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当晚被夫君一剑穿胸,从此沦为狸奴,被人圈养!

以安颜 2024-07-13 18:05:00

我是流落民间的真公主。

16 岁那年,帝后将我从豆腐摊接回宫中,就是为了让我代替假公主和亲。

“你既是公主,这便是你的责任。”

母后端坐凤仪宫,眼中没有半点温情。

洞房当夜,夫君一剑刺穿我的胸口。

“孤见过北朝公主,你是假的!”

从此,我沦为南诏国君的狸奴。

日日受他折磨,到死为止......

1

“狸儿,过来。”

莫奈嘴角轻笑着朝我勾勾手指。

他说我一个假公主,不配为人,便将我当作一只狸奴养着。

我战战兢兢上前,跪在他脚下,将双手举过头顶。

手上立刻传来一阵温凉跳脱的触感,是条活蹦乱跳的小鱼。

莫奈说狸奴爱吃鱼,专门养了许多小鱼。

每次他心情不好时,就从鱼缸捞出一条小鱼喂我——生吃。

没有处理过的小鱼,甚至前一秒还在活蹦乱跳。

莫奈看着我惊恐地将小鱼生吞下,然后又捂着肚子在一旁哇哇大吐,心情就会变得很好。

他将我当做一个逗宠的狸奴。

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怕了,也不吐了。

“无趣!”

莫奈敛起笑意,嫌恶地擦干手上的水渍。

他说:“北朝皇帝狼子野心,偷袭我永城不成,反吃了败仗,连失两城,你猜,他这次会不会还送个公主过来?”

莫奈已经知道,我是真公主。

从小就被抛弃的,北朝唯一的真公主。

我没有回答,低眉顺眼,如狸奴般窝在他脚下。

莫奈每次问我,从来不是想听我答什么。

“嘶——”

突然被一只大手拽住头发,我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这次他不再满意我的沉默。

或者说他原本就心情不好。

莫奈揪住我后脑勺的头发,强迫我和他对视,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你真的不恨她们?”

我睫毛轻颤。

恨?

不!

我恨不起任何人。

我只是一个没有尊严,拼命苟活的和亲公主。

2

莫奈说得没错。

十日后,北朝真的又送了位公主来和亲。

宁安公主许照心。

代替我被帝后荣宠十几年的假公主。

和亲队伍绵延看不到头,绸缎华服、首饰珍宝,多不胜数。

“瞧瞧,我的狸儿来时,队伍都没过百人。”

莫奈拥着我,站在城楼上,眺望着前来和亲的队伍,语气虽然不满,但是嘴角却是勾起的。

我也看向城下的队伍。

是挺震撼的,这才是真正的公主和亲该有的阵仗。

“可要孤为狸儿报仇?”

他嘴唇似有若无地蹭到我耳朵上,手一遍遍抚摸我的头发,眼神玩味。

我抬头看看他,又低头。

看着城墙下,还在不断入城的队伍,心中暗暗思忖另一个问题:许照心来了后,莫奈会不会就不再折磨我了?

除了喂我吃生鱼,莫奈每晚行事后,都要将我踹下床,只允许我睡在脚榻上。

没有铺盖,只有一层薄薄的寝衣。

加上莫奈不许我有孩子,每晚必要我喝下一碗寒凉的避子汤药。

南诏天气虽暖,夜间的寒意却能轻易刺穿骨缝。

我几次差点冻死在阴冷的雨夜。

他每次看我瑟瑟发抖的样子,心情都很愉悦,面上又一副虚伪:“果然是只被遗弃的狸奴,真是可怜。”

我从不求饶,只是庆幸,虽然苟且,至少我还活着。

好在莫奈也没有断人手脚的残忍嗜好。

听说南诏温王有!

温王府的女人,没人能活过一个月。

南诏皇室,出生就被诅咒,沾染情爱,注定不幸。

温王在被十任妻子背叛后,才变得如此。

莫奈之所以留着我,是因为他的不幸,是我间接造成的!

年轻帝王,爱上他国公主,本就不是什么稀奇事。

可他爱上的是许照心,父皇母后心尖之人,是北朝皇室的掌上明珠。

当初莫奈以为拿出强势手段,就能逼迫父皇母后献出掌上明珠,却被料到出了我这么个“变故”。

所以,他将所有的恨意,都倾注到了我身上。

3

“放肆!本宫乃北朝公主,岂容你等贱婢欺辱!”

莫奈带着我来看许照心的时候,她正扬手教训宫婢。

凤眸含怒,气场十足!

这才是北朝精心教养,尊贵无双的嫡公主。

不像我,只能唯唯诺诺地被人欺负,还要被陪嫁嬷嬷指着鼻子骂。

“你是北朝公主,代表皇室尊严,怎能任由他国下人欺辱!”

嬷嬷骂我时胸口抖动得厉害,仿佛被我气得不轻。

“对不起——”

我只能卑微道歉。

我是北朝公主。

可北朝并没给过我皇室公主该有的尊严和底气。

“公主好大的脾气,这里可不是北朝!”

莫奈凉薄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看着眼前的许照心,不,北朝的宁安公主。

她充满怒意的眸子,迎上莫奈。

在对上我时,有一丝讶然。

接着又皱起眉头。

“自然知道,但宁安虽是和亲公主,却身系北朝尊严,定不会让人轻易折辱。”

她声音可真好听,清清朗朗,不卑不亢。

我偷偷打量莫奈。

他却冷嗤一声,将我往前一推:“你身系北朝尊严,那她呢?”

许照心面色一僵,脸上的高傲顿时消散,却依旧紧紧抿唇。

莫奈欺身上前,捏着许照心的下巴,不顾她眼中的反扛,直接朝她唇瓣咬了下去。

许照心吃痛轻呼,莫奈笑着松开她,眼神炙热。

“既然公主是来和亲的,那今晚就由你侍寝吧!”

莫奈不容置疑地开口。

和亲公主也是要举行册封仪式的。

莫奈是在羞辱她,如同当初羞辱我一样。

可是,他不是爱许照心吗?

我不解地看着这两人。

许照心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

莫奈似乎很满意她这个样子。

嘴角扯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冲我招手,“过来!”

我乖乖往前几步,偎进他怀里。

任他搂着我,满意离开。

4

当晚,莫奈果然没再召我。

如今得到心爱之人,我只希望他日日都不要想起我。

就让我在这狸舍苟活一生也是好的。

我沐浴之后,裹了厚厚的衣服,缩进被窝中。

久违的暖意,瞬间将我包裹,如同阿娘的怀抱一样。

我甚至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不是什么公主,依旧和阿娘在街上卖豆腐。

“岁安,来两块豆腐!”

邻居大娘最爱吃阿娘做的豆腐,最多隔一日,就要来买一次。

“哎,好!”

我手脚麻利地装好两块,递过去。

“咱们岁安这么能干,不知道以后便宜哪家小子。”

大娘笑呵呵地打趣。

“不是我说,谁娶了我们安安,那都是他的福气。”

阿娘很是得意,说话一点也不知道谦虚。

“娘——”

我两手叉腰,嗔怪地瞪她。

“好好好,不说了,丫头害羞了。”

说完和大娘对视一眼,又呵呵笑个不停。

卖完豆腐回到家中,阿姐欢欢喜喜地拉着我进屋。

将她绣好的红嫁衣拿给我看。

“好看吗?”

阿姐将嫁衣比在身前,转了一圈,眼睛亮晶晶的。

“好看!”

我狠狠点了点头,是真的好看!

阿姐更开心了,笑得眉眼弯弯,摸着我的头说:“岁安以后成婚时,姐姐送你支金簪好不好?”

阿姐说金簪最衬红嫁衣,可我们家买不起。

阿姐说没关系,等她和姐夫赚钱了,买给我也是一样。

梦里很美好。

美好的让人沉沦。

梦里很美好。

可美好的东西总是易逝。

5

耳边突然响起咒骂,东西破碎的声音。

是莫奈!

我身子一抖,下意识睁眼。

却睁不开!

怎么也睁不开!

我开始着急,要是惹莫奈生气,我又要被罚了。

莫奈说过,不听话的狸奴,要被拔掉爪子。

我初来南诏时,因为不懂他的规矩,惹怒过他两次,被拔过两次指甲。

想到要被拔指甲,我的手指似乎又开始疼了。

疼得我即使睁不开眼,也能感到身体轻颤,指尖抽搐!

“不要......不要拔......我知道错了......”

“医士,她是不是要醒了?”

“她这是梦魇了,我来扎一针试试。”

待我终于挣扎醒来时,身边只有医士和小药童。

还好,莫奈没来。

我心中绷紧的弦蓦地一松。

昨晚是许照心第一次侍寝的日子,莫奈今天怎么可能来我这里?

“唔......”

医士张了张嘴,却又皱起了眉。

“怎么了?”

我扯着干哑的嗓子,有些紧张,不会是生了什么重病吧?

医士清咳一声,面色突然尴尬,随即又恢复正常。

“公......你身体积寒太重,开点药调养就好。”

莫奈让我吃避子药的事,医士们都清楚。

“哦,劳烦医士了。”

我小声道谢。

还好没生什么大病,我可不能死。

医士走了,我又开始为难。

狸舍没有下人,我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如何熬药?

以前莫奈见我可怜,还会让人熬好了送来。

现在,他怕是没空想起我吧?

“公......唔,您的药。”

“谢谢!”

药童端着药进来时,如同救星降临。

我赶紧起身端起碗,一口气喝完。

热气腾腾的药汤入腹,瞬间温暖了我的五脏六腑。

我不好意思地将碗还给他,这才明白医士刚刚为难的原因。

莫奈将我当作狸奴养着,自然没给我身份,他也不让宫人称呼我公主,自然也不能唤我主子,在他心中,公主只有许照心。

6

喝完药,我又躺了回去。

昏昏睡睡过完一天,莫奈都没有来。

真好。

可我吃了药正要继续睡回去时。

许照心来了。

“你可好些了?”

许照心站在床边,声音听不出情绪。

此时她已经换上了南诏服饰。

“嗯。”

我捏着被角,轻轻回答,却不敢抬眼。

一问一答后,是长久的沉默。

久到我紧张的心渐渐放松,快要睡着。

“有一封家书,给你。”

许照心垂眼,伸手递出一封信。

家书?

我眼睛一亮,赶紧起身。

手伸了一半,又缩了回来。

不对。

娘和阿姐都不识字,怎么会给我写家书?

许照心又怎么会给她们捎家书?

我抬头,无声询问。

“是父皇母后......”

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你若不愿看,烧了便是!”

说完她丢下信,高傲地离开。

只是走到门口时,险些绊了一跤,被身侧的宫婢及时扶住。

我看着手中的信,轻轻拆开信封。

漂亮的小字,密密麻麻写了小半张纸。

我的亲生父母也在挂念我是否平安吗?

也许是他们也后悔了,所以写信跟我道歉?

我想了很多。

可信上的字。

我一个也不认识。

这是我在许照心面前自卑的原因之一。

“既然醒了,为什么不来伺候?”

莫奈人未至,霸道的声音却先传来。

我赶紧将信压在枕下。

“狸儿,不过是生个小病,就开始不乖了?”

语气威胁,隐含怒意。

“没有,狸儿没有不乖,我只是以为......”

指尖再次抽搐,我赶紧跪着爬到他脚下求饶。

“以为什么?”

莫奈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中却闪烁着危险的信号。

以为他有了许照心,就不会想着折腾我了。

可我不敢解释。

我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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