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默许长公主杀害阿澜,只因为她以女子之身成为将军,入宫后我替她报仇

伏天故事会 2024-06-14 14:15:31

我曾是青楼的头牌乐师,阿澜女扮男装从军只为赚够银钱,替我赎身。

阿澜胜仗回归,皇帝为她办了庆功宴。

长公主眼尖地看到阿澜因来月事染红的衣衫,怒斥她犯了欺君大罪。

皇帝看在她打了胜仗,本不想杀她。

长公主却说阿澜手握兵权,有谋逆篡位的可能。

皇帝为免除后患,还是让长公主杀了她。

三月后,长公主看中我修琴的手艺。

殊不知,我修的从来不是琴,是他们姐弟俩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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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你们一日内将这断琴修好,这是皇上送的琴,马虎不得,若是修不好,剁下你们的双手给它陪葬!”

一把摔断的五弦琴摆在宫廷琴师们面前,琴身和琴弦都从中间断开,破碎不已。

龟兹国使者送来两把五弦琴,琴身由金丝楠木制成,琴弦是上等的蚕丝。

皇上将其中一把送给了长公主,上面雕刻了长公主最喜爱的杜鹃花纹样。

昨晚长公主府内的宫女拿错了长公主平日爱用的簪子,长公主大发脾气,令人将这宫女拖出去打死,还将屋内许多东西砸了,这把琴正是其中之一。

长公主平日里喜爱弹琴,现下后悔了,便将宫廷里所有琴师找来,命他们修好断琴。

琴师们低着头不敢说话,神情里充满了无措和恐惧。

这琴实在是破碎不堪,碎玉难圆,哪怕是当今天下再厉害的琴师也无法将其复原。

这时,我从一排欠身低头的宫女中走出来,道:“殿下,我能修好。”

长公主斜眼看了我一眼,而我只是低头看着脚尖。

“哦?那好,给你一日时间,明日辰时送过来,修不好便要你陪葬!”

这哪里是一日时间,现下已是酉时,太阳西沉,只剩今夜一夜时间。

不过,足够了。

第二日辰时,我将一把一模一样的琴呈给长公主,长公主惊喜地望着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连忙跪下,道:“奴婢辛澜。”

长公主眯了眯眼,好似在回忆什么,疑惑道:“辛澜……好像在哪里听过。”

我赶紧怯怯地说:“奴婢贱名,世上有重名之人也不足为奇。”

其实,我不叫辛澜。

我早已记不得自己的名姓了,青楼的妈妈都喊我阿念,但我知道,阿念不是我的名字。

长公主也根本想不起辛澜是谁,因为,辛澜只是她害死的众多百姓中的一个罢了。

我初见阿澜,是在一个春日的午后。

窗外淅淅沥沥飘着小雨,将我屋内窗沿打湿了。

我坐在窗边往楼下望去,雨中,一位黑衣公子映入眼内。

阿澜不像别的男人那样,听我弹完琴,脸上挂着邪笑,就要对我动手动脚。

他不动,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坐在那里,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

“姑娘喜欢下雨。”他肯定的语气,是在说事实,而不是在问我。

“是。”我抚了抚琴弦回应。

“雨声宁寂,与姑娘琴语相通。”

“姑娘可还喜爱我的琴语?”我问她。

我见她脸上露出讶异的神色,不错,我猜对了,她是位女子。

那天起,她日日来听我弹琴,清明时节,总是多雨的,我就在雨中弹琴给她听。

那是我过得最开心、最轻松的一段时日,我几乎不用应付其他男客,因为她在我这一呆就是许久。

我们有时闲聊两三句,但更多的时候都是安静的。

我琴弹得累了,便去旁边休息一会儿,她斟茶递给我,我们静静地坐着,雨天就赏雨,晴天就看着街上来往的人,或是各自拿本书翻看。

那段时间,我觉得自己不再是青楼中的女子,倒像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和姐妹好友一起弹琴、读书、品茶,过着悠闲宁静的日子。

阿澜跟我说:“若你能出去,我们可以去游山玩水,在山涧捉鱼戏水,在顶峰看日出日落……可惜,我没有那么多银钱为你赎身。”

我闻言一笑,只调侃她人看着呆呆的,鬼点子倒是多。

我只是嘴上说着,心里却很渴望到外面看看,而这现实中,哪怕是走出这青楼,都是不可能的。

后来,阿澜来跟我道别,她说她要去赚钱了。

最近朝廷在大规模征兵,据说待遇很好,她女扮男装从军去,如果打了胜仗,就能赚到许多银钱。

她说她赚到了钱,一定来赎我出去。

我很担心她,战争中九死一生,连连叮嘱她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将母亲生前留给我的平安扣给了她,目送她离开了。

殊不知,这便是最后的相见。

她很厉害,没几个月的时间,便成为了大将军,捷报频传。

三年后,我朝大将军率领众将士击退匈奴,凯旋而归。

皇帝为大将军办了庆功宴,百姓也在街上庆贺,整个京城十分热闹。

大将军起身敬酒时,陪在皇帝身旁的长公主却眼尖地发现大将军朝服身后沾了鲜血。

红色的血在青色的朝服上十分明显,位置正好在股部起身才能看见的部位。

“你是女子?”长公主大声斥道,“你身后有血,莫不是来了月事?好大的胆子,竟敢女扮男装欺骗皇上!你知不知道,此乃死罪!”

阿澜一愣,遂即下跪,道:

“不瞒陛下,长公主殿下,臣确是女子,但臣从无欺君谋逆之意,一心只为报效国家,得些维持生计的银钱,别无他想。”

皇帝也有些惊讶,听她这样说,也看在她这般功劳下,只是撤了她的职,赏了一笔银钱让她回家去。

可长公主却说:

“皇上不可大意,此人得军心民心,此番撤她的职,就怕她小人记仇,若是哪天蓄意谋反,可就危险了,不若斩草除根,免除后患。”

皇上听了,微微一笑,说:“嗯,还是端敏考虑得周全,那此人就交由端敏处置罢。”

长公主闻言大笑,说:“皇上信任端敏,端敏自然乐意之至。”

只是,人到了长公主手里,落不得安生,死,也不得安宁。

……

我呈给长公主的这把琴和长公主那把是一模一样的,龟兹国送来的另外一把。

阿澜被封为大将军那日,皇上将它赐给阿澜。

阿澜将琴托人带给了我。

最后一次她托人带来的信和包裹,里面有足够替我赎身的银钱,还有我送她的那枚平安扣。

信里写满了对我的祝愿,希望我平安之类的话语,却只字不提她将死的事实。

她信任的手下替我赎了身,我出去后急着要去寻她,可她的手下拉住我,说了一句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话。

他说:“大将军已经死了。”

阿澜死了,长公主一刀一刀割下她的肉,喂给了她心爱的狼狗。

端敏长公主是皇帝的亲姐姐,也是先帝的嫡长女。

皇帝年幼登基,而长公主又是皇帝最信任的亲人,从那时起,长公主就常辅佐皇帝管理政事。

朝廷很多官员都反对长公主涉政,皇帝从小没受过什么苦,身边人都对他百依百顺的,他信任皇姐,别人也得跟着信任,于是,他将这些反对之人全杀了。

长公主想做什么,皇帝向来是听她的话,照她的要求办事。

长公主寂寞无聊了,皇帝就找来些犯人表演火上走钢丝,这些犯人也没练过杂技,掉下去便活生生被烧成了一堆白骨。

长公主想养狼狗,皇帝便让下人捉来几只毛色漂亮的狼狗,而这些下人,大多被狼狗咬死在荒野,少数几人活着回来的也都成了残废。

长公主正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嘴角勾起一个阴森的笑意。

“你想留在我身边吗?”

能做长公主身边的下人,必然得有过人之处,而我只是个乐师,现在却误让她以为我会修琴,万一以后穿帮,可不容易蒙混过关。

可我现下不能告诉她真相,不然我当场就得死,两害相权取其轻,我需得接近她后尽快行动才行。

我连连点头,说想。

长公主阴阴一笑,道:

“我呢,有个规矩,凡是在我身边为娼为奴的人,需得用刻有杜鹃花纹样的烙铁,印上满背的杜鹃花纹样才行,你还想留下来吗?”

我惨白着脸看着她,她以为我害怕了,说:

“怎么,害怕了?选择权在你,你当然可以选择继续做你的下等宫女,可若是以后再想成为我身边的人,也没有机会了哟。”

我不是害怕,是气得白了脸。

她一刀一刀割下阿澜的肉,总有一天,我也会一刀,一刀,割下她的肉。

“奴婢不怕,奴婢愿意为殿下效劳。”我连忙行礼,道。

滚烫的烙铁在我的后背烫出“滋啦滋啦”的声音,我甚至能闻到皮肉被烧焦的味道。

我疼得头晕目眩,却只是咬牙忍着,一声不吭。

没一会儿,我的后背便布满了烙铁烫出的血肉模糊的印记,一整片的杜鹃花纹样。

长公主看着那属于她的印记,满意地笑了。

长公主拿到琴,爱不释手地抚了抚琴身上的杜鹃花纹样,拨弄了几下琴弦。

“你除了会修琴,可还会弹琴?”长公主问我。

“会的。”我说,“如若殿下需要,奴婢可以教殿下。”

长公主要我教她弹琴,虽说她平日里喜爱弹琴,可琴技却不佳。

在我的耐心指导下,长公主的琴技一天天地变得厉害。

不过,厉害的同时,也有副作用。

琴弦的音调是我事先调过的,寻常人听起来很和谐,可我天生对音调的感知极其敏锐,这种微小的变化别人听不出来,在我听来却十分别扭。

而这种别扭的音调,乍一听,只会略微觉得困倦,听得久了,便会影响神志,浑身瘫软,甚至重病不起。

像我这种能听出其中音律不协调的人,便能对此免疫。

再加上我教长公主的曲子里,夹杂着不规则的错音,更是毒上加毒。

皇帝的生辰快到了,长公主想在皇帝的生辰宴上弹奏一曲。

表面上看皇权是握在皇帝手中,可毕竟长公主从皇帝幼时就开始辅佐皇帝政事,实际上,她的权利要比皇帝大得多。

多年来,皇帝一直活在长公主的阴影下,却无从摆脱,他常常很依赖这个姐姐。

可皇帝也是在长公主的陪伴下长大的,他也很信任这个姐姐。

毕竟,长公主是皇帝在世上唯一的血亲了。

宫内长公主的眼线无处不在,就连后宫也都遍及了。

在和妃子欢好时,皇帝都觉得在被长公主监视。

皇帝因此很少去后宫,很多时候,他都得仔细避开了才行。

但皇帝毕竟正值壮年,精力充沛。

……

一个月后,皇帝生辰宴上,长公主大展一曲,她穿了一身桃红色的华裳,配上杜鹃花的头饰簪花,袅袅琴声婉转。

皇帝被她惊艳到了,说:“端敏真不愧是朕的亲姐姐,才貌出众,倾国倾城。”

“今日是皇上生辰,接下来的一年,愿皇上龙体安康,永远平安喜乐。既然皇上喜欢,那端敏日日给皇上弹好不好?”

长公主挑了挑眉,略带软声对皇帝说。

“当然好了,朕乐意听你弹琴。”

我瞥眼瞧了瞧一侧皇后的脸,早已黑成了碳。

众妃们也都不敢说什么,只是端庄地坐着。

皇后和妃子们都看得出长公主对皇帝的感情深重,只是长公主权高位重,连皇帝也不说什么,她们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上前为长公主撤琴,却被皇帝注意到了。

“你叫什么名字?”皇帝问我。

“奴婢辛澜。”

皇帝有一瞬恍神,思考片刻,再次定睛看了看我,又笑了笑,说:

“你跟朕从前的一位罪臣有几分相似,但你不是她。天下竟有你这般清丽的面容,真叫人叹息啊。”

我低着头,盯着眼前的琴看,不敢动作。

从他的语气听,他应该是记得辛澜的。

我不知长公主现在是怎样的神情,既然皇帝注意到了我,那说明我的死期不远了。

果然,当晚回宫,长公主便开始叫人用荆条抽打我。

她只是坐在一旁冷眼看着,脸上写满了不屑:

“没想到啊,你这样平凡清淡的容颜,竟也入得了皇帝的眼,真是贱人一个,不好好替我干事,就想着怎么往上爬是吗?

我告诉你,我是皇帝的长姐,皇帝是我的人,连这天下也统统是我的,你不要做梦了。”

我被剥光了衣服,赤裸裸地暴露在长公主和行刑的太监面前。

荆条的刺扎入我的皮肤,又被拔出来,没几下,我的皮肤已经变得血肉模糊了。

鲜血一滴一滴落下,滴在长公主宫中院子里。

长公主起身欲走,交代行刑的太监将我打死后扔进河里。

我故作恐惧,语气慌乱地对长公主说:

“殿下饶命……奴婢……奴婢有办法帮殿下。”

长公主顿住了脚步,脸上略带好奇,看着我。

“奴婢早已将殿下琴的音调调过了,如今的琴音已不是往日的琴音了,这种音调平常人听不出和往日有何区别,但奴婢是能听出的。

此音调乍一听能够使人感到愉悦,听得久了便会蛊惑人心,令人对弹琴者产生爱慕之意。”

长公主命人停下了对我的抽打,冷脸看着我:

“怎么,你觉得我对皇上有那般非分之想么?

我可是皇上的亲姐姐,皇帝是我的人,你懂吗?

管好你自己,再随意揣测本宫的心思,你就去河里喂鱼吧。”

她虽嘴上这般说,却不准备杀我了,我连忙跪下,给长公主行了个大礼。

“殿下既然知道了这琴的功效,不若往后日日给陛下弹琴听。

如若殿下希望陛下乖顺些,也可趁此机会插手些政事,诱导陛下听您的。”

皇帝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愿意信任姐姐,处处听姐姐话的弟弟了。

如今的皇帝,只希望掌握更多的权利在自己手上,真正实现一手遮天,而不是处处受姐姐的压制。

长公主如今每日去皇帝的寝殿,为皇帝弹琴解闷,皇帝虽说提防姐姐,但他也曾真心信任他这个姐姐,也曾依赖过她这个姐姐,自然乐得她去。

待到长公主弹了几日琴,闲下来与皇帝交谈时,便开始过问皇帝政事。

起初皇帝只是敷衍了事,但长公主给皇帝提的建议越来越多,皇帝也逐渐感到不耐烦。

入宫这段时间以来,我不断在宫中布下眼线,这些人都是阿澜曾经的手下。

他们现在的将军对他们极其不好,他们也曾为阿澜抱不平。

有几个将士上朝觐见,对大将军被处死一事表示反对,希望皇帝更够给个说法,哪知,这几个人连皇帝的面都没见到,却不出乎意外地全被杀了。

曾经的弟兄们死的死,冤的冤,没有人替他们说话,也没有人为他们抱不平。

我让曾经常常给我送信的那个将士召集了他们,给大将军复仇,他们自然乐意。

我们做了一场好戏,不久就要上演。

……

没几日后,前朝传来消息,有几位大臣再次提出反对长公主涉政的意见,但这些意见在皇帝得知前就被拦截下来。

可皇帝对长公主的防备心越加强烈,早就布置了眼线,他知道这都是长公主做的。

总管太监对皇帝说:“陛下,奴才冒昧说一句,长公主殿下若是真的架空了陛下的权力,陛下恐怕就难以翻身了,还是趁早对付得好。”

“朕知道。”

如今的皇帝,不再相信任何人,姐姐的权力已经强大到可怕,即便是普通男人也不愿意女人高过自己一头,哪怕对方是自己的亲姐妹,更何况是皇帝天子呢。

受人压制的日子,他真的受够了。

皇帝下令禁止长公主再进入他的寝殿和御书房。

长公主一气之下昏了过去,原本这几日每日弹琴的缘故,就已经扰得她神志絮乱、疲累不已了,可她都勉力撑着。

皇帝现在不愿意见她,甚至已经开始在明面上防备她了,她真的再也撑不住了。

我照旧每日仔细照顾长公主。

她一连昏迷了五日,终于醒来。

我可不愿意她现在就垮了身子,也太便宜她了。

真正的酷刑,还没来呢。

“是不是你?辛澜!是不是你故意陷害我?”

长公主不知犯了什么邪,一醒来就抓着我的领子质问我。

“奴婢冤枉啊,奴婢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

我吓得声音都在发抖,哆嗦着身子回答。

“是你说弹琴给皇上听可以令他愉悦的,是你说你调的琴音可以蛊惑人心的,可是为什么没有用?皇上不但不听我的,反而越来越提防我了!”

你才知道啊,我当然是故意陷害你的呀,我心里想着,表面上还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只是,现在还不是告诉她真相的时候。

“殿下,奴婢真的不知道为何会如此……莫不是殿下弹奏有误?”

长公主听了拔出发簪就往我身上扎,我不敢躲,默默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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