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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迷上了金丝雀文学。
为了学习怎么捞男人钱,花一万九千八进了捞女群。
后来更是听了群里“老师”的话,花一百多万出国整容。
催债的上门那天,我才知道她一直都在偷刷我的信用卡。
我被催债团伙威胁拍裸照时,表妹正和她的金主十指相扣看热闹。
她的金主是我结婚五年的丈夫。
……
表妹迷上了金丝雀文学,做梦都想有一个人帅钱多的富二代包养她。
我告诉她,即便考不上大学,也好歹上个专科,到时候好能养活自己。
她却不以为然地说:“只有傻子才和男人抢资源,我们聪明女人都是做男人怀里的小鸟,钱要多少有多少。”
争着抢着物化自己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表姐,要我说你就应该把公司让给你老公,咱们女孩子哪有经商的脑子啊,这种事还是得男人来。”
我承认自己有点恋爱脑,为弥补我们分居两地的损失,我花大价钱给老公创建音乐公司,又花时间为他联络人脉,但将白手起家建起的公司拱手让人,我做不到。
见我许久没有回复,表妹笑着扯我的手,语气甜甜的:“表姐,你不是说我不能养活自己嘛,我认识一个群主,只要进群她就可以教我怎么赚钱,只要一万九千八的入群费,是不是很合适呀!”
我乖乖拿钱,只要她有上进心,我多少钱都给。
可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捞女群,里面教的都是怎么找金主,怎么让金主掏钱,甚至还教一些私房技巧。
可自从加群,她的言行却越来越迷惑。
我为公司忙前忙后,蓬头垢面时,她说教我没有女人味,女人就应该时刻精致。
我花钱报英语课提升自己,却被她批评,女人学那些没用,还不如学瑜伽,提升身材才能勾住有钱男人。
她想尽一切办法让我成为男人的附庸,甚至刮花我的车,就是为了告诉我,女人不应该开黑色的车,要想勾住金主,就要开粉色的车。
只有粉色,只有每天都精致全妆,才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她在家里就时刻全妆,十指不沾阳春水,宁可眼看着饭糊在锅里,甚至起火,都不会迈进厨房半步。
我披头散发地进去救火,她却跷着二郎腿端坐在沙发上摆弄美甲,居高临下地指责我。
“看你这样就找不到金主,太强势了,不像我,金主就喜欢我这种柔弱可怜的。”
我忍无可忍,告诉表妹,物化自己就可以了,不要连带上别人。
转天就接到了表妹妈妈的电话,五十多岁的婶婶在电话那边数落我。
“你可别忘了,要是没有我们家养着你,你几岁的时候就饿死了,你表妹说得没错,女人就应该靠男人才稳妥,女孩子家家的,最后都是要靠丈夫的。”
她所谓的养着我,就是每天给我两顿稀饭,还指使当时不到十岁的我,承担她家全部家务。
懒得和她纠缠,有人心甘情愿地烂在泥潭里,但有人还要向阳生长。
我全部身心都投入到工作中,吃住都在公司,再次回家,已经满脸疲态,需要立刻睡个美容觉。
可走到家门口,一阵暧昧的喘息从卧室的方向传来。
“大叔,你好讨厌呀~”里面传出了一声娇笑,是表妹的声音。
接着就是一阵老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在我的卧室里和老男人做那种事,还真是令人作呕!
震惊、恶心和失望感从心底升起,真想一把火把房子点了。
正打算报警,秘书此时打来电话,屋里两人喘息声顿了下,紧接着就是一阵脚步声。
开门的是那个老男人,全身一丝不挂,肚子上的肥肉耷拉下来,挡住了隐私部位。
老男人用色眯眯的眼神打量我:“这小妞挺好看,来吧,你俩一起,我还没享受过姐妹一起服务呢。”
说着一双肥厚大手就揽住我的腰,将我往房间里拉,还把手机从我手里抽走,扔到了不远处的沙发上。
表妹侧卧在床上,一脸谄媚地娇笑:“姐姐,王总说了,结束后一人十万,这不比你天天工作来得轻松嘛。”
看着老男人越来越近的肥脸,恐惧潮水般涌来,完全没注意,在我紧张到失神的时候,房门已经被老男人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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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坐在老男人腿上,任由黑黢黢的大手攥住她的腰肢。
看我纹丝不动,老男人拍了拍另一条腿:“小美女,请坐吧,让叔叔摸摸你俩谁腰更细。”
表妹靠在老男人胸前,娇羞地扭动着身子:“王总,当然是人家腰细啦,人家可是特意为你减肥了呢。”
老男人的大手在表妹身上肆意游走,表妹时而娇羞地笑,时而发出上不得台面的喘息,看得我想吐。
“表姐,你不要太死板了,做女人还是要服务好男人,这样才能得到男人的宠爱,你说是吧叔叔?”
说着,就将手覆上了老男人满是赘肉的胸。
见我依旧一动不动,老男人站起来,就要将我往床上扯,我被他扯得一个踉跄,倒在了床边。
一张满是横肉的大脸离我越来越近,我试图站起来,可整个人被他压住,一点都动不了。
万念俱灰之际,我听到一声防盗门被撞开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砰一声,卧室门被破开,外面是两位警察,
“谁是蓝萱?”
我从地上挣扎地爬起来,还没有从恐惧中回过神来,颤抖着声音回答:“警察同志,我是。”
“我们接到刘女士的报警,说她老板可能遭遇了不测,我们就按照地址找到了这里。”
我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要不是我被拽进房间前接通了秘书的电话,要不是她机灵,及时报警,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三人都进去谈话了,老男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和盘托出。
“警察同志,是她说去她家,姐妹两个一起……”
他指着门口衣衫不整的表妹,她惊惶失措,连话都说得磕磕巴巴。
“还……还不是你在软件上说想要姐妹一起,完事后每人十万吗!”
这句话让他喜提了十五天拘留。
走出警局门口时,表妹还在拜读捞女群群主发出的降智言论。
“表姐,人家群主说得没错,像你这样性格强硬的人,这辈子都找不到给钱给爱的男人!”
我一个巴掌扇过去,震得手麻。
表妹捂着被扇肿的脸:“你干嘛!都怪你秘书报警,忍一忍十万块就到手了!”
我看着眼前熟悉但又陌生的表妹,这个人已经无可救药了。
我断了她每月一万块的零花,每天吃穿用度都从我这拿钱,希望没有零花钱,她就可以老实一点。
可我错估了她的本性。
她开始夜不归宿,带不同的男人回家,每次结束后,那些男人就会在床头柜上扔个三五千,算是对她的“犒劳”。
每次结束后,她都拿着一沓钱,在我面前炫耀。
“你看,我就说,女孩子的情绪价值是值钱的。”
情绪价值?那分明是肉体价值。
她把这些钱攒起来,可是距离她出国整容的经费,差的还不是一星半点。
直到她又一次带男人回家。
放在茶几上的全家福被男人摔碎,玻璃碴飞得到处都是,照片飘落在地板上,印上了男人的鞋印。
那是全家福吗!
不!
那是我爸妈留给我的唯一念想!
“你有病啊,那是我和爸妈的全家照,你凭什么摔它!!”
我爸妈嫌拍照费钱,在我六岁那年,拍了这一张全家福,拍完的第二个月,他们就都车祸亡故了。当时被寄养在婶婶家里,那时的我受了多大的委屈,只有这张照片知道。
表妹看见我这么在意这张照片,像是终于找到我的把柄一样,把照片从地上捡起来,掏出打火机,拇指搭在打火轮上,啪嚓一声,点燃了照片的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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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滚带爬地跑过去,看到我窘促的样子,表妹不屑地笑着。
“不就是一张破照片吗,烧了就烧了呗。”
她是最了解我软肋的人,所以戳下去也会格外痛。
火焰又凑近了一点,火舌卷着照片的边缘,模糊了照片里我爸爸的半张脸。
我稳了稳心神:“把打火机收回去,你想要什么,可以提。”
表妹这才将打火机放回包里,看着我一脸得逞地笑:“哈哈,表姐,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给我一百万,我出国整容。”
一百万?
见我迟疑,又掏出打火机。
“这个卡,拿去。”
拿到钱第二天,表妹就约着群里的姐妹,一起飞到韩国。
整容后的表妹一天发八百条朋友圈,每天不是秀脸就是秀身材,再不然就是一些奢侈品截图,再配上一句文案。
【只有被爱的小公主,才能为所欲为~】
在一大堆炫富炫爱的照片里,有一张照片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那是一只男性的手,手腕上戴着劳力士游艇。
这个手表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看过,却又想不起来。
想必这就是表妹心心念念傍上的金主吧。
我没有再管她,人总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她那么想当金丝雀,就让她当吧。
家中没了影响心情的祸害,我工作起来更是投入,工作结束的时候,发现手机里莫名多出了二十几个未接来电。
接通后,对面是秘书焦急的声音。
“蓝总,你卡上少了三十万!”
我瞬间清醒。
“蓝总,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每一笔支出都在韩国,最后一笔是在爱马仕。”
韩国……爱马仕,我打开表妹的朋友圈,果然最新的一条晒出了几个爱马仕的购物袋,看上去还没拆封。
配文是【被宠爱的女孩最幸运。】
地址,买的东西都对得上,可是我压根没给她副卡。
有我副卡的人只有一个,是我结婚多年的丈夫秦振。
脑袋嗡的一下,失重感,眩晕感接踵而来,我赶紧扶墙站住,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稳住心神。
再次看着朋友圈里的劳力士,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那是去年买给老公的生日礼物。
我对他,可谓是仁至义尽。
我怕自己工作忙,会忽略他的感受,就斥巨资给他创建音乐公司,虽然一直在赔钱。
如果见面,那每一笔花费我全部报销。
结婚五年,他除了负责养眼和说两句甜言蜜语以外,什么都不管。
如今却拿着我的钱,在外面装起了金主。
这时一条微信弹出来,是那白眼狼丈夫发的。
【老婆,公司资金紧张,我挪了三十万,公司有起色就还。】
这句话他于我说了无数遍,今天之前,我从未怀疑过他。但如今想来,不知道他花我的钱养了多少个女人。
我略有兴致地勾了勾唇角,这一切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