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自己的金丹给了我的徒弟长生，说好他归来后与我成亲。

可他却在我重伤时，把我贬为宗门最低等的炉鼎。

爱人病重，他亲手取我的血治病。

却看到我手臂上的伤疤时崩溃大喊。“你怎么会有和师尊一样的伤疤！”

我笑了，用鲜血在地上写下一行字。

“拜你所赐，我现在是低贱的炉鼎。”

01

我爱上了自己的徒弟，为了他甘愿将自己金丹剖出，只为了保障他试炼时的安全。

我曾经以为，他也是爱我的。

因为在他下山历劫前，我们约定好回来就成亲。

可就在他走后，师门被外敌闯入，顷刻间哀嚎边野，百年心血毁于一旦。

我没有死，却生不如死，被人毒哑丢在地上自生自灭。

我早该死了，却抱着死之前见他一面的想法苟延残喘。

终于，他回来了——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他爬去，想要告诉我他我没有失约，他却一脚将我踢开，用憎恨厌恶的眼神怒视道：“贱人，你居然没死！”

我没有死，却在他的授意下成了宗门里最下贱的鼎炉。

02

宗门被屠的那天，我被按在地上，合欢宗的宗主宁无欢用手中的匕首一点点撕开了我的脸皮，鲜血流了满地，我的耳边充斥着他们的嬉笑。

“哈哈哈……高高在上的长珩仙君，竟然为了个徒弟，把自己的金丹都送了出去，结果连宗门都保护不好，真是活该啊！”

没有了金丹的我只有炼气修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宗门被屠，我悔恨痛苦，却也无能为力。

宁无欢没有杀死我，而是把我手筋脚筋挑断，让我只能像虫子一样在地上爬行。

即使身受重伤，但我还是吊着一口气不愿意闭眼。

我不能死，因为我答应过要陪着长生，我不能失约。

………

他回来了，你终于等到了那个封神俊郎的身影。

我努力挪动着剧痛的身体，只想着能靠的他进一点，再进一点。

我马上就要触碰到我的希望，身上却突然传来剧痛。

长生一脚将我踢飞了出去，本就受伤又没有灵力，这一下几乎要了我的命。

但这不是最让我痛苦的，最痛的是长生看我的眼神，憎恨、厌恶，像是在看杀父仇人。

“你居然没有死！”

我张了张嘴。

可我的嗓子早已被宁无欢毒哑，只能勉强发出些呜咽，

长生自然不会听，他指挥着仅剩的弟子们。

“来人啊！把他带下去，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

之后的日子，是暗无天日的噩梦。

为了折磨我，长生让人把我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每日都有数不清的人走入，在我的身上发泄，撕咬，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只知道他们看我的目光鄙夷又恶心。

他们把我比做人间最低贱的女支子，可我却觉得我比女支还不如，起码他们还能站在阳光下，我却只能在这阴暗地牢中腐朽。

长生从没有来看过我，他是真的厌恶我了。

可我想不通，他为什么那么恨我？我只知道，长生成了新的掌门，接替了我的位置。

我的心里有了个可怕的猜想，却又被我自己否定了。

不会的，长生不会骗我的！

如果他想要掌门的位置，只要说一句，我定会毫不犹豫的让给他，所以他肯定不会骗我的。

03

长生是我捡来的。

师尊告诉我不要去管人间的事情，可我见到家族被灭的长生那倔强不甘的眼神时，便怎么都放不开了。

我给他取名长生，就是想让他长长久久的活下去，陪伴我在这无情的修仙岁月中给予一丝慰籍。

他最初非常没有安全感，整日都要和我粘在一起，夜里也不分开，我不忍拒绝，便分出一半的床铺给他。

这一分就是十几年。

转眼间，长生已是少年，他看我的眼神中多出了一种名为占有的欲念，我虽然察觉到不对，却不知怎么不忍戳穿，心里似乎也有些喜悦。

夜晚，他摸摸索索趴在我的身上，温热的气息撩动我的发丝，一股灼热从我们两人想贴处蔓延。

他情动了。

我虽然年纪比他大，但从小便生活在宗门，只知道修炼对情的事情一无所知。

像个刚出生的小兽一般在我的脖颈处磨蹭，口中呢喃着。

“师尊，帮我……”

我心软了，鬼迷心窍般伸出手，就那样听了一夜的喘息。

那天之后，我后悔过，想要和长生分开，不再继续错下去。

我狠心的把长生赶出的房间，他却执拗的不肯走，硬是在门口跪了三天三夜，直到天空下起了雨，我再也忍不住，冲进雨幕中抱住了他。

长生吻了我，哀求我不要赶他走。

“师尊，别不要我……”

大雨也没冲刷掉他的眼泪，泪珠滚落到我的胸膛，激起了我身上的涟漪。

我们在雨中拥吻，在雷声的伴奏下互说爱语，哪怕师徒相恋有违天理，我也心甘情愿。

第二天我醒来时，看见他把我们的发丝绑在了一起，随后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

“这是人间夫妻的誓言，代表永不分离，师尊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我半开玩笑道：“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我呢？”

他立刻对天起誓：“那就让我永生永世都活在痛苦中，永不解脱，永不轮回！”

我还没有忘记当初的誓言，可是长生早已不是那个爱我的长生了。

我想起过去，只觉得现在更加难熬，师尊说过修仙之人不能动情，否则一旦伤心必万劫不复。

师尊说的对，我现在已经是万劫不复了。

我早就没了活下去的念头，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直到这天，又一场折磨结束，那人心满意足的离开时遗落了钥匙，我终于找到机会，将锁链解开套在了脖子上，用力绞尽，感受着生机一丝丝的断绝。

如果不是绝望到了极点，又有谁会亲手绞丝自己呢？

04

“贱人，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准死！”

耳边传来长生的怒吼。

紧接着，胸口感受到巨大的冲击，身体撞到墙壁，锁链也被挣开。

我一张嘴，猛吐出大滩的鲜血，顷刻间染红地面。

鲜血沾到了长生的衣角，他立刻皱起眉头，二话不说将衣袍割开，那副厌恶的神情就像是碰到了肮脏的垃圾。

长生冷笑：“你应该庆幸自己还有用，不然我会让你比现在还惨！”

我已经生不如死了，还能有什么会让我更难过。

我显然高估了自己。

我看到他小心翼翼如珍宝般把那人拥在怀里，轻声细语的询问他的情况时，我的灵魂痛苦的几乎死去。

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之前的折磨都是那么不值一提。

长生也曾经那样担心过我，也曾那样呵护过我，而现在这一切都属于别人了。

我的眼中流出血泪，长生见后嗤笑一声。

“你的血可以救我的师尊，所以你别想死，就算是死了我也能把你救回来，让你受到更加可怕的折磨！”

闻言，我一下子怔住了。

长生的师尊是我，难道他重新拜了别人为师？

正当我难过又痛苦时他怀里的人慢慢抬起头，赫然长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