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仁莘的白月光为救她中了情蛊。
她作为最厉害的医修给出的解蛊方法却是结亲双修。
于是她毫不留情抹除了我们的道侣契约。
魂珠宣布再续前缘失败,将在合适时刻回收灵魂。
「你会死在爱人最擅长的领域手里,这是她负你的代价。」
我祈求系统,把前世的记忆在我死时传给她。
后来,我死在亲手教会她且闻名于世的丹药下。
再后来,她道心尽毁。
1
大婚这日,我的道侣付仁莘带着她的白月光穿着白衣来了。
我迎着世人的不解憎恶执意举办和弟子的这场大婚,终究因为她被人诟病。
「我就说,违背世俗的大婚怎么可能进行得下去。」
「你看付仙子带着别人来砸场子,揽暄仙君何必呢,不惜散尽家财让我们留下来观礼撑场子。」
宾客议论纷纷,付仁莘却把她的白月光护在身后。
「揽暄你到底闹够了没有,不就是一颗破丹药,要不是我没把握我怎么会求你。」说是求人的付仁莘语气冷漠,带着不耐烦。
我隔着红纱与付仁莘对视,她的眼底有不满,但是没有愧疚。
「好。」我哑着嗓子,艰难地开口。
这颗丹药叫去厄丹,是我已逝的母亲留给我的,当时是付仁莘亲口向母亲保证绝对会护着我,不让我有用这颗起死人肉白骨的药的机会。
但是付仁莘的白月光秦深需要,因为他为了救付仁莘中了情蛊,于是付仁莘日夜陪伴在他身边,忘记了我们的大婚。
「娘子.」一道迷糊的男声清晰地传来。
我骤然浑身僵硬,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付仁莘,你忘记我们结契了吗?」
对面的付仁莘却是先安抚了秦深再忍着不耐开口。
「深郎只是中了情蛊,太爱我了才会喊错,你不要老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一瞬间怒火上涌,我紧紧攥住没了丹药的空盒子。
「那你置我于何地?今日是你我大婚!」
秦深却像被吓到一样往付仁莘怀里缩,付仁莘不悦地警告我,「我早和你说过他是为救我中的蛊,就算结契也只是临时的。」
「你不要老仗着自己是我前师尊就试图掌控我。」
掌控?原来我在她眼底是这样的吗?我震惊地看着她,眼底的爱意被迷茫覆盖,可是,分明是她先坠我入爱河啊.
「萧揽暄!你是不是给假药了!」
在我回忆之时,突然我头上带的发冠被激动的付仁莘一剑割断,婚服被她划了个口子。
我眼睁睁看着我昔日教会她剑术赠予她防身的剑指向我。
心底的荒凉升起,没有避开,胸口被刺出一点点血。
「行,那我就只能通过结契解蛊了。」
「在此之前,我们先解契吧。」
我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昔日我的得意门生。
她是医修啊!
从来没有结契能解蛊的,除非是双修炉鼎这种偏恶毒的歪门邪道。
「你为何如此儿戏?」
在对上她坚定的眼神后,我的怒意被哀伤取代,「仁莘,解契我会死的。」
付仁莘闻言不胜其烦地踩着地上她刚刚割断的婚服,「以死相逼是吧?你只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吗?」
「深郎的伤不能拖,我们明日去解契,你别让我对你感到恶心。」
恶心?我闭上双眼,心如刀割。
2
看着她离开前报复似的砍断了红烛和红纱,她不知道,这是我上火山寻的不灭红烛,入海寻的鲛纱。
她也不知道,一旦结契,我真的会死。
二十年前我被一颗魂珠带来这个世界,它告诉我上一世我的爱人竭尽全力委托他让我们这一世相爱。
只要我们能重新结契,我们就能生生世世在一起。
但是魂珠无情,它的帮助并非没有代价,「如果有一天她不再爱你了违约了,你的灵魂就归我了。」
彼时相爱的两人以为那就是永远,我信誓旦旦。
「不可能,仁莘会爱我。」
可是我没想到那一天这么早到来,早到,还没来得及大婚。
「那你再去试试吧。」魂珠没有起伏的声音响起,话里却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其实这不是第一次了。
我的爱人这一世却是我的弟子,相爱注定会充满禁忌与背德。
从一开始我满怀爱意,却克制着不去爱变成徒弟的爱人,到她主动找我,坦白爱意,我们在世俗不容中沦陷。
可是传闻从来只说揽暄仙君违背伦理强行囚禁徒弟,为了在一起甚至把徒弟赶出师门。
那个时候,付仁莘是心疼我的,一次次冲在前面回应那些流言。
为什么,那样诚挚的爱意变了呢?
我不甘心地看着手上结契的印记,说不定,她还是爱我的呢?
在拿着付仁莘喜欢的格桑花走进她的院子时,我却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花香。
「娘子,这些格桑花都丢了种了你喜欢的水仙,你快夸我。」
秦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看着他毫无顾忌走进了付仁莘从来不许我进的丹房。
「你还有些虚弱,怎么就自己去种了。」付仁莘丝毫不在意丹房里炼着的丹,甚至是另一头正在排队等她医治的百姓。
那个百姓曾经是我移交给她的,因为她需要机会扬名。
可她根本不在乎,她只是心疼地查看秦深的手,「只是一些垃圾,你何必亲自去啊。」
「娘子,那些病人还在等你呢,而且我这样会不会被他们误以为是外室?」
付仁莘闻言毫不犹豫亲在秦深脸上,「你最重要,什么外室,等结契了我们就是道侣了。」
一瞬间,我突然捂住疼到窒息的胸口。
「仙君,秦深从始至终都看见你了。」魂珠透过我的双眼看见了一双贪婪,嫉妒,自私的眼睛。
果不其然,秦深在我怒目而视下亲上了付仁莘,玩闹似打碎了她炼制的丹,「娘子对不起,我还是没有揽暄仙君聪明,老是帮倒忙,」
我的心底升起一股诡异的期待,还有卑微。
会不会.
「好好的,不要提那个晦气的名字,」付仁莘脸色一变,「明明是师尊却勾引弟子,天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逼迫我喜欢他喜欢的格桑花。」
心底的巨石骤然轰塌,密密麻麻的疼痛袭来,看着秦深朝我得瑟的笑。
笑我只能像个窃贼,窥伺他们的生活。
可是分明是她说喜欢的格桑花,而且我,格桑花过敏啊。
3
看着我迷茫地走回寂寥的婚房,魂珠好似叹息了一声,「仙君,再续前缘失败,我们将在合适时机取走您的灵魂,您放心,不会莫名死去。」
「你拿走吧。」
我颓废地跌坐在地,凄惨苦笑。
魂珠翻阅生死薄,记下我的名字,「作为回报,你会死在爱人最擅长的领域手里,这是她负你的代价。」
魂珠没有告诉我的是,这一世是本就是付仁莘强求,如今亲手打碎,她要付出的代价可不止是性命。
首先消失的是我的触觉痛觉和声音,我只能坐在轮椅上了。
「仁莘.」这是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带着无法挽回的爱意和绝望。
付仁莘却只是不耐的催促我,「赶紧的,」看见我坐着轮椅又变得不耐,「装什么装,以死相逼不成装残废啊?」
我比划着想解释,她狐疑着检查完,冷笑道,「师尊啊,你这样配当个医修吗?」
话音刚落她失望地抬手,强行解契。
我张了张口,想为她擦去嘴角的血,却被她下意识推到地上。
「砰——」明明没有了痛觉,可我还是觉得很疼。
而付仁莘皱着眉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我狼狈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坐到轮椅上时,院子门被破开。
是我救过的移交给付仁莘的那个百姓,他一瘸一拐,带着一大批人进来。
「就是这个伪仙君!给我假药!还去厄丹呸!明明说就是普通的病却把我治残废了!」
「呸!还医修!道德败坏!为了名欲乱治人!」
昔日我治愈过的,夸我医者仁心的,全都朝我丢来菜叶,我狼狈地想解释却开不了口。
余光却看见付仁莘牵着秦深在院子外看着,心虚地移开目光。
付仁莘!医者仁心啊!她怎么敢!明明丹药我给她了啊。
「噗——」
我气急攻心,血从嘴角溢出。
她不止愧对医修,甚至想毁了我的名声。
恍惚间,我听见了魂珠的叹息声,「医者仁心,可她有负仁心。」
我倒在地上,任由菜叶砸在我身上,唾骂与迁怒让我的道心开始有了裂缝。
突然,我的听觉也消失了。
晕过去前我想,我后悔再来一世了。
后悔收她为徒了。
4
再次睁眼,我躺在付仁莘的丹房里。
她的丫鬟见我醒了,有些同情地走过来。
「仙君,您放心,仙子她一身医术源于你,她可以炼出去厄丹救你。」
「只是,仙子说今日是她结契的日子,所以仙君您得等等.」
我看着她的嘴型,听到结契两个字时还是心里一颤。
从黄昏到黎明,我终于等到她。
却等到一个穿着大红嫁衣,面色含春的付仁莘,她牵着秦深的手慢悠悠走进来。
「真是浪费时间,今晚我们还有洞房花烛夜呢。」
付仁莘摸着秦深的脸深情地说。
我却下意识作呕,我还没死!
「娘子,你快给那个人治病,他好可怜,只能睡在我们的院子里。」
秦深晃了晃付仁莘的手,无辜地看着我。
「要不是深郎求我,我才不会搭理你这种小病。」
小病
我眼眶含泪,心底钝痛,却已经没办法开口,我失去了声音。
真的很后悔爱上这样一个人。
付仁莘不急不慢地拿起丹炉,给一旁好奇的秦深一点点解释。
丝毫不顾及我的病情越来越重。
直到秦深打了个哈欠,付仁莘着急了。
「都怪我,搞这么用心做什么,深郎困了吧?」
话音刚落,所有药草被她一股脑全加进去,我眼睁睁看着一株毒草混杂在其中。
医修的本能让我想提醒她,可是我已经无法开口。
骤然泪水溢满眼眶,她是真的不在意我的生死。
她只是漫不经心看了一眼,然后毫不在意地加进去收尾。
那是入门时我千叮咛万嘱咐不能看错的毒草。
当时的付仁莘还稚气地说,谁看错她都不会看错,更何况是为我炼制丹药。
可是她忘记了!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这就是死在她最引以为傲的领域吗?
她着急忙慌,就因为秦深打了个哈欠。
甚至空出一只手离开丹炉,去抱了一下秦深。
而她也忘记了焚烧过度的丹,也是烂丹,毒上加毒。
含着剧毒的丹药被她生生塞进我喉咙里,我挣扎着想看她最后一眼。
看看这个我深爱过,如今却面目全非的女人。
可是她却生气了,气愤地把我丢在一边不许丫鬟进来帮忙。
「我抛下深郎来给你炼这个破丹,你居然这个态度!」
其实我只是想她再看看我,哪怕只是抹去我的泪水。
明明以前她是爱我的,她说她会护着我,不会让我再流泪的。
「真狠啊。」
魂珠绕着我,看着毒药进口迅速化开。
我看着她羞涩地离开,表情期待,是在期待她的洞房花烛夜吗?
如果她知道是她亲手炼制的最熟悉的丹药害死了我,她会伤心后悔吗?
我心底升起快感和报复感。
「仙君你的身体长满疹子了。」
魂珠有些疑惑,不应该啊。
我不在乎地看了一眼手臂,「嗯,我其实对那味毒草过敏,不过我一直以为我不会有用到它的那天。」
「所以,她知道你明明过敏,还是毒草的情况下用了那么大剂量在你的丹药里?」
魂珠沉默了许久才问,他不理解,为什么明明付仁莘也是爱过我的,却那么狠心。
这些年我身为师尊,可以说倾囊相授,毫无保留。
在付仁莘想进一步时我也是承担起所有流言蜚语,甚至主动受门规下的五十戒鞭,为了不被她担忧,生生挖掉了痕迹。
而这些,付仁莘都不知道。
她天真地以为和自己师尊在一起什么都不用付出,于是脱离得十分洒脱。
5
我的眼睛渐渐失明,变得一片漆黑,下一刻一口黑血吐出。
「仙君,另一个回报,你会看着她记起一切。」
然后她会知道,这个痴情的仙君为她到底付出了多少。
一片漆黑里,我渐渐脱离身体,灵魂飘到上空。
我的身体渐渐溃烂,饶是见惯了人情冷暖的变得得无情的魂珠也有些不忍直视。
「之后你会被困在她身边,直至死亡。」
已经身心绝望的我点点头,我如今不过是孤魂野鬼,去哪不是去。
丫鬟终究是不放心我,带着一个大夫走进来。
「怎么回事?付仙子的去厄丹不是最富盛名的灵丹妙药吗?怎么会身体溃烂成这样?」
大夫震惊地看着味道身体,甚至无从下手查看伤口。
一旁的丫鬟同样惊讶,却也不清楚原因,只能求大夫救救我。
「救不了了,仙君没有求生意志,身体任凭溃烂。」
大夫摇摇头,没想到一代医师就此亡故。
更没想到,居然是付仁莘害死了我。
我静静看着他们联系不上付仁莘,只能把我先下葬了。
「仙君,他们双修了,蛊毒并没有解。」
魂珠冷冷开口,语气带着怒意。
「仁莘会为了爱人想尽办法的。」
我心底一痛,但是已经不得不接受现实。
但是我没想到她居然会带秦深去城主府医治,只因为城主救治秦深的另外一味药。
一个压榨百姓,剥削财产的城主,偏偏身患重病,屡屡请我出手我一直没应。
付仁莘也说过她绝对不会救这种自私自利的奸诈小人。
更不会用我的心血去救百姓厌恶的人。
可是她又违约了啊。
她带着秦深,向城主客气点头,在秦深深情的注视下慢悠悠走进去。
「这是我精心炼制的去厄丹,丹方来源于揽暄仙君,你可以放心。」
付仁莘拿出小心呵护的丹药,怕他不信还忍着恶心说出我的名字。
「她这颗丹药是炼得最完美的。」
魂珠一检测就看出来,是真的用心炼制的,没有掺杂杂草。
听到这里,明明已经没有心脏的胸口又是一疼。
是啊,她可以为了秦深的困顿给我的丹药下毒草,怎么不能为了秦深讨好城主呢?
「仙子大义,不像揽暄仙君不识好歹。」
城主肥腻的脸笑得猥琐,拿出草药后还想摸一下付仁莘的手。
付仁莘忍着恶心挣脱开,一旁的秦深却皱着眉希望她忍忍。
「娘子,就要拿到草药了,你忍忍好不好?」
我飘在半空想,她怎么会忍呢?
她可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当年为了我的一味药去求其他大夫,求到城主那里,可是只因为大夫说的一句有病就摆手离开。
而我也因为缺那味药导致身体一直虚弱,不能受气。
所以付仁莘这样自私自利的人,怎么会为了一个男人忍下来呢?
说不清是期待还是祈求,我只希望付仁莘绝情到底。
「多谢城主,仁莘感激不尽。」付仁莘笑着任由城主摸着她的手。
心底的那股气突然散了。
6
「对不起娘子,我没办法保护你。」
秦深牵着付仁莘的手,心疼地看着她。
付仁莘摇摇头,「为了你,这是应该的,更何况只是摸一下没什么损失,他不敢动我的。」
两人对视,眼底都是怜惜和爱意。
「她不知道为什么城主不敢动你吗?」魂珠突然有些生气地问。
我骤然想起,当年她大闹一场离开城主府,之所以安然无恙,不过是因为我去善后了。
「你明明去替她教训了城主府,甚至不惜被城主手下围攻,你断了三根肋骨,差点站不起来,可是她什么都不知道。」
魂珠有些恨铁不成钢,「太绝情了这个女的。」
如果不是当时我不要命也要替付仁莘讨个公道,城主早就上门抢走她了。
可是付仁莘见我受伤,也只是心疼地抱着我,不问为何。
现在想来,她当时应该就开始烦我了吧。
她应该早就腻了,所以在遇到昔日的玩伴时,没有方寸地在我的病人前拥抱。
所以在介绍我们时,说的是我是她的师尊,而非爱人。
直到那天回来,她抱着秦深,第一次跪下求我。
「秦深他为了救我中了蛊,我翻遍了医术,只有结契才能救他。」
在众目睽睽之下,付仁莘丝毫不顾及我们即将到来的大婚。
「你知道的,医书从来不会这么说。」
付仁莘气恼地起身,「揽暄,你怎么小肚鸡肠这么恶毒!」
「他都为了救我中蛊,你强迫徒弟大婚就算了居然还见死不救,你不配当医修!」
当着众人的面,她说尽了难听的话。
我的拒绝只是让她变本加厉,带着秦深大摇大摆入住我们的院子。
「你不配当我师尊,我更没有你这样见死不救毫无医德的夫君。」
极尽冷漠的话里带着羞辱,让我心如刀割。
她从来都看不起我的爱,连带着我的医术也被她踩到地上。
原来年少情深也能走到相看两厌。
我只不过一直想要欺骗自己。
欺骗自己,我们年少情深,她不可能就这样不爱我了。
7
我浑浑噩噩跟着他们腻歪地走出城主府。
在马车上他们就亲在一起,仿佛迫不及待,仿佛找到了救命良药就可以共度余生。
看着秦深采补似地跟付仁莘双修,我只觉得恶心。
「娘子,你说揽暄仙君知道你来找城主会不会生气啊?」
付仁莘喘着气,娇媚的脸骤然拉下来,「好好的提这种烂人干什么?如果不是他和城主结仇,我今日何必被羞辱?」
她知道!她知道我为了她受尽折磨!
「真恶心啊,知道是因为她却把过错推到你头上。」
魂珠愤恨地说。
是啊,我看着两人搂抱在一起亲密无间,只觉得恶心。
在两人又一次亲在一起时,马车外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贱人!用假药骗我们!」
「亏你还是仙君的弟子,居然去给城主送礼!」
一颗颗臭鸡蛋砸到拉开马车门的付仁莘身上,百姓们愤怒地想杀了这个罪人。
街上满是这几日被付仁莘救治的百姓,甚至有一些面色苍白快要离世的样子,从稚童到老妪。
「区区平民,我娘子愿意医治你们已经是仁善,你们居然还冤枉她?」
秦深从身后站出来,勇敢护在她面前。
在付仁莘感动之际,又是一个东西砸来,是匕首。
「不要杀我!」秦深立马躲到付仁莘背后,推出准备躲进马车的付仁莘,「是她!是她害死你们的!」
顿时鄙夷的目光从四面八方袭来,秦深难受却坚定不移地躲在付仁莘身后。
「你!」付仁莘捂着被刺伤的肩膀,不可置信地看着秦深。
「仙君,果然,我听了你的话抛了匕首,秦深立马躲起来了。」魂珠鄙夷。
我冷漠地看着在我身边被我护得毫发无伤的付仁莘如今肩膀重伤,脸上却再也没有了难过和担忧。
早就知道秦深不是什么好人,他才是自私自利的人。
我知道他其实中的蛊早就可以好了,甚至他只是想要付仁莘的药来卖。
可惜我的提醒被付仁莘一次次当作挑拨离间的话,甚至在我养伤之时停掉我的药。
如今只是一点点危机,秦深就原形毕露。
心底突然升起诡异的报复感。
付仁莘会后悔吗?她如果知道我的死是因为这样一个自私自利阴险狡诈的人,会悔不当初吗?
「娘子,这是你惹出来的事,不要拖累我。」秦深无情地驾着马车准备离开。
「秦深!你敢骗我!」付仁莘恼羞成怒,揪住秦深的领子。
「如果不是因为你有揽暄的药,谁想找你一个没钱没权的女人。」
秦深甩开付仁莘的手,嫌弃她连累自己,转身推开百姓。
「你为了这种人和揽暄仙君结契啊?」一个被我救过的小孩冒头,鄙夷地看着付仁莘。
付仁莘抱头,脸色扭曲地推倒小孩,「关你什么事!」
吼完小孩就开始骂秦深,「我为了你的蛊去求城主,你居然背叛我!」
我心疼地看着小孩疼得龇牙咧嘴,转头朝付仁莘呸。
秦深见状也朝付仁莘呸,「我早好了,要不是为了拿到药我何至于忍气吞声,你以为我是揽暄那种蠢货嘛?看上你这种负心寡性的女人。」
一字一句如同惊雷打在付仁莘心底。
一时间被背叛欺骗的愤怒和愧疚涌上心头,「对,我回去要告诉揽暄,让他收拾你。」
她像是被欺负了的小孩终于想起了家里的人,想要寻求帮助。
「付仁莘!你个狠毒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你的去厄丹是仙君给的丹方!你居然把毒草加进去害死了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