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韵至|关于画家
卢韵至原名卢丹云,南京师范大学硕士,师从陆越子教授。本科毕业于南京艺术学院国画专业,指导教师有张友宪、江宏伟、孔六庆、周志勤,国画启蒙教师刘凯。
江苏省青年美术家协会人物画委员会委员,南京市青年美术家协会理事,泰州市花鸟画协会副秘书长,泰州市青年美术家协会理事,江苏省当代艺术创作研究会会员,南京市美术家协会会员,古罗塘书画院江苏分院副院长,南京师范大学泰州学院外聘教师,江苏省徐悲鸿研究会会员。
卢韵至老师 |采访问答
李沁珂:卢老师好!您是江苏人,江南,自古就是文人学士不惜笔墨重点渲染的文化之地。江南文化对您的影响颇深吧?
卢韵至:我是江苏泰州人,属于苏中地区,我母亲是鱼米之乡兴化人氏,温柔可人;父亲是随祖父母从北京迁居泰州,自小很重视对我的文化底蕴的培养,三岁便让我执笔书法。我在到南京求学之前,是在泰州教育体系里中规中矩培养的,从小学开始老师就很重视阅读量,我母亲也是配合的不遗余力,好在我那时候也酷爱读书,对于中外文学读物如饥似渴,中学时对《花间词》《宋词》特别喜欢,觉得古人那些浪漫的情调美的无法形容,如果说少女怀春,我的初恋情怀可能就是倾浸在其中的,放——则山河万里,收——则花前月下。诗词尤其仰慕李白和毛泽东,前者是侠士,放荡不羁游目骋怀;后者是英雄,心怀天下万丈豪情。这是我少年时的心境,后来在绘画创作中,《洛神赋》中的意境和人物形态给我提供了很好的精神素材,“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依此我有无限想象,从伦理角度,曹植的这种过度思念是逾矩的,但是从艺术的角度看,曹植把心中的女神描绘的美仑美奂,可以说无论是红玫瑰还是白月光和曹植心中的甄宓相比都会黯然失色。曹植思怀甄宓,是求而不能度上的一圈浓重的女神光圈;甄宓期待知己,是华丽青春里的孤寂落寞——我便在这两者的角度切换中游走,从而创作了系列性的作品《洛神赋》。《洛神赋》的创作主要有红色系列和蓝色系列,分别代表不同的精神状态。
李沁珂:疫情是我们这段时间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的一个话题,可以说,疫情给我们所有人都带来了心境上改变。您这段时间是如何度过的?
卢韵至:这次疫情的发生相当残酷,值得我们每个人自省,反思个人与自我的关系,人与人的关系,人与自然的关系。人是众生,动物也是众生,人在满足自我欲望的时候未必非要向外探求,即使是满足口腹之欲也未必求奇求珍,生命都只有一次,能护当护。疫情之前参加应酬,有主人好客准备的都是野味鲜食,我和同行的女画家基本上没动筷子,只是客气地喝点水,心中既不忍也不敢。疫情期需要居家,我们刷朋友圈的时候画家们的生活基本上没有大的改变,都是居家创作,和疫情前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没有人外出写生。这段时间我以龙马天人为题材创作了一幅作品,《宋文鉴》中载有《龙图序》一文,讲到了龙图三变的说法,即一变为天地未合之数,二变为天地已合之数,三变为龙马负图之形,最后形成了河图、洛书两个图式。这幅创作题材复古,手法当代,我想传达一种天人合一的和谐境界,山水有灵,众生有序,对于万物,我们各有使命和担当。
2021凤凰于飞150cm×50.5cm纸本设色
李沁珂:您从小是学习国画的,现在也从事国画创作。您的作品画面非常美,有浓浓的中国古风神韵。仙鹤、莲花、神兽、祥云都是您作品中常常运用到的创作元素。您能和我们谈谈这些元素吗?为什么执着于这些元素?
卢韵至:我的创作里用的最多的元素是莲花,其次是牡丹,大多是复瓣花卉,具有丰富的表现力,层次感强。我喜欢把花卉和人物结合,用渐实渐虚的方式表达。“一花一世界”,一朵莲花即一个法界,清净自在,人物也是符号性的,非实非虚,肉体是逐渐老去的,但是精神世界可以愈加强大而充满生命力,其他画面元素都是围绕这两个元素而展开,烘托整体氛围。创作初期我对《金刚经》有浓厚的兴趣,其中“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我咀嚼数年,领略“有为”时我便把素材尽可能详尽地整理线稿,哪怕一片花瓣上的无数纹理,我也要一根一根画出来,她们是不可忽略的存在;在表现“如梦幻泡影”时,是艺术手法上的变化,把详尽整理的线稿过稿,此时又尽可能虚化物像的存在感,因此从我的作品里可以清楚地看到物像本身,但是叠映的效果又让人感受不到过于真实的存在感。
李沁珂:随着西方艺术的引进,好多学画画的学生都转投到了西方技法的怀抱,您怎么看待这一现象?
卢韵至:一切都全球化的今天,技法也没有明显东西方的界限,我们也不必过多设限,因为基因在这里摆着,我们喝着洋牛奶、吃着大米饭,依然是黑头发黄皮肤,能适用的就融合,遵循艺术创作的规律,万变也不离“师造化”,无论是西方还是东方的艺术家,创作来源都是有血有肉的生活,如果我们更多的青年创作者在基于客观的同时融合中西方的技法表现,未必不可圈可点,成为新的自己的“血肉”。这种融合可以追溯到“曹衣出水,吴代当风”的时代,那时就融入了西域阴影表现的手法,发展数千年也成了我们自己的笔墨语言,所以技法上不必设限,用时顺手最好。
翅羽柔一15cm×60cm绢本设色2018年作
李沁珂:即便是根植于传统文化,也需要不断的推陈出新,如何做到既不墨守陈规,又不脱离传统文化的根基?这一点上您是怎么把握的?
卢韵至:推陈出新不是某一个人能完成的,这个变化是时间的烙印,就像每一代人所追求的都不同,60后、70后、80后、90后……每代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背景、文化土壤,“出新”在艺术大环境中是自然而然出现的,就像90后的时尚不同于80后、70后,即使时装界打出复古的风格,也不是当时“流行、盛行”的样式;不脱离传统文化的根基,这是艺术史最后筛选的结果,受众多因素的影响,这一点不完全受个人把控。我创作的时候,在“继承传统”这个方向上是院校训练的结果,从本科到研究生,导师都是相当重视传统笔墨的培养,从书法到绘画,都是传统的训练、临摹、反复研习,每天的专业训练九小时以上,在学校的时候老师不会跟你过多地强调创新,就像孩子还没会走路,你不会让他去跑马拉松;“创新”对我来说是基于传统教育之后,个性语言表达的需要,不是为了新颖而新颖,如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张面孔,本来就不同于他人,真正从心底里出发的创作,也是独一无二的,有自己想表达的东西,一开始带到画面上是笨拙的不熟练的,随着日月积累,逐渐纯熟,成为个性的语言。
李沁珂:您的画中能看到人与自然的和谐。花与人、人与动物、花与动物,出现在同一画面上丝毫不违和。您创作时,在构图上有哪些考虑?您怎么看待人与自然的关系?
卢韵至:之前说到,复瓣花卉是我创作的基础,构图上我多采用重叠虚化的效果,其实喜欢的人看到会有共鸣,这种共鸣带来的就是“不违和”,我在创作时一般会考虑画面个体元素和大色调,这两个问题我觉得差不多了就会动笔,不过现在我先生也会提供一些建议,他对于很多哲学性的问题思考比我更深入,我感觉他的建议让我的创作从“少女”的冷清空灵变得更加成熟厚重,更有文化感。人类的科技进步是相当快的,但是和宇宙的浩瀚无垠比起来,甚至连历史长河都极其微渺,人既要适应社会与自然,也要学会和自己相处,发现并开发内心的宇宙和力量,所以在我的角度,每个人要面对的是“两个自然”,一个是外部的我们看得见摸得着的,一个是内在的给我们心性源源不断提供能量的。
翅羽柔二15cm×60cm绢本设色2018年作
李沁珂:在您的一幅作品里,会出现-----有的地方色彩雅淡(白、粉、淡青等),有的地方色彩浓烈(红、湛蓝、褐等)。成了色彩反差和视觉冲击。这是有意为之吗?您在创作过程中是怎样对颜色进行构思和把控的?
卢韵至:蓝色系和红色系是两个阶段,这和我的经历有关,也和我对绘画思考的深度有关。前一个阶段多为蓝色系列,那时的心境大多是浪漫与含蓄,花和人都融在背景色当中,一切实体都隐藏在水色之后。当“空”再次升华,“实”又开始显现,浓烈的色彩加强了画面的动感,在最初的浅唱轻吟里嵌入咏叹式的节拍,世间之大之多变,不过虚实相生,情境交错。
李沁珂:您有幅作品中我印象深刻。画中人物雍容华贵,色彩丰富。头发的钩染、面部的晕色、体型、手势、衣着有唐代仕女的模样。隋唐绘画技法对您的创作有影响吗?
卢韵至:这幅作品去年就开始构思,后来一直在完善,疫情期完成的,龙马的故事始于上古尧帝时期,而我安排的画面是用的唐意人物,从这个角度看是有穿越性的。在构思这幅画面的时候,画面人物需要具有“神性”“佛性”,这两者在我的意识中都是饱满庄严的,在中国画发展的各个历史时期,唐意人物无疑是最具备华丽、庄严、饱满的特性。因此,虽然我描绘的是上古神兽,安排的人物形象却是符号性的需求。技法上我是传统结合当代的,线性表达上遵循传统、甚至是膜拜传统,构图是当代的感觉,关于设色我想大胆地称其为“新传统”,用一些当代的技法达到古意的效果,而这些当代的技法恰恰基于最基本的空间训练。画面的精神性所在依然是花卉,我用了两种不同的方式来刻画,与人物相交错的莲花是以线为主,形态婀娜,以“女性”来象征“母性”,母性的精神即“坤”德,是一切文明的起源;龙马所负的河图本是星图,“河出图”不是黄河出图,而是星宿从星河中出来;莲花是法界的象征,无虚无实,大如须弥,小纳芥子。原本我的画面到这里就完成了,后面的山川以及右上方的仙鹤是我先生给我的启示,在疫情之前他就跟我说“山川异域,风月同天”,后面还有两句“寄诸佛子,共结来缘”,无论这句话的出处如何,这些文字都带给人温暖和坚定的力量,依此我才构思了山川和仙鹤,仙鹤在很多传说中都担当了“仙使”的角色,它可以向凡间传达“神性”。仙鹤下方的莲花祥云是饱满的,具有承载性,这与人物下方的莲花形成虚实的对比,画面中灵芝和山川设色安排以及一些小的细节都有不同的意义,此处便不做赘述。
李沁珂:看您的作品,感觉您是一个细节控,像画手、头发、衣服褶皱、花瓣,等等这样的细节都表现的非常精致。您自己是怎么看待细节的?
卢韵至:细节是画面的血肉,血肉丰满则精气足。
李沁珂:佛教文化对中国古代的建筑,文学诗歌,绘画音乐都有非常大的影响。您的创作中,有很多佛教人物形象。常言道:创作来源是人类心灵的觉悟。您内心是怎么看待佛教文化的?
卢韵至:佛教文化或者任何一种文化都由不得我来评价,但是对于祥和美好,我从小就心向往之。生活有时候就像走山路,高高低低弯弯曲曲,心境中始终有一个地方可以提供平和宁静的力量,这可以克服很多意想不到的困难,带来最终的圆满与美好。从艺术的角度看,佛教造像的庄严敦厚与他本质的精神是相呼应的,佛菩萨所传达的是人性至善的部分——是一种舍“我”的承载力,在践行中常怀感恩、欢喜、谦卑、坦诚。
八臂观音-149x94纸本设色2017年
李沁珂:您参加过很多国际性的交流画展,您觉得中国艺术如果想走向世界艺术舞台,需要具备哪些条件?
卢韵至:中国的文化艺术走向世界是一种必然,中国的强盛有目共睹,中国的科技发展,中国人的执行力,都让世界为之震惊,中国人的善良、知恩报恩也让世界为之动容,中国实实在在会成为世界向往之地。曾经有这样一件小典故,张大千拜访毕加索,毕加索由衷感慨“不要说法国没有艺术,整个西方,白种人都没有艺术!”“配在这个世界谈艺术的,第一是你们中国人;其次是日本人,日本艺术又源自中国;第三是非洲黑人,除此之外,白种人根本没有艺术!”当然我们不能真正认为西方没有艺术,从毕加索的角度,西方艺术是理性的,以科学为基础,理为先,其次才是艺术性;中国的艺术本身就具有强烈的诗意性,意境韵味为先,其次才是笔墨。我在国外参展的时候,很多老外都为中国画的韵律与细节着迷,几乎多数中国艺术家都会被问到“你这是怎么画出来的?”“天呐,这种过渡和细节太美妙了!”所以我感觉我们只要不闭塞,接受全方位信息,做好自己的事情,即使我们没有刻意走向世界,世界也在走向我们。
李沁珂: 疫情也不知道是不是接近尾声了,您接下来有哪些打算?
卢韵至:继续愉快地画画和生活,和小伙伴们快乐地玩耍,珍惜眼前,希望所有人都好,不要生病,有健康的体魄,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大家都不要吃珍禽野兽,尊重生而为人的“仁德之心”,我们的生命历程是用来记录世间美好,因种好了,果必丰硕!
洛神赋139cm×69cm纸本设色2015年作
作品赏析 |关于作品
2016 祈愿 69cm×45cm 纸本设色
2015 遥似光音 139cm×69cm 纸本设色
2017 洛神赋-72x93.5 纸本设色
2017 洛神赋2- 94x175 纸本设色
2019年 幻境·闻 45cm×69cm 纸本设色
2019年 幻境·观 50cm×50cm 纸本设色
2021 以音声说 90cm×57cm 纸本设色
2021 定以养慧 90cm×57cm 纸本设色
2021 观云·洛神 60.4cm×44.5cm 纸本设色
2021 自性空 90cm×57cm 纸本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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