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梧荒淫无道的九公主,春衫薄覆体,面首遍京城。

易堆故事会 2024-04-12 13:57:01

大梧国的九公主上辈子因为恋爱脑,导致国家沦落渣驸马之手,自己也被迫和亲草原,客死他乡。重来一世,九公主扮猪吃老虎,假装收养面首,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拔除暗钉,驸马也换成了草原上遇到的混血小可怜,九公主事业顺风顺水的同时,才发现小可怜才是真正的恋爱脑,稍稍关怀一下,就已经爱自己爱得不可自拔,这可真是捡到宝了。故事的最后,上辈子渣驸马发配草原,九公主成了女皇,和驸马及家人一起,守护国土的安危。

我是大梧荒淫无道的九公主,春衫薄覆体,面首遍京城。

世人笑我疯,恨我痴,将手中莫大的权利都交予了外姓男人,果然女儿真弱质,撑不起半片皇天。

我心中暗嗤,可不是那么回事儿。

1

早春料峭,我要回宫给父皇祝寿,顾骁是我的驸马,理应同行。

我二人上了轿车,并没有说话。

我是懒懒地困倦着,顾骁却是在认真帮我揉腰。

昨夜驸马悍勇,可苦了我这把纤腰。

山岳一般的伟岸身躯压下来,驰骋疆场似的,莽撞地叩击我的心房。

那滋味儿,真让人食髓知味。

我笑得泛起了泪花,攀上驸马宽阔的臂膀索吻。

顾骁无奈地笑,乖乖给我亲。

气氛正好,轿外人声渐渐鼎沸。

我分心去听,原来是偶遇一人,沈乐磬。

又要叫人看笑话了,不过,关于九公主的笑话还不够多吗?

我无所畏惧,只是心里火气上来,抬手就要掀开轿帘。

顾骁按住我的手腕想阻拦,可是在我如炬的目光下,骨节分明的麦色大手慢慢退却了。

驸马的眼睫垂下,企图挡住委屈不甘的神色。

异于常人的灰色眼珠在旁人看来有如蛇般阴冷,在我这里却只剩下澄澈,其中神色一览无余。

那手背泛起青筋,已然竭力表现得顺从。

他是我从边关捡回来的,西北风沙大,顾骁的睫毛天生就长,现在脆弱地颤着,要哭了似的。

不知怎的,他叫我想起边关的骆驼,又想起曾养过的一只大黑狗。

骆驼京中少有,大黑狗早在我十二岁那年就老死了。

我笑笑。

哎,武公子人笨,初出茅庐。

我叹气,眷恋那炙热的体温,抚上了他的手。

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可是另一边,我又毫不留情地撇开了轿帘。

「磬郎,好久不见啊。」

我欢欣地呼唤着,磬郎喊的一波三折,像叫情郎。

今天是个大场面,沈乐磬不来不行啊。

心思早已飞出去的我,没看见顾骁那绯红的眼角,和脸上万念俱灰的麻木。

不消寻找,沈乐磬在人群中很是突出。

他骑着我赏赐的白玉马,一袭官制素衣,春风拂过他的发稍,那清俊的脸庞更显柔和。

丞相的儿子身材清瘦高挑,二十七岁,就已官至户部尚书,真是如玉君子,好不风流。

坊间戏言,沈大人是京中所有待嫁娇闺的梦中人,此话不假,他也曾经是我的。

不过,都是曾经了。

心里恨意,实难消解。

我的唇角还是柔和地勾着的,眼神痴痴如水,离不开沈大人,是九公主该有的样子。

「华宁也要入宫给皇上祝寿吗,不知车上是哪位面首?」

沈乐磬语气关怀,面上暖融融的,还是我最喜欢的样子,话语却夹枪带棒。

面首?谁人不知今日车上能坐的只有驸马,我讽刺地想。

他惯会玩弄这些浅显话术,并不费多少心思在我身上,天真的九公主就任他摆弄,有问有答。

渐渐地,九公主的名声越来越不堪。

这一世是这样,上一世,也是这样。

「车上的是顾骁,磬郎。」

我装作什么也没听出来的样子,傻傻答道。

这么一说,好像身份尊贵的驸马爷,成了供公主随意取乐玩弄的面首。

沈乐磬笑了,笑得得意,他最恨顾骁在武状元的比试中打败了他,让他经历了人生中最不光彩的一天。

可是顾骁却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家伙。

谈话间,顾骁已放下我手,下了车去,抱拳行礼的动作虎虎生风,语气森然。

「沈大人,别来无恙,骁闲来技痒,不知宴会后可有机会领略沈大人身手?」

他站在马下,却比骑马的沈乐磬更勇武,更高大。

禁卫军的首领,是从一品的官职,顾骁是有真本事的。

我的目光紧张地在驸马紧窄的腰线逡巡片刻,才假装担忧地看向了沈乐磬。

沈乐磬抽了抽嘴角,在我的注视下回绝了。

「磬郎怕了?」

我捂着嘴,又嗤嗤直笑。

「没有,只是最近春寒着了风,身子有些不适。」

沈乐磬还是那副死样子,面上的温文尔雅一点没褪,连微笑的弧度都精准地恰到好处。

按我两世对他的了解,恐怕他满意得紧呢。

蠢公主,嫁了一个只知道习武打架的粗人。

就算有驸马,有再多的面首,也逃不开他沈乐磬的控制。

我哼笑一声,喊顾骁上车,先行一步,懒得再与他虚与委蛇。

这没什么,九公主向来孩子性情,喜怒无常,所有人都习惯了,看热闹的百姓们渐渐散去。

演了一出好戏,我再也撑不住困意,打个哈欠,伏在顾骁膝头睡下。

2

梦里,是另一种光景。

我是皇上最宠爱的小公主,姿容如雪,娇艳天成。

他是我青梅竹马的乐磬哥哥,风度潇洒,君子无双。

我从小就喜欢他,哪怕身为护国公的外祖父告诉我,沈家世代与我母家不和,近来风谲云诡,沈丞相包揽大权,似有祸心,我也不为所动,始终亲近沈乐磬。

不是因为我不懂,我从小被太子傅教导,四书五经,文韬武略,琴棋书画,岂有不通?

太子傅说过,我虽是女身,却有治世之才。

只不过是,我信沈乐磬,如同我信我自己,我们一起长大,如此相配,合该是一对儿璧人。

小时候我失落民间,被恶奴偷出了宫,就是沈乐磬救了我,送我回宫。

他在我这里,既是哥哥,也是恩人,更是条件相合的适婚对象。

那时候,年少的我并不明白,太子傅只有一样东西没有教我,便是情爱。

我在情爱上,太过天真,竟敢以为能洞彻人心,不知欲望吃人。

我是皇上最宠爱娇惯的九公主,八个姐姐草草嫁人,父皇混不在意,从来只对我上心。

太子是我亲哥哥,年幼病死,父皇只得一子,我没有其他兄弟,如今父皇老迈,他便要我代理朝政,形如皇太女。

我理应效劳,然而大臣百姓,都议论纷纷。

前朝有女皇,众人议论,并非介意我是女子,乃是因为我名声不好。

有人说我事事听从沈乐磬,是个没主见的草包公主,早被父皇宠溺坏了,难当重任。

也有人说我从小顽劣,自己就曾多次出宫寻倌,沉浸男色,早失元阴,德行有亏。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父皇尝试镇压,然而悠悠众口,实难堵塞。

我不害怕别人的议论,父皇年事已高、精力不济,不能后继无人,我总要扛起这份祖宗家业的。

那年,我十八岁。沈乐磬二十四。

为了不负父皇所托,我兢兢业业,勤政爱民,好不容易名声好转,坊间却又有流言传出,道我不日将嫁入沈府,以逃避政事。

我怒极,无稽之谈!

皇太女,是不能嫁人的,只能娶男妃,我正要求父皇昭告天下,陈明我心。

沈乐磬却在这时入宫,以全沈家之财力,大张旗鼓地求娶于我。

「华宁,我以沈家先祖之名起誓,定会爱你如珠,一生一世一双人,住进宫中,做你的男妃。」

沈大人长身玉立,面庞温润深情,一袭红衣如火,烧尽了我内心的野望。

一时间,我动摇了。

——什么皇太女,我不做了。

他这样的男人,岂可为妃,与众人争宠?

我热泪盈眶,扑进他怀里。

如果这个男人愿意对我好,那我什么都愿给他,无论是我唯一的爱,还是共享皇权。

父皇虽然皱着眉头,隐隐觉得不妥,但见我欢喜的样子,还是笑着点头了。

年轻天真的九公主就这样陷进了泥沼。

3

我们大婚那晚,一切都变了。

沈家迎亲的队伍转身拔剑围宫,宫里侍卫不知何时也成了沈家的人。

父皇如困兽一般,在睡梦中被人刺死。

我坐在大婚的拔步床上,哭得肝肠寸断,不明白沈乐磬何以无情至此。

父皇已决意传位于我,他死后,天下我与沈乐磬共享同治。

如此,还不够吗?

沈乐磬用行动告诉我,远远不够。

他将我软禁起来,以驸马之身公然上位,将宫中巨变嫁祸给远在千里的羌人,忙着平息前朝哗动,并没有动我。

直到三天后的深夜,我在梦中并不安稳,泪沾湿了枕头。

我突然明白了,以前我遭受的那些流言蜚语,恶意中伤,都是谁的手笔。

甚至将我劫出城外的刁奴,就姓赵,和沈乐磬的母家一样。

这一切,都是他沈家的自导自演。

沈乐磬早就布棋,要暗害我了……

一双冰冷的手掐住我的下巴,我一下子惊醒。

烛火尽熄,沈乐磬的脸庞在月色的映衬下,犹如鬼魅索命。

「华宁,想乐磬哥哥了吗?」

他若无其事地笑问,仿佛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出了一身冷汗,狠狠咬上了他的指头,力度之大,几乎要将他的食指咬断。

他嘴角的弧度扯得更高,似乎并不在意我伤了他,还是从前好脾气的样子。

可他的手,却粗暴地扯下我的睡裙。

我尝着嘴里的血腥味,苦涩难言。

这个男人,我曾用我的一切爱他,这份爱烧毁了我的理智。

现在,我唯有恨,恨不得不顾一切地取出枕下匕首,与他同归于尽。

就在这时,太监来报,说羌人在边境集结,似乎要大举入侵。

我第一次看沈乐磬那么失态的样子,他一下子将我甩在一边,步履翻飞去了前厅议事。

我脱力倒在床上,一夜难眠。

第二天巳时,他来找我,手指的伤已妥善包扎。

结合最近的首尾,我心中早有猜测,但当话从那双薄唇中脱出的一刻,我还是如坠冰窟。

「华宁,为了我,去和羌人和亲吧。」

沉默了良久,我苦笑。

「让我去和亲,你忘了羌人怎么害死我母亲吗?我去了,一定会杀了单于让他偿命。」

沈乐磬脸上没了笑意。

「还这么傲……放心吧,我会把你这份礼物绑得牢固,单于会喜欢的。」

这话语冰冷,无疑是叫我供仇人肆意玩弄。

就算不爱我,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这个男人眼里都分文不值。

「你以为我走了,你能守得住这天下?」

羌人眼中没有信义,只有利益。

沈乐磬与羌人与虎谋皮,不会有好下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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