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红颜多薄命,最是无情帝王家。”
新城公主,她本是唐高宗的胞妹,金枝玉叶,尊贵无比。然而,令人诧异的是,她最终竟以皇后之礼下葬,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辛?
盛宠之下的童年新城公主是李世民最小的孩子,也是长孙皇后的唯一幼女。
彼时,长孙皇后已被疾病缠身,新城公主的出生给这个皇家增添了一丝柔情,却也让本就体弱的母亲愈加虚弱。
长孙皇后在她年幼时便离世,从此,新城公主成为李世民心中难以忘怀的一抹遗憾。
为了补偿女儿失去母爱的遗憾,他决定将新城公主亲自带在身边抚养,在众多儿女中,她是唯一获得此殊荣的。
在每日繁忙的朝政事务之余,李世民会亲自教她识字,甚至给她讲述朝堂上不乏风波的往事,以此来让她增长见识。
他的宠爱无微不至,为了她,李世民不惜破格赐封她为衡山郡公主。
幼小的新城公主从不知“约束”为何物,她被宠溺成了宫中娇小的“凤凰”,她年仅八岁,便已获得一座封地,成为拥有自己收入的“富公主”,这在当时的唐朝简直是破天荒的特例。
新城公主并不理解自己这份荣光的珍贵之处,她只是觉得,哥哥、姐姐、宫女、甚至皇帝父亲,似乎都围绕在她周围,给予她这份“理所当然”的呵护。
然而,在这份表面上的荣宠背后,实则藏着深宫生活的孤独。
她的玩伴不多,身边的宫女即使再亲近,也只能是臣仆,这样的生活让她感到一丝难以言说的寂寞。
每逢宫中宴会,看到哥哥姐姐们成群结队,她便会眼巴巴地望着,心中充满羡慕,她向往宫外的世界,渴望那种自由自在的日子,可作为皇家最小的公主,这种渴望却成了一种永远无法实现的奢望。
也许是长孙皇后离世时的伤感让李世民格外敏感,他总是担心这个女儿会在无形中受到伤害,甚至常常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亲自看护。
在李世民心中,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弥补女儿幼年失母的缺憾。
婚事牵连,家族动荡随着新城公主渐渐长大,她那无忧无虑的生活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唐朝皇室婚姻从不单单是两人之间的事情,而是牵涉着朝廷的权力平衡和各派系的利益纠葛。
而在这其中,新城公主只是无从选择的棋子,随着朝廷的动荡被来回推搡。
她的第一段婚约是在父亲的主导下促成的,当时她尚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李世民便有意将女儿许配给魏征的儿子魏叔玉,以此表达对魏征的恩宠,那时的新城公主还年幼,不懂得婚姻对她意味着什么。
然而,这段婚事尚未成真,便意外终止了。
贞观十七年,太子李承乾谋图造反,而这起谋反案中,侯君集和杜正伦这两个重要人物被牵涉其中。
这两人都曾被魏征大力推荐过、赞扬过,魏征曾说侯君集和杜正伦是可以当宰相的人物。
因此,李世民对魏征的看法发生了改变,认为魏征与他们是一丘之貉,甚至怀疑魏征也参与了李承乾的谋反,尽管魏征已去世,但李世民还是将不满迁怒到了魏家。
魏征在生前将自己的谏词给当时担任史官的褚遂良看,目的是让褚遂良给自己记下 “伟岸” 的形象,以标榜自己。
而这些谏词是给李世民的,这让李世民觉得魏征有些沽名钓誉,对魏征的这种行为感到不悦,从而下令终止了新城公主与魏叔玉的婚约,新城公主的第一个婚姻便这样化为泡影。
经过几番考虑,李世民决定再为女儿物色一位新的夫婿,于是,在一系列严苛的挑选之后,李世民将目光转向了朝中势力雄厚的长孙家族。
新城公主被许配给了岐州(今陕西凤翔)刺史长孙操的儿子长孙诠。
长孙家在唐朝的地位举足轻重,长孙无忌更是朝中首屈一指的重臣,长孙诠算是长孙无忌的同宗晚辈。
这样的一场联姻,无疑让新城公主再度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甚至让许多朝臣将之视为一场“门当户对”的佳话。
在这段婚姻刚刚开始的几年间,新城公主与长孙诠的日子倒也算平和,然而,唐朝朝堂风云变幻。
长孙无忌作为托孤大臣,在唐高宗李治即位初期,可谓是权倾朝野,他与褚遂良等大臣在朝堂上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势力,影响力极大。
要知道,唐朝时期的政治格局中,关陇集团一直占据着重要地位,而长孙无忌正是这一集团的核心人物之一。
李治登基伊始,尚显稚嫩,朝政大权在一定程度上被长孙无忌等人掌控,随着时间的推移,李治逐渐成长,他渴望摆脱这种被权臣制约的局面,加强自己作为皇帝的皇权统治。
李治深知,要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就必须削弱以长孙无忌为首的关陇集团势力。
同时李治想要立武则天为后,而长孙无忌坚决反对。
这不仅是因为长孙无忌不希望外甥的行为过于出格,更是因为王皇后出身太原王氏,代表着关陇集团的利益,而武则天出身庶族,与关陇集团没有关系。
长孙无忌的反对引发了李治的不满,成为李治对他下手的导火索。
最终,李治选择对长孙无忌下手,长孙家族遭到清洗。
这一变故牵连甚广,甚至波及了与新城公主成婚的长孙诠,风雨飘摇之下,新城公主的丈夫被流放,长孙家族在朝中地位一落千丈,公主的婚姻也在这场动荡中支离破碎。
新城公主曾被无数荣宠包围,但此刻她才第一次切身体会到权力争斗带来的刺骨寒意,她眼看着丈夫的仕途一朝崩塌,而自己也只能眼睁睁地送别他,孤身留在皇宫中。
她仿佛成了那深宫中一只失去了生气的金丝雀,她的生活被枷锁禁锢,不仅没有了爱情,连自由也渐渐成为奢望。
再嫁韦氏,命运交错在长孙诠被流放后,新城公主的生活如同深宫中的冷寂幽兰,凄美却孤独无依,尽管被誉为唐朝最尊贵的公主,往昔的荣宠却无法抚平她内心的创伤。
李治既是兄长又是皇帝,为弥补对妹妹的亏欠,决定再次为新城公主挑选一个夫婿,他希望借由一段新的婚姻,让公主走出失去长孙诠的阴影。
这一次,李治选择了来自韦氏家族的韦正矩作为驸马,龙朔二年之后,新城公主引来了自己的第三次婚姻。
但这场婚姻,却并未如所有人所愿,婚后状态着实不理想,问题层出不穷。
新城公主与第一任驸马长孙诠感情至深,长孙诠的悲惨遭遇给公主内心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创伤。
当她带着这份伤痛再嫁韦正矩时,往昔的深情让她无法全身心地投入到新的婚姻中,对韦正矩的感情自然也就淡薄了许多。
而从两人的性格来看,新城公主自小就生活在万千宠爱之中,八岁便被封为衡山郡公主,唐太宗和唐高宗对她的疼爱更是让她养成了骄傲的性格。
韦正矩呢,身为豪门贵族少爷,又是韦庆嗣的老来子和嫡出小儿子,自幼也是备受溺爱,脾气想必也不会太好。
这样的两个人在新婚不久后,性格上的差异便逐渐显现出来,在日常相处中不断产生矛盾,使得他们的关系日益紧张。
史料中还记载了韦正矩对公主 “遇主不以礼” 这一情况,但具体所指却众说纷纭。
一种看法是,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礼节至关重要,韦正矩或许在某些场合未能按照应有的礼仪对待公主,哪怕是微小的失礼行为,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也容易引发关注。
另一种观点则认为,这可能暗示着两人之间存在着较深的矛盾和冲突,导致韦正矩在对待公主时态度不够恭敬,不过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存在严重的家暴行为。
新城公主于龙朔二年之后嫁给韦正矩,然而仅仅过了一年左右的时间,龙朔三年三月,她便病逝于长安县通轨坊南园,年仅三十岁。
公主的突然离世,让高宗悲痛不已且难以接受,他盛怒之下将矛头指向了韦正矩,认为是韦正矩导致了公主的死亡。
不过,也有一些观点认为,新城公主的死或许另有隐情,唐朝皇室素有高血压等家族遗传病。
据史料记载,在公主病逝前,她的身体状况就已经欠佳,唐高宗还特意为她修建了一座建福寺,以祈求她的健康。
但无奈古代医疗水平有限,公主的死因难以确切判断。
愧疚埋葬新城公主离世的消息传到唐高宗李治耳中时,他十分悲痛,这位从小被他视为心头肉的妹妹,竟如此年轻便香消玉殒。
回忆起兄妹俩自幼相依的岁月,李治内心不禁充满了愧疚与悔恨。
曾经,她是宫中最受宠的公主,而如今,却成了权力斗争下的牺牲品。
李治心中的愧疚无以复加,为了让妹妹在九泉之下获得慰藉,他决定让新城公主的葬礼规格比照皇后,选用昭陵作为安葬之地。
李治自己亲自安排丧仪,诏令皇后、皇太子、亲王乃至王妃们一同披麻戴孝,作为送别,以表达皇室对新城公主的无尽哀悼。
朝中群臣感到震惊,这样的厚葬待遇在唐朝前所未有。
李治的痛苦不仅源于妹妹的去世,更是对那些在她生前造成伤害的人充满愤怒。
在他看来,导致妹妹抑郁成疾、最终撒手人寰的罪魁祸首,是新城公主的再嫁夫婿韦正矩,以及所有当初支持此婚事的人。
他果断下令,将韦正矩处死,以彰显王权的威严,同时,他下达圣旨,将韦家族人尽数流放,为公主的英年早逝讨回“公道”。
韦正矩身前意气风发,但此时家族因他一人毁于一旦,成为权力斗争中的牺牲品。
李治的愤怒并未因此平息,他甚至将矛头对准了当初建议这场婚姻的朝臣,身为帝王,他无法容忍妹妹遭受的种种不幸。
他认为,正是那些引导、推举韦正矩的人,最终将公主一步步送入了痛苦的深渊。
李治不惜调动朝廷权力,追查新城公主婚姻不幸的根源,甚至连向他建议再嫁韦正矩的东阳公主一家,也因此被流放至集州。
除此之外,李治甚至下令处理新城公主的所有陪嫁人员——那些陪伴她生活起居的侍女、太监,皆被流放。
李治认为,这些侍从在公主漫长的悲苦岁月中未能尽到职责,也应当受到惩戒。
他还下令,将公主墓中的侍从壁画上人物的面容抹去,作为对这些侍从的最终“审判”,让他们无颜在阴间继续侍奉公主。
在这场沉重的葬礼中,李治为新城公主所能做的,也仅限于此,他以皇后礼厚葬妹妹,似乎是想借此证明自己的愧疚与弥补之心。
这一切究竟是出于兄长的真情,还是帝王的权力宣告,已无从分辨。
历史将她作为一位“被以皇后之礼下葬的公主”而铭记,而李治的悔恨也随风消散,只留下帝王家族中那些无法挽回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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