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到下邑后,刘邦算是暂时安定了。
不过,彭城这么大的失败总要有人出来负责任,刘邦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对全军将士做了检查,将这次彭城惨败的锅全部背在了自己身上。
将士们听刘邦这么说,也纷纷以各种形式自省。
就这样,彭城惨败后,刘邦及手下各将领都做了一次充分的自我检查,都得到了相应的提高。
公元前205年5月,魏王魏豹以回家省亲为理由,带人回归了平阳。
到达平阳后,魏豹旋即封锁了临晋关黄河渡口,宣布重新背汉归楚。
魏豹的背叛给刘邦提了个醒,他立刻让张良联络一下一路上归降的诸侯,看看还有没有其他背叛的。
这一联系不得了,除了魏王魏豹,一路上投降的殷王司马卯、塞王司马欣、翟王董翳全部都重新回到了项羽的怀抱。
负责联系的人还传回了一个更让刘邦头疼的消息,他的老婆吕雉和老爹全部被项羽俘虏了。
这下刘邦急眼了,赶紧召开紧急会议商议对策。
会议上,刘邦首先再次承认自己的失误,而后拿出一份当前汉军状态报告来安定军心。报告上显示,现在汉军出关的还有10余万人马,另外萧何将关中不满20岁与已过56岁的不在服役范围内的男子全部调集到了荥阳补充军队,现在汉军还有能力与项羽一战。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全部重新振奋起来。
刘邦又让大家讨论接下来的方针。
樊哙、韩信、夏侯婴都无言以对,会议陷入了僵局。
张良站了出来打破了沉默。汉王想和项羽继续争天下,需要三个人才在阵中。
刘邦忙问,哪三个人才?
张良看向韩信,第一个人才,韩信,如今已在阵中。
韩信点头回应。
张良继续说,第二个人才,彭越,在汉王出汉中途中已经归附汉王,并且在彭城惨败后没有背叛,也已经在阵中。
刘邦点点头。
张良继续说,第三个人才是我们现在必须竭力争取的,就是九江王英布。
刘邦本来很开心,但是听到这个消息,头又大了。
英布可是项羽的铁杆,从项羽一起义就跟着项羽了,他会背叛项羽追随自己吗?
樊哙看出了刘邦的想法,拍着胸脯站出来说,交给我了!
韩信问樊哙,你如何收服英布?
樊哙说,带兵打喽,打服了为止。
张良笑笑说,不行,行不通,此人必须说服才行。
樊哙说,动嘴皮子的事我可做不了,交给你和韩信了。
张良和韩信对视一眼,都不敢接这个任务。
会议再次陷入沉默。
这次打破沉默的是一个叫随何的人,他自告奋勇接下了这个任务。
随何到了九江,英布闭门不见,只叫太宰负责招待。
三天过去了,随何始终没见到英布,于是对太宰说,你家大王如此避而不见又不赶我走,分明是心里矛盾,你去和他说,我能为他解开疙瘩。
英布听随何说到了自己心里,于是出来相见。
随何单刀直入,大王忙着亲近项羽呢?
英布说,我本就是项羽的部下,这个九江王也是项羽封的,我和项羽亲近有什么错吗?
随何说,但是大王您的亲近是假的呀!
英布吼道,大胆,你居然敢臆测我的想法!
随何说,我有两点可以证明您不是真心追随项羽。第一,项羽去齐地剿匪,您如果真心追随项羽,就应该亲自带兵追随,但您没有,只是派了4000边缘人马追随;第二,我家汉王攻打彭城,项羽回不来,但是您离得最近,却眼睁睁看着彭城被攻破而不相救。这两点就足以说明,你只是依靠项羽而不是真心服从。
英布被说的无言以对。
随何见初见成效了,继续追击道,项羽对你这种人最恨,他一旦知道了,你会是个什么下场?
英布有些颤抖了,但是依旧不想背叛项羽。
随何接着说,你现在无非是觉得项羽强刘邦弱是不是?
英布稍稍点了点头。
随何说,我家汉王占据汉中、荥阳,蜀中,都是易守难攻之地,出可以迅速打击项羽,这已经验证了,退可以保证项羽劳师动众也打不进去,所以我家汉王坐拥地利;再者,我家汉王在关中“约法三章”,早已赢得了民心,而项羽的残暴天下闻名,在这方面,我家汉王又赢得了人和。所以,我家汉王只要等到了天时,就可以横扫项羽。你说孰强孰弱?
英布这下被说的心动了。
几天后,项羽的使者也来到了九江,催促逼迫英布赶紧出兵剿灭刘邦,态度十分强硬蛮横,让英布心生不满。
并且在英布与项羽的使者谈话之时,随何忽然推门而入,冲着项羽的使者大吼道,英布已经是汉王的人了!
项羽的使者愣了一下,随即从座位上站起吼道,原来你早就背叛了项王,和刘邦勾搭上了。
项羽的使者边说边退,走到门口转身就跑。
事情到了这一步,英布也无从选择了,直接冲出去一刀解决了项羽的使者。
项羽知道后大怒,立刻派项声和龙且率领3万人马攻打九江,英布吓得赶紧跑到了荥阳。
到了荥阳,正赶上刘邦喝的宁酊大醉,对英布代答不理。
英布气愤于刘邦的态度,又想离开刘邦重回项羽怀抱。
多亏张良赶紧出手,请客喝酒,找美女作陪,说尽了好话,把英布留在了荥阳。
就在张良好酒好菜好美女招待英布的同时,第一边就派人前往九江,将英布的家人全部交到了项羽的手中。
项羽果然一怒之下,把英布全家都杀死了。
第二天刘邦醒酒后,赶紧去给英布道歉,说自己昨天喝大了失态了,对不起英布;说自己没能保护好英布的家眷,害的他们受难,请求英布责罚。
英布听得老泪纵横,一哭自己的家人;二哭刘邦太有诚意了。
就这样,英布对项羽的态度转变为了恨之入骨,对刘邦的态度转变为了誓死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