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被山匪害死,母亲痛苦不堪,父亲却为了不生事端草草结案

广东畅读 2024-03-05 18:07:52

京城的官眷们都传我疯了

女儿从山匪手中救出半个月后

她便悬梁自尽

我知道,凶手不止一人

可那人,却喊我,「娘亲」

我还记得,

茵儿出生的那一年。

各府的官眷们都夸这孩子粉雕玉琢,

争抢着要与我和老爷订下一门娃娃亲。

怎料茵儿被官兵从劫匪手里救下后,

她们却都在背后骂我的女儿是个残花败柳、理应投河。

半个月后,茵儿在自己房中悬梁自尽。

没有留下一句话……

我哭着跪求老爷抓住劫匪,为茵儿报仇。

可他却说,官场形势复杂。

为了个女儿,不该以权谋私被人抓住把柄。

转身他便抱起喜爱的庶子,无比亲昵。

女儿如今含恨自尽,

我整日在府中的痛哭。

在官眷口中却传成了失心疯。

待我重新梳妆打扮,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

又听到她们在窃窃私语,

「自己的孩子刚去了没多久,唉这就有心情妆扮了。」

「没想到永昌爵夫人还真是心大。」

我心中的裂纹一丝丝地碎裂,却又无言辩驳。

可我若不站起来,谁还能让那些凶手付出代价?

「夫人,您要的东西都找来了。」

「您,真的要这么做吗?」

我接过锦翠手中的长帷帽沉声道,「除了我,无人再能替茵儿做主了。」

我派人已经打听到消息。

当初劫走茵儿的绑匪名叫吴铭。

幼年时,家中遭恶霸欺压。

父母皆早早撒手人寰。

前些日子去外地避风头的他如今已回来,

这几日正在城中。

我找到他的落脚之处,

躲在暗处第一次见到了这个害我女儿的年轻男子。

他如今在城中是为了山上劫匪采购冬日所用棉絮。

这是一个好机会。

我安排锦翠在城中各处让人同时购买棉花等御寒物资,

一并放出话去,今年棉花欠收,供应不足。

我的夫君便是在朝中掌管此事,若无他的批文。

各地的棉、布都无法进城。

我暗中派人拦下了近几日要下发的批文。

此法只能拖个几日罢了,不过那些商人对行市向来敏感。

果然,棉商见到几日无新货进城,便慌了手脚。

此举犹如阵风一般传遍全城,众人唯恐无力御寒。

价格一路水涨船高,每日只肯限量出售。

城中的百姓还可以静待时日,但吴铭却不能时常进城。

价格再高,山间寒冷,劫匪也要过冬。

不出所料,他高价购入十车棉絮,只待明日押回山上。

官府也逐渐也发现行市中的端倪,开始出手整顿。

万幸,只差一步。

夜间的一把大火,燃烧了城西的夜空。

我站在院落中,举杯朝那方向,喃喃自语道,

「茵儿,母亲都记得的。」

我记得那群劫匪是如何为了求财而不顾她人死活和清白,

也记得茵儿未遭劫难时,有多么的明媚活泼。

「阿娘,茵儿以后不想嫁人,只想在娘亲身边。」

「阿娘,爹爹总去陪柳姨娘。那茵儿便陪着您。」

是茵儿的降生,才给我那几年的黯淡时光里一丝希望。

可是如今她没了。

茵儿并不是死于自杀,

而是死于贪婪的劫匪之手,

死于城中的幽幽众口之间,

死于亲爹的沽名钓誉之下。

我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鲜血沿着碎片滴落汇聚,映出我眼底的一片猩红。

我那夫君如今被冬日缺棉的谣言缠住了身,

更没心思在意我每日的动向。

所幸当初我已料到此事瞒不了太久。

用的全是生面孔,查不到我身上。

我细算了一下钱数。

想必吴铭一伙人过冬的钱财不够,定会再动手劫财。

于是我装扮成出城的客商,带了几车货物出门。

果然,刚出城走了半日的路程。

锦翠便来低声回我,

「夫人,后面有一伙人跟随咱们许久了。」

我出门前曾想把她留在家中,但她却执拗地要跟来。

待我们行路到山间时,那伙劫匪终是等不及了将我团团围住。

计划很顺利,

我和锦翠被带回了山上老巢。

「大哥,这次咱们可是找对了主,看起来是个富户的夫人。」

一个劫匪将我推搡到大堂中,待他摘掉我眼前的布条。

我看到了坐在正前方的男人——吴铭

被抢走的几车货物固然能缓解他们一时之需。

但我希望他能再贪婪些。

吴铭上下打量着我的穿着佩戴,

一个眼神便让人将我们带到了牢房中。

两日过去了,除了每日送清水的小哥以外,无人对我和锦翠问津。

这熬鹰般的法子,我猜无非是想更痛快地问出我们家底罢了。

「夫人,夫人您看。」

锦翠在草席下方,摸索出个什么东西来。

待我看清她手中之物后,似有沙子迷红了双眼。

我轻轻地摩挲着那只海青色耳坠,

这是茵儿十岁那年,我托娘家府中齐师傅打的。

愿她如诗中一般,清清如水,言性本真。

那日她便是戴着这副坠子,被掳来了山上。

我抓住牢房的栏杆,木屑慢慢陷进指缝中。

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我给锦翠一个眼神,终于等来了。

吴铭打开牢门,附身蹲在我的身前说道,

「这两日怠慢了夫人,还请多见谅。」

「只是不知道夫人出自哪位大人或富商府上,鄙人也好让家里人来接您。」

吴铭倒不似寻常劫匪一般粗俗,若不是此刻正在他的匪窝中,

这样的谈吐气质说是哪位贵公子也不为过。

我虚弱地盯着他说道,「我夫君乃是……」

一阵寒光闪过,锦翠手拿一副小巧的袖箭射向吴铭的后心处。

没想到他却如同背后多了双眼一般,

折扇一摇便将那的袖箭打飞,只堪堪擦伤了他的右肩。

他似乎并不在意这点伤势,起身叹道,

「没想到永昌爵夫人竟有如此胆量,敢亲自来我这里。」

听到这话,我脸色一寒,

「你既已知我是谁,便早已晓得我此行的目的。」

「杀女之仇,你倒是真不怕我来杀了你。」

吴铭听闻此话摇了摇头,

「令府千金何时被我所杀?」

「夫人痛失爱女可不要失了心智,她被官兵救走时还是好好的。」

「我只为财,她乃自缢身亡与我何干?」

我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指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与你何干?」

「若不是你将她掳走,又怎会让京城众人议论纷纷?」

「若不是你谈如钱财,将她困在山上几日,又怎会有流言蜚语说她失了名节?」

「你怎能口口声声说出与你无关!」

我的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只觉得胸口处气血翻涌。

一口鲜血忍不住喷了出来,趔趄着瘫坐在地。

吴铭盯着我看了半晌,

他一边烦躁地撕开右肩伤处的上襟,一边对着外面的人挥挥手,

「算了,把她们扔回城里去。」

我眼神一滞,他竟就这样放了我们?

锦翠扶起我慢慢起身,就在走到吴铭身侧的时候,

我突然感到胳膊一紧,耳边传来她颤抖的声音,

「夫,夫人…那是…」

我疑惑地抬头顺着锦翠的目光望去,顿时感到全身一僵。

他肩膀上那是……

吴铭也察觉出我和锦翠神色有异,

没等他发问,我便赶紧移走了目光,

「锦翠,咱们走。」

回去的路上,身旁的锦翠不停地帮我顺着气,

「夫人,或许是咱们看错了,也许…」

我猛地出声道,「不会,我不会看错!」

驾车送我们回城的山匪听见声音,嘟嘟囔囔地念叨,

「什么看错没看错的,这俩娘儿们怕不是饿疯了?」

我和锦翠被扔在了城门口,折腾一番终于回到府上。

两三日未归家,夫君也不曾发觉。

意料之中,却也难以抑制住过往记忆的涌现。

想必他日日都留宿在柳姨娘那里吧。

有时候我也在想,我们夫妻之间的情分是从何时开始变成如此的呢?

大约要从茵儿出生的三年前开始算起。

那时我整日躲在房中哭泣,不肯见人。

最初的几个月,江肃不厌其烦地一遍遍送来吃食、郎中。

我一夜一夜的做噩梦,反复惊醒。

夫君便守在我的门外,听到有声响就向里面喊,

「茹儿,茹儿你安心睡,不怕啊。」

一个女子能得到夫君这般的疼爱照顾,总归能慢慢走出伤痛。

后来我们有了茵儿。

自从茵儿来到这个世上之后,我的眼中便只有这个孩子。

旁的事情都与我无关。

江肃的官职越做越大,我们两人之间的情分却渐渐变淡。

他忙于繁重的公事,我把所有心血和目光都放在茵儿身上。

直到那日他将柳氏带回府中…

这样的事对于各府的夫人们来说,都太过寻常。

当我接过柳氏那杯茶的时候,心里突然明白了。

我和他的这个家,只剩了个牢不可破的空架子。

内里早就空了……

「夫人您是不是,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我接过锦翠端来的茶,淡淡地说道,「那些都过去了。」

「夫人,那个吴铭会不会真的是…」

我饮了一口茶,缓缓地说道,「如今顾不得这许多,咱们还有正事要办。」

锦翠满脸担忧的看着我问道,「夫人,咱们做的这些事若是让老爷知道了恐怕…」

「无妨,他马上就会忙的顾不上咱们。」

要再快一些了,我这几日总是能听到茵儿喊我的声音。

这孩子定是一个人害怕了。

没过几日,早朝时的一纸弹劾落在江肃头上。

言官上奏,称受人检举,江肃的母亲和妹妹曾杀害良家女子。

如今百姓已经隐隐议论此事。

奏折中直指那被杀女子的尸骨如今就埋在江府老宅的侧院中。

皇帝震怒,派京兆府尹带人前去彻查。

果然在侧院的一棵老槐树下,挖出了一具女尸。

江肃的母亲和妹妹已被关押至大牢。

消息传到我耳中的时候,脚边的阿福正在啃着骨头。

我摸了摸它的头说道,

「锦翠,带话给兄长,今晚让他帮我安排一下吧。」

锦翠在一旁安慰道,「夫人,大公子和老爷夫人都是在意您的。」

是啊,当初我和江肃也是住在江家老宅的。

只是我那婆母日日要我在烈日寒冬下站规矩。

怀了茵儿之后,她又每日逼我喝那些育男汤、生男药。

我还记得她每日挂在嘴边的那句话,

「我们江家如今连个男孙都没有,你肚子还不争点气。」

可是,她忘了吗?

我生过一个儿子。

只是被她疼爱的小女儿弄丢了……

爹娘心疼我,见不得我在婆家受这腌臜气。

那时父亲和兄长在朝中给江肃施压,

逼的他与我搬出老宅,住到父亲为我购置的这所三进宅子中来。

院子大了,夫君的官职升了,府中女子也变多了。

江肃与我父兄的官职已经相当,做事也硬气起来。

往日的温柔和体贴再也不复存在。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他当初求娶的不是我这个人。

而是我背后的家世,我父兄的助力。

只是他也不敢太过张扬。

除了柳氏常年居于府中之外,其他女子都是短暂过客罢了。

「锦翠,陪我去一趟大牢吧。」

夜里,我来到关押江肃母亲和妹妹的牢房中。

她早已不复往日江家老夫人的样子,发髻凌乱。

二人伸手向我的衣衫抓来,

「茹儿,以前娘对你的要求是多了些。」

「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叫肃儿赶紧救我们出去。」

「对了,还有你父亲,去求求你父亲好不好。」

「至少,把倩儿救出去啊。」

我挥手甩开她们,笑着问道,

「你们猜,为什么今天来的是我,而不是江肃?」

「早知如此,你们又哪来的胆子杀了江肃的那个妾室?」

被她们杀害的那名女子,曾是江肃未与我成婚时,纳的一房妾室。

后来江肃偶然与我相识,并得知我父兄的身份。

江家便想悄声解决了那名女子,好迎娶我进门。

奈何那女子对江肃死心塌地,竟口称要到我家府中求个成全。

江母怎能让这种碍着儿子前途的人存在。

从此这名叫嫣嫣的女子便消失了。

若不是阿福以前经常在那里刨土,再加上府里隐约的传言。

我也没把两者联系到一起去。

江肃的妹妹江倩,此时还在给自己分辨,

「我们做这些,还不是为了让你嫁进来后省心。」

我已不想再听这对母女的狡辩之词,是时候跟她们算算总账了。

几声凄厉地惨叫响起,旁边的锦翠已将她们的手脚挑断。

一把匕首递到我的面前。

江倩嘴里还在不停地骂着,

「你个贱妇,若让我兄长知道,定当将你……」

没等她的话说完,我便一刀刺向她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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