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恋谢遇泽六年,一腔真心尽付,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他。
在我精心给他准备生日礼物时,却听到他说:
“一个舔狗罢了,烦得很,也就只有跑腿这一个用处了。”
后来我车祸失忆,喜欢上了他的死对头。
谢遇泽终于施舍般地开了口。
“别玩这种小把戏了,你不就是想让我吃醋吗?我给你一个做我女朋友的机会。”
我像是在看精神病。
“你谁啊?”
1.
酒吧包厢里,觥筹交错,一片热闹。
今天是谢遇泽的生日,叫了好多人过来庆祝。
只不过他没有叫我,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谢遇泽的生日,我从来不会缺席。
我拎着亲手做的蛋糕,到了包厢门口,正打算推门进去,却听见里面有人感叹:
“要是有烧烤配着酒就好了。”
“对对对,校门口老李头家的超好吃,可惜他家不能点外卖呀。”
谢遇泽慵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这有什么难的,我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人送来。”
其他人哄笑,瞬间明白。
“肯定是叫容筝那个舔狗呗,谁不知道谢哥一个电话,随叫随到。”
我听见谢遇泽轻啧了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烦躁:
“烦得很,你们想吃吗?想吃我就叫她去买过来,反正她就只有这一个用处了。”
周围人都哈哈大笑。
我瞬间僵在了原地,里面的嘲笑声仿佛像一根针一样扎进我的心脏里隐隐作痛,耳朵一片轰鸣,好像有什么东西笼罩住了我所有听觉,震惊过后是麻木的恍惚。
片刻,铃声响起,我抬手接听。
“容筝,去校门口买点烧烤过来。”
“谢遇泽,我马上到酒吧了。”
学校到酒吧要半个多小时的车程,一去一回起码要一个多小时了。
他像是听不出我语气中的不满,无所谓地笑了笑。
“所以?”
“我亲手做了冰淇淋蛋糕,时间久了就要化了。”
我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对面安静了一会儿,冷淡地说了一句。
“你爱去不去。”便挂断了电话。
包厢里面有人忍不住询问:
“谢哥,你这个态度真不怕容筝不去啊?”
谢遇泽还未开口,他玩得好的兄弟季舟就接过了话。
“怕什么,之前老谢语气更恶劣的都有,她还不是乖乖去了。”
里面纷纷竖起大拇指,高啊,谢哥。
不出意外的话,今晚过后,我舔狗的名声应该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2.
我麻木转身离开。
一个小时后,我带着一大袋烧烤和蛋糕回到了包厢。
一推开门,里面所有人都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眼神逐渐转向轻蔑。
我把烧烤放在包厢中间的桌子上,转身看向了谢遇泽。
他身体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在和几个人打扑克,听见动静,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我提着蛋糕走到他身边站定,轻启唇。
“生日快乐,谢遇泽。”
谢遇泽嘴上咬着烟,周身烟雾缭绕,模糊了他俊逸的面容,让人看不真切。
他像是没听到一般,随手打出一张红桃A。
我尴尬地站着,包厢的人都在看笑话。
“哎呀,这个蛋糕都化了,筝筝,这是你送给谢学长的生日礼物吗?”
一声清脆甜美的声音响起,带着不怀好意,是我的同班同学简思雨。
“是啊,这都不能吃了吧,送礼物都没点诚意,难怪谢哥不理你。”
一个男生一边吃着我买的烤串,一边恶劣地应和简思雨的话。
我成周围人故意地嘲笑的对象,孤零零地站在中央。
简思雨笑得最大声,她一直对我有莫名其妙的恶意。
早上还在班里故意在我面前炫耀谢遇泽邀请她来参加今晚的聚会。
谢遇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家境优越,容貌俊逸,一直都是无数女生倾慕的对象。
我是,简思雨也是。
她们表面一副看不起我舔狗的样子,背地里又嫉妒我可以经常接触到谢遇泽。
一边自恃清高,一边阴暗爬行。
矛盾又可笑。
“谢遇泽,我亲手做的蛋糕,你吃吗?”
我无视旁边的话,不死心地问他,试图从他口中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谢遇泽这才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
蛋糕化了,我亲手写的祝福语,模糊地看不清字迹。
“我不吃这么丑的东西。”
我瞬间捏紧了手心,整个人仿佛被冰水从头浇到尾,心也凉得彻底。
半晌,我才回神。
“我忘了,那就扔垃圾桶吧。”
我倔强挺直脊背离开包厢,走到四处无人的地方,泪水才肆无忌惮地滑落。
3.
我和谢遇泽住在同一个小区,或者说我外婆和谢遇泽在同一个小区,初三那年,爸妈工作忙送我到外婆家过暑假。
人生地不熟,在一次帮外婆买调料的路上,被一群小混混堵在小巷子里要保护费,拉扯间脑袋重重地撞到了墙上。
恰巧谢遇泽路过,把我送进了医院,还贴心地守到外婆过来。
少女时期的春心萌动,就在一瞬间。
伤好后,我央求爸妈把我转到谢遇泽的学校。
此后,高中到大学,算算时间,我跟在谢遇泽身后已经有六年了。
也喜欢了他六年。
4.
“哟,哪里来的小哭猫?”
我下意识抬头看去,路灯下站着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眼眶深邃,周身宛若镀上了一层光辉,我不确定地开口。
“陆津?”
男人挑眉打量我,目光十分放肆,然后他低笑一声。
“怎么?谢遇泽那小子没有保护好你吗?”
“当初我就说了,让你当我的小跟班,你还不肯。”
我垂下眸,转移话题。
“你不是在国外读书吗?”
陆津舌尖顶了顶腮,语气散漫。
“回来养花。”
养?花?
陆津没有解答我的疑惑,侧过身看见我身旁的蛋糕,挑了挑眉。
“你做的?”
我轻嗯了一声。
陆津俯下身,修长的手挖了一点蛋糕放进嘴里品尝。
我连忙伸手阻止,“这是要扔掉的。”
“挺好吃的。”
“刚好我没吃饭,给我垫垫。”
我收回手,沉默地看着他把整个蛋糕吃完。
陆津和谢遇泽是死对头,他俩家境相当,长相相当,父母也是合作伙伴,按理说他们可以当好朋友,偏偏他俩就是磁场不对付,从小到大谁也看不惯谁。
我是谢遇泽的小跟班,按理说我现在这个狼狈模样,陆津应该落井下石才是,可偏偏他从来没有针对过我。
5.
一连几天,谢遇泽都没有联系我,生日会上的小插曲没有给他留下一丝心理负担,我也憋着一口气,没有在他面前晃悠。
直到周末,电话铃声响起,特殊的铃声像是勾魂咒一样控制我的身体,从厕所飞奔到床头,按下接听键的前一秒我才反应过来。
我在生气。
犹豫间铃声停了。
没有响第二遍。
谢遇泽知道我肯定会回拨过去,像之前做的无数次一样。
他从来不需要打第二遍。
目光触及到手机的未接来电,我习惯性地又想要回拨过去。
然后我咬了咬牙,狠狠地打了一下不听话的右手。
有点出息行不行啊容筝!
能让我赢这一次吗?谢遇泽。
不知道是不是我无声地反抗,谢遇泽察觉到了我不对劲。
当天傍晚,他敲响了外婆家的门。
外婆不知道我们的矛盾,乐呵呵上楼叫我,对着我挤眉弄眼,一脸八卦。
身边的人都知道我喜欢他。
谢遇泽自己也知道。
可偏偏他不在意,却又不拒绝。
6.
我来到楼下,谢遇泽穿着一身休闲的运动装,谦逊地侧坐在沙发上和外公说话。
听到我过来,他转过头,扬眉一笑。
我目光定在他勾起的嘴角,继续往上,对上他的眼睛。
一如往常,没有愧疚。
“我在柜台看到一条很适合你的手链。”
谢遇泽执起我的手给我带上。
俯身轻靠在我的耳边,低声轻哄,语调上扬勾人。
“别生气了,嗯?筝筝。”
他很少这样叫我,也很少向我服软。
有时候我怪自己太没有出息,只要他态度松动一点,说一句好听的话,我立刻就会心软。
鼻尖传来的熟悉冷木香夹杂的淡淡烟草味道,依旧让我心悸,我盯着他出神。
直到被他拉出家门,我才反应过来,出声问他。
“去哪里?”
“江湖救急,去趟我家。”
见我一脸疑惑,谢遇泽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下。
原来这两天他跑去赛车了,谢遇泽是独子,谢父严令禁止他去玩这么危险的项目,发现一次就要断了他的生活费。
谢父不知道哪里听来的风声,催促他回去拷问。
这才过来搬我这个救兵,随便哄一下我。
我挣脱他的手,面色冷淡。
谢遇泽的表情仍然十分轻松,随口哄着人讲话。
“你就跟我爸说一声,这两天你都跟我一起,他最相信你的话了。”
“明天我陪你去爬山,你不是一直想去山顶那个寺庙拜拜吗?”
他什么都知道,之前我央求他好几次陪我去,他都没答应。
“可是赛车真的很危险,我不能...”
“好了,明天能不能陪你去就看你能不能搞定我老爸了。”
他开始不耐烦,冷冰冰的语气态度急转直下,再也找不到刚刚哄我时的宠溺。
我最怕他露出这种表情了。
谢遇泽家就在隔壁不远,走几步路就到了。
帮谢遇泽打遮掩的事情,我没少干,之前高中他去网吧通宵打游戏,也是我帮他遮掩过去,可以说经验丰富。
可这次是触到了谢父的雷区,我费了好一顿口舌才搞定。
谢父谢母很喜欢我,有一次谢母还拉着我向别人炫耀,说他们谢家真有福气,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准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