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女友和男闺蜜半夜撸串,与人当街起争执。
他俩逃窜回家,却将我推出门外。
我被对方一刀捅在右下腹。
小肠被刺穿,肛门功能丧失。
造瘘半年,丑态百出,女友对我百般厌弃。
“你太臭了。”
“这样没质量的活着,有什么劲?”
后来在男闺蜜的怂恿下,她在我造瘘袋上动手脚。
让我最终感染休克而死。
女友一边开心的喊着:
“终于不用再被道德绑架了。”
一边拿着我的存款,和男闺蜜花天酒地。
我重生在两人半夜砸门求救的那一刻。
“周烨,开门!”
“快开门啊!”
急促而猛烈的砸门声,如平地惊雷,将我从噩梦中猛然唤醒。
我惊慌失措的从床上坐起。
梦里的痛感和恐惧渐渐消失。
我下意识的摸向腹部。
没有造瘘袋。
更没有周身的疼痛和臭气。
“周烨,你是死在里面了吗?”
“快开门啊,他们追上来了!”
白秋秋焦急的声音伴随着砸门声又一次响起。
我循声看向房门,随即意识到,我重生了。
重生在上一世那个改变我命运的夜晚。
上一世,同样的时刻,白秋秋也是这样,在外面疯狂砸门。
她叫喊着,说外面有人追她。
从睡梦中惊醒的我,想都没想,光速开门。
结果白秋秋拉着她的男闺蜜梁飞风一样窜进了屋里。
却反手将我推到门外。
两个满脸怒气的男人紧随其后,把我当成了帮凶。
他们对我推推搡搡,让我赶紧滚开。
得知是白秋秋惹的祸后,我做足了低姿态。
极力平复他们的怒火。
没想到白秋秋却不依不饶,隔着门叫嚣:
“周烨你可真怂,你给他们道歉干什么?”
“直接抡起拳头干啊,你不是练体育的吗?”
“他们这些人就是欠修理!”
“我推孕妇怎么了?她不碰我我能推她?”
“怀孕有什么大不了?”
“就她那德行,那贱样子,谁知道怀的是不是野种。”
白秋秋的话再次将两人的愤怒值拉到顶峰。
他们对我这个一直劝和的人也失去了耐心,直接将一把弹簧刀捅进了我的下腹。
连捅三刀,造成我小肠被刺穿,肛门功能丧失。
医生紧急施救,在我的腹部做了个造瘘口。
并告诉我,两年后,看恢复情况,或许还有机会再次进行手术,恢复我失去的功能。
可是白秋秋连两年都不愿意等。
她对我的厌恶和嫌弃一天比一天更甚。
但她又不敢离开我。
因为那天的视频被曝光在了网上并引起了轰动。
很多网友和朋友都说,我是为了保护白秋秋才受伤的。
这无疑给她套上了一道无形的道德枷锁。
她无法弃我不顾,却又不愿意照顾我。
心中的怨气最终化成了冷暴力。
要么整天整天的不和我说话。
要么一开口就是讽刺:
“你真的臭死了。”
“这样没有质量的活着,还有什么劲?”
她的话让我极度受挫。
我不明白,我只是做了个造瘘手术而已,又不是得了偏瘫生活不能自理。
况且医生说两年后还可以恢复。
她何至于对厌弃成这样。
我们矛盾的顶峰发生在一次同学聚会后。
那次聚会我本不想去,但白秋秋一再坚持。
结果因为多吃了几口菜,造瘘袋不堪重负脱落。
一瞬间满屋子都弥漫着我造瘘袋消化物的味道。
令人作呕。
而面对已经窘迫到无地自容的我,白秋秋不但不宽慰,还出口伤人:
“真是恶心死了。”
“我的脸都让丢尽了。”
“你知道她们背后说我什么吗?”
“说我每天抱着一坨大便睡觉!”
“周烨,我要是你,活成这样,我情愿去死!”
我忍无可忍,告诉她,没人非要绑着她,腿长在她身上,她完全可以走。
没想到她却比我更勃然大怒:
“你说的轻巧。”
“腿是长我身上,但是嘴长在别人脸上!”
“你是想让我被网暴吗?”
我心中的怒火也被点燃,追问她: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怎么做?呵呵。”
她斜睥着我,意味深长的笑着。
直到后来我死掉,重新回想起这一幕。
我才惊觉,或许就是在那一刻起,她的那两声笑里就带了杀意吧。
我死于半年后的感染性休克。
最初只是轻微的腹膜炎,但病情迅速恶化,连医生都束手无策。
我被陈列在停尸房,等待父母前来。
灵魂飘出,我看到走廊的一角,白秋秋正抱着梁飞开心的转圈圈:
“哈哈哈,他终于死了。”
“我终于不用被道德绑架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一切背后黑手居然是白秋秋。
她在我造瘘袋的纱布上动了手脚,导致我频繁感染,最终引发感染性休克。
我尸骨未寒,他们两个就拿着我的存款,一起游山玩水,花天酒地。
那一刻,被背叛的愤怒和羞耻直冲天灵盖。
我咆哮着呐喊,让我再活一次,我要去手撕了这对渣男贱女。
没想到一睁眼,我居然真的重生了。
门口白秋秋的叫喊声依然在继续。
我还听到了由远及近的凌乱的脚步声。
我迅速穿上鞋子,站在门后,通过猫眼往外张望。
走廊的声控灯明亮如昼。
映照出两名面带狠色的男人。
他们已经把白秋秋两人逼到了墙角。
正当我在猜测谁会重复我上一世的悲惨遭遇时。
白秋秋居然拉着梁飞“扑通”一声跪倒在对方跟前:
“对不起,我们知道错了,对不起。”
“大哥,您高抬贵手,饶了我这一次吧。”
“我愿意赔钱,真的,您说个数。”
对面两人对视一眼,虽然仍怒气未消,但已经比刚开始缓和了不少。
我看着跪在地上摇尾乞怜的白秋秋,心里涌起了彻骨的寒意。
原来,她也知道低头求饶。
她也明白,有时候适当的软弱,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冲突。
可是上一世,她却在对方冷静下来后,又故意用言语激怒对方,导致我无端遭受了三刀之痛。
她是有多不把我的生命当回事。
“赔钱是少不了的。”
“我姐可是试管婴儿,要了三年才要上。”
“你一巴掌就把她推倒了。”
“走吧,跟我们去医院。”
“你们最好祈祷我姐的孩子没事,不然,有得你赔。”
说完,那两个人像捏小鸡仔一样,将白秋秋和男闺蜜抓起,往楼下拖去。
白秋秋似乎仍不甘心,回头对着门拼命喊道:
“周烨,你他妈的是死在里面了吗!”
我对她的叫骂无动于衷。
合上猫眼后,我关了手机,蒙着被子呼呼睡去。
上一世,自从做了造瘘,一直到死,我都再也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现在想想,还真是可悲。
4
白秋秋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回来。
她鼻梁淤青,脸庞浮肿,头发乱糟糟,脸颊还有几道清晰的指甲印。
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在医院被女家属收拾了。
看到我在家,她怒气冲冲的冲向我,一脚踢翻了我正在吃的蛋糕。
“吃吃吃!你昨晚死哪里了?”
“老娘被人讹了你知不知道?”
当听到白秋秋告诉我,她在医院被那家人逼着办了小额贷的时候。
我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畅快。
“抢救到凌晨三点,医生说孩子暂时保住了。”
“那既然孩子保住了,我就没对她造成什么伤害啊。”
“可他们非咬文嚼字,说只是暂时保住了,后续什么情况还要继续观察,让我赔十万。”
“我说没钱,他们就打电话叫来一个小额借贷公司的业务员。”
白秋秋说着,牙齿咬得咯咯响。
“可怜梁飞,为了给我出头,被他们打得鼻青脸肿。”
“他们说,我不签字,就把他打死。”
“我没办法,就签了。”
“总不能真的看着他被打死吧?”
她说完突然一笑,胳膊缠上我的胳膊:
“周烨,这笔账你帮我还吧,一月还七千,十号之前还上就行了。”
我冷眼看着她。
这是我重生回来第一次和她面对面。
这张脸瞬间勾起了上一世我所有痛苦的回忆。
梁飞只不过被人打几下,她就担心的要死,忙不迭的签下了小额贷。
可我上一世,被人连捅三刀,造瘘后最初那段时间,我行动不便,她却连帮我换造瘘袋都不肯,还一个劲的骂我脏。
她简直是不拿我当人。
恨意如潮水般翻涌。
我几乎无法控制自己想要将她一刀了之的冲动。
但我忍住了。
我只是冷冷的开口:
“白秋秋,我们分手吧。”
“你说什么?”
白秋秋一愣。
“我说我们分手。”
我盯着她:
“白秋秋,你刚刚问我昨天死哪里去了。”
“其实昨晚上你们敲门的时候,我就在家。”
“我还知道你们在外面闯了什么祸。”
我无视白秋秋越来越仇视的目光,继续说道:
“我是故意不给你开门的。”
“你身边不是有你的好闺蜜梁飞吗?”
“他失恋了你可以放我鸽子去陪他,那么你闯祸了他也应该竭尽所能的帮你才对。”
“你总不能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这样的游戏我玩够了。”
“所以白秋秋,我们到此结束了。”
我说完,拉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摔门而出。
5
没想到还没出小区门,白秋秋就追上来。
门口,气喘吁吁的梁飞也迎头截住了我的去路。
“周烨,你想和我分手?”
“你把我第一次都拿走了,就想用一句分手了事?”
“天底下哪有这样便宜的好事。”
她从后面扯住我,气势汹汹。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又是特么的“第一次”。
上一世,只要我做的不合她心意,她就拿她的“第一次”来点拨我。
这三个字我早就听腻了。
“那你想怎么样?”
我努力压着火。
“怎么样?”
“你赔我十万块钱,算我的青春损失费,咱俩就了了。”
“十万块钱算少的了,秋秋还是心软。”
“你没看网上那些女的,一分手都大几百万的要。”
一旁的梁飞也跟着帮腔。
我冷漠的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个人。
心里忍不住冷笑。
还当我是上一世的那个冤大头呢。
我心里暗暗拿捏着:
“梁飞,借你手机一用?”
“什么?”
“少废话,给不给?”
“不给十万块钱免谈。”
一听十万块钱,白秋秋眼一亮,直接上手从梁飞的兜里掏出手机:
“给他呀,反正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梁飞只好不情愿的将手机解锁后递给我。
我翻到了他和白秋秋的聊天记录,用我自己的手机拍了照。
然后将拍照内容举到白秋秋跟前:
“就这,你说你第一次给了我?”
气死了,怎么有这么蠢的男人!
[鼓掌]
没有重生的开头就是活脱脱一个渣男行径。重生了成了报复爽文。问题是人生有重生再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