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愿入了青楼。

只为了帮萧墨渊收集他想要的情报。

我本以为他会惜我为他所做的一切。

却只等来了他要迎娶丞相府小姐的消息。

他和我说，柳柳，我本无奈。

那我也只能无奈的给你下个毒喽。

01

「啊！！！」

土匪马匹追上我们的时候，我的母亲死死护住了她的儿子。

而我却被那土匪抓了过去，狞笑着扒开了我的衣服。

太阳很亮，明晃晃的挂在上方。

我无助的闭上眼睛，却听到了一声惨叫。

我睁开眼，看着那人倒在地上，身后是一个朗月清风的少年，手里握着一把长剑。

「你是尚书府小姐，徐知知？」

我点点头，少年一把捞起了我，将我安置在他得马上。

「跟我走，从此，世间再无徐知知，只有听晚。」

……

待在萧墨渊身边的五年，我每天都在学着琴棋书画。

他请了最好的老师教导我。

同时每天还会给我喝一碗补药，美其名曰，给我补身体。

可我知道，那是毒药。

一种会让我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的毒药。

可我也会甘之如饴的喝下。

大雍六年，碧春苑新晋一头牌，传说其一舞可迷人心智。

那一晚，我穿着碧色的纱衣自二楼款款飞下，腰肢柔软，媚眼如丝。

叫价者此起彼伏，可我却在等一个人。

「十万两！」

人群中一个声音格外的响亮，是京中首富的儿子，孙毅。

孙毅轻抬了下扇子，小厮便拿了一大把银票递给了老鸨。

然后急不可耐的上了楼。

我轻扬起嘴角，抚弄着琴弦，看着面前的孙毅对着我流口水。

「公子，可愿再看小女一舞？」

伴着琴音，孙毅的眼神已经逐渐迷离。

自是我说什么他听什么。

我轻轻脱下外衫，异香袭来，让孙毅彻底失了心智。

「说吧，金矿所在何处，你们家又是与谁合作？」

孙毅摇摇头，「不知道。」

可以啊，失了心智，还能想着隐藏家里的秘密。

这孙家，没少下功夫啊。

既然如此，我从包里掏出了一包银针。

银针入体，孙毅的额头冒出虚汗，拳头紧紧握起。

我清扬起嘴角，手里的银针又深入了两分。

「现在可以说了嘛？」

「城北山林湖后边，金人。」

我满意的收回手，冲门外招招手，一个暗卫便飞了出去。

翠翠敲了敲门，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走了进来。

「小姐，该喝药了。」

我点点头，一饮而尽，胸腔处开始传来细微的疼痛感。

第二日，城中便传来消息，京中首富孙家勾结金人，私藏金库，满门抄斩。

刑部萧墨渊以身涉险，逮捕罪犯，晋升为刑部侍郎。

入夜，我站在城郊别庄的湖心亭里，翩翩起舞。

萧墨渊站在我的身边，吹着一把箫。

箫声伴着舞姿，相映成彰。

「奴家用一舞恭喜萧郎晋升侍郎。」

萧墨渊扶起我，「你做的很好。」

「金人使者入朝，你需打探出他们真实目的。」

……

第二日夜晚，我的房中就来了一个金色卷发的少年。

但他与其他人不同，只是要我陪他一起喝酒。

之后的几日，他频繁的给我递帖子，邀我一起出游。

我陪着他逛遍了京城附近的景点。

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近。

02

「听晚，这有家首饰铺子，你帮我挑一些送给我妹妹行嘛？」

「你们姑娘家家的东西，我是不懂！」

我捏着手帕，遮着嘴角的笑意。

这金人还真是有趣！

我跟着他走进铺子，琳琅满目的玉器倒是让我们挑花了眼。

「萧郎，你觉得我戴这个好看，还是那个呀？」

「这个不行，这个好丑！」

我慢慢的转过身，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一脸宠溺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轻柔的帮她整理好凌乱的发髻。

「都好看，柔儿戴什么都很好看。」

上官云柔，丞相府的大小姐。

坊间早已有传闻，丞相看上了萧墨渊的才华，欲将女儿嫁于他。

我自是不信！

「哎～那个镯子很好看哎，姑娘，你要买嘛？」

上官云柔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不敢看萧墨渊的眼睛，手哆嗦着把镯子放回了盘子里。

上官云柔示意丫鬟把镯子拿过来。

「你们干嘛，先来后到不知道嘛！」

查布灿烈刚解完手回来，就看到一个女人拿着先前听晚看好的镯子。

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它抢了回来。

「金色卷发，你是金人？」

上官云柔打量了一番查布，又看向了我。

「那你就是，碧春苑的头牌，听晚喽？」

上官云柔的语气里，明显有着不屑。

碍于身份，我只得行了个礼。

「跪下！见到我们丞相府小姐，居然不行大礼！」

丫鬟大声的训斥着我。

毕竟在他们眼里，我这种人就是低人一等。

我犹豫了下，抬头看向萧墨渊。

他的视线并没有停留在我身上半分，只看着自己身旁的上官云柔。

「跪就不必了，毕竟人家听晚姑娘也是为了我们大雍国，才委身于人的。」

上官云柔将鬓间的发丝拢到耳后根。

「只是不知道，这镯子，听晚姑娘可买的起啊？」

我轻咬着嘴唇不吭声。

我感受到了萧墨渊威胁的眼神。

纵使我想反驳，也不能违逆他。

一旁的丫鬟白了我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小姐，人家怎么会买不起呢！」

「这伺候金人一夜，还不知道有多少赏钱呢！」

她的话一出口，周围看热闹的人全都哄笑了起来。

我红着脸，低着头不吭声。

缩在衣袖里的双手紧紧握着，指甲嵌进肉里，手心里满是黏腻感。

查布轻轻握住了我的手，给了我一个善意的笑。

他走上前，伸出手给了那丫鬟一巴掌。

上官云柔怒视着查布，「你个小小金人，竟敢忤逆我！」

「小小金人，上官小姐都不了解我们金国的嘛？」

查布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令牌，上面刻画着金国皇室的图腾。

「你……你是……」

查布从我那里拿过了手绢，擦了擦手，又塞进了怀里。

「我本想隐瞒身份，好好玩几天的，可是你们大雍国，狗眼看人低啊！」

「上官小姐，你要是教育不好下人，要不要我好好教教你？」

上官云柔刁蛮惯了，但也深知自此金人来访的重要性。

只好不情不愿的行了个礼，说自己错了。

「这就完了？上官小姐的道歉可真值钱！」

上官云柔没想到这金人这么无礼，当下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萧墨渊拉了拉她的手，冲着她温柔的摇了摇头。

03

「查布公子觉得应当如何呢？」

「如何……晚晚，让她给你下跪如何？」

突然的亲昵让我愣了下神，下意识的就看向了萧墨渊。

男子的脸色很不好看。

我还没回答，查布已经替我做了决定。

「就这样吧，我家晚晚最是善良，肯定不会同意，但是我同意了。」

说完，对着那丫鬟扬了扬下巴。

丫鬟很委屈，轻跺了下脚，看向了自己的小姐。

上官云柔正有气没地方发，见丫鬟看向她，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没用的东西，还不照做！」

丫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我磕了几个头。

上官云柔委委屈屈的拉着萧墨渊的衣袖，后者则是轻声安慰着娇人。

我的心脏有些疼，眼眶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查布公子，我们走吧。」

我拉了拉查布的衣袖，语气温柔。

「好！老板，那个镯子，包好，送到碧春苑！」

查布说完，扔了一袋钱给老板，拉着我就走。

路过萧墨渊的时候，我的袖口被人微微扯动。

我没有抬头看他，脚步倒是加快了几分。

「晚晚！我刚刚那一下帅不帅！」

查布灿烈兴致勃勃的看着我，手上重复着刚刚扔钱的动作。

我浅笑着点点头，手掌松开。

「你怎么流血啦！」

查布眉头紧锁，拉着我走向医馆，嘴里还在念念叨叨。

「查布公子，我以后会小心的。」

查布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盯着我的眼睛。

「以后，叫我阿烈！」

我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查布满意的摸了摸我的头发，牵着我回了碧春苑。

当晚，我侧躺在榻上，闭眼假寐。

窗帘微动，一股清冽的味道出现在我的卧房中。

我知道是萧墨渊来了，但我并不想起身。

「你最近的胆子大了许多。」

萧墨渊坐在我的床边，手指摩挲着我腿上的布料。

我不吭声，伸手拽出了衣裙。

萧墨渊浅笑一声，「晚晚，你不该吃醋的，你知道的，你对我一直都很重要。」

「今日，感谢你为我所做的隐忍。」

我睁开眼看向他，「没了嘛？」

萧墨渊摇摇头，忽的想起了什么，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锦盒递给我。

打开，是一支簪子。

「这是奖励你，任务进度不错。」

「我相信你，一定会很快完成任务的！」

我垂下眉眼，心里有些许的失望。

原来他并不在意，我被侮辱了。

也并不在意，查布对我的态度。

就连他送我的簪子，都是那铺子里，上官云柔说不好看的那一支。

「对了，这个镯子。」

萧墨渊站起身，慢悠悠的走到我的梳妆台，拿起锦盒里的玉镯。

「记得戴，这样才能让查布知道你在乎他！」

萧墨渊离开了，我站起身，将那枚簪子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