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属猴的,今年都69了。
前几年得了脑梗中风,现在一边身体不太好用,全靠拐杖才能勉强走走。
叔叔和姑姑就来过一次,各自给了200块钱。
我当时气得直接把他们拉黑了。
我爸是三兄妹,他是老大,还有弟弟和妹妹。
我爸比我叔大七岁。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其实是爷爷奶奶从别人家抱来的。
最开始因为我奶奶不能生育,
正好赶上当时有个亲戚家孩子多,就把我爸过继过来了。
没想到后来奶奶居然怀孕了,接着有了叔叔和姑姑。
我们的家乡在东北一个偏远的小村子里,坐落在山脚下。
从村里到县城只有一条窄窄的土路,每到下雨天这条路就泥泞不堪。
1
不易的童年
爷爷奶奶那会儿就住在三个破房子里,
生活挺艰难的,地都是公家的,大家都得靠挣工分过日子。
等我出生后,才有了分田到户,日子才稍微好点。
但爷爷奶奶后来还是生病去世了。
奶奶走之前,还叮嘱我爸要好好照顾叔叔和姑姑,
他们的学费都是我爸一个人掏的。
我爸这个人挺老实,但特别有韧劲,心里清楚自己的出身,
所以一直对爷爷奶奶特别感激,觉得照顾叔叔和姑姑就是他的责任。
我爸没怎么上过学,只能认些简单的字。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叔叔和姑姑能有个好前途,
不再像他那样辛苦种地。
虽然学费听起来没多少,但那时候挣钱真不容易,
很难想象我爸当时有多辛苦。
我妈在家务农,我爸在外面打工,都是些苦力活。
家里特别节省,连个鸡蛋都不舍得吃,
不是留给叔叔姑姑,就是拿去卖掉,一个也不舍得给我吃。
2
艰辛和希望
那时,叔叔姑姑对父母很感激,总说谢谢。
我出生后,家里更拮据了。
不过,后来叔叔在镇上找到工作,姑姑也成了医生。
我爸感觉非常自豪,觉得终于没辜负爷爷奶奶临终的嘱托。
后来叔叔和姑姑各自成家了,跟家里联系得也不太勤。
我是家里的独生子,我妈因为生我落下了病,再也生不了孩子了。
她可能因为喜欢男孩的缘故,对我不是特别亲热。
我爸反而挺疼我的,每次回来兜里总会有好吃的给我。
3
被轻视的记忆
上初二那年秋天,我一不小心摔进了深沟。
同学送我到镇上卫生院,他们不敢留,把我转到县城医院。
我爸带我去找姑姑,她带我们去看医生。
结果还没出来的时候,我爸想让我去姑姑家休息。
起初,姑姑还挺客气,让我们坐在门口。
我想躺在沙发上休息一下,姑姑怕我把沙发弄脏。
我看看我爸,他示意我别在意这些。
姑姑给了我们每人一个馒头,让我们吃完赶紧走。
我听见我爸轻轻叹了口气。
第二天才能拿到检查结果,
我爸想在姑姑家将就一晚,
但她说家里不方便。
我爸的脸都红了,我赶紧拉着他走。
最后,我们找了个便宜的小旅馆住下。
回去路上,老爸对我说:
“艳丽,一定要好好学习,以后有了本事就没人敢看不起你。”他的话我一直记着呢。
4
黯淡的亲情
从那以后,老爸拼命干活,我也努力学习。
叔叔和姑姑很少回老家。
老爸还时不时给他们带点东西,老妈对此有些不满。
但老爸总是说,一家人没必要计较这些。
老妈觉得老爸太软弱,最后直接离家出走了,就剩下我和老爸一起生活。
我考上了省城的一所大学,学外语。
上大学的时候,我一边学习一边打工。
毕业后,我去了北京,经历了一段住地下室的日子。
后来我进了一家外企,生活才慢慢稳定下来。
后来,我买了套小房子,也算安定下来了。
有次,我偶然遇到一个高中同学,
聊着聊着发现我们挺合适的,然后就顺其自然地在一起了。
最后结了婚,还有了小孩。
日子慢慢好起来了,我也不再让老爸那么操心。
可他还是喜欢待在老家,有空就种点菜啥的。
5
父爱的重量
疫情前一年,父亲得了脑梗。
住院期间,叔叔姑姑只来一次,各留200块钱,没多说话。
我爸背过身偷偷擦眼泪,我气得直接把他们拉黑了。
我爸这辈子真的太辛苦了。
为了供叔叔姑姑上学,他付出了太多,现在身体也不好。
他们根本不心疼我爸,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我跟老爸说,以后别再跟他们来往了,根本不值得。
有些人可能天生就冷漠。
我真搞不懂所谓的“亲情”到底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