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前女友死在了我的手术台上,同为医生的他,认定了是我动了手脚,可那场意外,归根结底,在于他啊。

云思文化 2024-07-31 10:37:45

导语

陆时序的前女友意外死在我的手术台上。

同为医生的他,认定了是我动了手脚。

于是,他忘记了婚礼上的誓言,任凭外人如何欺辱我。

他也只是淡淡一句:「这是你应该承受的。」

可是,严格意义来说。

那场意外,归根结底,在于他啊。

01

「唐棠,你真的配过这个生日吗?」

我切蛋糕的手一抖,不可置信地抬眼望去。

一向被称作完美丈夫的陆时序在此刻戾气横生。

「你该去赎罪。」

他手上拿着纸钱和香蜡。

轻轻一洒,落入蛋糕。

散发着香味的奶油顿时灰呼呼的成为一片。

而上边的精致图案也变得模糊。

我看着上边的几个大字:「祝唐医生与陆医生百年好合」

忽然就红了眼眶。

「我不去,那不是我的错」

我低着头,坚决说道。

「时序,已经五年了,我连过一次自己生日的权利都没有吗?」

我软了声音,近乎乞求。

求他就放过我一次,求他就留下来这一次……

陆时序失望地闭上了双眼,依旧是同样的说辞。

「短短五年,你怎么就能走出来了?」

他不再看我,转身离开。

我忍着泪切开蛋糕,露出里边完好的面包胚。

笑着招呼:「你们快吃吧,这里是干净的。」

刚刚静若寒蝉的同事忽地松了口气。

匆匆接过胡乱吃了几口后,就纷纷找借口离开。

只剩我一人。

02

我看着还未灭的蜡烛。

前几分钟,这还是同事们在休息时间端出来的惊喜。

连生日歌都没唱完,就成了现在的狼狈。

我强撑着给自己说了声生日快乐。

许完愿望后,混着泪和香灰吃起了蛋糕。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过的生日,一定要开心。

越这样安慰自己,泪越止不住。

直到旁边递过一张纸。

「对不起,唐棠姐,我不知道这个蛋糕能惹这么多事。」

是何茉茉,刚来医院的实习医生。

也是我名义下的学生。

我擦了眼泪,开口:「谢谢你,蛋糕很好吃。」

大抵是我笑比哭难看,小姑娘紧张地脸皱成一团。

「陆医生平常不是挺好的嘛,我以为……」

确实,我和陆时序在五年前也是人人称羡的模范夫妻,全医院上下无人不知。

何茉茉愈加紧张,似是觉得戳中了我的伤心事。

「唐医生,我虽然刚来医院,但是……那件事我听说过了,不过!我看了术中视频,我们全部医生都觉得你没有错,你当年那场手术做得很精彩的!」

她笨拙的安慰,又手忙脚乱的递给我更多的纸。

那些藏在心中无人倾诉的委屈。

在这一刻倾泄而出。

我曾一次次回想当初的手术细节,将手术步骤背得滚瓜烂熟。

无比确定,许蔓的死只是一场意外。

只不过,陆时序从不承认。

「唐棠,你敢摸着良心说,这次事故你一点私心都没有吗?」

「毕竟,许蔓是我的前女友,你生气情有可原。」

多少个午夜梦回间,他的质问声嘶力竭。

我看着被蒙上白布的尸体和自己满手的鲜血。

一遍遍无力地解释:「患者气压过低,耽误时间过长,早已无力回天。」

没人相信。

渐渐地,我怀疑自己。

如果我当初再快一点,我再厉害一点,是不是就可以挽救一条生命了。

我怀着这样的自我谴责,陪着陆时序一年又一年祭奠。

而我的生日,在死去的人面前。

只是一场自我地狱。

03

医生的时间太珍贵了。

吃一个蛋糕,新的病人就被推着前来。

随着救护铃声响起,我擦干眼泪。

果断的开始准备手术。

又是半夜的三个小时。

我腿脚发麻,拿针的手甚至有了抖的迹象。

这是到了极限了。

「唐医生,你先喝一点葡萄糖吧。」

何茉茉在一旁担心。

「从早上到现在,你都接连做了五个手术了,刚才的蛋糕也没怎么吃。」

我眼前发黑,顾不得许多。

拿起葡萄糖就大口大口灌了起来。

「你先回去吧,今天我来值班。」

我快速将事情吩咐下去,又在脑海中形成计划。

术后夜晚动态监测,二十一床病人夜间翻身喝药、明天还有一台心脏手术。

「可……」

她话还没说完,一阵鬼哭狼嚎传了进来。

04

「无良医生,还我女儿的命!」

许蔓爸妈拉着横幅,手捧遗照,一路痛苦流涕。

「都是你,害死了我的蔓蔓。」

他们拍着视频,对准了我刚喝的葡萄糖瓶。

「快看看这个医生,她还喝病人的东西,怪不得我的蔓蔓死在她手上!」

我看着白发苍苍的两位老人,很是无力。

他们是老来得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让我始终不忍心苛责。

「阿姨,叔叔,你们先别激动。」

「许蔓的事我很可惜,但是术中视频和医疗鉴定你们都已经看过了,我的手术规范,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你放屁!时序那孩子都跟我们说过了,你就是因为嫉妒!」

「前些年,你在蔓蔓的坟前怎么说的?你说你对不起她!这才几年,你就要忘记自己犯下的错了吗?」

他们哭得撕心裂肺,朝着我推搡。

揪住我的头发,力气颇大的一遍遍捶打着我的脊背。

「我打死你个烂医生,你就该给我蔓蔓陪葬!」

我头皮痛得厉害,周围的一切在此刻失去声音。

只有何茉茉哭得不行,一遍又一遍呼喊着,挡在我身前。

我看着面目狰狞,恨不得置我于死地的许蔓父母。

忽地清醒。

他们怎么知道我今日没去?

又是谁在将事实扭曲?

答案,往往是我最不愿知道的。

许是感应。

我抬眼向诊室门口望去。

陆时序站在那里,手中还抱着一束菊花。

我知道,自己此刻一定痛得变形。

但陆时序抬脚又放下,站在原地踌躇着,最后也只是别开了眼。

「够了!」

我不想再忍。

这些莫须有的脏水,这些年的委屈求全。

我忽地爆发,那老两口躲闪不及摔了一个趔趄。

手里还攥着我的一缕头发。

我颤抖地着摸向脑袋。

落了满手的血。

何茉茉慌乱拿出手帕捂着,抽泣着让我不要担心。

保安也在此刻赶来,及时控制住了他们。

「送警察局吧。」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无比冷静。

「唐棠,他们是许蔓的父母!」

刚才一动未动的陆时序在此刻疾步赶了过来,护在他们身前。

眼里满是不解。

「你就不能理解一下吗?医者仁心啊。」

我捂着头,眼睛红肿。

「所以呢?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欺负我了吗?」

「陆时序,你是一个医生,你最知道我当时手术到底有没有出问题!」

「这些年,我体谅你的自责,体谅你的失控,可你呢?」

声声质问,逼得他面色苍白。

「我呸!要不是你,时序怎么会和我家蔓蔓分手?这一切都怪你!」

瘫在地上的许蔓她妈狠狠啐了一口,挣扎着想上前打我。

「送警察局吧!」

我闭上眼又重复了一遍。

「唐……」

「你最好不要让我起诉他们。」

陆时序这才住了嘴,跟着被押着的许家父母一同走了出去。

「我对你很失望。」

这是他留给我最后一句话。

05

我的头皮还在流着血、衣裳凌乱。

在混乱之中,还有趁乱踢上来的黑脚印。

这些,陆时序都看到了。

我突然就回想起刚结婚时的他。

信誓旦旦眨着小狗眼:「唐棠,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你就是我的唯一!」

我切菜割伤了手,他心疼得直掉眼泪,小心翼翼消毒。

「陆医生,平时你做手术随便一划都比这大多了吧,心理承受能力不行啊。」

我打趣着。

他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捧着我的手往怀里钻。

「这可是你,一点小伤都不行!」

从此,我当了甩手掌柜,越发娇气起来。

直到许蔓入院。

陆时序发呆时间越来越长。

我记得他曾说过当时的分手原因。

许蔓嫌他工作太忙,玩了消失后就断崖式分手。

「我才不会吃回头草呢,她当时可是彻底伤害了我。」

这些话,在他看着许蔓日益消瘦、不停吐血时便再也说不出来了。

我有过吃醋,但还是陪着他一起制定治疗方案。

身为医生,我比谁都希望病人健康出院。

许蔓确诊了A型主动脉夹层。

发病快速又猛烈,手术难度极高。

我和陆时序同在美国进修过,主修的便是主动脉方向。

而陆时序是她的主刀医生。

每夜压力大得睡不着觉,推了其他不太严重的病人,专心陪伴许蔓。

自然而然地,我接手了他的病人。

忙得螺旋转。

手术前一天,我想劝他先休息,备好精力。

进入许蔓的病房时,他们手紧紧握在一起,泪流满面。

「唐棠,你先回去吧,我想在这陪着她。」

我稀里糊涂的答应下来。

还十分贴心带上了门。

身为夫妻,最基本的信任是一定要有的。

况且,在生命面前,什么都不重要了。

谁知第二天,许蔓突然变卦。

她强烈要求换主刀医生,并且点了我的名字。

「不是唐医生,我就不做手术!」

那时我正趁着休息时间给自己买了蛋糕。

护士火急火燎的像我传达病人的要求。

我虽有疑惑,但救人要紧。

推进手术室那一刻。

许蔓突然向我道歉,她说:「对不起,可我不敢让时序哥哥做手术,我怕如果有意外,他会愧疚。」

我没想其他的,只尽力安慰她不会的。

「我一定会尽自己所学,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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