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家里唯一的女儿,却被全村人叫野种,成年那天,我替母亲出嫁

深宫计 2024-07-09 11:14:29

我是家里唯一的女儿

从小在外公家长大,没有父亲,村里的人都说我是野种。

家里人对我非打即骂,弟弟将偷拍我的私密照片挂到网上卖。

被夸是:「长大了,会赚钱了!」

劝我:「做人要大度,更何况是当姐姐的让着弟弟是天经地义」。

要我替母出嫁,可却不知我早就不是原来的我了。

1

正月初一,本该是合家欢聚,齐乐融融的样子,可在我们家却是闹心的开始,因为所有人都赶着回家过年。

不过在我看来,这个年越乱越好。

我站在门外,看着屋里的七大姑八大姨还有满身寒霜的小舅以及那个在一旁打着游戏眼神嘚瑟的快要上天了的少年,就在肚子里憋着的火终于忍不住快要爆发出来的时候,我瞥见了身后一个孱弱的身影,那是我母亲,她手上端着的正是我弟爱吃的水果。

我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想要接过,却被她躲了过去。

她的眼里满是对我的戒备:「这是给你弟弟的,没你的份儿」。

我抬起的手顿了顿,往后退了一步,眼睁睁看她走进房间里把吃的摆在弟弟面前,那种眼神是我十八年以来从未得到过的,饱含着爱与关心。

「玲儿,天有些冷了,你把这床毯子拿过去给你弟,小心他着了凉」。

我扯着自己已经短了半截袖口的衣服,手腕那处我怎么也捂不热的地方,被风一吹,皲裂的痛感瞬间袭来还伴随着丝丝缕缕的痒意。

应了声:「好」

我从外婆手中接过那床厚厚的毛毯,冷的蜷缩的手指忍不住在上面摩挲了一遍又一遍,很软,之前没见过,估计是给弟弟新买的。

我扯着僵硬的步伐,送到他的身边,还没来得及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被一抢而过,那床带着我些许体温的毯子就那么盖在了少年的身上,他头也不抬,嘴里是不堪入耳的脏话。

「送个毯子都送的这么慢,也不知道要你这个姐有什么用」。

搁从前我还会争论两句,现在我觉得跟他们多说一句话,都在浪费我的时间,因为家里还有大把的活等着我干。

就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我看到他突然退出了游戏,屏幕上是一个简洁的聊天记录。

「这妞真不错,波也大,看着就有胃口」。

「还有别的照片吗?」

「有,老规矩一张100块」。

「成交」

「开学给你」。

没过几秒彩信就发了出去。

我眼瞧着他朝对方发过去的照片,怒火涌上心头,冲过去一把夺过他的手机,点开照片的那刻,我仅有的理智瞬间化为泡影。

我一手揪着他的衣领,一手紧捏着那部肮脏的手机,扬起手就要往地上砸。

「你要是砸了,我可不敢保证会有多少人看到」。

他瘫着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嘴角还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忽然我的手心一空,耳边传来了小舅的笑声,那刻我仿佛被扒光,身处冰窟。

「没看出来呀,玲儿这身材还真不错,凹凸有致,还这么白比外面那些女人的好看多了!」

「是吗?给我也看看!」

不一会儿在家里打牌,说笑的男性亲戚都涌了过来,围在我的身边,扫一眼照片瞄一眼我。

恶心的视线将我从头打量到脚,我像是一座完美的“工艺品”,任人“欣赏”。

我能感受到那些停留在我胸前不怀好意的眼光。

手机在他们的手上传了一圈又一圈,最后传到了那个名为我母亲的人的手中。

她先是一愣,随后欣喜若狂。

“我儿真有用,长大了,会赚钱了!”

她像是在炫耀自己的珍贵的宝物,拿着手机手舞足蹈,家里充满了她开心的声音。

围观的人从男人变成了女人。

不知道是谁趁乱摸了我一下,我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断了。

我用力的一脚踹飞了身旁的椅子,在热闹的大厅,这偌大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我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个生下自己的人,从小到大也一直知道她偏心,却也没想到她能做到如此地步,同样是一母同胞的孩子,对女儿尚且如此,对儿子百般疼爱,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我朝她吼了出来:“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儿!你知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她欣喜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知道呀,你弟弟长大了,会赚钱了!”

转头斜楞了我一眼:“哪儿像你,败钱货”。

“还是宝贝儿子有用!”

她们也挨个劝我:“做人大度些,更何况你是做姐姐的,天经地义就该让着点儿弟弟”。

“就是呀,不就是几张照片吗?被人看两眼又不会少块儿肉,你弟弟以后还要娶媳妇,没点儿钱怎么行。”

此刻我也冷静了下来,我冷眼仔仔细细地扫了眼屋内的人,在他们打趣和揶揄的目光下,头也不回的朝柴房走去。

一切都得等时机成熟。

2

虽说是柴房,却也是我的房间,成捆的柴就是我的床铺,仅有的被子还是我父亲去世时家里人嫌晦气,想拿去烧,但被我不顾命的抱了回来,于是他的遗产不单单只有我,还有一床被子。

父亲是上门女婿,也是外公用十块钱买回来的劳动力。

在我有记忆以来,家里的脏活累活都是他干,他死了之后,我接管了他所有的活,可我没有他干的好,所以我一直被打到了十八岁,所幸还苟且活着。

在干完家里所有的活之后,我一边揉着自己酸痛的胳膊一边准备回房,在路过小舅的房间时,我顿了顿脚步,在他没发现之前我装作无事的样子往柴房走。

不一会儿,我就听到了门被微微推开的声音。

地上厚厚的积雪被月光照的闪闪发亮,透过门缝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在我以为他即将进来的时候,门又被关上了,我的身上也早已冷汗淋漓。

冬天的村里没有水,家家户户都得靠积雪才能勉强生活下去,柴也紧缺的很。

我有严重的皮肤病,长时间不洗澡,就会满身起疹子,又痒又疼,要洗澡,就只能偷偷烧热水。

但在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我更加谨慎了许多。

可我依旧没想到会有人恶劣到这种地步,还是自己的亲人。

洗完澡,浑身舒服了许多,伸出手去拿火堆旁的贴身衣物,不料抓了一手空。

意识到有人之后,我赶忙穿起衣服,刚穿好,小舅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手中还捏着我的小衣服。

我后退了一步,因为他看我的眼神我再熟悉不过了,和村里的那些老头一样,盯的人浑身发毛。

我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不自然的拢紧了身上的衣服,可那已经不合身的衣服怎么也遮不住他目光。

我问道:「小舅,你怎么在这儿,你要用这里吗?那我先出去。」

说完我急忙侧身想从他身边出去,不曾想被他捉住了手腕,一个使劲我被甩到了地上。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神戏弄:「玲儿,你说小舅是不是最疼你了?」

我没敢接话,迅速爬起身来,戒备的看着他。

眼瞧着他一步一步朝我走来,而我手边此刻最合适的武器就是藏在那捆柴后面弯刀。

我犹豫了片刻,假装放低了戒备,把自己的衣角又朝上掖了掖。

软着声音:「小舅,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给玲儿,这冬天有些冷」。

他舔了舔嘴唇,当着我的面把小衣塞进了裤子里,一边看着我一边漏出餍足的表情。

三五分钟后才拿给我,看着那上面的污渍,我忍着恶心上前两步伸手接了过来。

他的手搭在我的手腕上,厚实的老茧刺啦着我的皮肤。

「知道你们小女孩不好意思,这样舅舅出去等你,你穿好了就出来跟舅舅一起回去,家里还等着你做饭呢。」

我低着头,强忍着胃中的翻涌点点头。

此刻我的心中满是后悔。

我随手从柴后面抽出刀,在地上挖了个坑把脏衣服埋了进去,又在外面套了件破旧的花袄,走出去。

或许是忌惮我手里的刀,这一路上还算安稳。

可没想到回到家,我就听到了一个惊天的消息。

母亲跟人跑了,还带走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

外公皱着眉破口大骂,外婆一脸的不争气,舅舅也没了方才的神采奕奕,全家上下只有那个亲弟弟还在喜气洋洋地打着游戏。

我气的上前一手打掉他的手机:「妈都不见了,你还有心情玩儿游戏!」

他抬起头,凶狠的眼神让我想到了深山里的鬼狒狒,他弯下腰默不作声的捡起手机,在确定手机并没坏之后,意味深长的冲我笑了下。

「妈不见了,不是还有你在吗?」

听完他的话,当天夜里我就收拾了东西准备逃跑,不料被起夜的外公抓了个正着,是外婆好说歹说才将我救了下来,不然估计不死也得被打个半残。

「丫头,你就听外婆的话,好好留在家里,不会亏待你的,等你年龄到了,外婆就给你找个好人家。」

「外婆在家里也说不上什么话,这个你拿去煮着吃,补一补看你瘦的」。

她不知道从哪个地方翻出来的一个鸡蛋,小心翼翼地放在我的手心里,慈爱的摸着我的头,眼中的怜惜几乎让我落泪。

我知道这个鸡蛋估计是她私藏起来想要留给她的儿子的,可她此刻还是给了我。

就在我以为她是真的心疼我这个外孙女时候,却不曾想她也是别有所图。

「外婆求你件事儿……」(付费卡点)

3

雪还在不停的下,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没到了我的膝盖处。

看着阴沉的天空,和一眼望不到边林子,心里没由的一阵发慌,我加快了拾柴的速度,想尽量赶在天黑之前回到家里。

我拖着三大捆湿漉漉的柴在雪地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风起,雪落,周围白雪皑皑,天地之间除了我,再也没有任何的生命特征。

等到家里时候,我的身上已经披着一层薄薄雪,就连睫毛上都起了霜,我忍不住搓了搓胳膊,朝着手心哈了口气。

「还等着干嘛?不赶紧把柴搬进去,杵着跟个木头庄子一样,家里的猪不喂了?还有那么多活没干,饭也没做,你想饿死我们这一家老小不成?」

「要不是老婆子说你还有点儿用,昨晚我就该打死你!」

「少一个人吃饭,还能给我省点儿粮食」。

在他凶狠的眼神下,我缩了缩头,哆嗦着身子把柴搬进去后,又进了厨房。

家里没什么菜,我从地窖里掏了一朵大白菜,烙了粗面饼。

出门去叫他们吃饭,家里却没有一个人在,门口传来的嚷嚷声瞬间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偷偷摸摸的紧贴着墙壁躲在门后,嘈杂的声音让我一句话也听不清。

但还是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说着什么女儿,彩礼,儿子,之类的东西。

「姐,你在听什么?」

我被他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没、没什么,饭做好了,我看你们都不在,门口有声音就过来看看,刚过来」。

他面无表情的「哦」了声,随后转身去了厨房。

我瞧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气,一转头就看到门口围着一群人,有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

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有60岁的人,皮肤黝黑,见我看去,冲着我笑一咧嘴,漏出了满口的黄褐色的牙齿。

他激动向我走了两步,搓着那双不知是多久没洗过的手。

身上的恶臭味,让我忍不住干呕起来,吐了一地胆汁。

或是因为我扰乱了他们的心情,外公二话没说走到我身边,扬起手就给了我个大大的耳光。

「没用的东西,谁叫你这么丢人了?还不给我舔起来!」

我被大力扇到地上,洁白的雪面上是我温热的鲜血,麻木的感觉从左耳布满全身,连带着整个头皮都是疼的。

我扬起头只能看到他不停的嘴角,听不到任何声音。

「你是死人吗?我他妈踹死你个祸害!」

没等我爬起来,我就又被一脚踹回了地上,这下我听清了他的声音。

「当初就该掐死你这么个东西,晦气的玩意儿。」

「都怪你那短命的爹,死了都不让我们一家人安生,留着你这么个拖油瓶,他怎么不把你也带走」。

说完又是狠狠的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

剧烈的疼痛感,让我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

忽然我感觉到身子一轻被一个人抱进了怀里,没睁眼我都知道是谁。

这浓烈的臭味,像是下水道里死了半个月的老鼠被捞出后又不小心掉进了夏天的茅坑。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推了他一把,第一次没推开,他的手掌不断的在我身上摸来摸去。

我被恶心的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推倒了他,我跌坐在地上。

外公见状又想打我,我抬头看外婆,发现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望着我,前几日的怜惜在今天消失的荡然无存。

不过这次没打成,被那个老头拦了下来。

「不能打,不能打,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打坏了可不得了」。

他立即停了手,表情谄媚的看着那个老头。

「你说的是,不打,不打,平常我们都是把她扔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今天这不是……」

「以前的我就不多过问了,后面你别在动手就行了,我可不想收个浑身是疤的媳妇」

他们的对话让我一头雾水,但也渐渐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我挣扎着大声吼起来:「你们什么意思?让我嫁给这个能当我爷爷的人?」

外婆走了过来扶起我苦口婆心的说:「丫头,外婆跟你说,你别看这人年龄大了些,可会疼人了。」

「先个婆媳因为去镇上卖菜,不小心被撞死了,赔了好些钱,你嫁过去以后准是吃香的喝辣的」。

「是呀姐,你就嫁过去呗,人原本看上的还不是你,是咱妈,要不是她没那个福气跑了,这事儿还轮不上你呢。」

我扭过头,少年正端着碗,站在墙角眼角含笑看着这一切,嘴里说出的话却是格外冷漠。

我挣脱外婆的双手:「我不嫁!要嫁你嫁!」

还没等外婆吭声,弟弟就忍不住走上前:「你不嫁,我以后娶媳妇哪儿来的钱?」

「就指望你那几张照片?」

新仇加旧恨,我没忍住使出全身力气给了他一巴掌:「我是你姐!」

他被打的一个趔趄,但毫不在意,仿佛感觉不到痛,梗着脖子:「那又怎样,就算是咱妈今天她也得嫁!」

村里的人都在劝我,让我识相,享福的机会一旦错过就没了。

要不是自家没女儿,这这等好事哪儿还轮的上我。

我被气的浑身发抖,脑海里兀然响起的声音,令我浑身一颤。

我抬起头扫过在场每个人丑恶的嘴脸,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微微翘起。

忍到现在,终于可以报仇了。

因为早在过年的前一天,我就不是原来的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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