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1月26日,上海海事大学的一名女研究生在宿舍厕所自缢身亡,她的母亲和弟弟没有第一时间关心她去世,反而带头在学校闹事。母亲向学校索赔35万元,这件事也在当年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这个女研究生叫杨元元,她是在宿舍,用两条毛巾拴在卫生间的洗手水龙头上,水龙头距离地面不过就是1米的距离。采用这种方式自杀,她会非常痛苦,因为会慢慢失去呼吸直至死亡。
在这个过程中,但凡她有一丝想要求生的欲望,她只要站起来就可以活下去,可是她依旧选择了死亡。她在死前曾经留下过一句话:
“没人愿意被脐带栓一辈子,我终于做回我自己了”。
这个可怜的姑娘,在她做出自杀这个决定之前,她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呢?
听着母亲抱怨长大的童年杨元元在6岁之前,她都有一个幸福的童年。她有一个比她小2岁的弟弟,爸爸是大学生,在湖北当地一家化学厂里做技术员,这份工作不仅很体面,而且工资也很高。
家里的生活花销就由爸爸来承担,妈妈望瑞玲就负责做做家务,照顾两个孩子,闲暇时去打打零工也就好了。这样富足的生活,让妈妈望瑞玲感受到很幸福。
可是他们家里幸福的生活,就在杨元元6岁的时候就戛然而止了。因为爸爸得了肺病,他看病花光了家里的积蓄,还欠下了一笔债务,如果爸爸治好了,那么家里负担很快就可以解决了,但是爸爸还是去世了。
爸爸离开之后,家庭的重担就落到了妈妈望瑞玲的身上。她以前只是一个家庭妇女,现在必须要出去工作赚钱了,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军工厂做职员,工作很辛苦,还只能挣到很少的钱。
虽然日子很苦,可是妈妈都没有选择离开。有的女子可能会觉得生活太苦了,所以就会抛弃杨元元和她的弟弟,可是妈妈没有,但是她留下来,她就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转嫁到杨元元姐弟身上。
杨元元年纪大一点,她知道妈妈不容易,所以她默默承受了所有。妈妈不开心,想要打骂她,动不动就发火,她都不介意,只是选择做好所有的事情,一直都乖乖的。她觉得只要自己够听话,就会让妈妈多少开心一点。
因为这种想法,让她养成了一种对妈妈唯命是从的性格,不管对错,只要妈妈要她做的,她都会去做。
妈妈因为吃了没有读过书的苦,而且她也想到丈夫可是大学生,所以她就要求杨元元姐弟一定要好好上学,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她都会供他们念书的。因为妈妈的要求,所以杨元元姐弟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很好。
好不容易到了高考之际,杨元元喜欢法律,她想要报考大连一所大学的法律系,可是妈妈不同意。在妈妈看来“读法律没有用,还不如去学经济,这样毕业了就能赚钱了,她就可以享受到女儿的福了。”
杨元元为了自己的未来,她第一次跟妈妈有了小小想争执,其实也不算,就是她会请求,可是杨元元从来都不会违背妈妈,所以妈妈要求她报考“武大的经济系”,她也只能照做了。
杨元元的成绩很好,她如愿被武汉大学经济系录取了。妈妈是没有钱给她念书的,所以杨元元办理了助学贷款。
被母亲控制的大学杨元元来到武大上学,她感觉到一种久违的自由,因为她再也不用听妈妈在她的耳边唠叨各种糟心事和抱怨了。但是因为要挣生活费和还贷款,所以杨元元没有课的时间都在做兼职。
当时根据她同学的描述,基本上除了上课的时候都见不到她,就算是同宿舍的室友,她们喊杨元元偶尔去聚餐,她都不会去。不过,大家都没有排斥杨元元,因为觉得她很努力,虽然不常见面也对她很友好。
但是这种平静的生活仅仅维持了两年,就在大三开学没多久,杨元元就看到妈妈望瑞玲带着大包小包来到她的宿舍门口。
对于母亲的到来,杨元元很意外,她本以为母亲只是来住一段时间,谁知道母亲住下就打算走了。
原来母亲所在的工厂要搬迁了,如果要跟着厂子去到新工厂,就要花3.5万去买一套房子,母亲望瑞玲没有钱去买房子,或者说也舍不得买,所以她就办理了辞职和提前退休。
刚好,杨元元的弟弟也考到了武汉大学,所以妈妈就想着,不如就一起到武汉,她直接住杨元元不要钱的宿舍就好了。
来都宿舍里,望瑞玲就把这里当成了她自己的家,她就开始做饭、编织,反正就是怎么舒服怎么来。杨元元的室友们都接受不了了,她们委婉地让望瑞玲搬走,可是她仗着几个小孩子,她不把她们放在眼里,说什么都不搬走。
杨元元自来就不敢反抗母亲,当同学对她抱怨的时候,她也只能沉默。同学们实在忍受不住,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学校,她们都要求换宿舍。当时,学校考虑到杨元元的表现,依旧她们家确实困难,所以就特意拨了一个空宿舍给她和她妈妈住。
望瑞玲看到有空宿舍可以住,她就光明正大的留下来了。但是,她因为没有了任何的社交活动,所以她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杨元元的身上。她对杨元元寸步不离,不让她出去交朋友,也不让她有空间。
杨元元在洗澡和上厕所,望瑞玲都要盯着,这种变态的依赖,让杨元元很疲惫。她忍不住让妈妈不要这么做,可是妈妈就骂她:“你这会就开始嫌弃我了,你要知道,要不是我没有改嫁,你早不知道死在哪里去了,还能上大学。你这辈子报我的恩都报不完。”
妈妈的话,让杨元元被打击到根本就不敢说话,她只能接受妈妈对她所作的一切,她想着等着自己毕业有钱了,这一切就能改变了,可是妈妈对于她的人生再次提出了干预。
杨元元的成绩很好,毕业的时候她就已经考上了北大的法律系,可是要去读研究生,这就需要3万元,妈妈坦言自己没钱,她不可能支持杨元元去上学。因为妈妈基本上就跟着杨元元住,她也不去打工赚钱了。
没有办法,因为有钱,所以考上的研究生也只能放弃了。不能继续上学,那么只能找工作了,毕竟她的助学贷款还没还,弟弟也还要上学,她们母女俩还要生活,这一切,都要让她去承担。
杨元元因为欠着学费没有交,所以她连毕业证都没有拿到。作为武大毕业,没有毕业证,这等于就是会空话,所以杨元元也没有找到很好的工作。
她只能去做辅导班的老师,去做销售,这些工作的工资都不高,仅仅一个月也就700到800块,这样的工资拿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仅仅只有3950块的助学贷款,杨元元都花了整整5年才还完。
原本,杨元元有三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因为她参加了公务员考试,她考上了老家湖北枝江和广西青州的公务员,对于公务员的编制,这是多少人挤破头都想去的工作,可是妈妈都不让她去。
妈妈说:“我供你读大学,不是让你回到小地方去上班的,如果你要去的话,当初还读什么大学,你能不能有点志气,能不能让我享享福,你能不能去北京和上海这样的大城市发展。”
妈妈开口了,杨元元就把两个公务员的工作给放弃了。后来,西北大学给了她一个面试通知,她只要过去,基本上就可以留校任教了。她把火车票都买好了,可是妈妈却再一次阻止了她。
杨元元的希望再次被妈妈打破了,她只能看着同学们都有着很好的工作,可是她依旧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
后来弟弟毕业得到了可以到北大读博的机会,弟弟就要去实现他的梦想了。此时,杨元元真的感受到很绝望,为什么弟弟都可以,只有她不行。
所以,杨元元想着也想要去读研究生,她觉得自己的困境都是知识不够多,所以她想要通过考研让自己的生活所有改变。可是她不明白,她过得差,根本和知识无关,而是她对于母亲的控制不知道拜托。
去上海上学,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杨元元一直都是学霸,考研对她来说很简单,她这一次,不想考经济学了,因为经济学并没有让她的生活好起来,她就想要考法律,帮助穷人打官司可以赚到不少钱。
确定了要考法律系,可是妈妈就提出要求,一定要去上海上学,不然的话,就不准杨元元去考试。杨元元为了能读书,她同意了。
她也如愿考上了上海海事大学,她要去上海了,妈妈的住所又成为了新的问题。
弟弟已经去了北大,他也知道姐姐这些年为了他和妈妈的付出,所以他主动提出可以照顾妈妈,因为博士的宿舍也大,妈妈可以跟他去北京。
可是望瑞玲对上海有个情节,她就非要跟着杨元元去上海,她就想和在武大一样,就跟着杨元元住在宿舍里。
杨元元的研究生同学,她们本来就比杨元元小,而且有的还有男朋友,所以对于望瑞玲住在宿舍里,她们是不能接受的,她们就让望瑞玲搬出去。
望瑞玲因为之前的经验,她就死赖着不走,还让杨元元去给老师说家里的情况。可是上海海事大学没有惯着她,学校给出“研究生的年纪了,完全可以照顾自己的生活了,不能留下,必须搬走。”
这一次遇到了硬茬,望瑞玲也没有办法了。后来,有个老师看到杨元元很可怜,就给她介绍了一个450块的房子,只是这个房子就是毛坯房,连床都没有。无奈,杨元元只能把自己的宿舍的被子抱来,跟母亲一起躺在地上。
当时已经11月了,寒风刺骨,地上冷得根本就睡不着,可是妈妈依旧给杨元元施压,让她除了上海之外的时间,都在工作和兼职,她整个人都要被压垮了,她不懂,为什么她这么努力,可是日子依旧过得这么苦。
有一晚,她和妈妈睡在地上,冷得她没有睡着,她想了一整晚。第二天,她对妈妈说:“我去和学校商量一下,不行,还是搬回宿舍去。”
妈妈让她去了,可是她却两天都没有回来。
妈妈着急了要去学校,这这才发现杨元元已经在宿舍的厕所自杀了。当时,杨元元已经30岁了。
妈妈没有关心她为什么会死?反而第一时间就到学校去闹,非要学校给35万,因为她想要买房子。学校认为这件事也不是他们的责任,因为杨元元自杀的,所以不愿意配这么多钱,最后处于人道主义给了16万。
回想杨元元的一生,“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的束缚,让她被妈妈捆绑了一辈子,她宁愿死都不愿意再活着,可以知道她到底有多痛苦?一个人如果敢死的话,那她真的是承受了无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