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产后漏尿,老公嫌我脏不让我回家,赶我去楼梯间坐月子。
女儿自闭,婆婆怪我在端午恶月结婚,将我赶出家门。
他们伙同小三,抢我房子,摔我女儿,逼我自杀。
我不争不抢,一走了之。
没多久,他们一家子上门,哭爹喊娘求我救救他们。
我一手握新老公,一手牵女儿,头也不回。
01
刚从医院出来,我产后盆底肌松弛,总是憋不住。
陈晟捂着鼻子,离我远远的,用脚把我的行李当球一样踢开。
「一股尿骚味。」
他说我一天不治好,一天不要进屋睡。
盆底肌修复哪是这么容易的事情,起码要好几个月。
难不成几个月不给我回家?那我刚出生的孩子怎么办?
「就让她住后楼梯吧。」
婆婆对陈晟说,后楼梯空间够大,住人绰绰有余。
陈晟想也不想就同意了婆婆的提议,把我的行李一股脑扔到后楼梯。
再去楼下旧货店买了张二手折叠床,这就是我坐月子的床了。
别人出月子收鲜花蛋糕,我喜提生锈折叠床。
在得知婴儿性别之后,他们对我露出原型,连装都懒得装。
我抹了抹眼泪,看着怀中熟睡的宝宝,她又有什么错?
我不顾邻居讶异的眼光,在后楼梯安顿好一切。
陈晟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毕竟是自己女儿,他不会不管的。
我在心里安慰自己。
02
第二天睡到迷迷糊糊,我听到女儿在哭。
我爬起来准备喂奶,却看到一个陌生女人在翻我的衣服。
她拿起我的连衣裙一件一件在身上比划。
我吓了一跳,「你是谁!你在干什么!」
她瞪着我「啧」了一声,就对屋里喊:「晟哥,你老婆醒了。」
在我老公出现的那一刻,女人立刻换上一张谄媚的嘴脸,扭成麻花,夹子音一口一个晟哥。
陈晟搭着女人的肩膀,说她是老同学,做护士的,特意来照顾我坐月子。
我刚想说不用,陈晟不满地看了我一眼。
「我妈腰痛又犯了,小美只是好心来帮忙,你对她客气点。」
婆婆的腰痛总是在我需要帮忙的时候发作,我只能点点头。
只是这个叫小美的女人,让我感觉不太友善。
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往屋里的方向走,我心里不是滋味,又劝自己别多想。
也许陈晟是真的良心发现,月子里多个人搭把手,会轻松很多。
小美走到门口,回头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的眼里露出了恨意。
03
女儿一直哭,我因为剖腹伤口还没愈合,不能下床。
于是想叫小美来帮忙,但叫了好几声,都不见人。
我只能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按着肚子,艰难地一步一步挪进屋里。
这个时候婆婆已经出门跳舞,但客房也不见小美的身影。
下一秒,我在主人房,看到小美正衣着单薄地躺在了我的床上。
我顿时气血翻涌:「谁让你进来的!」
陈晟听到我的叫喊,全身湿漉漉仅下身围了浴巾就从洗澡间出来。
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俩才是夫妻呢!
「我爱睡哪里睡哪里,过门都是客,难不成我跟你一样睡后楼梯啊?」
小美挑衅地看着我,眼里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得意。
陈晟捂着鼻子,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嫌弃。
「你进来干什么,身上一股子味道,闻到就反胃。」
我身上根本没有味道,那都是他的心理作用。
我委屈得眼睛通红,陈晟怕是不知道女儿要吃奶,而我连水都没得喝。
婆婆正好回来,看到我就翻白眼。
「喝水你不会自己去装?看你矫情的。」
她推开我求助的手,轻描淡写道:「谁还没生过孩子呢,能有多痛?」
「别人吐枣核一样简单的事,怎么就你难了?」
我动了气,肚子上的伤口一阵阵痉挛,隐隐有血渗出。
我扶着墙壁,支撑不住,滑坐到地上,整个后背都是冷汗。
陈晟过来踢了我一脚,「别装了,去做早餐吧,我们都饿了。」
04
我一阵阵恶心晕眩,痛得晕了过去。
是电视的喧闹声吵醒了我,我依然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衣着单薄,身上连条薄被都没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我连忙抱起身旁的女儿,她冻得脸蛋通红,早已哭累睡着了。
我循着声音来到客厅,只见小美、陈晟和婆婆已经吃饱喝足,坐在一起看现在最火的综艺。
他们有说有笑,气氛融洽到无法插入。
我走到桌前,是一桌没人收拾的剩饭剩菜,平时这些都是我累死累活做好饭菜还要收一大家子的尾。
我挑还能吃的东西随便巴拉几口,把肚子应付了,不然没奶喂女儿。
「吃完把碗洗了。」
陈晟头也不抬,扔下一句话,随即三人又哈哈大笑。
我忍痛把屋里卫生搞好,带着女儿回到后楼梯。
这张二手折叠床,比里面那个屋子更能给我安全感。
邻居看不过眼,塞给我一箱牛奶,说坐月子没点营养不行。
我知道月子不能哭,眼睛会瞎掉,但此时我再也忍不住,眼泪决堤。
我想要的关心,连陌生人都能给,最亲的人却从来不给。
我父母早就不在了,也怪我犯傻,离开了伤心地,一下远嫁到了这里。
现在举目无亲,即使我想走,也没有收留之处。
以前我还有同事和朋友,但自打怀孕,婆婆腰痛就犯了。
她和陈晟一起煽动我辞职,说得好听,让我别那么累,其实是为了让我做全职保姆。
我大着肚子伺候他们母子俩,他们非但不感激,还总爱挑我刺。
水果大了小了不行,猪肉肥了瘦了不行,每天总有不满意的地方。
以前我想着一家人,不能计较太多,也就默默忍受。
但现在我有了女儿,一个这么弱小的生命,我必须将她护好。
我返身回到屋里,一把将电视插头拔了。
05
「岳玲,你又发什么疯!」
陈晟和婆婆同时朝我大吼,他们任何时候都是统一战线的。
我也不客气,指着小美说,要么她走,要么我走。
她哪是来陪护的,她分明是来踢馆的。
小美唰地一下站起来,指着我破口大骂。
什么好心当作驴肝肺,什么狗咬吕洞宾。
她真把自己当成了月嫂,只字不提早上房间里的事。
陈晟也帮着她,说我太敏感,心思太阴暗,怕不是有产后妄想症。
「别忘了房子是我的,要不你们跟着她一起滚也行。」
我这话一出,陈晟和婆婆立刻熄了火哑了炮。
结婚的时候,陈晟和婆婆以资金存了定期为由,一直没能把首付拿出来。
一拖再拖,我也只好先把爸妈留给我的房子用来做我们的婚房。
他们千承诺万承诺,拿到钱肯定第一时间买房,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半个子我都没见到。
「晟哥,你就让她这么欺负我?」小美哭得梨花带雨。
「多大点事,你不就想搬回来嘛,那你搬回来好了。」
看在房子的份上,婆婆开始打圆场。
陈晟虽然不情愿,但为了不流落街头,也让步了。
我还不想跟他一个屋呢,嫌脏。
小美立刻从悍妇模式切换回白莲模式,嘤嘤嘤个不停。
最后悻悻地收拾行李走了。
陈晟心痛坏了,又不好当面发作。
当天我就搬回屋里。
陈晟生闷气,几天不跟我说话。
婆婆端来一碗鸡汤,假惺惺地安慰起我来。
她拍着胸脯打着包票说陈晟和小美只是同学,没有我想的那些事情发生。
我看着女儿红彤彤的小脸蛋,也只能选择相信,陈晟再怎么说也是女儿的爸爸。
我不希望女儿的成长缺少了父爱。
喝完鸡汤我正想躺一会,肚子却剧痛了起来。
一股温热的水沿着大腿往下趟,床单红了一大片。
06
被送去医院后,医生狠狠教育了我一顿。
说恶露还没排干净,不能吃大补的汤水,尤其是当归。
我才知道是婆婆那碗汤,险些要了我的命。
「别人喝得,你怎么就喝不得,没公主的命尽得公主的病。」
婆婆不满地一直絮絮叨叨。
我失血过多,身体很虚弱,根本没力气反驳她。
没多久,我手机频繁响了起来,短信一条接一条。
平时很少联系的七大姑八大姨都纷纷在群里艾特了我。
大姨:岳玲你怎么能这样对你婆婆,她也是为了你好。
表舅:你别不知好歹,差不多得了。
二姑:我当初就说了别跟年轻人住,她们只要免费保姆。
……
看着家族群里一面倒讨伐我的言论,我赶紧往上翻。
果然,婆婆发了一篇小作文,标题为【辞职报告】。
哭诉自己煮的汤不合我口味,被我闹进医院,还伙同医生一起骂她谋财害命。
接着又说养娃是当母亲的义务,跟她无关。
她要为自己活一次,辞去照顾我坐月子的责任。
定了机票去海南旅游,明天就出发。
我才反应过来,原来她早就计划要去旅游,只是找不到好的借口。
婆婆继续在群里表演,塑造一个无私奉献反被辜负欺辱的好婆婆形象。
「只要她过得好,我受点委屈不算啥。」
大家也都吃这套,看热闹不嫌事大。
而我自然就成了里外不是人的那一个。
07
短短一个月内鬼门关走了两遭,为了我女儿,我都默默忍下来。
只是命运总爱欺负身弱之人。
陈晟拿着女儿的自闭症诊断书,质问我生的是什么东西。
他陈晟的种怎么可能会得这种病!
「这是你跟谁的野种啊!」
婆婆嚎啕大哭,一直叫着命苦。
我知道她哭的不是孙女命苦,是哭自己命苦。
她最爱面子,这有损她的脸面,「你害惨我们陈家啦!」
当初婆婆反对我端午结婚,说端午是恶月,不宜婚嫁,否则会招来邪毒。
她骂我是毒妇,骂我害她腰痛,骂我女儿是灾星。
我耐心解释这不是什么神经病,可以干预治疗。
一听要治疗,她哭得更投入了。
「你别想打我棺材本的主意!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要治你自己治,不知道哪来的野种,不配进我陈家的门。」
陈晟扶着他妈,看我的眼神恶毒又陌生。
08
我被他母子俩赶出了家门。
他们连夜换了门锁,我再也没法进去。
幸好我父母生前还有一个小房子,我不至于流落街头。
可没过几天,他们居然找上门来,还带着小美。
我才知道,把我赶出家门的第二天,小美就搬了进去。
「把房子过户到我名下,然后签了这个离婚协议。」
陈晟把文件摔到我脸上,高高在上的态度,仿佛出轨的那个人是我。
「她不肯签怎么办?」
小美在背后小声问。
婆婆立刻接话,说这是我欠陈家的。
生不出儿子就算了,生个不正常的女娃算什么,自己造的孽就用房子还!
我拿起身后的扫把,架住他们的去路,「滚,你们这跟明抢有什么区别!」
「房子是你的嫁妆,本来就是陈家的。」
「你赶紧签了,别妨碍我儿子娶正经老婆生健康儿子!」
我这婚还没离呢,渣男带着小三和老娘上门逼宫。
我气不打一处来,举起扫帚就往渣男身上招呼。
陈晟一怒之下踢向我,我狠狠摔到地上,女儿也被吓着了,哇哇大哭。
「你打着我儿子,我就废了你!」
陈晟把小美护在身后,紧张地摸着她的肚子问有没有事。
我愣在原地,背叛的苦涩滋味从脚底板升起。
在我辛苦怀胎的十月里,陈晟和别人乱搞出了孩子。
他那么在意小美的孩子。
可我们的孩子他看都不看一眼!
我追着小美打,陈晟追着我打,从屋里打到天台,现场乱成一锅粥。
邻居都围过来趁热喝粥。
婆婆走到天台边缘,把我女儿高高举起,「不把房子给我们,我就摔死这个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