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伯,是这松毛岭脚下小村庄的一位普通村民。1934 年的那个秋天,松毛岭的宁静被打破,一场激烈而残酷的战役在这里打响。
记得战役开始前的那些日子,村里就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凝重的气氛。红军战士们匆匆忙忙地在山上修筑工事,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坚定和决绝。而我们这些村民,心里也清楚,一场恶战即将来临。
我家的小子阿强,天天跟在红军战士后面,想要帮忙。我虽然担心他的安危,但也知道,这是为了保卫我们的家园。
战斗打响的那一天,炮声震耳欲聋,那动静仿佛要把整座山都给掀翻了。我和老伴躲在家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外面的枪声、炮声一阵接着一阵,没有停歇的时候。
村里的妇女们自发组织起来,给红军战士们做饭、送水。我的闺女也在其中,她回来跟我说,战士们太辛苦了,一个个都累得不行,但眼神里还是透着那股子坚决。她在灶台前,双手被烟火熏得乌黑,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却一刻也不停歇,只为能让战士们尽快吃上一口热乎饭。
我们村的李木匠,放下了手头的活儿,跟着红军一起抢修工事。他的手被粗糙的木头划破了,鲜血直流,可他一声不吭,只是用衣角简单擦了擦,就又继续埋头苦干。他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手中的不是木头,而是能决定胜负的关键。
教书的张先生,带着村里的孩子们给战士们传递消息。那些孩子平日里调皮捣蛋,可在这时候,一个个都勇敢得很,一点儿也不害怕。小明这孩子,个头小小的,却机灵得很。他在荆棘丛生的小道上奔跑,鞋子跑丢了一只,脚掌被石子划破,鲜血染红了脚下的路,可他咬着牙,紧紧地护着怀中的信件,硬是把消息及时送到了前线。
还有阿花姑娘,她每天都在阵地附近给战士们唱歌。她的歌声在枪炮声中显得那么微弱,却又那么有力,好像能给战士们带来无穷的力量。她的嗓子唱哑了,却依然用那略带沙哑却饱含深情的声音,为战士们加油鼓劲。
村里的老中医刘先生,带着他的徒弟,背着陈旧却装满珍贵药材的药箱,匆匆忙忙地赶到临时搭建的救治点。救治点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伤员们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刘先生一刻也不敢耽搁,迅速为伤员们检查伤口。他那布满皱纹的手,沉稳而熟练地处理着一处处狰狞的伤口。有的伤员伤口太深,刘先生眉头紧皱,小心翼翼地用银针缝合,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他一边缝合,一边轻声安慰着伤员:“孩子,别怕,挺住,一会儿就好了。”
他的徒弟则在一旁帮忙熬制草药,那升腾的热气熏得他满脸通红,但他的眼神始终专注在药锅里。为了让伤员能更快地喝下草药,他们甚至顾不得自己被烫伤的手指。熬好的草药热气腾腾,徒弟小心地吹着,然后一勺一勺地喂给伤员。
村里的几位大嫂也来了,她们帮忙清洗绷带,虽然手法略显生疏,但那份认真和关切让人感动。大嫂们把用过的绷带放进大木盆里,仔细地搓洗着,双手被水浸泡得发白起皱。她们一边洗,一边还轻声交流着:“轻点,别把这绷带洗坏了,战士们还等着用呢。”
在后方的一个小屋里,昏暗的灯光下,王婶和赵嫂正紧张地为受伤的红军战士包扎伤口。王婶的手有些颤抖,她轻轻地剪开战士被鲜血浸透的衣袖,伤口深可见骨,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眼眶瞬间湿润:“孩子,你受苦了。”但手上的动作却越发轻柔,生怕弄疼了战士。
赵嫂拿着干净的纱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每一下都格外小心。战士疼得咬紧牙关,赵嫂赶忙安慰:“忍一忍,马上就好。”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王婶把捣碎的草药轻轻地敷在伤口上,然后用纱布一圈一圈地包扎着。她的额头布满汗珠,眼神专注而坚定。包扎完后,她还不忘轻轻拍了拍战士的肩膀:“孩子,好好养伤,早点好起来。”
有一位年轻的战士,被炮弹炸伤了双腿,伤口血肉模糊。刘先生先用烈酒消毒,战士疼得咬紧牙关,却一声不吭。刘先生心疼地说:“孩子,疼就喊出来。”战士摇摇头:“先生,我能忍,只要能好起来继续战斗,这点疼不算什么。”
还有一个小战士,头部受伤,昏迷不醒。刘先生和徒弟守在他身边整整一夜,不停地换药、擦身,终于在黎明时分,小战士悠悠转醒,刘先生这才松了一口气。
铁匠王师傅,日夜不停地打造着武器和工具。他的炉火从未熄灭,铁锤的敲击声在战火中格外响亮。每打造出一件武器,他都会默默地祈祷:“愿战士们用它多杀敌人,保卫我们的家园。”他的双臂因为长时间的劳作而酸痛不已,但手中的铁锤却从未停下。
战斗持续了好多天,每天都有伤亡的消息传来。我们村民的心都揪在一起,默默地为红军战士们祈祷。
终于,战役结束了。当我们再次走上松毛岭,看到的是满地的鲜血和尸体。我们含着泪,帮着红军收敛烈士的遗体。那些年轻的面孔,永远定格在了这片土地上。
这场战役,对于我们百姓来说,是一场刻骨铭心的记忆。红军战士们用他们的生命,保卫了我们的家园,保卫了我们的希望。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他们的牺牲和付出,他们的英勇事迹将永远在这片土地上传颂。
如今,每当我想起那段日子,心中总是充满了感慨和敬意。松毛岭战役,是我们心中永远的丰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