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我想好了,读书没用,烦得很!我齐静春要跟你去闯荡江湖,我要快意恩仇,喝最烈的酒,用最快的剑,骑最好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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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荒天下。
陈清流站在山巅,目光灼灼,好似透过光阴长河看到了那个被人揍得鼻青脸肿的青衫读书郎,他的眼神清澈而坚定。
学院大门那边的老秀才躲躲藏藏不敢见人,只露出一颗脑袋,朝阿良使劲使眼色,余光向上一瞥,没好气地冷哼,紧接着,走到门槛那边,卷起袖管,摆出你敢拐跑我学生,我就跟你拼老命的架势。
陈清流哑然失笑,这个老秀才啊。
曾经,齐静春给了陈清流一个极高的评价:
年少时曾经无比憧憬江湖,只因为江湖里有个只知姓陈的青衫剑客。
他知道齐静春说的是一句真心话,今日得见昔日景象,幸甚至哉,那个青衫读书郎,是个与他所见不同的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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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三千载,终将光阴长河化为水域,齐先生且看看,江湖中的青衫剑客,可曾让你失望!”
一袭青衫的斩龙人,恢复真实面貌,是一位看着很年轻的男子,与远道而来的白泽遥遥相对。
白泽叹了一口气,“青主,何必急于一时?”
他的身后,有蛮荒天下共主斐然,蛮荒天下大道化身晷刻,合道英灵殿的萧愻,初升,腰间没了乾坤袋和捉妖葫的离垢,竹冠骑鹿的王尤物。
其余十位王座大妖正在路上。
青衫随风而动,陈清流淡然道:“还一个人情,掂量掂量万余年道力。”
当年齐静春揽事,承担骊珠洞天积攒三千年之久的全部因果,和所有天道反扑。那时王朱尚未恢复真龙身份,这就等于是齐静春帮忙接下了一剑,替当时还是飞升境的陈清流,去抗那真龙气运气势汹汹滚滚而至的反噬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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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流一向不喜欢欠人什么,所以肯定是要还的,放过王朱,还不足以偿还这个人情。
离垢神色木然,“你不行。”
陈清流气定神闲,笑呵呵道:“我那开山大弟子曾说,你遇上我,根本不敢下死手,只会避其锋芒,我不太信,不如练练?”
“他不敢!”
一道斩钉截铁的声音响起。
再看去,白衣胜雪,郑居中的身影浮现,眨眼间,便出现了三道。
三个郑居中,三个十四境!
离垢沉默,不再开口。
陈清流如同地痞流氓,向前一步,笑问道:“五对七,划个道,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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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魁梧的谢石矶提议道:“主人,捉对厮杀,问剑一场即可。”
陈清流点点头,这样确实清爽些,就不知白泽意下如何了。
白泽率先破开天幕,飞向天外,他不屑占地利,也想试试斩龙人剑术与老友陈清都相比又如何!
见状,陈清流哈哈大笑,紧随其后。
谢石矶略带担忧道:“郑师侄,主人那边?”
郑居中是魔道巨擘不假,却也对谢石矶心存感激,那次猜棋,若非傻大个两次阻拦,郑居中极有可能会伤了大道根本。
他柔声道:“师父无性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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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
陈清流虚踩一脚,光阴长河凭空而现,抬起右手,缓缓虚握,浩然、蛮荒两座天下水运自下而上,不断汇聚其掌心,最终凝聚成一把普普通通的七尺长剑。
“前辈,不介意晚辈占这个便宜吧?”
陈清流笑道,介意也没用!
白泽凝神直视前方的陈清流,以光阴长河为水域,化自身道场,两座天下水运凝练本命飞剑,好手段,双字飞剑升格为单字飞剑,再将其打磨至圆满,这便是斩龙人的底蕴和底气?
可惜,不够纯粹!
陈清流抬起手中长剑,霎那间,光阴长河沸腾,激起无数水珠,化作一柄柄长剑,朝着白泽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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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负手立于怒涛之上,任由水珠化作的长剑层层蜂拥激射,在三丈之外折断,坠入光阴长河之中,之后又有八百滴水珠堪堪推进至两丈距离,又有一百水珠抵达白泽一丈身前,充沛的剑气与流转的水运交织,剑幕漫漫。
不见白泽有任何举动,水珠长剑终究无法越雷池半步,寸寸破裂。
白泽轻声道:“仅仅如此,还不够。”
陈清都从剑气长城递向蛮荒天下的一剑,白泽现出法身,尚且被剑光撞入大地深处千余里,而且那还只是半剑,等白泽法相伸出巨大双手时,另外半剑仿佛天外斗牛处降落人间,又被打向大地更深处,差点彻底凿穿蛮荒天下。
陈清流的剑术看起来玄奥,却连陈清都半剑也比不了。
“剑成!”
陈清流化作一道青光,坠入光阴长河的水珠长剑悉数浮现,不断汇聚到他的七尺剑中,熔炼成一柄举世无双的巨剑,横亘于一人一妖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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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白泽现出巨大法相,遮天蔽日,双掌向前,以雷霆万钧之势,拍向长剑。
剑光转瞬即至,白泽法相撞破蛮荒天幕,接着嵌入大地深处。
陈清流手中长剑破碎,化作点点星光,之后又汇聚成水运,返回各自天地。
年轻模样的斩龙人透过破开的天幕,凝视大地深处的白泽法相,猛然吐出一口鲜血,惨笑道:“我视你如龙,可惜你终究不是龙,谢白泽今日成全!”
不纯粹的十四境剑修,得偿所愿,得“纯粹”二字!