了起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鬼追了呢。
终于，慌不择路间，他脚底打滑摔了一跤。
脑袋正好磕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也许因为摔得太用力，血一下子就喷了出来。
他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后，就没了动静。
我叹了口气，以后，我就没有父亲了。
2
我哼着小曲儿返回到那处山丘，飘到身体上，过了一会，我开始恢复了知觉。
睁开眼的一瞬间，我身体已经回暖。
脑袋上的伤口也愈合了，但该说不说，被砸的时候，真的很疼。
我扯下一节裤脚，把脸上的血擦拭干净。
然后把染血的布埋在了土里。
回到家后，母亲还没回来。
我就回房间睡觉了。
傍晚时分，家家户户已经烧起了饭，炊烟阵阵。
我揉着眼睛站在门口，还是没有看到归来的人影。
就这样，当村民发现我时，我已经饿得就剩皮包骨了。
因为父亲嗜酒，母亲好赌，所以附近的村们不太跟我家来往。
当我啃着村民给的馒头时，我知道，我的赌鬼母亲不会回来了。
原来，我不仅没了父亲，还没了母亲。
后来，在大家的帮助下，我还是继续上了学。
到十八岁那年，村里却在夜里起了大火。
一夜之间，整个村庄都被烧成了灰烬。
只有我活了下来，其他人都死在了那场大火里，尸骨无存。
我只能自己一步一步走出去。
饿了就去捡路边的树枝或者被人丢弃的食物吃。
渴了就到处找水喝，泥洼里的水，路边废弃的水龙头里的水，还有雨水。
反正我也不会死，顶多就是多受些罪。
到城里后，我找了包吃住的工作，可是因为体质特殊的原因，我通常在一个地方不能待超过十年。
因为我的容貌会一直停留在18-20岁的模样。
就这样走走停停过了四十年。
时代也变化了。
我知道自己的生命或许没有尽头，所有在我生活中出现的都将是过客。
我不会付出真心，也不能付出真情。
可偏偏有一个叫苏宴的男人，让我生了情。
我跟他是在一个高级会所认识的，这里来的都是些有权有势的。
我正好在这边做服务员，那晚他喝的有些多，走路颠三倒四的。
我端着空盘子路过时有意避开他，却不想被一只大手扯过手臂，一张俊美的面庞出现在眼前。
饶是活了四十多年，我也没见过容貌比他更完美的人了。
而他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我愣在原地。
“跟了我，保你……衣食无忧，享尽……荣华。”
看着他醉得满脸涨红，眼神却带着三分认真，两分执着的模样，我心下一动，便应下了。
3
之后，他就带着我去了他市中心买的一套大平层别墅，还带私人游泳池。
说实话，虽然我活了挺久，但赚钱能力一直没什么长进。
所以即便见多了那些富丽堂皇，却没有实实在在的享受过。
他给了我一张不限额的卡，然后简单交代了下我需要注意的，需要做到的。
等他离开后，我撒了欢赤脚在大别墅里跑来跑去，转来转去。
嗯，心情很愉悦。
金主有颜有钱，看起来事儿也不多。
不过，他听到我名字的时候似乎晃了一下神。
看向我的眼眸深处也带着一丝不甘。
我扬了扬眉眼，貌似成了别人的替身？
不过无所谓，反正我也只是看中他的钱，各取所需罢了。
时间一晃，三年过去了。
我摸清了苏宴的脾性，也会适当的扮成他喜欢的乖巧模样。
又过了三年，他也开始对我逐渐上心，而我，明明已经沉沦却还自欺欺人的当作无事发生。
直到第十年，我开始正视自己的内心，即便是不死之身，我也想勇敢的爱一次。
哪怕未来会长久孤寂，我也不想错过当下。
虽然这十年里苏宴没有明确表达过他对我的心意。
但我不是块木头，多少能感受到一些。
既然打算爱，那我就会毫不保留，所以，我把自己是不死之身的事情也跟他讲了。
那晚，看着他眸底无法掩饰的讶异，我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勾唇道：“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不出意外的话，也会是最后一个。”
苏宴用亲吻代替了回答。
我以为日子会平静又浪漫的走下去。
直到徐栩回来，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徐栩，许絮。
难怪听到我的名字时，他是那样的神情。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替身，但当时不爱，所以不在乎。
可现在不同了，既然这十年陪在他身边的人是我，那我就应该拿到我想要的。
4
徐栩刚回来那几天，苏宴还是会每天来陪我，可才过了半个月不到，他来的次数越来越少。
我从侧面打听到原来是徐栩生病了。
可那又怎样呢？
虽然我不会死，但苏宴会死，他的时间多浪费在别人身上一秒，在我这里就会少一秒。
所以我跟他提出了想法。
我希望他能减少或者彻底断绝跟徐栩的来往，如果是经济上的支持，她要多少都无所谓。
但要人，不行。
或许是我第一次这么直接的向苏宴提出这种看起来不太近人情的要求。
他眼里盛着不可置信，仿佛我是个无理取闹的女人。
然后，他来看我的次数更少了。
有一次，我在家百无聊赖的看着电影，手机传来一条简讯，还附带了视频。
点开是苏宴和一个女人相处的画面。
女人面色苍白憔悴，但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苏宴坐在她面前正认真的给她削苹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